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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五更鼓角聲悲壯(中)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三國之最風流

  感冒好多了,明天大概能正常更。

  上萬人的會戰不能一窩蜂的上,需要有具體的分工和先后進發的順序。

  《尉繚子》中說道:把作戰的軍隊分成四支,分卒、興軍、踵軍、大軍。

  大軍是主攻部隊。踵軍先於大軍出發,離大軍百里,帶三天的糧食,與大軍約好作戰時間,等時間一到就大會餐,進入臨戰狀態。興軍又先於踵軍出發,離踵軍百里,離大軍二百里,帶六天的糧食,為后續部隊做好戰備。分卒負責占領有利地形,戰斗勝利時追擊敵人,暫駐待機時緊逼敵人。

  荀貞這一路三千人的隊伍就相當於踵軍。

  到了襄城后,他直接回到營中,把荀攸、許仲、江禽、高素、陳褒、劉鄧、荀成等人叫來,召開戰前會議,分配戰前任務。

  荀貞、戲志才和程偃等人路上走得很快,只用了半天就從陽翟回到了襄城。

  這會兒午時,正是軍中用飯之時。按照荀貞的軍令,軍官必須和士卒同食,許仲等人多在吃飯,接到召令后,他們把食盒一丟,急匆匆得就趕來了。高素的嘴角還沾著米粒,劉鄧的衣襟上都是湯漬。到來后,七嘴八舌地問荀貞:“怎么昨天去,今天就回來了?”

  得了陳褒的提醒,高素把嘴角上的米粒抹掉,興致勃勃地問道:“聽說朱將軍帶了北軍五校和三河騎士來,北軍是天下精銳,三河多俠士劍客,不知軍威如何?定然十分壯觀吧!有他們來,滅掉波才還不是易如反掌?”

  劉鄧、江禽等人對朱俊、北軍五校、三河騎士也非常好奇,問個不住。

  也難怪他們好奇。

  朱俊乃朝廷名將,六年前旬月定交趾,天下知名。北軍之設起自前漢,原是京師宿衛軍,最盛時有八校之多,達數萬之眾,后來漸漸轉變成野戰軍,入本朝以來,兵額雖被大量縮減,被裁撤為五校,三四千步騎,但只要有征戰之事,他們就必會在出征之列,常從將軍出征,或西北擊羌人,或南下定亂,有的乃至長期屯駐邊疆,是鼎鼎大名的一支王牌野戰軍。三河,即河內、河南、河東,地處京畿,故韓魏之地,早在春秋戰國時就多奇節銳士,民風剽悍。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是朝廷派來的“天兵”、“王師”。

  荀貞手下的這些人,許仲、江禽也好,高素、陳褒也罷,別看近期他們立下了多少戰功,說白了,其實都是鄉下的土包子。在遇到荀貞之前,許仲、江禽只是在西鄉有點名聲,高素也僅僅是一個鄉下地主的兒子,陳褒更不用提,一個小小的野亭亭卒,故此,雖然他們跟著荀貞多次大敗過黃巾軍,但在朝廷來的“將軍”、鼎鼎有名的北軍五校、天子腳下的三河騎士面前,他們難免會興奮好奇,同時自慚形穢。

  荀貞說道:“我昨天傍晚到的陽翟,在太守府議完事后,今兒一早便回來了,朱將軍所帶之軍在縣外屯駐,軍威如何,我無緣得見,想來應是極好的。”

  “議完事?都議了什么?”諸將說完朱俊、北軍五校、三河騎士,這會兒才又想起來接著問,“對啊,怎么昨天去,今天就回來了?荀君,府君給咱們什么獎賞了?”

  “獎賞暫還沒提,朱將軍決定救援舞陽,渡河擊賊,令我與志才先回襄城,為大軍到來做準備。”

  “要救援舞陽、渡河擊賊?”

  帳中諸人聞聽此言,大多喜笑顏開,說道:“王師至,賊兵必反手可定!荀君,府君和朱將軍給了吾等什么任務?叫做些什么準備?”

  “兩個任務:一是多派哨騎去對岸,打探賊兵近況,一是砍伐樹木、制作土囊,為大軍渡河做準備。”

  高素有些失望,說道:“沒叫吾部當先鋒么?”他這個土包子想在朝廷的王師面前表現表現自家的勇武。

  荀貞對朱俊這么急著南下本有異議,哪里還會爭著去做這個先鋒?敷衍說道:“朱將軍善戰,必有定計,做不做先鋒,等朱將軍帶兵到后再說。”

  諸將接了命令,分頭行事。有的指揮部卒去砍伐樹木,有的向縣中征收布囊,以用來裝土。

  等他們走后,荀攸對荀貞說道:“貞之,王師至,賊兵不日可定,你怎么反而郁郁不樂呢?”

  荀貞嘆了口氣,說道:“賊兵若能不日而定自是最好,我只擔憂不能旗開得勝啊。”

  “此話怎講?”

  “朱將軍所帶之軍雖有萬眾,然多半是臨時招募來的京畿壯勇,沒受過什么操練,只是編了編什伍,定了定部曲,在鎧甲、兵器上比賊兵強而已,在其它地方,如陣伍、軍紀等方面比賊兵強不了多少。他們從洛陽出發,趨行數百里,過轘轅關,東入吾郡,先戰輪氏、陽城兩縣,未經休整,現便又要馬不停蹄地繼續南下,我恐怕這場仗不好打。”

  荀攸想了一下,說道:“恐怕朱將軍正是因為考慮到他所部人馬多是臨時招募來的京畿壯勇,所以才急著南下擊賊啊!”

  “此話何意?”

  “若是百戰老卒,那么在陽翟休整幾日也未嘗不可,而今朱將軍所帶多為臨時招募來的京畿壯勇,所恃者一口氣而已,若是入吾郡后停頓不戰,這股氣泄了,兵就不好帶了。”

  荀攸說的也是事實。臨時招募來的壯勇不比身經百戰的老卒,若在陽翟待得久了,任黃巾在汝水南岸攻城略地,等他們的捷報一再傳來后,恐怕士氣就會下落,不利與黃巾軍作戰。

  “你說的也有道理。”

  荀攸笑道:“王師連復兩縣,士氣正盛,而反過來看賊兵雖也接連攻陷了兩縣,可舞陽卻遲遲不能下,這說明他們軍卒已疲,這一場仗也不是不能打的。”

  朱俊已經做出決定,荀貞、荀攸、戲志才他們再說什么也沒有用,只有盡力完成自己的任務。

  朱俊帶了上萬人馬,行速比荀貞、戲志才他們慢得多,次日上午才到襄城。

  這時,荀貞已搜集到了許多有關對岸黃巾軍的情報。

  他帶著荀攸、戲志才、樂進、陳褒、江禽、高素等人并及李瓚這些縣中衣冠到縣外迎接朱俊。

  出乎他的意料,文太守也隨軍來了。

  轉念一想,也并不奇怪。

  文太守身為一郡太守,保境安民是他的本分。先前他可以以坐鎮指揮為由留在陽翟,現今朱俊帶著王師來了,他身為地主,沒理由滯留不進了。更何況,他還是個“待罪之身”,估計他也想借機立個功勞,以使朱俊能幫他在朝中說句話,減輕罪責。

  人到一萬,無邊無沿。

  朱俊他們是從西北邊來的,荀貞等人在縣西北相迎,展目遠望,只見官道上車騎旌旗,矛戟如林,行軍隊伍足有數里之長,前為騎士,后為步卒。兩三千騎士策馬揚威,六七八步卒持矛前行。遠望之下,煙塵彌漫,軍容甚盛。

  最前邊是朱俊、文太守和那個姓魏的越騎校尉,三個人皆未乘車,都騎著馬,冠帶黑衣,銀印青綬,革帶佩劍,一干的軍校與郡府吏員隨從其后。人群中,荀貞看到了費暢、鐘繇、王蘭等人,還看到了孫堅。他與帳下諸人并及李瓚等縣中諸姓迎接上去。

  迎接的人群除了他們,還有數百選出來的縣民,扶老攜幼,跪拜道邊,簞食壺酒,共迎師旅。幾個拄著長九尺的鳩頭拐杖站的老者跟著荀貞等人上前。

  走到軍前,朱俊、文太守、魏姓校尉等人下馬,李瓚代表縣中父老迎接王師,拄鳩杖的老者們顫巍巍地奉酒給朱俊。鳩杖就是王杖,給年高德劭者授杖之法始自周朝。漢法:七十以上得授王杖,持杖的待遇與持節同,身份比六百石吏,入官寺不趨,得行馳道,以示尊老之意。

  朱俊忙快步上前,接過酒,說道:“怎敢勞長者相迎!”

  李瓚說道:“聞將軍率王師到,縣民不勝雀躍。賊起至今,吾縣深受荼毒之苦,十室五空,死者枕藉於道,今終將王師盼到,吾民有救矣!這椀酒,為將軍洗塵,請將軍飲下。”

  “今次,我率三萬精銳先發,皇甫將軍帶五萬大軍隨后,來貴郡,就是為國家殺賊,為百姓平亂的!”朱俊端起酒椀一飲而盡,一手拿著椀,一手握住劍柄,慷慨地說道,“后天我就率部渡河,為父老除此殘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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