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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前倨后恭!
就在羅翰心中暗暗感嘆的時候,哈里木.塔克,業已經沖到離羅翰只有幾米遠的地方。
不過,由于人群的阻擋和彼此之間的竊竊私語,哈里木塔克的視野里,只看到了在他正前方,四方大廈臺階下,躺在擔架上的涂瑜,看到了擔架旁的四名持著槍的便裝士兵,以及在他右前方站著的羅翰,和被羅翰一手挾持住的老媽姚珍,卻并沒有看到站在羅翰右邊幾步開外的李亦非,更是沒有聽到李亦非對老媽那惱怒的質問。
涂瑜在昨天一天里,先后兩次和哈里木.塔克在沙漠里相遇,兩次都大打出手,所以哈里木塔克對他印象極深,老遠就認出來了,立刻兩眼一瞪,兇狠地大罵:“我說是哪個不開眼的混帳王八蛋,敢來找我老媽的麻煩,原來是你這個老不死!你tm的果然命大,沒吃沒喝還能逃出沙漠!操!還敢找人來報仇?我呸!”
哈里木塔克惡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濃痰,眼露兇光,指著一臉陰沉的涂瑜就口沫橫飛:“就憑你找來的這幾個人,也敢跟小爺我斗?小爺我老爸就是公安局的!小爺我只要一個電話,整個格木市的警察都會趕來,還會怕你們這幾只鳥槍?”
“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老媽,不然,小爺昨天能把你打得吐血,今天一樣也能!”
涂瑜的那雙已經漸漸恢復了平靜的雙眼,因為哈里木塔克的出現,再度迸射出強烈的仇恨,那目光里的火花,如果可以飛出來傷人的話,相信哈里木塔克此刻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涂瑜身下的擔架,也因為他的萬分激動和十分的怒火,而不自覺地發出吱吱的聲音。
他堂堂一武林知名高手,在江湖上也素有聲名,卻是因為寡不敵眾,被這么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指令著一干身手強橫的強盜,搶去了身上所有的食物和飲水,丟在沙漠里,遭受那般的痛苦折磨,實在是奇恥大辱!
不過涂瑜在那里死死地盯著哈里木塔克不放,剛聽完哈里木塔克方才沖過來時的那段囂張之極的警告,正準備冷笑著看好戲的羅翰,這回再聽到這個塔克同樣是囂張蠻橫的威脅之后,突然間,卻是有種想暴笑的沖動。
這個哈里木塔克,真是極品啊,絕對的極品!
甚至比他以前教訓過的楚柯還要極品!
虧得他剛才還想著,等下該用什么手段來引誘哈里木塔克吐露真相。
羅翰甚至打算用上剛學會不久的精神印記。
可是,老天爺也幫忙,被哈里木塔克這一狂吼、這人群錯開的通道,無巧不巧地,剛好是在他的這一方,又因為擠出了一條通道,所以,通道旁邊的人群,也就愈發地擁擠,還多了些竊竊私語,剛好把李亦非這個正牌公安局長的身影給完全擋住了,連帶著,把李亦非的聲音也給掩蓋住了。
沒看到李亦非,也沒聽到李亦非的那聲惱火的質問,這個囂張無比的哈里木塔克完全沒有了顧忌,一張口就將昨日的罪行交待無遺!
這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羅翰無比譏諷地看著自哈里木塔克一開口,就焦急地不住地朝兒子皺眉頭、擠眼睛的姚珍,突然頭也沒有回地一反手,隔空點中了四米開外的老哈里木,令其無法出聲,然后才寒意森森地質問著姚珍:“聽到沒了?姚董事長,你兒子親口承認,是他伙同這幫同伴,打傷了我這位世伯,還把他丟在沙漠里不聞不問!怎么樣?你還要說是我誣蔑你兒子嗎?”
姚珍臉色大變,卻是無從再為兒子辯解。
哈里木塔克倒是滿不在乎地朝姚珍揮揮手:“老媽,放心吧!他們就這幾個人,老爸那里很快就會有大批的弟兄們過來,他們再厲害,也不能以一打十!”
老哈里木是站在李亦非的右邊,背對著李亦非,自然更加被哈里木塔克給忽略掉了,此刻無法轉過身來,偏偏又被羅翰補點了一指,連提醒的話都無法說出口,只能干著急地暗暗罵自家的兒子,平時那么聰明,機靈,今天這是怎么了?如此沖動,如此不小心,居然又被李亦非抓了個正著。
而李亦非到了此刻,卻是再也不想聽下去了。這里畢竟還有許多圍觀的群眾,不能讓民眾們真的認為,格木市的公安局,全被哈里木家的人掌控了,沒有一個好人!
李亦非重重地冷哼一聲,面沉如水,聲音也如嚴冬般寒冷,還帶著股無法遏抑的怒火:“很好,姚董事長,我還真想知道,這格木市,倒底是我黨的領導,還是你們哈里木家的天下?整個格木市的公安局,難不成,是你們哈里木家開的?你兒子一聲令下,所有的公安干警都要為你們哈里木家服務?”
老哈里木的那個冷汗頓時就流下來了,偏偏還無法開口圓場。
“呃……?”哈里木塔克卻是這時才聽到李亦非的聲音,整個人頓時一愣。
然后,哈里木塔克不太相信地往前走了幾步,再往聲音的方向一看,正好和滿臉怒色的李亦非對上,后者那憤怒的目光,頓時讓哈里木傻傻地張大了嘴,怔怔地站在那里,大腦里本能地冒出一個問號:“這老頭怎么也來了?”
很快,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大放厥詞,肯定是全部被李亦非給聽到了,方才還囂張無比的哈里木塔克,頓時一個激泠,醒悟過來,臉色立刻刷地一下,由原本的白晰中透著紅色,變成一片蒼白!
不管背地里,自家老爸對這位上面派來的李局長是如何的不滿,但至少,明面上,李亦非才是公安局名正言順的一把手,所以,自己剛才的那通話,尤其是后面的那通話,很是犯了李亦非的忌諱啊!
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哈里木塔克的目光慌亂地游離了幾下后,才硬著頭皮地和李亦非打招呼,本來響如打雷的聲音,也一下子低了下來,如蚊子哼哼:“呃……李伯伯……對不起,剛才小侄沒有看到您……。”
很窘迫,前所未有的窘迫!
哈里木.塔克可不相信,李亦非今天出現在這里,是要幫自家的忙。自從那一年,他在街上公然調戲了李亦非的閨女,差點強奸,只是因為李亦非的及時趕到,強奸未遂之后,李亦非這老頭就一直把他看成眼中釘,肉中刺!
“我靠!這老頭來這里,保證沒安好心!早知道他在,我哪里會吼那么一嗓子?操!流年不利!”
再然后,哈里木塔克又看到了仍然保持著古怪姿勢的自家老爸。
他頓時雙眉齊揚,脫口驚呼:“老爸……!”
不是吧?一向勇武無敵的老爸,居然也變成現在這個走不走、跑不跑的尷尬樣子?
這死老頭找過來的幫兇,居然有這么厲害?
父母的接連被制,以及李亦非的怒容滿面,讓本來底氣十足,以為自己和老爸一出面,對方就會馬上屁滾尿流的哈里木.塔克也開始少有的慌亂和心虛起來。
“操,我不會那么背吧?地上這個老頭子,身后居然有老爸都無法抗衡的背景?”
否則,沒有十足的把握,一直對老爸相當忌憚的李亦非怎么敢前來插一腳?
李亦非此刻卻是對哈里木塔克極為厭惡,迅速虎起臉來,毫不客氣地一頓猛訓:“不要叫我李伯伯!你好大的威風啊!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擋住了你的路,怎么,你是不是也要一槍崩了我?”
這個混帳王八蛋,仗著老爹的勢,把格木市的公安形象完全敗壞了!
今天既然碰上了羅翰,少不得,自己要和這個羅翰聯手,把老哈里木從公安副局長的位置上擼下來,以正執法機關的風氣,當然,也順便豎立自己身為正職的威嚴!
民族自治,只是為了讓少數民族和漢族和平共處,不是讓少數民族騎在漢族的頭上作威作福!
好在姚珍還算清醒,經過了最初的急和氣之后,她立刻提醒兒子:“塔克,還不快跟你李伯伯道歉!
“不必了!”沒等哈里木塔克張嘴,李亦非冷冷地一擺手:“姚董事長,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如何讓令郎獲得這位羅先生和他的長輩的諒解,把這件事情早點解決!還有,此間事了,我們公安干警的隊伍,我會好好整頓一下,一些無視警員紀律的害群之馬,必須清除,我們格木市的執法隊伍,不能跟黑社會團伙一樣,無視法律法紀,肆意行兇傷人!”
“說得好!”羅翰立刻響亮地支持:“李局長,早應該這樣了!格木市雖然是民族自治,但也是屬于我黨領導的地方。朗朗乾坤,公道應該維護,正義應該長存!”
然后他轉過頭來,冷冷地逼視著氣勢已經一落千丈的姚珍:“想要我和世伯原諒你兒子昨天的劣行,也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三件事!”
這便是打算私了了。
老實說,如果真的是走正常的法律程序,格木畢竟是民族自治的地方,官場上的勾當羅翰也不太懂,沒有把握就一定能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姚珍本來已臉現頹然,聽到羅翰的語氣松動,卻是眼睛一亮,猶如滿天的陰騖被掀開一線陽光,忙不迭地問:“哪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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