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狗到趙建宏跟前,只是諂媚的跟炭球搖著尾巴。
“這狗叫‘細狗子’,最大的特點就是行動敏捷,抓兔子抓野雞,都是一把好手。在山坡上可能差點兒,要是在陸地上,就算是皮狐子,也得被它抓到手!”趙建宏拍了拍這黑狗的腦袋,向聶云說道。
“皮狐子?”
聽到趙建宏說皮狐子,聶云不禁一愣。
“皮狐子,就是黃鼠狼!”田甄在旁邊小聲的提醒聶云。
黃鼠狼這東西,在聶云的老家有不少的稱謂,一般都是叫做“黃老鼠”,也有叫皮狐子。聶云小時候,只聽說過黃老鼠的說法,這么多年不在家鄉,對老家方言了解很少,趙建宏說皮狐子,聶云自然不知道了。
“連黃鼠狼都能抓到?”
不由得,聶云看了這黑狗一眼。
術業有專攻,這黑狗論體型彪悍程度,和炭球這樣的大型犬根本沒法比,要是正面硬拼,這黑狗來十個都未必是炭球的對手。但要是在廣闊的土地上奔跑的話,就算是十個炭球在后面攆,也不可能攆上這黑狗。
黃鼠狼已經是一種速度極快的獸類了,這黑狗卻連黃鼠狼都能抓到,足以說明這黑狗的厲害。
黃鼠狼,也就是黃鼬,非但行動敏捷,而且還有放臭屁的特殊能力,一般的猛獸都拿它沒轍,不過俗話說得好,一物降一物,黃鼠狼最怕的就是狗。這個聶云小時候就有耳聞,黃鼠狼敢偷雞,但是一只剛生下來的小笨狗,黃鼠狼都不敢去偷。另外除了怕狗,黃鼠狼還偷不到鵝,鵝雖然也是家禽,但卻沒有夜盲癥,晚上黃鼠狼敢靠近鵝,鵝一陣猛啄,黃鼠狼也是相當忌憚……
“呵呵,說起這皮狐子,咱嶠縣這邊還有不少皮狐仙的故事。走,一邊上山,我一邊給你們講!”
趙建宏說著,帶著黑狗,走向近在咫尺的青龍山。
聶云和田甄也是緊緊跟隨。
一邊爬著山,趙建宏一邊跟聶云田甄講故事。
“話說這青龍山東北六里地的地方,以前有個叫老古阿的村子,村子里有個放羊的叫老油壺。在我們這個地方過去羊群很多,一到夏天都把羊群趕到青龍山上去放,一是青龍山上的草好,二主要是山上空氣好透風,羊不出毛病,白天晚上都在山上,不到立秋不下山。
有一年夏天的一個晚上,老油壺和他的伙伴都在山上,傾盆大雨下個不停,雷聲緊跟著閃電,震的好像山也在搖晃,閃電照的皮狐的眼睛幽藍發光,就像走馬燈一樣,格外的瘆人,不時還傳來狼凄厲的嚎聲。羊嚇的瑟瑟發抖,緊緊的靠在一起。
剎那間老油壺他們看見一條巨龍在半空里上下翻騰,張牙舞爪,抓著硫磺蛋子拋向一個疲于奔命紅毛皮狐,硫磺蛋子炸開耀的人眼睜不開,地上的草頓時焦黑一片,老油壺他們嚇得癱坐地上一動也不敢動,老油壺只覺的蓑衣一動,好想鉆進一個什么東西,老油壺只顧得害怕,上下牙碰的格格的響,渾身抖個不停,老天好像發了瘋,閃電撕碎了天空,狂風要把山上的一切卷走,雷要把山劈的粉碎。
過了一會,雨住天晴,老油壺他們慢慢蘇醒了過來,才想起來看看是個什么東西鉆到他的蓑衣里,趁著星光一看,原來是個嚇得可憐兮兮的小皮狐!
老油壺拍了拍它的腦袋,‘別害怕了,不下雨了,走吧!’
同伴們問:‘油壺跟誰說話呢?’
小皮狐一聽有人說話,向老油壺身上一掬就不見了。
從那之后,老油壺就有了一個皮狐仙的媳婦,臨近村里,誰家有個災啊難的,只要求求皮狐媳婦,就能消災去難,很是靈驗。這就是老油壺和皮狐仙的故事了!”
一個民間傳說故事,被趙建宏娓娓道來。
故事并不算曲折精彩,不過聶云和田甄都聽得十分認真。
這個故事里邊,老油壺救皮狐仙,皮狐仙報恩成了老油壺的媳婦,本來是再老套不過的劇情了,不過能有一個神通廣大的皮狐仙老婆,治病救人,澤被鄉里,這也讓聶云十分向往……
只是不知道,這皮狐仙媳婦是不是和聊齋里邊的狐貍精那般的妖艷美麗……
“呵呵,這故事是早先我奶奶講給我聽的,實際上這青龍山附近,倒也的確有個叫老阿古的村子,這村里也確實有皮狐仙的傳說。”
趙建宏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登山。
“不過是不是真的,就不清楚了!”
“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就是一些神老婆子,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就說自己祖上是皮狐仙,神通廣大,就這么編的故事!”趙建宏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總歸是勸人向善的故事。而且這故事里面至少人和動物相處和諧,也算是不錯了!”
微微一笑,后面的聶云接口說道。
這青龍山,趙建宏一年也就是爬個兩三四,山腳那邊還有一條小山路,到了半山腰,就沒了路,只能撿好走的地方往上爬了。好在這青龍山山坡坡度比較緩,山石雜草都不少,爬起來難度并不算大。
剛到半山腰,沒走幾步,前方草叢忽的“騰”的一下子竄出一只土黃色的野兔,這野兔被聶云幾人驚到,撒了歡的向山上跑。
“汪汪汪!”
見了這兔子,炭球吠叫一聲,就要跟著追。
“炭球回來!你追不上的!”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聽田甄一下子叫住了炭球。
“汪汪!”
炭球聽話的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的看著田甄,不知道田甄為什么叫住自己。
而聶云也看著田甄,不明所以。
“兔子上山跑的可快了,它們后腿長,前腿短,上山的時候后腿一蹬一蹬的,很容易就上去了。不過下山的時候,后腿一蹬,就要跌跟頭。所以上山的兔子一般追不上的,下山的兔子就好抓了!”
看到聶云看著自己,田甄連忙解釋道。
“呵呵,聶云啊,說到山上抓兔子什么的經驗,你恐怕真連小甄都比不上了……”
趙建宏也是呵呵一笑,顯然對田甄的說法十分贊同。
雖然炭球沒有追過去,不過趙建宏帶來那只黑子,卻是撒開了四條腿,向著山上那只兔子追了過去。
“這是上坡,黑子能不能追上這兔子也不好說,不過到了山頂,有平坦地方,黑子追兔子追野雞都是手到擒來。到時候遇到兔子,我放兩槍,能放倒了兔子什么的,就讓炭球去撿!”
趙建宏也知道炭球這個狗王有自尊,連忙說道。
“嗚嗚……”
炭球頗為不高興的嗚嗚了兩聲表示抗議,撿現成便宜這種事兒,炭球這只狗王還做不出來……
“算了,炭球要是抓不到兔子,就讓它餓肚子!”
聶云笑道。
繼續往山上走,不過是片刻之間的功夫,卻見山上一道黑影飛快下來,正是先前去追兔子的黑子。此刻的黑子,非但是自己回來的,嘴巴上還叼著一個土黃色的東西,正是先前去追的那一只野兔!
“好家伙,想不到黑子還真的追上這只兔子了,還沒上山,就抓到一只,這可是開門紅啊!”趙建宏見黑子帶著野兔回來,高興說道。
這黑子帶了兔子過來,卻并沒有像之前幾次趙建宏上山抓兔子時那樣,將兔子給趙建宏邀功,卻是搖著尾巴,跑到了炭球身前,將兔子放到了炭球的腳下,諂媚的腆著臉請賞。
“汪汪!”
炭球也高興的踩著腳,沖著黑子叫了兩聲,一張嘴咬住兔子,前爪摁在兔子尸體上,輕輕一撕,就將兔子尸體撕成了兩半。接著叼起其中一半,放到了黑子跟前,自己對著另外一半大嚼了起來……
旁邊的趙建宏,早已經看得目瞪口呆。
“這黑子,媽的,見了狗王居然也叛變了!”
看著兩只大塊朵頤的狗,趙建宏不由得笑罵道。
“算了老哥,我看這次不讓它們先吃飽,咱們是很難弄到野味了。繼續上山吧!”看到炭球和黑子幾口將這只近兩斤沉的兔子分食,聶云也是搖頭苦笑。
“也就是老哥這山上野味多,換成別的小山頭,里面有個三兩只兔子,還不夠這倆東西吃的呢!”趙建宏也是笑著說道。
三人兩狗繼續上山,不過片刻間,已經登上了第一個山頭。
這山上非但有雜草,亂七八糟的樹木也有不少,剛到了山頭,就聽前方一片松林內撲撲幾聲,一只五彩的山雞飛了出來。
“有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等炭球和黑子動作,趙建宏飛速舉起了手中獵槍。
一聲槍響,這山雞毫無懸念的從半空之中墜落了下來,掉到了二十多米外的草叢中。
“炭球快去,這次可別先吃了,這可是公山雞,拔了毛做標本,也是不錯的工藝品呢!”一拍炭球腦袋,趙建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