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遠處赫然飛來一個藍色身影,在陳昱所在石臺上落定。
“蕭洲見過龍潛大人。”
那名藍衣曜日者朝那黑衣堂執者拱手行禮道。
黑衣堂執者,也就是龍潛點了點頭,隨即問道。
“是大人派你前來的嗎?”
蕭洲道:“兩位長老皆要求將陳昱帶過去,因此大人便派出前來引領。”
龍潛微微思索片刻,隨即帶著蕭洲走到陳昱身邊。
陳昱在那蕭洲剛一到來的時候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此時見對方走到自己面前,隨即先行行了一禮。
那蕭洲沒有在意,對龍潛道:“龍潛大人,那屬下就先走了。”
說完,他隨意對陳昱說了一句“跟上”,之后突然飛身而起,化為一道藍光射向高空。
陳昱腳步一動,身形也隨即消失。
那蕭洲帶領陳昱一直往高處飛行,目標赫然正是那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空島!
陳昱眼中驚異不已,不明白是什么大事會將自己叫到此處。
要知道他只不過是一名初日者而已,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到這大陽城最核心的地方。
蕭洲率先落在了空島邊緣,等候陳昱跟上。
陳昱雖然心中疑惑不斷,但這個時候卻是不敢猶疑,連忙也飛落下來。
兩名高大魁梧的武者走了過來,詢問二人來意。
“我奉兩位長老之命,帶此人前來。”
蕭洲說著,拿出一塊明晃晃的令牌,在那兩名守衛面前閃過。
那兩名守衛看到那塊令牌,隨即神情一肅,微微行禮道。
“請過。”
隨即,他們二人便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蕭洲將令牌收好,回頭跟陳昱點了點頭,隨即繼續帶著他朝島上右后方飛去。
陳昱發現,自己所前進的方向,并不是那位居最中央、宏偉壯觀的城主府,而是城主府后方的一座宮殿。
“這里是?”
陳昱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空島上是城主大人和四位長老的宮殿,今日是喬長老和棠長老下的命令,讓我帶你上來,前方就是棠長老的宮殿了。”
說著,他伸手一指,那座宮殿在他們二人面前瞬間放大,陳昱和他已然來到宮殿的正門前。
陳昱來不及仔細觀看,就被蕭洲催促著進入了宮殿之中。
宮殿內沒有太多的彎曲道路,一路直行之后,陳昱赫然來到了一座大殿當中。
此時大殿內有著不少人在,兩旁最多就是黑衣和藍衣的武者,而在高臺高位之上,赫然坐著兩名身穿灰衣的老者。
陳昱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
雖然只是一眼,但他已經認出,這兩名灰衣老者赫然就是之前早晨見到的那兩名長老。
陳昱心中已經猜到今日叫自己前來所謂何事,隨即向兩名灰衣長老行禮道。
“陳昱見過兩位長老。”
那喬梁和棠宗義見陳昱不卑不亢,見到自己二人神情只是出現稍微波動,不像其他人那般惶恐或者激動,頓時心中感覺不一。
“藏鋒山陳昱,你可知今日喚你前來,所為何事?”
棠宗義率先開口問道。
陳昱低垂著頭,雖然心中有所猜測,但卻沒有說出。
“陳昱不知。”
那棠宗義眼神一動,瞥了喬梁一眼,若有所指道。
“昨日的比試時,聽聞你們場上有一名武者自爆,當時你可在場?”
陳昱心中一動,果然是這件事!
略微沉吟片刻,陳昱便回答道。
“確有其事。”
“那好,你現在就將昨日所發生之事,詳詳細細具體說來。”
陳昱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詞語,隨即便將當時之事講述起來。
一邊說著,陳昱一邊小心的觀察著那兩位長老,赫然發現這二人的神情很不對勁。
那棠宗義一臉微笑,眼神中偶有精光閃過,似乎是頗為得意,而那喬梁卻是陰沉著臉,自從他進門之后就沒有開過口,只是冷冷的坐在那里,在起初瞥了他一眼之后就不再看他。
待陳昱說完,那棠宗義轉頭對喬梁道。
“喬長老,不知你對此人的說法,有何看法?”
喬梁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我能有什么看法,此時原本就是你手下之人負責,理當由你來解決,與我何干?”
“話可不能這樣說。”
棠宗義不置可否的搖著頭道,“雖說當時無人能夠證明,但是那自爆之人出自落英谷,這是毋庸置疑的,而那落英谷谷主卻是極力否認,一口咬定有人陷害于他,這事鬧到城主那邊,對于你我都無一點好處。”
棠宗義說的冠冕堂皇,可他心中卻是另一番想法。
“我看那落英谷谷主只不過像推卸責任罷了!”
“喬長老此言差矣,滅天屠神可不是隨便什么人會的招式,昨日那自爆之人,不過人境實力,自爆時發出來的力量卻讓六名藍衣曜日者無法抵擋,除了滅天屠神,絕無第二種可能!”
棠宗義語氣斷定,說完后看著喬梁,等著他的回應。
可那喬梁卻是沉默了片刻,不但沒有回話,反而是惱羞成怒一般,豁然從高位上站了起來,冷冷道。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此事就交予你處理便是,我不管。”
說完,他身形一動,赫然飛出了這座大殿。
同時,一旁的幾名黑衣或藍衣武者也緊隨其后,飛快離去。
陳昱站在下方,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心中卻是一知半解。
而剛才那喬梁離去之時,陳昱分明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頓了一剎那。
見喬梁離去,那棠宗義也不再看向陳昱,而是讓人將他帶回藏鋒山。
陳昱走出這座大殿時,沒有一刻停留,飛快的飛離此地。
他算是明白了,今日那棠宗義把自己叫來,表面上是為了詢問昨日之事,事實上卻是在暗示或者威脅另一名長老喬梁。
而這其中的關鍵之處,就在于棠宗義口中所說的“滅天屠神”。
以陳昱那細微的感知,在棠宗義提到“滅天屠神”之時,那喬梁的氣息明顯是產生了不小的波動,導致最后甚至拂袖離去。
這事本與陳昱無關,卻因棠宗義這一舉動,可能讓那喬梁對陳昱產生記恨。
陳昱自己也明白這一點,不過他倒是想的很豁達,反正自己殺了那喬梁的侄孫,與他本來就是已經水火不容,只不過自己如今實力不夠,所以不得不隱藏而已。
既然本來就是敵人,他也沒必要刻意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