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道:“南老先生,你這么說就折殺我了,我什么地方讓你為難了?”
南逸塵道:“李省長,你禮賢下士,折節下交,三訪寒舍,足見你之盛(情qíng)。◎頂點小說,你又花費心思和精力,找到我在國外的兒女,幫他們安排了安逸高薪的高管工作,可見你之厚意。”
李毅道:“我禮遇于南老,是因為你值得我以厚禮相待。如果南老不介意,我還想請你搬出老屋,住到新式電梯樓房里來。這對你的起居生活,還是要方便不少。”
南逸塵道:“李省長,我說為難之處,正在于此。你對我如此照顧,我卻要辜負你的一番好意,我心實在有愧。”
李毅道:“南老先生,你言重了,我對你,并沒有什么要求。”
南逸塵道:“李省長,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我也想跟隨你左右,供你驅策。可惜……”
他(欲yù)言又止。
李毅見他說到了點子上,便微微一笑,看著他,聽他說下去。
南逸塵輕聲一嘆,說道:“李省長,請恕我不能跟從你,為你出力。”
李毅早就料到他會如此回答,(胸胸)有成竹的說道:“南老先生,你是有什么顧慮嗎?我上次問過你,你并沒有成為韓書記的軍師或幕僚啊。韓書記也沒有正式邀請過你,為他出力出智。既然如此,你就是一個自由人,又何必害怕韓書記不高興呢?”
南逸塵道:“李省長,我并不是害怕韓書記不高興。我南某人是個自由(身shēn),想去哪里,任何人都無權干涉。”
李毅不解的道:“既然如此,南老先生,你又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難道是我李毅的請賢的誠意還不夠嗎?”
南逸塵擺擺手。說道:“李省長,不是這個意思。如果說你的誠意還不夠,那我南某人豈不成了貪得無厭之人?我南某人自幼習讀古書,也明白知遇之恩粉(身shēn)難報,也明白良人擇主而伺、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
李毅道:“我雖不敢自比古賢,但我求賢若渴之心。不比任何人差。南老先生,還請你不吝相助!”
南逸塵道:“李省長,不是我不肯相助,實在是我能力有限,水平不夠,不敢相助。”
李毅道:“南老先生,你就不必過分謙虛了。”
南逸塵道:“我真不是謙虛。我這個人,教了一輩子書,你要我著書立說。要我倚馬萬言,我毫不皺眉,也絕不輸場。可是,我對政治,對宦海沉浮,卻一無所知,也沒有什么厲害之處,更沒有什么獨到的見解。你請我相助。那不是給你自己添麻煩嗎?”
李毅道:“我拜讀過南老寫的書,覺得你的思想和建議。都與我心暗合。既然如此,那我就認定,你就是我要找的賢人。”
南逸塵搖頭道:“李省長,我是真的不行。”
李毅微微一嘆,說道:“看來,我還是請不動南老先生啊!也許。只有韓書記那樣的大人物,才能請動你吧?”
南逸塵站起(身shēn)來,說道:“李省長,你這話讓我無地自容了。”
李毅也站起來,說道:“南老先生。我明白你的處境,你先為韓書記效力,如果現在再投我門下,肯定會招韓書記之忌,所以你才拒絕了我。”
南逸塵再次搖頭說道:“非也,非也。李省長,我再聲明一次,我并沒有替韓書記工作。我之所以沒有答應你的請求,也不是因為韓書記的原因。如果我是個有真本事的人,早就答應你的請求了。”
李毅道:“那么,為什么韓書記請你去,你就去出謀獻策了?而我請你來,你卻不答應呢?南老先生,你厚彼而薄此,由不得我多想啊。”
南逸塵道:“李省長,我真的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的自(身shēn)能力,不足以匡扶于你。”
李毅道:“好吧,既然南老先生堅持,我也不好強人所難。南老,你雖然不肯當我的軍師,但我要是有什么疑難之事,還是可以找你咨詢吧?想來,你不會拒絕吧?”
南逸塵道:“李省長,我智短慧窮,恐怕不能給你出太多的計策。”
李毅黯然道:“看來,我和南老先生,還是無緣。”
南逸塵再三告罪,請辭離開。
李毅送他到門口,親切的和他握了握手,仍然談笑自若,不因為遭受拒絕而凄然或惱怒。
南逸塵走到走廊上,李毅喊住他:“南老先生,請稍等。徐冰,把上次遇佛寺方丈送我的那盒茶葉拿來,送給南老先生。”
徐冰趕忙拿了茶葉罐追了出來,李毅接過,再雙手遞給南逸塵。
南逸塵接過茶葉,說了聲謝謝。
李毅道:“南老,保重。生活上有什么要求,都可以來找我,我會替你想辦法解決。”
南逸塵點點頭,轉(身shēn)離開。
他快走到電梯間時,回過頭來望了一眼,見李毅還站在門口,目送自己。
李毅見南逸塵回頭,便揮了揮手。
南逸塵忽然掉頭走了回來。
李毅微微詫異,同時喜出望外。心想南逸塵被我的誠心打動了?改變主意了?又想做我李毅的軍師了不成?
“南老!”李毅喊了一聲。
南逸塵走到李毅面前,緩緩說道:“李省長,你對我有恩啊!我卻無以為報,我這心里,難受得很。”
李毅道:“南老不必介懷,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南逸塵道:“李省長,請恕我不能答應你之罪!同時,我想向你舉薦一個人,如果你能請動他,那他對你將業的仕途,肯定會大有助益。”
李毅哦了一聲:“那人比之南老你,如何?”
南逸塵道:“勝我百倍千倍,我難望其項背。”
李毅動容道:“南老,你太過謙虛了吧?我想不出來,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勝過你百倍千倍的。”
南逸塵道:“世間多的是奇人異士和得道高人,只不過他們都隱跡風塵,不入紅塵、不惹是非而已。像我這種人,看不透是非,離不開名利,只是再俗不過的一個世俗之人,算不得什么高人。我連自己的家庭關系都沒有處理好,又有什么能力,去輔佐你呢?我給你推薦的這個人,是真正的當世奇人。”
李毅不(禁jìn)來了興趣,問道:“南老,你所說的這個人,是誰?”
南逸塵道:“他是我的本家,也是姓南,單名一個華字。”
李毅道:“南華?南華?這個名字,我好像有些耳熟。”
南逸塵道:“呵呵,你是說莊子南華吧?”
李毅道:“哦哦,是的。另外,我好像還聽誰提到過這個人名。嗯,這個南華,住在哪里呢?”
南逸塵道:“他酷(愛ài)游歷,幸運的是,這最近就在東海省內,如果李省長有心,可以前往造訪。如果你能請動他相助于你,那你就得到一個大臂助了。”
李毅道:“這個南華,是個什么樣的人?”
南逸塵道:“他能值得我推薦,肯定不會錯,不過,他肯不肯幫你,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李毅道:“難道他的學識,還在南老你之上嗎?”
南逸塵笑道:“我說過了,跟他比起來,我只是螢燭之光,而他卻是(日rì)月之輝。”
李毅動容道:“南老,你的學識才(情qíng),我是了解的,照你這么說起來的話,那這個南華先生,豈不是高人異士了?”
南逸塵道:“的確如此,就算再抬高他一點,也不為過呢!李省長,你是一個(胸胸)懷大志的人,要想做出一番事業,就只能找這種高人異士相助。像我這種世俗人,不配當你的軍師,也不配當你的謀士。我只能當你的普通朋友吧!”
李毅暗自驚心,心想南逸塵這話里面,不知道有沒有水分,把那個南華說得有如天人一般,難道真有這么厲害的人物?
他猛然記起來,梁鳳平在(身shēn)邊的時候,也曾經向他提及南華這個人物!
是的,就是梁鳳平提及過,難怪李毅有些印象。
李毅記得,自己曾經問過梁鳳平,以梁鳳平的才智,在當世可以排第幾。當時梁鳳平笑著擺了擺手,說自己排不上號,世間多的是奇人異士,像南華之流,才是真正的名士和高人!
難道,南逸塵所說的南華,就是梁鳳平口中的那個南華?
“南老,那我要到哪里去尋這個南華先生?”李毅問。
南逸塵道:“我聽說,南華到了東海省,但他去了哪里,我卻不知道。我也沒有他的聯系電話,只是聽圈子里的朋友說起過他。”
李毅道:“那你的朋友,知道南華現在在哪里嗎?”
南逸塵道:“只知道就在海江市里,我再幫你打聽一下,看能不能尋到他的具體住處。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
李毅道:“那你記一下我的電話,如果有消息,請你通知我。”
南逸塵記下李毅的電話號碼,說道:“李省長,好就這樣吧,我先告辭。另外,我還有一言忠告,這個話,我上次也跟你講過的。不論你現在分管什么工作都好,只要做好了,做出成績來了,一樣可以發光發(熱r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