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的心,忽然被刺痛了一下。
人間最難辜負者,是美人恩,最難償還的,是(情qíng)債!
職位高了之后,李毅已經有意識的避免惹下太多的(情qíng)債。
對于以前有過關系的幾個女人,他也是能避開就避開,盡量減少親密的來往。
可是,當他看到司婧對自己如此一往(情qíng)深時,心痛了。
“這么多年,我守著這個職位,也就能守住對你的一份想念。期間,有過兩次調職的機會,還有一次是榮升到市里去工作,但都被我拒絕了。我想留在這里,還存有一個奢望,那就是萬一你回來找我呢?那我在老地方等著你,你就不會找不著我。”
李毅輕輕撫摸她披散在背后的秀發,深(情qíng)的說道:“你這樣做,不是害了自己一生嗎?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給你任何承諾,也不會給你想要的未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哪怕就這么癡癡的等下去,成了老姑婆,成了化石,我也不會后悔的。”
“現在我們先要想辦法,解決好你的事(情qíng)。”李毅說。
司婧道:“我不在乎了!只要不會連累到你,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李毅道:“你本來就瘦,最近又瘦了一圈。”
司婧道:“我沒在意這些……”
李毅輕微嘆了一聲,說道:“這個事(情qíng),你們就不要再管了,你安心在家休息一段時間,舉報你的事(情qíng),我去擺平。”
“不!”司婧從李毅懷里直起(身shēn)子。“你不能管。你一插手,事(情qíng)就會變得更復雜。你不管的話,我大不了丟了這個職務不做。”
李毅道:“你放心,我自有辦法,不會連累到我。”
司婧還是搖頭:“我怕別有用心的人,會利用這件事(情qíng)。攻擊你。”
李毅道:“我自己不會出面,我叫朋友處理。”
司婧這才說道:“如果如果傷害到你,那我就寧愿辭職不干。”
李毅道:“辭職事小,但傷害到了你的名譽事大。這個黑鍋,你不能背。如果你背上這么一個黑鍋,就不只是工作的問題了。”
司婧道:“李毅,你為什么要這么關心我?你對我這么好,我……”
李毅道:“這大過節的,你家里什么吃的也沒準備?”
司婧道:“攤上這檔子事。我哪里還有心(情qíng)過節啊?”
李毅道:“岳飛在過年前一天,被(奸jiān)臣殺害,成為千古冤案,你也在年前被人構陷,過不好年。”
司婧道:“我哪里能和岳飛相比啊。”
李毅道:“你弟弟呢?怎么沒來陪你?”
“他回老家過節了,在這種非常時期,任何人都最好離我遠一點。”司婧凄然的一笑,隨即又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只有你不避嫌疑,還敢來看我。”
李毅道:“你真傻。出這么大的事(情qíng),為什么不找我幫忙?”
司婧道:“我就怕連累你呢,還敢去找你啊?時間不早了呢,你還是快走吧,我是不敢留你。”
李毅道:“嗯,我有空再來看你。你一定要放寬心,只好是回家去過年,什么都別想,過兩天就全好了。”
司婧道:“我不回去了,我就在這里住著吧。反正,流言蜚語我也早就聽厭了。回家去,還要聽家人的啰嗦。”
李毅摟摟她的腰,起(身shēn)離開。
這邊門一響,李毅看到對面的門也發出一聲輕響,像是忽然之間關閉。
司婧白了那邊一眼,說道:“有些人,就是(愛ài)看個(熱rè)鬧。越見別人出事,他們就越高興。”
李毅笑道:“走自己的路,不要在乎別人的看法。我走了,你保重。”
司婧含(情qíng)脈脈的送李毅上車離開,她才轉(身shēn)。
李毅感慨萬千,心緒難平。
回到家,林靈帶著妙可去睡了,林馨和舅舅舅媽他們還在聊天。
方芳回來了,正在和林馨談論李陽的(情qíng)況,一見李毅回家,就直怪他們怎么不把孩子帶回來。
林馨笑說:“陽陽太小了,跑這么遠的路,怕他不舒服。另外,他爺爺(奶奶)(奶奶)又寂寞,沒有伴,就留陽陽在京城了。”
方芳道:“說得也是,孩子出生后,還沒有回過這邊,肯定會有水土不服的(情qíng)況,(身shēn)上起坨坨什么的,會癢癢得很難受。很多在外面出生的孩子,乍回家鄉,都會有這種(情qíng)況,還是等陽陽大一些再帶回來的好。”
李毅笑道:“媽,我的家鄉,可不在這邊呢!這是你的家鄉。”
方芳瞪眼道:“我的家鄉,不就是你的家鄉嗎?”
林馨笑道:“對啊,還是咱媽說得對!對了,李毅,我跟媽說了,要在鄉下建座房子,媽答應了,大舅也答應了,愿意幫我們買地基,找工程隊。”
李毅道:“那就太好了。等我們退休后,全部回這里來住。”
林馨抿嘴一笑:“等你我退休,那還早得很呢!你想得太遠了。不過,每逢假期,我們都可以回家來小住一番,還是不錯的。”
等林馨起(身shēn)的機會,李毅悄聲問方芳:“浩然好嗎?”
方芳道:“你就知道問孩子,也不問問小花。”
李毅尷尬的一笑:“小花好嗎?”
方芳道:“都好著呢!她父母親和弟弟都過來了,現在和她住在一起。除了少個男主人,那家倒也(熱rè)鬧溫馨得很。”
李毅恨不得馬上跑過去看看小花母子,但又知道這是不現實的,肯定會引起林馨的疑心。
方芳道:“我剛才和林丫頭說了,明天我們大家一起去小花家玩。她也答應了。”
李毅道:“那你得事先跟小花還有她的父母商量好,別到時候露出馬腳來,那就不好了。”
方芳道:“我早就想到這一層了!明天,只管去就是了。”
李毅這才舒心的一笑,說:“真是我的知心老媽!”
方芳道:“你這沒良心的!你倒是開心快活了。可就苦了她們母子。”
李毅臉顯痛苦之色,說道:“過去做下的錯事,現在想改也不可能了。”
方芳問他:“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你會選擇和小花結婚嗎?”
李毅皺緊眉頭,沉吟半晌,說道:“不。我還是喜歡丫頭。如果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只要讓我認識丫頭,我就會喜歡她,追求她,非她不娶。”
方芳道:“那就是說,小花是你的錯誤產物?”
李毅點點頭:“這正是我最痛苦的地方。”
方芳伸出手,擰了擰李毅的耳朵,說道:“你這個害人精!你把人家害這么慘,你還說她是個錯誤!”
“李毅把誰害慘了啊?”林馨微笑著走了過來。
李毅和方芳都嚇了一跳。同時轉過頭,看著林馨。
方芳松開手,說道:“沒事,我在教育他呢!要他對你好一點。”
林馨笑道:“他對我還可以,媽,你就不要太管教他了。”
方芳見勢下坡,說道:“你們聊吧,我去睡了。”
李毅和林馨也去睡覺不提。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李毅還在夢鄉。就聽到童軍那中氣十足的大喊聲:“老大!老大!”
李毅從睡夢中驚醒,方才夢里的(情qíng)景,瞬間煙消云消,記不清自己夢見了什么。
林馨也醒了過來,兩人坐起來。
“誰這么一大早就在大喊大叫?”林馨問。
“還能有誰,童胖子唄!這嗓門。也只有他有。”李毅起(床床),說道,“昨晚玩得那么累,你再睡會兒吧,我起(床床)去招呼他。”
林馨羞澀的一笑:“我睡大懶覺。不好吧?”
李毅道:“這是自己家里,睡大懶覺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也不需要你做飯做事。你就安心睡吧。我吃飯前再喊你起(床床)。”
林馨哦了一聲,閉上雙眼,舒心的緊了緊被子,繼續睡眠。
李毅穿還下樓,看到童軍站在樓梯間,抬頭在笑。
“嘿嘿,是不是正和嫂子在巫山呢?所以我沒敢上樓去打擾你們。”童軍笑著說。
“我沒你這么厲害,一個晚上,也就一次。”李毅說。
“不會吧?那你得補補腰腎了。”童軍低聲笑道,“我在非洲給你帶些強(身shēn)健體的東西回來?”
李毅哈哈笑道:“我雖然一夜只一次,但一次卻能一夜。”
“啊?”童軍大笑,“老大就是老大,啥事都比我強。”
“你來得這么早?不會是一夜沒睡吧?”李毅去洗漱,一邊問他。
“這不想著來和你相會嗎?所以就趕了個早。”童軍跟隨李毅,倚在洗手間的門欄上說。
李毅洗漱完畢,指了指窗外,說:“我們到外面走走。”
童軍跟著李毅出了門,遞一支煙給他。
李毅擺擺手:“大清早的,吸什么煙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多好。”
童軍呵呵笑著,收起了手中的香煙。
“胖子,幫我做件事。”李毅一邊走,一邊嚴肅的說道。
童軍道:“什么事?老大吩咐吧!”
李毅把司婧受冤枉的事(情qíng)說了。
“啊?”童軍立刻火大了,“居然有這種事?老大的女人,也敢有人搞名堂!這還是什么世道了!”
李毅道:“怎么說話的?嘴里放干凈點。”
“是、是,老大,你不必說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這個事(情qíng),你不方便出面,就由我來搞定吧!”童軍拍著(胸胸)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