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啊了一聲:“毅少,我沒聽錯吧?你叫我把妙可喊過來?”
李毅沉聲道:“你看看,孫茜都被他們醫成這模樣了!送進手術室之前,她還能說會動!現在呢!一個手術之后,半個多月了,還沒醒來!現在更是病危了!”
錢多道:“可是,妙可只是一個孩子,她哪里懂得什么輕重啊?要不,我去請我師父下山吧!他要是不肯,我就長跪不起,死也要把他老人家請下山來。”
李毅搖了搖頭,眼里閃過一抹悲涼神色:“我怕,來不及了……”
言猶未了,更多的醫生和護士,涌進孫茜的病室。
門開門合之際,只聽見外國名醫莫西多尖著喉嚨在喊話:“在這方面,我是權威!你們聽我的準沒錯!她肯定死不了,我能讓她活上半個月,就能讓她繼續活下去……”
另一個醫生低聲道:“雖說你是外國人,但什么死啊活的,你忌諱一點好不好?這么年輕的姑娘,就這么不治而亡,也太可惜了!”
李毅心一沉,知道孫茜的病 ,惡化得很厲害了!
“錢多,去把妙可請過來吧!現在,也只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事 反正都這樣了,不會出現比這更壞的結果了!”
錢多道:“毅少,那我這就去接妙可過來。”
李毅嗯了一聲,揮了揮手:“快去,快去!”
錢多轉過 ,飛快的跑開。
梁鳳平有事外出,只有妙可在家里,她正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雪糕。
錢多叫道:“這大冷的冬天,你吃什么雪糕啊?也不怕胃痛!”
了一口雪糕。那雪糕直冒寒氣:“怕什么啊!這雪糕在外面是冷的,一進我的嘴巴,它不就變成 的了?”
錢多道:“你遲早會把自己的胃吃壞!”
妙可嘻嘻一笑:“才不會呢!雪糕就是要冬天吃才有味道!喂,你不是在上班嗎?怎么跑回來了?不會是專門回來抓我吃雪糕的吧?”
錢多道:“誰有這么多的閑 來管你吃不吃雪糕?快走吧!”
妙可道:“去哪里?給我買雪糕就去,不然就拉倒吧!”
錢多道:“姑 ,救人呢!趕緊跟我走。路上再跟你解釋!”
妙可道:“喲?李毅又被人欺負了?要我去幫忙吧?好啊,我很樂意哦。不過,我要報酬,不多,一箱雪糕。”
錢多嘿了一聲:“啰嗦死了!呸呸呸,不能說死,毅少關心的女人,怎么能死呢!長命百歲,千秋萬代!”
妙可來了興趣:“李毅關心的女人?是誰啊?漂亮嗎?”。
錢多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上了車。妙可問道:“到底什么事,我看你急忙急火的,死人了?”
錢多道:“差不多了,如果你也束手無策的話,那真的要死人了。”
妙可將兩只大眼珠子,瞪得圓圓的:“真的要死人了?”
錢多道:“有個人腦部受了重傷,手術手,半個多月了。還沒有醒來,現在病 又惡化了。毅少聽說你顫長岐黃之術,所以就派我來請你過去治病。”
“啊?”妙可道,“我的確跟師父學過,可是,我也沒上過手啊。只有一次,小花病了。病得很重,后來是我給治好的。”
錢多道:“毅少說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你帶工具了吧?”
妙可翻白眼:“你拉了我就跑,我哪里知道,居然用得著那些工具啊?你等等。我回去拿。”
錢多嘿了一聲:“這當真是越忙越亂了!行行行,你快上去拿,我等你。”
趕到醫院,錢多和妙可快步奔走,來到孫茜病室外。
看到病室的 景,錢多怔住了,問李毅道:“毅少,怎么回事?怎么醫生都出來了?家屬反倒都進去了?”
李毅痛聲道:“醫生已經宣布,沒得救了。現在家屬進去,已經是告別了!”
“啊?”錢多發懵了,“這就死了?”
李毅搖了搖頭:“雖未死,離死也差不遠了。”
錢多倒吸一口涼氣,然后憤怒起來:“那個莫西多呢?他不是這方面的權威嗎?他不是說過,孫小姐一定能醒過來的嗎?看我不宰了他!”
李毅道:“胡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醫者治病不治命。人的命運,又豈是醫生所能掌握的?莫西多他們,已經盡力了。”
妙可抬起腦袋,踮起腳跟,往玻璃里面打量。
“李毅,你的女人,死了?”妙可看了半晌,回頭問。
李毅道:“胡說什么呢?什么我的女人?里面是孫茜小姐。她是個 國英雄。”
妙可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錢多告訴我的。”
李毅瞪了錢多一眼。
錢多搖手道:“毅少,你千萬別聽她栽贓陷害,我幾時說過這種話啊?”
妙可道:“你拉我來時,不是跟我說什么毅少關心的女人嗎?難道你指的人,不是里面躺著的這位?”
錢多無語。
妙可道:“讓我進去看看吧!”
李毅道:“人都要死了,還有什么可看的呢?算了吧!”
妙可道:“我還沒有看呢!你們怎么就咒她死呢?”
李毅翻眼瞧天,心想傲慢的莫西多,跟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妙可比起來,那只能算是小巫了,但他仍然帶妙可進入病室。
孫茜的親人,見到李毅進來,都讓開一條路,讓李毅走到病 “都別哭了!”妙可喊了一聲,“就算她還沒有死,也被你們給吵死了!”
“這小孩子是哪里來的?”孫茜的父親問。
李毅難得尷尬一回:“叔,這是我帶來的。”
孫茜父親說道:“哦,小朋友,謝謝你來給我女兒送行。你們一家人都是好人啊!要不是李省長關照,我家女兒……”
他把妙可看成李毅的家人了,卻不知道,他是把妙可當成李毅的妹妹呢?還是當成李毅的女兒呢?
妙可舉起小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然后像個大人一樣,走到孫茜面前,伸出兩只手指,試探孫茜的脈搏和呼吸。
“唉,李毅,你女人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呢!一只腳啊,早就踏進鬼門關了呢!”妙可煞有介事的說。
李毅真后悔反這個魔星請到這里來了。她根本就是來添亂的!
“嗯。不過,還好!算她有運氣,正好碰到了本姑娘。”妙可笑了笑。
“什么意思?”孫茜父親一臉的迷茫,“李省長,這位小姑娘,她是?”
李毅道:“她是個醫生。”
孫茜糾正李毅的話:“準確一點來說,我是個大夫。”
眾人從頭到腳,打量妙可,眼神里寫滿了不相信、不可能。
李毅道:“叔,她的確懂一點醫術,要不,就讓她瞧瞧吧!反正,孫茜同志也這樣了,不會再出現更糟糕的 況了。”
孫茜父親道:“她真是個醫生?”
李毅硬著頭皮,回答道:“她懂中醫。”
孫茜父親道:“這能治好?”
妙可道:“喂,你這個人,怎么婆婆媽媽的?哪個醫生下手之前,敢百分百說自己能治好病人?那不是騙子,就是撮把子!”
孫茜父親朝外面的外國名醫莫西多瞧了一眼。
莫西多似乎看出里面有 況發生,大步走了進來,用流利悅耳的英語說道:“發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已經去了天國?”
他果然遵從我國醫生的忠告,對他的病人,不再用“死”這個字眼,而用“去了天國”來代替。
孫茜父親道:“莫先生,這位小姑娘也是個醫生,她說要治一治孫茜,你說行嗎?”。
“什么?”莫西多顯然是聽得懂漢語的,事實上,他的父親也是個華人,只不過移民去了米國,并在那邊生下了他,他從小說學會了漢語和英語,只不過,他更習慣說英語。
孫茜父親以為他聽不懂,便憋紅了臉,放慢語速,又說了一遍。
莫西多老氣橫秋的瞥一眼妙可,冷笑道:“她?是醫生?你們這是在污辱我辛辛苦苦二十年的求學經歷?還有蔑視我十幾多的人生經歷和從醫經驗嗎?”。
是的,不論從哪個方面看,妙可都不像一個醫生。
嚴格來講,她這樣年紀的人,應該坐在某個小學頂多也就是初中的教室里,接受正規的文化教育課。
莫西多剛才說的話,用的是漢語,因此,小妙可也聽懂了。
“喂,你別瞧不起人啊!”妙可哼了一聲,撇撇嘴,“英雄不問出 ,醫生還論年紀?你以為醫生是姜?越老就越辣嗎?”。
“撲哧!”很多人都笑了。
莫西多的權威,受到了挑戰,而且是被一個如此小的姑娘挑戰!這叫他 何以堪?
“放肆!我要叫你明白,什么叫醫生!”莫西多沉聲說道。
“醫生?不就是治命救人嗎?你也是醫生?那你把她的病治好,把她救活啊!”妙可指了指病 上的孫茜。
莫西多氣得老臉通紅,板著臉說道:“在這方面,我是權威!我敢肯定,對我的這個病人而言,地球上能盡的一切努力,我們都已經盡到了。因此,我只能遺憾的宣布,我們盡力了。天國的道路,已經向她展開,沒有任何人,可以把她從上帝的手里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