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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那抹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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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毅這么一說,郭小天頓時豪情滿懷,挺了挺胸,說道:“姐夫,你肯幫我,我這次一定盡心竭力,把車行開好!”

  郭小天又擔憂的說道:“姐夫,可是我并不懂行。”

  李毅笑道:“人生下來,只會吃喝拉撒睡,其它的,誰不是后天學會的?”

  郭小天道:“姐夫,你能不能幫幫我呢?”

  李毅道:“我倒是有心幫你,但你要明白,這個車行,是你要開的,將來也是你在打理,你如果不從頭到尾,把每個環節都認清楚,以后怎么管理呢?所以,你只管放開手腳去做,不要瞻前顧后,不要畏首畏尾。”

  郭小天又高興起來,不再憂愁,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姐夫,童總現在怎么樣了?我好久沒見他了。”

  “童胖子嘛,他現在滿世界亂跑,他的事業做得可大了。小天,我很看好你啊,希望你好好做。”

  “好,姐夫,我這就出去,找朋友談談。我有幾個初中同學,也在海江工作,其中有一個,做的是汽配生意,對汽車行業應該也比較了解,我先找他聊聊。”

  “嗯,吃完飯再出去吧。”

  “不了,去老同學家,還怕沒飯吃嗎?”郭小天嘿嘿一笑,起身穿上外套出去了。

  李毅坐了一會,去看梁鳳平和妙可教學。

  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卻見梁鳳平在教妙可學墨子。

  聽梁鳳平說道:“圣人以治天下為事者也,必知亂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亂之所自起,則不能治。譬之如醫之攻人之疾者然:必知疾之所自起。焉能攻之;不知疾之所自起,則弗能攻。治亂者何獨不然?必知亂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亂之斯自起。則弗能治。圣人以治天下為事者也,不可不察亂之所自起。”

  妙可道:“這話我懂。不要你翻譯。”

  梁鳳平道:“哦?那你說說,這是什么意思?”

  妙可道:“圣人是以治理天下為事業的人,必須知道混亂從哪里產生,才能對它進行治理。如果不知道混亂從哪里產生,就不能進行治理。這就好像醫生給人治病一樣,必須知道疾病產生的根源,才能進行醫治。如果不知道疾病產生的根源,就不能醫治。治理混亂又何嘗不是這樣。必須知道混亂產生的根源,才能進行治理。如果不知道混亂產生的根源,就不能治理。圣人是以治理天下為職業的人,不可不考察混亂產生的根源。對不對啊?”

  梁鳳平贊道:“真是孺子可教也!”

  妙可道:“我明白了。李毅之所以看那么會判案,就是因為他能找到案件產生的根源。只有知道根源在哪里,他才能判斷出誰是兇手,也能推測出兇手是怎么作案的。”

  梁鳳平道:“不錯,你能懂得舉一反三,那就更好了。那么,我們接下來再學習一下。墨子以為,混亂的根源,是怎么產生的呢?”

  妙可道:“我也很好奇。想知道這個答案。”

  梁鳳平首:“墨子以為,混亂的根源,起于人與人不相愛。臣與子不孝敬君和父,就是所謂亂。兒子愛自己而不愛父親,因而損害父親以自利;弟弟愛自己而不愛兄長,因而損害兄長以自利;臣下愛自己而不愛君上,因而損害君上以自利,這就是所謂混亂。反過來,即使父親不慈愛兒子。兄長不慈愛弟弟,君上不慈愛臣下。這也是天下的所謂混亂。父親愛自己而不愛兒子,所以損害兒子以自利;兄長愛自己而不愛弟弟。所以損害弟弟以自利;君上愛自己而不愛臣下,所以損害臣下以自利。這是為什么呢?都是起于不相愛。”

  妙可拍手笑道:“我知道了,這就是墨子提出兼愛思想的原因。”

  梁鳳平道:“嗯,墨子還以為。即使在天底下做盜賊的人,也是這樣。盜賊只愛自己的家,不愛別人的家,所以盜竊別人的家以利自己的家;盜賊只愛自身,不愛別人,所以殘害別人以利自己。這是什么原因呢?都起于不相愛。”

  妙可道:“這也是犯罪的根源啰?那判斷案情,也可以從這里入手呢。考察嫌犯或受害人,看他們和誰不相愛,不相睦,有仇恨,順藤摸瓜,就能找到作案動機產生的根源了。”

  “妙可太厲害了!”李毅呵呵一笑。

  妙可道:“等我學好了知識,再來和你比試。”

  李毅道:“好啊,我等著哦。我希望你們后一輩的,都能超過我,這叫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

  妙可道:“這叫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一句話,把李毅和梁鳳平都逗笑了。

  妙可道:“這個墨子,我以前怎么很少聽說呢?他很厲害嗎?”

  李毅笑道:“墨子也是諸子百家中的一員,墨經也是十古代的經典文籍。你聽說過墨子的故事嗎?”

  妙可搖搖頭:“沒聽說過。”

  李毅道:“墨子住在泰山腳下,有一天,他聽到一個消息,楚國要攻打宋國,正請了魯班在為他們制造攻城用的云梯。他聽到消息后,就趕到楚國去。這條路實在很長。他從泰山腳下出發,中間要穿過兩三個省,再趕到楚國的荊州去。”

  “啊?那他豈不是走了很長的路?”妙可問。

  李毅道:“是的,他疾速的行走,趕了整整十天十夜。腳底磨起了老趼,又受了傷,他撕破衣服來包扎傷口,再走。終于走到了楚國的首都,找到了他的同鄉魯班。”

  妙可道:“魯班是很厲害的人啊,能工巧匠,有句話說魯班門前耍大斧,就是形容別人不自量力的。”

  李毅道:“當時,魯班就問墨子,你大老遠的趕來找我,有什么事嗎?墨子回答說,我想請你幫我殺個人,酬勞是二百兩黃金。魯班聽了,將臉一沉,回答說我講仁義,絕不殺人。墨子站起來,朝魯班深深作揖,說宋國有罪嗎?你幫楚國去攻打宋國,你的仁義在哪里?你說你不會為了重金去殺一個人,這很好,但是你現在卻明明要去殺很多很多的人。魯班一聽,覺得很有道理,又說他已經答應了楚王,又能怎么辦?”

  妙可聽得入了神:“那后來呢?”

  李毅道:“墨子就去見楚王,利用遠譬近喻的方法,說服楚王。他是這樣說的:有人不要自己的好車,卻去偷別人的破車,不要自己的錦衣,卻去偷別人的粗服,不要自己的美食,卻去偷別人的糟糠,這是什么人?”

  妙可道:“那是小偷。”

  李毅道:“楚王也是這么回答的,他說這人犯了偷盜癖。墨子就說了,那楚國富裕,宋國貧弱,楚國地廣人稀,珍貴的是人才,大王你卻要犧牲子民,去奪取并不需要的土地,又要以強凌弱,以富欺貧,這也是有病的表現。”

  妙可笑道:“墨子真聰明。那楚王答應不打仗了嗎?”

  李毅道:“楚王當然不會這么容易罷手,他說,我已經讓魯班造好了云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墨子就說,魯班造的那些攻城器械,根本就沒用。墨子也是一名能工巧匠,當即和魯班進行了一場模型攻守演練,結果每次都是魯班輸了。墨子說,如果楚國攻打宋國,那他就要去替宋國守城,讓楚國無功而返。”

  妙可道:“哇噻!墨子這么厲害啊!能魯班都打不過他。”

  李毅道:“魯班輸了,最后他說,要打贏這場戰爭,還有一個辦法,但我不說。墨子說,我知道,我也不說。”

  妙可偏著腦袋想了想:“啊?那是什么辦法啊?”

  李毅道:“當時,楚王就問:你們說的是什么辦法啊?墨子回答說,魯班以為,天下只有我一個人能贏過他,如果把我除了,也就好辦了。但我要告訴你們,我的三百個學生,已經在宋國城頭,等候你們多時了。楚王一聽,就下令,取消進攻宋國。”

  “哇!”妙可驚嘆道,“太棒了!墨子太帥氣了!”

  李毅道:“這就是墨子的非攻思想的著名實踐。同樣的事情,還有很多。”

  妙可道:“墨子這么偉大,那怎么不像孔子還有孟子那樣出名呢?”

  李毅道:“因為墨子兼愛非攻的思想,很難實現,那是一種理想。所以不為人君所用。這個故事,還有一個結尾,為宋國立下了大功的墨子,十分疲憊的踏上了回家的路。他仍然是步行。路過宋國時,下起了滂沱大雨,他就到一個門檐下躲雨,但看門的人連門檐底下也不讓他進。”

  妙可道:“太氣人了!墨子剛剛救了宋國一國的人民呢!這宋國的人,卻如此對待他。”

  李毅道:“墨子淋在雨里,自嘲了笑了一下。運用大智慧救苦救難的,誰也不認;擺弄小聰明爭執不休的,人人皆知。但墨子就是墨子,不管世人的眼光如何,他只堅持自己的理想,并為之終身努力實踐。”

  妙可若有所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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