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學院的整體設計和裝修,令李毅很滿意,他看完之后,稱贊了負責此次裝修工程的同志。
隨后,李毅便和在國內的秘書馬林聯系上,吩咐馬林去找之前裱畫的那家店,由他們趕做一個漢語學院的扁額出來,并告訴他到哪里去取之前的設計圖稿。
當天并沒有什么工作安排,安頓好后,就是自由活動。
李毅抽空到首爾大學里面逛了逛,比較了他們學校的幾個學院,和漢語學院之間的差別。
金泰熙全程陪同。
看完其它學院后,金泰熙問李毅:“怎么樣?咱們國家的大學,很不錯吧?”
李毅淡淡一笑:“這可是你們唯一拿得出手的大學了,再不搞好點,豈不是打自己臉了?”
金泰熙道:“你別不服氣,咱們的首爾大學,名揚國際呢!這里培養出許許多多的優秀人才。”
李毅道:“包括你嗎?”
金泰熙俏臉一紅,說道:“我是最不成才的一個啦!”
李毅見她羞紅了臉,便不再“追殺”她。
“金泰熙小姐,我們是租下你們的學院,而且年租金很高,比附近的商業寫字樓的租金還要高,你們卻把最不起眼的一個學院給了我們,這算不算有點不地道呢?你應該懂得地道這個漢語的意義吧?”
“你怎么可以這么講話?你們的學院,是全校里面最醒目的一個了,你看看,從學校大學進來,一直朝左拐,再拐。再拐,就到啦。”金泰熙一邊說,還一邊比劃給李毅看。
李毅道:“這么偏的學院,頂多只值一半的租金。金泰熙小姐。請你將我的意思。你們領導,要么。我們只付一半的租金,要么,我們撤資。”
“什么?”金泰熙瞪大了眼,看著眼前這個無賴:“撤資?你在說什么?你是說要撤資嗎?”
李毅道:“當然。如果你們不給我減少一半租金的話。我們只好撤資。”
金泰熙忽然想到一事,便笑道:“李先生,我想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們剛剛花了錢,將學院裝修一新呢!就這么撤資走人了?那你們豈不是虧本了?”
李毅道:“我們的裝修,都是后來置辦上去的,這些物件。全是可以移動的,我們可以帶走,并不會有任何損失。哦,對了。你們要是想重新利用的話,估計得重新裝修了吧?”
金泰熙道:“喂,李先生,做生意可不能像你這樣!談得好好的條件,怎么說變就變?”
李毅道:“還好我只付了一個季度的租金!之前是我疏忽了,沒有親臨實地考察!我要早知道是這樣偏遠的地方,我才不會租這里!”
金泰熙道:“怎么?難道你不想在我們這里開設漢語學院了嗎?”
李毅道:“開,當然要開,不過,首爾那么大,我到哪里都可以開。這么高的租金,就算到黃金商業街去開,地方租得小一點的話,也夠開一個像樣的學校了。我又何必和首爾大學合作呢?”
金泰熙道:“可是,大學有附加價值啊!你們可以獲得招生方面的便利。”
李毅道:“來這里上學的,都是有專業的學生了,他們不可能再選擇我們學院。我們招生的對象,是那些有經濟能力,卻又不在校園的成熟社會人。”
金泰熙眨眨眼,說道:“可是……”
李毅用力一揮手,說道:“沒有什么可是了,我不可能用這么高的租金,租下這么一個偏遠的學院。我們不是首爾大學的附屬學院,而是一所合作的學院,我們是要交納高額租金的!金泰熙小姐,請將我的意愿,你的領導吧!”
說完,李毅便離開她,獨自走了。
金泰熙氣得直跺腳,但又沒有法子,只得將李毅的話,轉述給上級知曉。
“什么?他們要投資?這怎么可以?我們將整個學院都騰了出來,讓給他們開辦漢語學院,他們說好要租三十年的!現在連三個月都沒到,就要撤資?馬上就要開學了,我們這個學院,豈不是要空著?”她的上級劈頭蓋臉數落:“是不是你工作不得力?還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那個李部長?之前談得好好的合同,怎么說變就變?”
金泰熙道:“李部長一定要撤資,要不就叫我們減少一半的租金,您看怎么辦吧?我們只有這兩種選擇。”
“減少一半的租金?你知道要減少多少錢嗎?三十年下來,他們要少交多少錢嗎?”
“那怎么辦?我是不是可以回復他,要他們撤資算了?”
“不行!首爾大學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還做好了宣傳,就等著漢語學院開學呢!”
“那就減少一半的租金?”
“太過分了!這些華夏人,哪里是來開學院的?分明就是來做生意的啊!我們國家最會講價的人,也沒有他們這個部長會講價!”
“那到底該怎么回復他?”
“同意吧!減少一半,就減少一半!選的這個學院,的確有些偏呢!總比閑置著要強。他們學院也能給首爾大學帶來新的正面新聞,這對我們還是有利的。”
“好吧,那我就這樣回復他。”
金泰熙找到李毅,先是瞪著他瞧,不說話。
李毅淡淡一笑:“怎么了?金泰熙小姐,難道你不是來宣布什么好消息的嗎?”
金泰熙道:“你怎么知道我們領導會同意你的要求?”
李毅呵呵一笑:“你剛才告訴我的啊!”
金泰熙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問道:“你早就料到了嗎?”
李毅道:“當然。不然,首爾大學這么大的一座學院,就要空置起來了。世界上再不會做生意的人,也會算得清這筆賬吧?是閑置的好?還是租出去的好?”
金泰熙道:“原來,你早就懷有這樣的心思!你是不是一早就謀算好了,想要我們減少一半的租金?”
李毅聳聳肩:“如果你們出的租金比較合理的話,我頂多要求你們減少三分之一吧!誰叫你們獅子大開口,把我們當豬宰呢?”
金泰熙道:“我剛來進來時,看到你們的人,在拆東邊的墻壁,這是怎么回事?”
李毅道:“哦,開個新門啊!”
金泰熙愣道:“開門?開什么門?”
李毅以一種看白癡一般的眼神看著她,輕輕一笑,說道:“開一扇大門!東邊墻外,就是大馬路,從那邊開一扇大門,就可以直達大街,這樣,我們學院的人,進進出出的,就不必經過首爾大學那扇三角形的大校門了。”
“這!”金泰熙道:“這可不在合同內。”
李毅道:“合同是死的,人可是活的,合同里也沒有寫,不準我們另開一扇大門吧?”
金泰熙道:“你!你簡直太狡猾了!你開了這扇門,那這個學院,怎么還可以說偏遠呢?這分明就是臨街的好學院了!”
李毅呵呵一笑:“是嗎?我還真沒朝這方面想,我只是覺得,進出更方便了。”
金泰熙道:“東邊的圍墻,是用來保護學院的,你們不能拆掉。”
李毅道:“這里是大學,又不是小學,要什么圍墻?沒有圍墻的大學,才能更加融入社會,更親和這個社會。大學生遲早是要走入社會中的,他們不應該閉關讀書,更不應該躲進小樓成一統,而應該接觸這個社會,從社會中學習更多的知識,并將所學應用到社交中去。這才是我們教育的目的。”
金泰熙眨眨眼,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說不過這個華夏男人,和他斗嘴,斗智,都只有失敗的份。
于是,她便不再浪費時間,輕輕一咬牙,一跺腳,扭著小腰肢走了。
出來之后,金泰熙心中氣憤難消,只要一想到李毅那笑嘻嘻的嘴臉,就覺得他一言一行,無不是在恥笑自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他害得爸爸在華夏國吃官司,又害得自己挨領導的罵,還這么狡猾,耍計謀,減少了一半的租金,更是隨意拆開圍墻開校門,還說得那么理直氣壯!
太氣人了!
不能就這么便宜了這小子!
以前,在華夏國,他是個高官,我也不能奈何他。
可是,現在他來到了我們國家!這可是我的地盤!
李毅啊李毅,我一定要找點苦頭讓你嘗嘗!
我要讓你知曉,韓國美女,是不可以隨便得罪的!
她也不回家,就在漢語學院外面走來走去,思考對付李毅的辦法。
忽然,她停住腳步,高興的掏出手機來,撥打了一個電話,然后用韓語和對方說了一大通話。
她只顧著自己打電話,卻不防身邊有幾個華夏國的工人,正在旁邊做事,處理門口那些綠化帶。
其中有一個工人,聽到了金泰熙的電話后,趕緊扔下手中的工具,跑到里面找到李毅。
“李部長,那個韓國的金小姐,剛才在門口打電話呢!她說的是韓語,還以為我們都聽不懂,其實我都聽懂了。”
“哦?”李毅饒有興趣的問:“她都說什么了?”
“她在找人,要教訓你呢!”
陽光溫熱,歲月靜好,你還不來,我怎敢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