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拉著李毅不放手:“我知道你不是去玩的,你是去……”湊近李毅耳邊,低聲道:“你是去挖大寶藏的嘛!”
李毅道:“你知道還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第三次世界大戰,就因此為這根導火線而爆發呢。”
林靈道:“你唬誰呢!反正你要帶上我!不然,我就要使出我的殺手锏了!——你知道我的殺手锏是什么吧?”
李毅道:“林靈!我跟你說,這次去挖寶藏,可不是玩的,我們要動用許多人力,耗時肯定也比較長,很難說不會驚動俄國當局,何況,還有青木涼子這么一個人夾在中間,她背后的勢力,也不是省油的燈!搞不好,就是三國大戰呢!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這樣吧,你要是想出國玩,我可以出錢讓你去,世界各國,隨便你挑,環游世界都行。”
“我就挑俄國!”林靈賭氣的道:“我哪兒都不去,就要去俄國!”
李毅拿她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道:“我的姑奶奶,我求你了好不?這次你真的不能去。”
“我就要去!”林靈道:“你都可以帶涼子去,為什么不能帶我去?”
李毅道:“她是個島國人,跟我一點關系沒有,她去了之后,有沒有危險,都和我無關啊!你是我的親人,我不能明知有危險。還讓你去涉險吧?”
林靈貝齒輕咬嘴唇,說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去。”
李毅道:“你去做什么啊?那里很危險的!你要是想旅游,等過完這一陣。你去哪里都可以!”
林靈道:“我就是要去。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這句話,她是情急之下脫口說出來的!說出來之后。她本人還沒有意識到有什么不對。
但李毅聽了,身子巨震!
“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林靈這話像天上的閃電,瞬間擊中李毅,燒得他心慌慌意亂亂體綿綿。
林靈猶自未覺。說道:“我不管那里有什么樣的危險,既然你能去得,那我也去得!”
李毅唉了一聲,什么都不說了。
回到家,他還沉浸在林靈那句下意識說出來的話里!
正因為是情急之下說出來的,才更顯得情真意切!
李毅隱隱有些不安起來,林靈可是林馨的堂妹啊!
一直以來。自己也只把她當成妹妹看待。
林靈的個性和她堂姐完全不同,林馨嫻靜,林靈跳脫,林馨內斂。林靈外向,林馨的愛,像一顆種子,種在心底,慢慢的發芽、成長,她會一直守護著,灌溉著,直到種子開花結果,哪怕凋謝,哪怕枯萎,她也會一直相伴始終。
而林靈呢,她是個想到什么就要說出來就要做出來的人,她一旦愛起來,肯定有如火山爆發,熾熱猛烈,一發不可收拾!
不能碰這座活火山!
李毅暗自告誡自己,外面的女人再多,也抵不過林靈這一個來得危險!
“李先生,您在想什么?是不是累了?”涼子的聲音,一如她的人,給人一種涼絲絲的清爽感覺,讓人一看,一聽,就忍不住眼前一亮,神清氣爽。
“唔,在想工作上的事。”李毅道:“你還沒有休息?是想家了嗎?”
涼子在李毅身側坐下來,微微搖頭,說:“不想家。”
她回答得這么斬釘截鐵,倒讓李毅大感意外,問道:“真的不想家嗎?”
涼子在家里,都是穿涼鞋的,她脫了鞋子,將雙腳放在沙發上,盤腿坐在自己的腿上,像是半跪在李毅身側。
“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我爸爸有過很多女人,但卻沒有再結過婚,因為他很愛我的母親,愛得比任何女人都要深,不管是誰,都替代不了我母親在他心里的位置。”
“真可憐。”李毅道:“你母親是因病去世嗎?”
“是被人殺死的。”涼子的臉色,變得蒼白:“我六歲那年,父親和仇敵發生了一場大戰,為了保護我和母親的安全,他把我們送到了另一個地方住,還派了人保護我們。可是,敵人還是找到了我們的藏身地點。”
她很平靜的敘述往事:“母親為了保護我,將我藏在一個木箱子里,我在那個木箱子的縫隙里,親眼看到,敵人沖過來,將我母親……蹂躪,還用他們長長的武士刀,刺進母親的身體。母親臨死前,看向我的位置,她的眼神里,沒有一點痛苦,只有對我無盡的擔憂……”
李毅微微呀了一聲,說:“可憐的孩子!”
“母親留給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臨死前的那個臉容和那個眼神。我的童年,我唯一能記住的,只有那只木箱子。我在那只木箱子里,待了整整八個小時,感覺像是過了八年那么久,父親的朋友,才趕來將我救出。”
她臉上,早已淚流滿面。
世間總有傷情事,令人不忍卒睹聞。
人的悲傷和痛苦,是一樣的,不管她是華人,還是島國人。
“我失去了媽媽,不想再失去爸爸。”涼子朝李毅彎下腰身,說:“我很感激李先生,你們放過了我爸爸,沒有殺死他,讓我得以保全這世上最后的親情。”
李毅無比的震驚,簡直難以想象,這話居然是從一個少女嘴里講出來的!
“我很討厭戰爭,我很討厭殺人。”涼子說:“我知道,我爸爸殺過很多人,你們肯定也很想要他的命,可是,他再壞,也是我的爸爸啊!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李先生不傷害我爸爸的性命,那么,我可以永遠留在您的身邊,當你的傭人,當你的奴隸,絕不想家。”
李毅心里的某根弦,被涼子撥動了,他伸出手,擦干她臉上的淚花,輕輕撫摸她的后背,說道:“涼子,你是個善良的人。因為你的存在,讓我對島國人都有了不一樣的觀感。你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所有的島國人,都是好戰分子,不是所有的島國人,都喜歡侵略和傷害他人。”
涼子說:“所以,李先生,您放心,我是不會想家的。”
李毅說:“人哪有不想家的?外國的月亮,永遠沒有家鄉的圓。涼子,我答應你,只要你帶我找到俄國的那個地方,我就送你回國,絕不食言。”
涼子再次俯下身子,朝李毅拜倒。
李毅伸手扶起她,說道:“你想什么吃的,玩的,都可以告訴我,也可以告訴他們,我們都會滿足你,但是,請你原諒,我們不能讓你外出。”
涼子正要說話,錢少忽然沖了出來,喊道:“毅少,有情況!”
李毅沉聲問道:“什么事?”
錢少道:“我們在監控視頻里,看到有可疑人物在靠近別墅!”
李毅問:“對方來了多少人?”
錢少道:“暫時只發現一個,可許是來探路的吧?要不要將他抓起來?”
李毅道:“先看看他干什么再說。”
涼子緊張的問:“發生什么事了?”
李毅道:“沒什么。”把上官謹叫過來,吩咐她:“看好涼子。”然后和錢少一起,來到監視室里。
“毅少,你看,就是這個人。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錢少指著其中一個監視屏幕給李毅看。
李毅定睛一瞧,果見有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頭上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低低的,看不清他的臉,但從體形衣著上看,是一個成年男性無疑。
可疑的男子,就在離李家不遠處的馬路上走著,靠著邊邊,時不時的躲進旁邊的樹后面,過一陣子,又現身出來,一陣疾行。
“毅少,這人肯定不懷好意!”錢少道:“干脆抓起來!問個水落石出。”
錢多本來在樓上值崗的,這時也跑了下來,說道:“我用望遠鏡看到有人接近別墅。”隨即,他也從監控視頻里看到了那個可疑男子,便指著說:“就是這個人!”
李毅想了想,說:“再看看,先不要打草驚蛇。如果他是青木組派來的,絕對不只一個人,必定還有許多同伙,我們要是驚動了這個人,那些隱身在背后的人,我們就無法抓住了。”
錢多道:“對,先看看他想做什么!”
錢少道:“這個應該是打頭陣,來探探情況的。”
錢多道:“奇怪,涼子從島國到這里,一路都是隱蔽的吧?青木組又是怎么知道她藏身在這里的?難道,有誰向青木組告密了?”
李毅沉聲道:“錢多,你顧慮得很對!”
錢少道:“毅少,我敢保證,我們這幾個人,是絕對不會泄漏秘密的。”
李毅道:“我當然相信你們。”
錢多道:“毅少,知道涼子在這里的人并不多,自己家里人,當然是信得過的,在這里執行安保的,肯定也是信得過的。那么,會是誰泄漏的秘密?”
李毅沉思片刻,腦海里忽然靈光一閃,嘴角微微一翹,冷笑道:“我大概猜到是誰泄漏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