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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十七章 妙計演雙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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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林的層次,還不能理解李毅身上發生的這種變化。

  李毅身上的殺氣還在。

  只不過,早上來的時候,他將殺氣顯露于外,而現在,他將殺氣收斂于內了。

  李毅慢慢的踱步,向部長蔣為民的辦公室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在醞釀等下要說的話。

  “李助好!”凌丁丁那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丁同志,你好啊!”李毅微微一笑:“你拿著文件,這是要上哪里去?”

  “我給蔣部長辦公室送個文件。”凌丁丁見李毅笑容可掬,心情也好了起來。

  “哦。順路,一起走吧!”李毅說。

  “嗯。”凌丁丁抱著文件,問:“李助,你知道新聞了吧?”

  李毅說:“又有什么好新聞嗎?”

  “田助的死因查出來了呢!”凌丁丁說了這么一句,又怕李毅聽不懂,便解釋了一句:“田助就是你來之前的那個部長助理。”

  李毅哦了一聲:“我聽說過,他不是出車禍死的嗎?”

  “是出車禍死的,已經證實了,是田助下班之后,酒醉開車,結果就出了車禍。”凌丁丁說。

  “他沒有司機嗎?”李毅問。

  “有的,但當時田助是去辦私事,并沒有帶司機,是他自己開的車。”凌丁丁說:“當時車子上,還有一個女人,聽人說是他的大學同學呢!可能是參加同學聚會吧!可惜了,這一場車禍,同時死了兩個人,也毀了兩個家庭呢!這酒后開車,國家一定要下明文,嚴管才行了!不然,還不知道要出多少車禍。”

  李毅微微一笑:“你的愿望,會實現的。”

  兩人說著話,來到了蔣為民辦公室。

  凌丁丁把文件交給蔣為民的秘書,李毅則敲響了蔣為民辦公室的門。

  蔣為民在里面喊了一聲:“進來!”

  李毅推門進去。

  蔣為民埋頭批閱文件,并沒有抬頭看是什么人。

  李毅走過去,喊了一聲:“蔣部長。”

  蔣為民抬頭,見是李毅,呵呵一笑:“李毅同志,坐吧。有事?”

  李毅說:“有個情況,想向您反映一下。”

  蔣為民便放下手中的鋼筆,問:“什么事?”

  李毅說:“我來部里雖然只有幾天,但也有些感想,想向蔣部長做下匯報。”

  蔣為民笑道:“好啊,向首長安排你來,就是因為你年輕,有想法嘛。快跟我說說,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只要是有利于部門發展的,我都會認真考慮。”

  李毅說:“我來部門后,開過幾次會,看到會議室里布置得過于奢侈了。我在益州時,就曾定下過一條規矩,凡是zhèngfǔ會議,一律不擺放鮮花。也不提供水和水果,更不提供香煙等物。”

  “哦!”蔣為民將身體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伸手摸了摸頭發,說:“這個事情嘛,可以再商量商量。以前也有同志提出過這個問題,說會議的開銷太大了,應該節省一點。可是,咱們部門也不缺這幾個錢啊!沒有必要搞得這么寒酸嘛!”

  李毅說:“既然咱們部門有錢,還不如節省下來,撥到下面的市縣下去,造福學生呢!”

  蔣為民說:“這能節省幾個錢啊?嘿!我們畢竟是大部委,過于寒酸,對同志們不公平啊!大家的福利本來就不多,要是這也克刻,那也節省,同志們會有怨言的。”

  李毅心想,難怪有人說蔣為民是個老好人,果不其然,他這也不想改,那也不想革,就是怕得罪人,而這些人,都是他的部下,是載他這艘船的水,他不想讓自己覆舟,就要努力維持這些水面風平浪靜。

  “蔣部長。”李毅說:“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我們部門會議節省下來的錢,雖然比較小,但積累起來,也是一筆不少的錢,一座座希望小學,就這樣積累起來了。”

  “此事,再議吧!”蔣為民很用力的揮了揮手,又覺得這話說得太過絕對了,便又補充說:“李毅同志,你的想法是極好的,建議我也記下了,只是茲事體大,事關整個部門干部的切身利益,我也不能擅自做主。這樣吧,下個星期,部里要召開黨組成員會議,到時,你再在會議上提出來,大家一起議一議,要是同志們都同意的話,我是沒有異議的。”

  如果換作其他人,蔣為民就是前半句話打發了,因為他是一把手,在這個部門里,他有著絕對的權威,他不用和任何人做任何解釋,他說好便是好,他說不好便是不好。

  但因為是李毅,他難得的做了這么一番長長的解釋,算是看得起李毅了。

  李毅也是當過一把手的人,當然明白蔣為民的心思。

  所謂的黨組成員會議,就相當于下面市縣里的常委會議,如果一把手具有絕對權威的話,那這個會議,還不是一把手說了算?

  李毅摸了摸鼻了,并沒有起身告辭,一時也沒有說話,只是坐著,像是在考慮什么,又像在等待什么。

  蔣為民望著李毅,臉上含著慈祥的笑容,就像一個長輩,望著有些頑皮不聽話的晚輩。他太明白李毅此刻的心情了!李毅在下面是當市長的人物,發號施令,莫敢不從。此刻來到部委里,還想發號施令?那就由不得你了!這里是我蔣為民的地盤了!得由我說了算!你說改就改?那我的臉面往哪里擱?

  就在兩人都不說話的當兒,敲門聲響起來。

  蔣為民微微皺眉,咕噥了一句:“不知道我在會客嗎?怎么又放人進來?”

  這話自然是說給李毅聽的。

  李毅卻是笑了笑:“不妨事的,他們沒事也不會來找你。叫他進來說吧。我的事,不著急。”

  蔣為民喊了一聲:“進來!”

  進來的是他的秘書:“蔣部長,何廳長來了,她說有要事找您。”

  李毅扭頭,望向門口。

  蔣為民哦了一聲:“何組長來了?快請進來。”

  一位留著青年發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這位是zhōngyāng紀檢委駐教育部紀檢組組長、黨組成員何英同志,有人喊她何組長,也有人稱呼她為何廳長。

  何英外表精明干練,穿著青色的外套,顯得穩重老成。

  “李助在這里啊!”何英說:“我來找蔣部長反映點情況。”

  李毅笑著起身:“何姐好,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何英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在更好,一起聽聽吧!”

  李毅這才施施然坐下。

  “何組長,什么事?”蔣為民問。

  “蔣部長,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咱們部里有人嚴重違紀。”何英的臉色,是那么嚴肅,總像是有什么大事沒解決似的。

  蔣為民臉色微變:“什么人這么大膽?居然敢違紀!”

  何英說:“我看過舉報材料了,很詳盡。有根有據,不由得我們不信。”

  李毅插嘴說:“蔣部長為人正直,最看不得這些違法犯紀的小人,蔣部長,是吧?”

  蔣為民說:“當然了!凡是違反組織紀律的人,不管他是誰,都一定要嚴懲不貸!”

  李毅問:“何姐,你說的這個人,到底犯了什么十惡不赦之罪?”

  何英說:“嘿!說起來,真是氣死人呢!這個人,明明沒病,卻硬要裝病,住進醫院的高級病房里,借住院之機,大肆斂財!”

  “沒病裝病?”李毅嘿嘿一笑:“這個人,沒病吧?”

  何英說:“他身體是沒病,但腦子肯定有病!”

  李毅說:“問題是,誰給他送錢啊?”

  何英說:“咱們這個部門,管著全國的教育,直屬的高等院校,就有七、八十所,直屬的單位,主要社團,就有三十幾個呢!這么多的直屬部門,他們要往部里跑項目要資金,就愁找不到機會巴結人呢!現在有人生病住院了,他們還不得像蒼蠅一般往上鉆!”

  李毅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笑道:“何姐,你說得也太惡心了。我來了這么久,怎么不見有人向我塞錢呢?呵呵!怕是大家都知道我是個不收錢的,所以就沒有人上門來?看來,這蒼蠅啊,不盯無縫的蛋!”

  何英說:“可不是嘛!更讓人氣憤的是,這個家伙,居然連著五次裝病斂財了!簡直是置組織紀律和黨紀國法于不顧!”

  李毅瞥了一眼蔣為民,只見蔣為民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了。

  明言人看到這里,都知道何英是李毅請來的幫手。

  李毅想整秦仁昌,卻又不想讓蔣為民下不來臺,更不想這么快就和一把手撕破臉皮,這對他今后的工作和發展,并無益處。

  因此,他自己不能當面去向蔣為民檢舉揭發,而只能通過別人的嘴,傳達自己的話。

  而這種話,只好的傳音筒,非紀檢組的干部莫屬。

  說來也巧,何英正好是徐良益一條線上的人,李毅事先問過了徐良益,然后再和何英進行了聯系。

  何英聽后,滿口應承,愿意幫助李毅。

  可在蔣為民看來,李毅和何英,只不過是碰巧遇見了而已,他做夢也想不到,李毅和何英,早就串聯好了,要在他這辦公室里,上演一出雙簧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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