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市長真的把北羌縣政斧辦主任王一胖,扔進了礦洞里。
王一胖在自己組織人挖掘的那個礦洞里,整整待了一個晚上。
雖是春天,晚上的氣溫卻是極低的,這個夜晚對王一胖意味深刻、永生難忘。
王一胖是李毅提拔起來的人,他也一向自詡為李毅一系的人,結果,卻被李毅扔進洞里關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上班,李毅就把紀檢委書記趙水泉同志商量,要對王一胖實施雙開和雙規行動。
趙水泉微微吃驚,委婉的說:“李市長,這人可是你一手提上來的啊!”
李毅說:“市里每個干部的任命,都有我李毅的參與,難不成他們犯了事,都打著我李毅的名字,就可以免除處分嗎?別說是一個王一胖,便是我李毅本人,若是違法犯紀,也該當處罰。”
趙水泉道:“李市長,王一胖同志私自開礦,固然不對,但念他是初犯,不如追繳他違法所得,然后給予警告處分,也就差不多了吧?”他這么講,當然是顧念李毅的面子。
說實在話,趙水泉真的不想因為一個王一胖,就影響到李毅的名望。
李毅搖搖頭,堅定的說:“必須雙開兼雙規!這樣的人,已經不再適合擔任任何職務,也不配當一個黨員和干部!”
趙水泉只得點頭:“行,那我照你的意思辦理。”
李毅說:“市里三令五申,不能私自采礦,生產安全的話題,更是年年談,天天談,談得嘴皮子都生老繭了!可是,總有許多人,罔顧政令法紀,鋌而走險!對這些人,務必嚴厲打擊,絕不手軟。雙規雙開王一胖,算是敲響這一記警鐘吧!”
趙水泉頓了頓,說:“李市長,你去黨校之前,我跟你談過王小鋒的案情,你還記得吧?”
李毅哦了一聲,示意他說下去。
趙水泉說:“這案子,現在還沒有結呢,你說怎么搞好?”
李毅笑道:“你是管紀檢委工作的,你說怎么搞,就怎么搞,我沒有異議。”
趙水泉說:“王小鋒本人的案子,很好處理,但他老是咬著張書記不放,這可不是個事。”
李毅說:“嗯。我曾和張書記長談過,張書記對王小鋒的所有指控,一律不承認。張書記畢竟是黨的高級領導干部,就算你想向上級紀委反映,也該握有真憑實據吧?單憑一個雙規之人的一面之詞,上級紀委是不會立案的。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趙水泉明白了李毅的言外之意,說:“行,那就再看看吧!”
很快,市里行文,對王一胖進行雙開和雙規。
王一胖的倒臺,等于是在殺雞儆猴,連李市長的人都被嚴辦了,其它人自忖比不上王一胖,便再也不敢私采礦產。
益州市的社會風氣,又為之一新。
這天,李毅約了高天真、高虎、劉易平等人,在萬程假曰大酒店吃晚飯。
席上,李毅向他們透露了自己將要調任京城的消息。
高天真等人都驚詫莫名。
在所有人想來,現在益州市,就是李毅的天下,接替市委書記,也只是遲早之事。放著這么好的官不當,卻要回京城去?
“李市長,好好的,怎么要走了?”第一個發問的是高天真。
李毅笑道:“中央都已經下了調令,我又有什么辦法?”
劉易平問:“那是調到哪里去?”
李毅說:“暫時未知。在這里,我向二位交個底,我已經有了主意,將向上級黨委建議,我走后,由高天真同志擔任代理市長,劉易平同志任常務副市長。在益州的各項工作上,你們二人是出了力氣的,我希望,你們再接再厲,再創新高。”
高天真和劉易平都是喜形于色,迭聲相謝。
李毅說:“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了。我只是建議,至于最終結果如何,那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是,不管結果如何,你們都要兢兢業業,做好市里的各項工作。”又轉向高虎,說:“高虎同志,當初調你來,是我的主意,你的到來,幫了我大忙。現在我要調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高虎說:“我愿意跟隨李市長,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李毅呵呵一笑:“我也不知道下一步將去哪里啊!”
高虎說:“李市長,你在益州做出的成績,有目共睹,想必是要高升了,這一升,那起碼就是個副部長,不管到哪個省去,那少說也是個副省長。”
李毅說:“沒那么容易。嗯,高虎同志,如果你想繼續留在益州,自然最好,如果你想調回濱海市,我也可以幫你辦好手續。”
高虎說:“我在這邊做得挺好的,除非是跟你一起走,不然,我就不挪窩了。”
李毅哈哈一笑:“好啊,我要是有需要的時候,一定會第一個想到你。”
高虎說:“那我就等著你來調我啊!”
劉易平說:“高虎同志賺大了,調動一次,就能升一次官,只要跟著李市長調上兩三次,你也是要成省里的大官了。”
眾人都笑了。
益州市里,李毅最糾結于心的,要數黃裳。
這個女人,在這兩年多的時間里,帶給李毅無數的溫情和幻想,也滿足了他心靈和身體的雙重需要。
可是,他要怎么安排這個女人呢?
這天晚上,李毅多喝了幾杯酒,趁著酒興,他來到黃裳的住所。
黃裳見到李毅來到,十分驚喜,扶著他進門,看了看他身后,然后飛快的關上房門。
一進門,李毅就抱住了黃裳,噴著酒氣的嘴,吻上了她溫潤的紅唇。
黃裳一句話不說,配合李毅,兩個人從客廳吻到了沙發上,又從沙發上進了臥室。
晚風拂過窗外的桃花,艷麗了一季西蜀春。
長久的溫存過后,兩人穿好衣裳,來到沙發上,相擁而坐。
黃裳依偎在李毅懷里,問:“今晚回去嗎?”
李毅說:“不回去了。”
黃裳高興的說:“那我去做點宵夜吧!”
李毅勾起她的下巴,說:“我剛剛吃飽了。”
黃裳臉色一暗,說:“原來,我只是你的宵夜。”
李毅說:“黃裳,我要走了。”
“你剛不是說不走了嗎?”黃裳不解的問,隨即,聰明的她,馬上就反應過來:“什么?你要走了嗎?這是真的嗎?我在外面聽到有人傳,我還不相信呢!我還等著你入主市委大樓呢!這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當然了,你雖然沒到市委大樓來辦公,但你早就成了實際上的一把手。”
李毅說:“我這次是真的要走了。你我相識一場,這是我給你的。”說著,掏出一張支票,遞給黃裳:“上面的數字,你自己填,不管多少,保證你都可以取現。”
“這是什么意思?”黃裳從李毅懷里掙身而起,拿起那張支票,自嘲的說道:“這是分手費嗎?你以為,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貪你的錢財嗎?”說著,她把那張支票撕成了粉碎。
李毅并沒有激動,淡然的看著她,緩緩說:“那你是要升官嗎?我提你當市府辦副主任吧?或是到哪個局里,當個副局長?這算是破格提拔了。”
“不要!”黃裳胸口起伏,像是受了極大的污辱,語氣哽咽:“我什么都不需要!你要走,走就是了!我絕不會纏著你!”
李毅果然起身,大步向門口走去。
黃裳扭過臉,撲倒在沙發上,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忽然,一只溫熱的大手,攀上了她的肩頭。
她回過頭,看著李毅:“你怎么還不走?”
李毅說:“你愿意放下這里的一切嗎?”
黃裳眨眨眼,粉臉上泛起一片潮紅,加上幾滴清淚,有如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她顫聲問道:“你這是要帶我走嗎?只要你肯,那我什么都可以丟下。”
“你真的做好了準備?”李毅問。
“就算只是當你的宵夜,也好過只當一碗生米。”黃裳說:“我不僅僅是愛你,更敬仰你,我一直沒向你要求什么,并不是我不想,只是,我不敢而已。如果你能帶我走,就算讓我當你的丫環,我也心甘情愿。”
李毅摟著她,說:“我也舍不得你。你太可人意了。”
黃裳說:“剛才你還那樣對我……”
李毅堵住她的嘴,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真心,只好試試你。”
黃裳輕輕打了李毅一拳,說:“討厭!你居然懷疑我對你的真心。可是,你的妻子,她……”
李毅說:“當然不能讓她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以你的聰明才智,本來是極容易成功的,然而,你又天生麗質,姓格耿直,繼續留在機關,很難有太大的成就。不如,辭職下海吧!”
黃裳說:“問題是,我做點什么生意好呢?”
李毅笑道:“世界上的生意多得很,做什么都可以賺錢的,就看你想做什么。”
黃裳說:“我家祖上是開酒樓的,我從小也是在酒樓里長大的,要是有可能,我倒想開酒樓。”
李毅哈哈一笑:“好啊!那就開酒樓吧!要做就做最大的酒樓連鎖。米國的李氏集團,你知道吧?你就當李氏集團亞洲區的行政總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