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等人都沒有想到,平時斯文書生模樣的張一帆,也有這么豪情的一面。
周浩被砸暈了頭,抬眼看著張一帆,指著他道:“你,你……”
“是你!”陳艷認出張一帆來,微微一訝。
周浩怒道:“你打我做什么?”
張一帆冷笑道:“放開這個女孩,滾你母親的蛋!”
“小子,你找死吧?”周浩握緊拳頭,便往張一帆臉門上招呼。
顧知武起身道:“我們一起上,一帆從來沒打過架,怕是要吃虧。”
李毅按住他,緩緩說道:“不急,且讓他發泄一下。”
顧知武便又坐下。
張一帆伸手格擋,用酒瓶擋住了周浩的一擊。
“你丫的,活膩歪了吧!”周浩一邊攻擊張一帆,一邊朝酒吧那頭喊了一聲:“兄弟們,過來揍丫的!”
那邊哄然答應一聲,立即有七八個年輕漢子竄了過來。
李毅認得那些人,大都是賽車黨。
張一帆似乎把滿腔怒火,全發泄到了周浩身上,一向溫文爾雅的他,居然像頭發怒的雄獅般,揮舞著雙手,和周浩搏斗在一起。
“上!”李毅見對方來勢洶洶,張一帆肯定招架不住,便沉聲一喝。
幾個兄弟一齊起身,上前幫忙。
錢多不離李毅左右,在護定李毅的前提下,左劈右撩,式式都是狠招,用最快的速度,克敵制勝。
來酒吧里來玩兒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打架,年輕人都喝了一點酒,神經亢奮,一個個握著酒瓶,或摟著美女帥哥,圍著李毅等人,扭動、揮舞、起哄。
“用力打啊!”
“要見血啊!”
“刺激啊……”
周浩那邊人雖多,卻不夠李毅這邊兵精。
錢多一個人就放倒了四、五個,還有幾個也被李毅等人纏斗,打得他們沒有還手之力。
周浩這時也見到李毅了,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丟開張一帆,伸手來抓李毅。
“好啊!我說怎么背呢,原來是你在搞鬼。你來得正好,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我今天非報一箭之仇不可!”周浩哇哇大叫,來找李毅廝打。
錢多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周浩的手還沒有碰到李毅呢,錢多雙手出擊,一手抓中了周浩的褲腰帶,一手抓住他的肩膀,發一起喊,將他整個人都給舉了起來!
“哇噻!大力士啊!”觀眾們激動得跳腳大叫。
更有人喊:“扔出去!扔出去!”
錢多舉著周浩,原地轉了一圈,然后將他丟了出去!
周浩的身軀,凌空劃過一道并不美妙的弧線,直直的落在舞池里。
這時,酒吧里的音樂聲才嘎然而止。
“痛快!”張一帆赤著雙眼,瘋狂的大笑,笑著笑著,眼睛里卻溢滿了淚水。
“張一帆?”陳艷搖了搖他的手臂,問道:“你們怎么在這里?”
“沒什么!”張一帆道:“你快走吧。”
陳艷道:“謝謝你,我以前還沒看出來,你有這么男人的一面。”
張一帆苦笑一聲,大度的擺了擺手。
李毅道:“陳博士,咱們走吧,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再說。”
幾個人便出來,乘車離開,另外找了一個聚會場所。
在和陳艷的交談中,李毅才了解到張一帆和她感情的始末。
原來,陳艷雖然答應跟張一帆交往看看,但在相處中,卻發現張一帆的脾氣秉性,并不適合自己,于是主動提出分手。
陳艷是個喜歡浪漫的女人,這一點,從她能答應把自己當禮物送給張一帆這一點便可見一斑。這樣的女人,對男人都存在一點美女愛英雄式的幻想,而張一帆還算高大的外表,卻不能滿足她對英雄男人的想象。
但這一次,卻讓陳艷見識到了張一帆性格中的另一面,而這種男子漢的英雄氣概,正是她所向往的!
散會后,張一帆喝多了,陳艷主動提出來,要送張一帆回家。
李毅和顧知武等人相視一笑,心想:有戲啊!
在京城的日子,很歡樂,但也很短暫,離京去澳門的時刻,很快就到了!
澳門!澳門!
我李毅又來了!
這一次,我踏上的,將是自己國家的土地了!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
我離開你的襁褓太久了,母親!
但是他們擄去的是我的肉體,
你依然保管著我內心的靈魂。
那三百年來夢寐不忘的生母啊!
請叫兒的乳名,叫我一聲‘澳門’!
母親!我要回來,母親!”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日,陰歷十一月十三日。
這天的零時,我國政府和葡政府在澳門文化中心舉行政權交接儀式,我國政府對澳門恢復行使主權,澳門回歸祖國。
這是繼香港回歸祖國之后,華夏民族在實現祖國統一大業中的又一盛事。
《七子之歌》是聞一多先生于1925年3月在美國留學期間創作的一首組詩,共七首,分別是澳門、香港、臺灣、威海衛、廣州灣、九龍、旅大(旅順大連)。其中,《七子之歌?澳門》被大型電視紀錄片《澳門歲月》改編選作主題曲,由于該紀錄片的影響力故而在九九回歸日用作主題曲。
在12月19日下午,第127任澳督韋奇立于澳門總督府進行降旗儀式,這為整件政權移交儀式拉開了序幕。
正式的澳門政權移交的儀式將在午夜舉行,交接儀式場館在澳門文化中心花園場館內舉行。
交接儀式以由傍晚舉行的文藝晚會和官方晚宴為開始,在宋玉生廣場至澳門文化中心花園之間進行。整個政權移交儀式以12月20日凌晨時分在澳門綜藝館舉行的澳門特別行政區成立儀式為結束。
到子夜12時前,葡萄牙總統桑帕約與我國一號首長分別代表雙方政府主持主權移交儀式。
儀式原定23時40分開始,但因葡萄牙政府代表團四位成員未能及時上臺,加上葡國總統桑帕約感冒(后來證實患上肺炎),講話超時三十秒,整個儀式延遲了兩分鐘。
為確保在20日零時準時奏響我國國歌、升起我國國旗,我方司儀加快語速,國旗護旗手亦在尚未完成掛旗動作時,讓特區護旗手提前入場,順利搶回延誤時間。
在2,500位中外來賓的見證下,葡萄牙國旗及澳門市政廳旗(當時對外代表澳門的旗幟)緩緩降下;而我國國旗和澳門特別行政區區旗在凌晨零時零分零秒徐徐上升,政權移交順利完成。
李毅等人,就坐在會場下面,見證了這一激動人心的歷史時刻。
政權交接之后,特區首任特首和新政府成員,一同宣誓效忠澳門政府及中央政府。
20日正午12時,由編號ZA0001(即表示“駐澳”在澳門行駛的車輛,而Z字是取自“駐”的普通話拼音首個字母,A是取自“澳”的普通話拼音的首個字母)的軍用吉普車與車上三名持槍禮兵帶領,護衛著我國國旗,澳門部隊順利進駐澳門。
從關閘到澳門部隊營區,駐澳門部隊沿途受到了澳門市民的熱烈歡迎。
下午,一號首長視察我國駐澳門部隊營區,并進行閱兵。
令李毅沒有想到的是,他上次在公海海域賭船上救下來的那些澳門士紳,有好幾個成了特區新政府的高官,正是他們執意邀請李毅前來參與九九回歸儀式。
故地重游,李毅心情說不出的愉悅。
參加完回歸儀式,李毅接下來的行程,是去一趟香港,把媽媽方芳接回京城去照顧林馨。
這天中午,李毅正準備離開澳門時,接到童軍的電話:“老大,我也在澳門哦!”
“啊?”李毅先是一怔,繼而大喜道:“胖子,你也在澳門?”
童軍笑道:“可不是嘛,黃花菜一定要趕回來參加九九回歸儀式,她的話,對我來講,就是圣旨啊,只好放下南非那邊的一切工作,陪她回來啰。”
李毅道:“回來好啊!正好,咱們兄弟聚聚。你在哪里呢?”
童軍道:“你往窗戶外面瞧瞧,我就在酒店下面。”
李毅此次來澳門,是跟首長們一道前來的,住的也是同一家大酒店,童軍不難打聽到。
“你等著,我馬上下來。”
兄弟重逢,兩人緊緊一擁,重重拍打對方的后背。
“走,我在雀籠大酒店訂了席位,咱們去喝一杯。”童軍大笑道。
李毅道:“又吃?我剛吃完呢!咱們去海邊溜達溜達,聊聊天吧!你小子,又瘦一圈了!你可得保重身體啊!你不是說年底要回來結婚嗎?干脆,趁著這次回國,就把喜事給辦了吧!”
童軍笑道:“這個,不急嘛!”
李毅擂了他一拳,說道:“千禧婚禮啊!你還不趕上!千年等一回呢!”
童軍嘿嘿一笑:“也是哦,我跟她商量一下唄!要是可行,那我們就把婚事辦了!”
李毅高興的道:“錢多也要結婚了,你們倆對情侶,可以來一個集體婚體,那肯定能熱鬧死人!”
童軍拊掌大笑:“真的?那太好了!只不過,只有十天了,什么都沒有準備呢,來得及嗎?”
李毅道:“有錢能使磨推鬼,十天還不夠準備你們的婚禮嗎?”
童軍抓抓頭,說道:“那在哪里辦酒好呢?澳門?京城?還是回老家?”
李毅道:“當然是回老家辦啊!富貴不還鄉,豈不是有如錦衣夜行?”
童軍道:“老大,那你可有得忙了,吃完我這邊的喜酒,你還得趕去喝錢多兄弟的喜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