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看不到名字。做好事不留名,活雷鋒啊,兄弟我還是要感謝你 李毅等人趕到南嶺礦難事故現場救援指揮部,溫玉溪同相關領導人正在聽取現場救援指揮員的情況報告。
昨晚的一場暴雨給救援工作帶來了相當大的難度。
由于礦井內存在瓦斯異常,極有可能存在淤泥堵塞情況,救援工作將在保證安全前提下,盡快清理在礦井內的淤泥,向地下處挺進。
面前來講,救援工作將首先保障地面至礦井救援通道的通風和通電正常,為救援創造條件。
目前通往下面的主副兩條礦井內只能采取人工掘進的方式清理淤泥,現場救援人員預計每小時只能掘進一米。
溫玉溪問道:“離被困人員還有多遠?”
指揮方回答說不太清楚,因為不知道里面還有多少塌方。
溫玉溪要求各部門盡最大的努力加快救援速度,科學組織,保證不發生次生災害。他還要求地質等有關部門組織專家盡快對塌陷礦區及周邊進行地毯式的排查,查看周圍區域是否有再發生塌陷的可能,嚴防發生次生災害影響救援工作。
散會后,溫玉溪再次來到礦井口,慰問了戰斗在搶險救援第一線的工作人員。
李毅一直安靜的跟在他們身后,觀察相關領導的表情變化。
他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除了溫玉溪外,其它省領導表情并沒有多少緊張或者悲痛情緒,有好幾個年紀大些的領導,
是哈欠連天。
領導也是人啊 這起礦難雖然很嚴重,但對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領導來說,并沒有直接利害關系,若不是因為省委書記溫玉溪親自下來了,他們是懶得過問的,就算事后在報紙上偶爾看到,也就是唏噓一番罷了。
溫玉溪向李毅招了招手,轉身向臨時布置的休息室走去。
李毅馬上跟上去,尾隨著溫玉溪進了房間。
溫玉溪在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來,問道:“小毅啊,你們臨沂縣那邊沒出什么狀況吧?”
李毅道:“整個救人和抓捕過程,進行得異常順利,主要是臨沂縣公安局副局長姚鵬程同志組織得力,安排周詳,沒出什么岔子。現在被困記者 回到臨沂人民醫院檢查身體。主從犯一共十八個人,全部當場抓獲,
押回縣局進行審理。”
他有意提攜姚鵬程,便趁機在溫玉溪面前說了他一句好話。
溫玉溪道:“不錯干得很漂亮啊”他畢竟上了年紀,又經過大半夜的折騰,臉色盡顯疲憊,捂住嘴打了個哈欠。
李毅把三本賬薄恭敬的遞給溫玉溪,說道:“這是在洪天貴保險柜里搜出來的,我們去的太突然,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這些重要東西,他都沒有來得及轉移。”
溫玉溪接過來,翻開來看,發現有很多頁面被折了角,就抬眼看了李毅一眼。
李毅笑道:“這些是我折的,我認為比較重要。首長日理萬機,對那些無關緊要的賬目,就沒必要浪費寶貴時間了。”
溫玉溪微微一笑,果然只揀李毅折過角的頁面翻看,只看了幾頁,濃黑的粗眉毛就向上揚了揚,說道:“小毅啊,說說看,你為什么覺得這些賬目對我來說很重要?”
李毅心中打了個突,臉色平靜,說道:“這數賬目,記載的是洪天貴向西州市和蓮城市相關領導行賄的證據。這也是洪天貴用來保命的絕招。尤其是蓮城市的那些賬,引人深思啊”
溫玉溪道:“洪天貴,一個臨沂人,為什么要向蓮城市高級領導行賄?”
李毅道:“洪天貴對我說過一句話,說他為了保護村民們正常開采煤炭的權益,所以才賄賂各級領導。據我猜測,洪天貴和蓮城市的某些領導之間,達成了一種默契,每年由洪天貴向這些領導納貢多少,這些領導人就對東溝子鄉偷偷開采南嶺煤礦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然,怎么這么多年下來,能夠相安無事呢?”
溫玉溪說道:“小毅,我們做工作,不能僅憑猜測啊”
李毅心念一動,馬上說道:“請首長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督促臨沂縣公安局盡快查清,形成口供”
溫玉溪沉吟片刻,說道:“小毅,你的政治智慧,比起我家可嘉來,勝了不只十倍啊我相信,你能把這些東西找出來給我看,證明你也敏感到了某些異常。說說你的想法吧。”
李毅正了正身子,飛速的在腦海里組織了一下細節和語言,認 說道:“首長,我只是一個模糊的猜測,說得不對的地方,你不要見笑。”
溫玉溪呵呵笑道:“你這個同志啊,就是太過謙虛。說吧,我們就當聊聊家常了,你可以暢所欲言。”
李毅聽他說到家常二字,心想溫書記果然是知道自己同林馨的事情了。怪了,自己的事情,別人都知道了,偏偏自己不知情 李毅說道:“首長……”
他剛開了個頭,溫玉溪就笑道:“就我們兩個人,你不要這么拘束嘛像以前那樣,叫我大伯就行了唔,如果你跟林丫頭在一起了,就該叫我姨爹才對,是不是?哈哈”
李毅難得的嫩臉一紅,繼續說道:“溫書記,您主政南方省,也快三年了,威望日隆,各方諸侯,景從相隨。”
溫玉溪道:“你也學會拍馬屁了不實在”他話雖這般說,臉上卻是含笑的,顯然很開心。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啊 李毅道:“您是外來戶,勢力日漸見長,肯定會引起那些本土勢力的忌妒,南方省這么大,地市只有那么多,您掌控的勢力多了,成了權力大戶,分到其它領導手里的果子就少了。
人們常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官爭一方權有些領導手握重權習慣了,忽然有一日,這個市的人不聽自己使喚了,那個市的人也不聽自己招呼了,領導心里就難免不平衡了。于是,他們就要想方設法,從您這個大戶手里奪權。”
溫玉溪一掃疲態,看著李毅問道:“你從哪里看出這個苗頭來的?”
李毅道:“我說了您別介意。”
“我不介意。”
“我從您摔了杯子那一刻,就若有所思,到您連晚飯就來不及吃,連夜趕下來時,我就猜測到,這件事情并不只是一起礦難這般簡單。”
溫玉溪專注的看著李毅,良久才說道:“如果只聞其言,我無法料到,你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難怪連林丫頭那么刁鉆的人,都能對你一見鐘情啊連我這個糟老頭子,都忍不住有些喜歡你了。”
李毅嘿嘿一笑,心想林馨對自己一見鐘情了嗎?自己跟她倒是通過幾次電話,無非是些生日或者節日的問候罷了,根本沒有涉及到情感這方面上去啊 溫玉溪道:“小毅,我再考考你,依你之見,這個幕后推手,會是誰呢?”
李毅這次沒有馬上回答,他有心依靠溫玉溪這棵大樹,所以著意表現,也不想給他留下一個年少輕浮的印象,更不能因為得到幾句稱贊就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思考了一分鐘左右,他才表情凝重的說道:“溫書記,我覺得吧,二號和三號都有可能。三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雖然用二號和三號指代人稱,但他相信溫玉溪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溫玉溪眉毛一挑,沉聲問道:“你有什么根據?”
李毅對這個問題 做過多次思考,這次沒再故作沉思狀,而是立刻回答道:“風起于青萍之末,侵yin溪谷,盛怒于土囊之口。這件事情的源頭,是南嶺礦難,粗一看,整件事情都發生于蓮城,與西州無關,實則不然。”
溫玉溪眉頭一跳,微微頷首。
李毅得到了鼓勵,繼續說道:“官員都怕擔責任,這是人性使然。蓮城市的領導們再高風亮節,只怕也不會自嚗家丑,更不會主動跑到省委來請罪。
蓮城市的王書記,卻神色慌張的跑到省委向您去做匯報,時間又是這么晚,我猜測,他一定是臨時起意,因為這件事情他知道捂不住蓋子了,不在他控制范圍之內了,只能用主動爭取您的寬大處理。
還有一點,就算市委書記和市長再怎么不和,兩者的政治利益是一致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在礦難這件事上,他們不會彼此利用,互相掐架。就算追責起來,市長的職責也要大過書記吧?畢竟市長是政府的一把手。這就排除了周市長的嫌疑。
由此可見,省城晚報的記者,并不是蓮城方面喊下去的。這一點幾乎可以肯定了。”
溫玉溪道:“就算不是蓮城內部有人搞鬼,難道就一定是西州市的人?”
李毅笑道:“溫書記,我可沒說過是西州市某人的話,這話是從您嘴里說出來的?由此可見,英雄所見略同啊”
溫玉溪一愣,拍拍額頭道:“我剛才 西州,就順口說出來了”
李毅笑道:“為什么是西州?原因很簡單,因為蓮城方面反擊之劍,指向的就是西州還有誰比當事人更清楚自己的情況呢?
蓮城方面既然做出了反擊,那就說明,西州有人要動蓮城某人而且 被蓮城的這個人知曉了。
那么,我猜測,接下來,即將拉開一場風波詭譎的權力爭奪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