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董這么說,彥清風也很痛快,他說了一句:“酒!”
他打開了一瓶葡萄酒,倒了滿滿的一高腳杯,然后一飲而盡:“承蒙各位老板看得起,我知無不言。”
彥清風一開始說的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而已,大家直到現在才松了一口氣,秋原又給彥清風倒了一大杯:“彥上尉,大家都知道你是林大小姐身前的貼心人,你給大家說個實話,泰蘭德搞完太空港之后,還有下一步的動作沒有?”
彥清風一邊拿起筷子夾了幾塊雞肉,一邊說道:“幾位老板,說句實在話,大小姐有這個意思,但是有阻力。”
“什么阻力?”鐘三石恨不得打破這一層阻力:“這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我!”彥清風的手又滑到梅寧雪的裙子里:“我反對大小姐這么干!你們幾位要想泰蘭德上馬行星開發,首先得說服我,或者說,我是這件事最大的阻力!”
他說話非常自然,直到現在,這些工商業巨子才明白彥清風到底在林古蘭心底到底有多重的份量,他在泰蘭德開發這件事又有怎么樣的份量。
幸虧今天有這次洗塵宴,否則大家就錯過了機會。
秋原倒是無賴:“要怎么說服彥上尉?要不要我把珍藏的雙胞胎姐妹花拿出來?”
彥清風也很利落,他雙手都在梅寧雪的裙子里,讓梅寧雪又羞又喜:“講道理,講道理說服我就可以了!”
“彥上尉反對的原由是什么?”
“太冒險了!”彥清風終于把手抽出來了:“我們遠江星際本錢太小,擔不起這么大的風險,行星開發沒有幾百億聯盟幣是搞不定的。”
大家看到的是這其中的商機:“這是大工程,彥上尉沒看到這其中的機會嗎?”
“機會!跟諸位說句實在話,當初上泰蘭德這個項目,是我率先支持,當初我根本沒想搞這么大,就是準備投錢搞個通信基站,投個幾千萬進去,至多三五個月就可以收回成本了,可是行星開發要見效果要多少年?各位給我個實數。”
行星開發真是百年樹人的一件事,砸錢的是林古蘭和整個天獅政府,但是獲益最多的卻是這些商人,不過文質彬彬的鐘三石猛然站了起來,大聲地指責彥清風:“彥清風,你錯了!”
他情緒十分激動,一把就解開了自己的西裝,露出了草莽本色:“彥上尉,你們在泰蘭德投資了多少億?給個實數!”
彥清風粗粗估計了一下:“十多億吧?這只是遠江星際開發支付的數字,分艦隊那邊還墊支很大一筆錢。”
鐘三石重重地在餐桌上拍了一掌:“這就對了,你們投資了十來億,加上分艦隊和軍事管制委員會墊支的一筆,我多了近一億的業務量!秋原,你也給實數,賺了多少?”
“我才賺一千萬,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的相關業務大約有八千萬。”
“小本經營,才賺了三千萬……”
彥清風根本想不到遠江星際投資的十來億都落到這些老板的口袋里了,他不由搖了搖頭。
但是鐘三石卻沒有放棄,他繼續連領帶都解開了,直接就扔在餐桌上,然后倒滿了酒,也是一飲而盡:“大家的身家都不算小,這一次泰蘭德開發都得了好處,但是這點好處,兄弟我還不放在心上。”
鐘三石此刻的氣度與那個替彥清風安排小妞的商人完全不同,他繼續說道:“彥上尉,你知道,你們這次泰蘭德創造了多少個就業機會嗎?”
“三四千個吧?”彥清風粗粗估計了一下:“現在在泰蘭德有一萬多人,但多數是軍人。”
“不!”鐘三石已經直接把酒杯砸在了桌上,伸出一只手來:“我調查過了,五萬,整整五萬新的就業崗位。”
“你們在泰蘭德搞開發,可是不管用什么東西,都是在我們天獅采購的,需要什么服務,也是只有天獅這才能提供。”鐘三石非常激動:“兄弟我拿到這批新單子后,臨時雇傭了兩千人才完成訂單,而且有些訂單還要轉出去。”
“我粗粗算過了,你們在泰蘭德投的每一分錢,最終都要流回天獅來,在泰蘭德一塊錢的投資,最后會在天獅創造至少四塊錢的產值,更不要提這其中有很多我們天獅從來沒有的訂單。”
鐘三石說的確實沒錯,遠江星際開發的投資最終都轉換成了天獅本地的業務量,有人就笑了:“也不盡然是好事,我好不容易把幾家小公司擠得快破產了,可是鐘董幾個業務轉包出去,他們又活了!”
“那是你太心軟!”鐘三石又是和彥清風碰了一杯:“讓我來,能讓我們有活路?彥上尉,泰蘭德大開發,利國利民啊!”
他現在的形象,倒象是一個憂心國事的大學教授在發酒瘋,他一邊舉著酒杯一邊說道:“如果真搞星際大開發,至少能在天獅創造五十萬個就業崗位啊,五十萬就業崗位啊!”
五十萬就業崗位看起就是一個大數字,何況是在天獅這樣的偏遠星系,要知道天獅星系總共也只有兩千六百萬人口,五十萬就業崗位簡直就是天字,能把就業率一下子提升十個百分點。
彥清風也為之意動,他不再時不時把手摸進了梅寧雪的裙里,而放下了筷子:“看起來是很不錯的前景!”
“只要說服你就行!”秋原也是解開了西裝:“只要說服彥上尉,泰蘭德開發的政府公關還是會由我來包括,彥上尉,咱們天獅已經苦了上百年了。”
為什么苦了上百年?原因當然是沒有積累,只有初級的農業品和工業品,沒有有競爭力的產業,天獅星系的居民大部分又是從天靈之盟逃出的難民,他們逃亡的時候根本沒帶出多少資產,在這種的基礎上,無論是制造業、農業或是航天業,或是其它產業,都是缺乏足夠的競爭,成了大星系經濟掠奪的對象。
即使在經過幾十年人吃人的初級積累之后,天獅星系的經濟仍然拿不上臺面來,甚至比領近的天河星系都差了一大截,秋原也是十分激動說起了舊事:“我在天獅算是個人物,可是出了天獅,那些大人物當我是鄉下來的土包子,除了讓我送兩個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小明星過去玩殘了,能有什么好臉色?關健就是我們天獅經濟太積重難返了!”
一個航運業出身的巨頭也直接訴苦:“是啊,我們現在要開辟一條去云襄的航線要費多少心力,我跑了十三趟云襄才批了一條航線,但是只能由云襄的航運公司來跑,我就撿點他們剩下的單子,可是沒辦法啊!這是人流量最多利潤最高的航線啊,關健還是我們天獅沒有機會啊,就是有機會也被天河人搶去了。”
一個個都是語重心長,彥清風也受了他們的感染:“諸位老板倒是憂心國事!”
鐘三石借酒澆愁:“我的公司在這里,我的女人在這里,我的根也在這里,彥上尉,天獅沒有這么好的機會啊,泰蘭德的行星開發一定要上啊!”
他說起了一件事:“這件事的份量,比當年短劍的訂單還要有份量一些。”
這是天獅人最為憤憤不平的一件事,當初在分工長劍與短劍級生產的時候,云襄預定是把利潤高而且生產量大的長劍交給了天河星系,而產量較少利潤低的短劍級而交給了天獅星系。
結果長劍在實戰中出現了諸多問題,天河星系就直接搶走了天獅星系的二十艘短劍訂單,卻連一點補償都沒給采石造船廠。
但是許多內情,鐘三石今天都說出來了:“說真的,二十艘短劍算什么?一艘短劍才兩千多萬,加起來也就是五億多聯盟幣,在座的一大半有這個身家,但是我們為什么這么重視這個單子?因為這是機會,這是產業升級,別的不說,我看過資料了,生產一艘短劍采石需要訂購的新設備就要兩千多種,全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管制軍工設備,而且還能帶動整個造船相關產業的升級。”
那個航運界巨子就說了:“是啊,當初短劍的訂單能落實下來,我何必跑到天河去訂購他們的貨船!他們從來沒把我們天獅的訂單放在眼里,價格加上一成不說,給的都是三流貨色,而且還要延期交付八個月,但是沒辦法啊!咱們天獅造的船,只要拿得出手,我是很愿意支持的!哎……”
連這些大老板都有這么多的憂愁,更不要說是普通人了,而作為一名艦船設計師,梅寧雪也有自己的話要說:“現在采石造船廠還是因為設備的關系才不能制造護衛艦吧?”
“還是設備管制,精密級加工設備必須由云襄來分配,我們天獅的造船業想要升級,首先得上馬護衛艦,不上護衛艦,永遠是死路一條。”鐘三石已經說得很透徹了:“但是現有還有第二個機會。”
“泰蘭德開發!”
彥清風已經被隱隱說服了,但是他還是回到了原點:“可是泰蘭德搞行星開發,幾百億聯盟幣從哪里來?砸下去什么時候能收到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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