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比不二雄聞言大怒,喝斥道:“你是法師,有鬼怕什么,來多少捉多少就是了!”
“不是普通的鬼,他們是……”聲音便在此處嘎然而止,雜亂刺耳的聲音自話筒中傳來,隨即變成了死一般的安靜。
野比不二雄定了定神,回想剛才最后一句話,心里不禁一動,“不是普通的鬼,難道是魔英花田的役鬼不成?難道魔英花田在那邊?”顧不得再理會浮屠秘境,轉身就要趕過去看個究竟,可腿還沒邁開,手話又響。
這一回打來的卻是福田剛一郎,“大人,中國法師代表團已經全部撤走!聽下方車隊的指揮說,那位魚主席安排的是直接返回東京!”
“什么?”野比不二雄大吃一驚,心中警鐘敲響,“福田君,立刻讓東京方面調查他們的留守人員有什么動作!”
掛了電話,野比不二雄急急往回往那一隊遇鬼人員的方位,沿路走過去,不多時就見前方有一烏云罩頂的小山谷,陰風怒嚎,電閃雷鳴,當真鬼氣實足,不絕于耳的慘叫嘶嚎聲自谷中傳來。
野比不二雄是日本驅魔大家,捉鬼驅邪那是行家里手,站在谷外搭眼一望,就見山谷鬼氣重重,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多濃重鬼氣,沒個百八十鬼想是達不到這種程度,當時倒吸一口冷氣,停下腳步,對身后跟著的一名法師道:“坂本君,帶人上去看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想他野比大人何等身份,自然不能輕易冒險,這時候就只能喊兄弟們給我上,而不會說弟兄們跟我上了。
哪曾想那坂本法師眼睛一翻,道:“野比大人,這前面太過險惡,不如我們先暫時后撤,做個詳細的計劃,或者請中國法師拿重炮轟他一翻再做打算如何?”這位坂本法師卻不是野比家門下,對于野比不二雄相當不感冒,大敵當前也沒有同仇敵愷的覺悟。
讓中國法師來?他們早就撂桿子走人了。就算沒走,也不能讓他們先上啊,萬一魔英花田在里面,那不是便宜了他們!
野比不二雄大怒,正想拿出副會長的派頭來訓人,卻見一人自坂本法師身后轉出,道:“大人,我去吧。”正是日本法師協會第一年輕精英九誠盛夫。這九誠盛夫乃是典型的戰斗狂人,自打開戰就一直到處亂竄,想找幾個和尚來開開葷,可惜一直未能得見,剛剛在路口恰好看到野比不二雄帶人急急忙忙往這邊趕,料是有事發生,便跟了過來,如今一見有事,立刻主動請纓。野比會長大喜,道:“九誠君拜托了!”
九誠盛夫微一躬身,拔出十字闊劍,大步向前,氣勢洶洶,直逼谷口,當真有一往無前的勇士風范,野比不二雄看得心中喜歡,忍不住冷眼對坂本法師道:“坂本君,還是要向九誠君多多學習,遇事膽怯退縮,真是有辱我大日本法師協會的威名!”
坂本法師臉色一沉,正待說話,忽見九誠盛夫突地把劍一收,掉頭就往回跑,跑得這叫一個快,真可謂去似流星快如閃電,眨眼工夫越過眾人逃得無影無蹤。坂本法師哈哈大笑,道:“跟九誠這小子學怎么逃跑嗎?我坂本龍一雖然沒什么本事,卻也干不出臨陣脫逃的事情來。哈哈哈……啊?”
笑聲突然變成了驚叫,剛剛還說絕不會臨陣脫逃的坂本法師掉頭就跑。
只見那谷口處陰風呼嘯,仿佛洪水般的黑色惡鬼浪潮洶涌而出,直有撲天蓋地之勢。
一見對面眾鬼來勢如此洶猛,尤其是那鬼居然還是頭上生角的變異品種,想來他們這幾個人是很難抵擋,眾法師立刻各施奇法,轉頭就跑。野比不二雄眼見著眾部下如此不爭氣,長嘆一聲,轉頭突視撲面而來的鬼潮,捏起法咒,掉頭就跑,這副會長大人法力不同凡響,便是逃跑也要強人一籌,只把身形一展,便越過眾法師,一馬當先,逃得無影無蹤。
眾法師大罵副會長不地道,這種危急時刻居然不主動留下斷后,簡直一點領導氣質都沒有,奮力追趕,可惜終究比不得野比會長的神通,無論怎么使勁,也沒有那鬼潮的速度快,跑得沒有多遠,就被身后洶涌鬼潮追上吞噬,只來得及發出幾聲慘叫,變化為一團團粉碎的血肉,宛如鮮紅的花朵在黑色鬼潮上稍開即逝。
黑色鬼潮源源不絕涌出,猶如不知誰倒出來的烏黑墨汁在綠色為底的高野山上肆意流淌。
說話此處,便有看官要問了,這盧向北帶著的小隊攜雍大天師不正在狙擊役鬼嗎?這黑色鬼潮是怎么出來的?難道是那一隊人馬已經團滅,雍大天師不幸喂了群鬼,本書就此結束或者要半途換主角不成?各位看官稍安勿燥,這書才開了個頭呢。有道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一枝表得是大環境變化,至此而后,日本之戰就算是變了性質,表完這一枝,且再讓我們說回雍博文這面,只不過時間得稍往回撥一下。
“櫻井晴子!”
雍博文發出了呻吟般的低低聲音,這四個字幾乎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一般。
對于這個女子,雍大天師真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就是這個女子在一眾和尚的幫助下,強力推倒,破了他為小蕓姐保留了二十多年的處男之身(當然這種保留未必是心甘情愿的),雖然說做男人的對這種事情不應該耿耿于懷,但也不能總歸也不能泰然處之,雍博文不是那種心腸鐵硬的無情人物,剛一完床轉頭就可以拔刀相向拼個你死我活,對著這個有過最親密接觸的女子,他的情緒還是很糾結的。
只是……櫻井晴子怎么會跑進鬼門,跟一群役鬼混在一處?
雍博文回想逃跑時的情景,隱約覺得這事兒與自己似乎脫離不了干系,眼見著櫻井晴子現下的處境做為一個活人來說極為不妙,便感覺到自己責任那是相當大,當下干咳一聲,往前走了兩步,招呼道:“晴子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櫻井晴子似乎才看到雍博文,驚訝地道:“原來是雍先生啊,真是想不到?我在這里,還是托了您的福呢。那天要不是你炸翻了大日如來廟,我又怎么會來到這里呢?要是不來到這里,我又怎么會真正體會到這種成仙成佛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成仙成佛?”雍博文怎么看櫻井晴子都不像是成仙成佛,身為天師,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櫻井晴子此刻仍是活人,只不過生機微弱,常言說活人身上有三把命火,兩肩加頭頂各有一把,滅一把就要生大病,滅兩把基本就是植物人,三把全滅自然就自是死人了。以櫻井晴子現在的狀態,基本上就是三把火滅了一把半,要是不搶救,那大抵是沒多久活頭了。
“是啊,成仙成佛,無我無形,天地盡在我掌握中,這種感覺真是美妙!”
櫻井晴子語氣中充滿了那種愿望滿足之后的幸福感,可是臉色卻蒼白得嚇人,兩行淚水不由自主地順著面頰淌下,表情痛苦掙扎,與此時的語氣形成一種詭異的鮮明對比。
雍博文看在眼里,心中相當不是滋味,猜測櫻井晴子大抵是身陷鬼手,被操縱而身不由己,既然如此,那當然不能坐視不理,無論是讓她死在役鬼手中,還是死在法師的槍下,他的良心都絕不能允許,當即往兜里一摸,掏出兩疊紙符,對盧向北道:“盧隊長,我上去救人,你們掩護我一下。”也不等盧向北同意,縱身撲出。
盧向北哪會容他去犯險,伸手一拉,可雍博文身形滑似泥鰍,快如閃電,人影一晃便沖了出去,盧向北便拉了個空,對雍大天師的本領大為佩服,卻也相當惱火,暗想這大天師怎么如此不讓人省心,前面群鬼橫行,他一個人沖上去那不是沖死嗎?談什么救人?可有心想喊他回來,卻已經來不及了,就見著雍大天師直挺挺沖進鬼陣當中。
群鬼低吼,兩側著甲役鬼刷地抽出腰間太刀,蜂涌而上,同時有兩只膀大腰圓的役鬼拖起櫻井晴子就往地獄之門里撤,明顯是誘敵之計,打算把雍大天師給引到地獄之門那邊好生調理折磨。
好個雍大天師,一沖進鬼陣當中,當即大撒符咒,一時黃紙漫天飛舞,這符咒都是專門對付鬼的,定的化的破的網的,什么種類都有,那役鬼再怎么變異終究脫不了鬼物之身,被那符紙一沾上,不是當場變成雕像一動不動,就是砰砰炸得四分五裂,還有當場被迷得團團亂轉,或是變成青蛙的,千奇百怪,不一而中。雍大天師以符開路,勢不可擋,盡管群鬼洶涌,可卻無法阻擋他前進的腳步,兩三個縱躍間,趕在兩鬼堪堪進入地獄之門前,追上了櫻井晴子,兩張符分手一擲,炸飛捉著櫻井晴子的兩鬼,伸手就去拉櫻井晴子,“晴子小姐,我帶你走!”櫻井晴子眼淚依舊不禁,卻是抬頭咧嘴一笑,顯得凄美無比,向著雍博文緩緩伸出手去。
盧向北攔不住人,只得下令準備給雍博文做掩護,同時仔細觀察櫻井晴子,越看卻越覺得奇。
“這女人……”盧向北雖然從舉止做風到穿著打扮武器裝備都比較像士兵而不像法師,但他確確實實是協會的高級法師,無論是法力值還是法傷都相當高,此時只瞄了櫻井晴子一眼,就瞧出異樣,一時也拿不準,當即從背包里拿出夜視儀般的裝備戴到頭上。這是承世術法物品公司出產的靈異分析儀,可綜合多家法術研制而成,對所有的非人生物都可以深度分析,只要拿這東西一看,對方什么身份背景組成成份戰斗力多強弱點何處,基本上就是八九不離十了。這一看,盧向北不禁大吃一驚,那櫻井晴子身體內陰線縱橫,背上隱約可見一個巨大黑點,竟然整個身體都被陰法所操縱,根本就是一個身不由己的木偶,無論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連忙高呼:“大天師,小心那女人!”這句話沒說完,雍博文已經沖到櫻井晴子身前下手救人了。
異變就在同時突起!
櫻井晴子雙手一握住雍博文的雙手,猛得奮力往回拉,雍博文一時不防,被帶得向前兩步,幾乎要躍進櫻井晴子的懷里,正詫異間,只聽嘶的一聲細響,一抹鮮紅的光芒自櫻井晴子胸膛射出,直擊向雍博文。
近在咫尺,變起突然,便看出雍博文的本事不同尋常了,那光芒疾似光電幾乎是普一出現就射到雍博文身前,雍博文明明雙手被櫻井晴子死死拉住,可卻上身卻依然向后一折,那道紅芒攸地自其上方射過,將他前襟衣服連同皮肉一并劃出好大的一個口子,鮮血長流。
那紅芒攸然縮回,櫻井晴子雙臂如蛇般死死纏住雍博文,拼命往懷里拉扯,雍大天師沉腰坐馬,紋絲不動。櫻井晴子見拉他不同,身子飄起,卻是要投懷送抱,只是這投來的可不僅是美女,便見又有一道血光自櫻井晴子腹下射出。雍博文雙足一頓,整個人炮彈般拔地而起,任櫻井晴子如何用力,也無法阻止他這一躍,遠遠望去,倒好似他被櫻井晴子抓著掄了起來一般,順著手臂的揮起的弧線,倒飛而起,大頭朝下,與櫻井晴子來了個頭頂對頭頂。
“何方妖孽,現身吧!”雍博文怒吼一聲,將身一抖,飛出無數毫毛……呃……是無數紙符,有炸的有閃的有帶風的有帶云的有呼啦啦滿天轉圈的有在地上連蹦帶跳的,圍著櫻井晴子身周數十米的范圍狂飄亂轉,還有好多符沖進了地獄之門中,炸得那門后涌動群鬼人仰馬翻。
“好手段!”便聽門后傳來一聲低沉喝彩,那聲音沙啞厚實,有種難言的磁性。這一聲即出,櫻井晴子突地好似抽風一般渾身亂抖,雍博文低喝一聲,雙臂一振,向與地獄之門相反方向一拋,登時甩開了櫻井晴子的束縛,在空中翻了個跟斗,雙手一錯,一疊符箓排成一條筆直的長線射出地獄之門。
櫻井晴子尖叫一聲,在地面如車輪般連續翻著跟斗,折回到雍博文身前,將手臂一張,就要用身體去攔那些紙符。雍博文這些符雖說是捉鬼驅邪用的,但實踐證明,打人一樣好使,效果不比打鬼差多少,眼見櫻井晴子命懸一線,稍有一張符碰上就能要了她的小命,雍博文哪會容這樣的事情發生,掐訣誁指一引,那行紙符如靈蛇般在空中一轉,繞過櫻井晴子,射入地獄之門。
便聽門后轟轟爆響不絕于耳,宛如扔進去百十個炸彈,炸得翻天覆地,震耳欲聾。
櫻井晴子往空中一跳,四肢硬梆梆向雍博文打過去,好像四條木棍,姿勢僵硬詭異,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動作。
雍博文尚未落地,手腳齊施往外一格,架住櫻井晴子,不想又有一道紅芒自櫻井晴子左胸射出,連往提氣往下一墜,急急落在地面。
櫻井晴子如影隨形,落地攻擊,好像個被三流木偶師操縱的木偶一樣,手足身體極不協調的亂動亂打,同時,一道接一道的紅芒不停地自她身體內射出,攻向雍博文。
雍博文看得真切,那哪是什么紅芒,而是血光!那在櫻井晴子背后下暗手的妖孽拿櫻井晴子做擋箭牌,攔住雍博文的攻擊,卻拿武器穿透櫻井晴子的身體來攻擊雍博文,每出一擊都將櫻井晴子扎個對穿,只不過眨眼工夫,櫻井晴子滿身鮮血直流,傷口遍布,簡直如篩子一般,慘不忍睹,可她終究還是沒死!雍博文被這一連串攻擊搞得手忙腳亂,不多時,身上又添了數道傷口。
眾法師在后面看著,焦急萬分,卻是幫不上忙。那地獄之門后面還有萬千役鬼伺機而動,他們若是隨便沖上去壞了防守陣形,群鬼一出,那誰都活不了。盧向北急急喝道:“天師,快出手殺掉那女人,她被妖邪操縱,就算你不殺她,她也活不了了!”
雍博文又何嘗不知道這點,什么人被所得如同篩子一般也活不了,可他終究還是不忍心對著櫻井晴子下手。這說得好聽點叫慈悲心腸,不好聽那就是婦人之仁。
盧向北大急,向后一伸手,立即有法師遞上狙擊步槍,他半蹲于地,舉槍瞄準,大喝道:“天師,向左躲!”
雍博文沒弄明白盧向北想干什么,只以為他是想幫自己,當即聽話地向左一閃,櫻井晴子就想跟著過去,卻聽砰的一聲槍響,額前迸起一團血花,腦袋隨即無力地垂在胸前,雖然身體依然活蹦亂跳,可顯見得已經死透了!
“你做什么!”雍博文又驚又怒,大聲喝問,沒等到盧向北回答,卻見又是一道血光自櫻井晴子脖子上飛出,將櫻井晴子的腦袋齊刷刷砍下,帶著沖天的血光直斬而來。
雍博文怒吼一聲,拔出腰間軍刀,將用劍符往刀刃上一抹,旋即迎著血光斬出。
便聽鏘的一聲大響,櫻井晴子的身體四分五裂,血光被崩得倒卷回地獄之門中,一縷魂魄飄飄而起。
地獄之門中突地飛出一柄長刀刺向櫻井晴子的魂魄。
雍博文擲出攝魂符往回一引,將櫻井晴子地魂魄攝入掌中,回手又是一刀斬在那長刀刃上。
那長刀向上一挑,震響不絕,火花四濺。
一人一騎自地獄之門中躍出,馬蹄落地,濺起一篷碎石,漫天刀光呼嘯著落向雍博文。
凌厲的刀風中,伴著響起的是悠遠長吟。
“人間五十年,與天相比,不過渺小一物。看世事,夢幻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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