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海伢子,你還不相信我么?至少你先把手指從扳機上挪開些好不好?那東西讓我后心涼颼颼的。”杜龍說道。
陳建海下意識地把手指從扳機上挪開少許,杜龍心中稍定,他繼續說道:“在你參軍之前我都叫你海伢子的,后來你參軍了,就不給我再這么叫你,我才改口叫你阿海的,你難道忘記了嗎?”
陳建海激動得呼吸都粗重起來,當初他最羨慕與崇拜自己的遠房堂哥陳秀牧,一切都以他為榜樣,甚至最后也一樣進入了特種部隊,陳秀牧可以說就是陳建海的榜樣,雖然陳秀牧后來出了事,但是陳建海依然覺得陳秀牧沒錯,那種奸夫淫婦還不該殺嗎?國法是國法,老百姓的想法往往不一定有那么理智。
陳建海和陳秀牧的感情很深,兩人之間的事一年也說不完,杜龍感應著陳建海的思想,感應的速度比說故事的速度快得多,聽他說著從前的往事,陳建海心中蕩起的漣漪越來越大,當杜龍把陳秀牧小時候用彈弓打陳建海小雞雞的事都說出來了的時候,陳建海終于信了。
“別說了!”陳建海大喝一聲,他把槍往背后一掛,抓著杜龍肩膀將他轉過來,雙目含淚地問道:“你真是秀牧哥?”
杜龍點了點頭,說道:“如假包換。”
陳建海激動地叫道:“秀牧哥……”
說完陳建海便像個孩子一樣撲到杜龍懷里,緊緊地抱著他,在他懷里痛哭起來。
杜龍暗慶自己終于過關,心有余悸地抱著陳建海,輕輕拍著他背心,說道:“是我……我沒死……阿海,我這些年也很想你,但是我卻不敢跟你聯系……我怕消息傳出去怕你不相信我……”
“我信,我信!秀牧哥,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我的嘴巴很嚴的,你難道忘記了嗎?”陳建海仰起頭,滿臉淚水卻咧著嘴在笑。
杜龍道:“瞧你這傻樣,跟沒長大似的,好了,現在還不是說話的時候,以后我們再慢慢聊吧,這個家伙你打算怎么處理?”
陳建海赫然松開手,踢了齊光彪一腳,說道:“我本來想殺了你……然后再布置成跟這家伙同歸于盡的情景,現在當然不行了,我打算帶他回去,然后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杜龍道:“不行,不能帶回去,這家伙就是蘇小姐的前男友,我不希望蘇小姐的好心情被他破壞,這家伙是美國的通緝犯,你悄悄地把人交給警察就行了。”
陳建海點點頭,說道:“行,就這么辦,秀牧哥,你想追那位蘇小姐?你以前那位女朋友白小姐被你甩了?”
杜龍大咧咧地說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男子漢大丈夫不能一輩子只穿一件衣服嘛,經過那件事之后我看開了,一切都是浮云,我既然獲得了新生,就要活得精彩一點,白樂仙老爸是省政法委書記、公安廳廳長,這位蘇小姐的老爸來得更厲害,她爸是上海市委書記喔!”
陳建海恍然點頭,他說道:“難怪……秀牧哥你真厲害,我能跟你混不?在這呆了兩三年,老帶著些白癡打打山雞什么的,我快悶死了,而且……我還沒娶媳婦呢,秀牧哥你現在這么厲害,能不能幫我介紹個合適的?”
杜龍大打包票道:“沒問題,你可以直接去找夏紅軍,他還不知道我是誰,你可別說漏嘴,到時候我們還得演出戲給他看呢。”
陳建海用力點了點頭,說道:“行,我記住了……”
杜龍拍拍他肩膀,感嘆道:“阿海,人生苦短,想通之后我的性格跟以前變了很多,杜龍這個身份也讓我不得不改變一些,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杜龍這是在給陳建海打預防針呢,陳建海理解地說道:“我明白,其實我這些年也變了許多,搞不好秀牧哥你還以為我也是被誰附身了呢。”
杜龍道:“我和陳秀牧的過去已經割斷了幾年,這個名字我都不想再提,你以后還是直接叫我杜龍吧,免得說習慣了以后說漏嘴兒。”
陳建海撓撓頭,說道:“那我以后叫你龍哥吧,龍哥,呵呵,比秀牧哥威風多了……龍哥你先回去吧,我把這小子處理一下,然后叫人過來把他拉走就行了。”
杜龍道:“也好,我先回去,齊光彪的身份對那兩個保鏢不用隱瞞,只瞞著蘇小姐就行了。”
“行!我明白了。”陳建海答道,杜龍于是轉身離去,陳建海見他在黑暗中依然身手敏捷,不禁十分佩服,更篤定他就是自己的那個‘秀牧哥’,杜龍其實在走的時候心里還捏著把汗,生怕陳建海突然醒悟過來給他兩槍。
其實現在陳建海已經深信不疑,杜龍大可不必如此緊張,陳建海對陳朽木太崇拜了,一直不怎么相信陳朽木會死在一個普通的警察手里,就像至今還有人認為貓王、瑪麗蓮夢露、杰克遜、喬布斯他們其實沒死而是被外星人接回去了一樣,杜龍給了陳建海一個解釋,并且做了強有力的證明,陳建海就完全信了。
杜龍回到營地,先招呼一聲然后才走出來,免得被劉威他們誤會,劉威迎上前,低聲問道:“怎么樣?”
杜龍也低聲答道:“抓到一個人,你們應該認得,是齊光彪。”
劉威哦地一聲,說道:“你打算怎么處理?”
杜龍道:“我不想讓蘇小姐知道齊光彪的消息,也說服了陳建海,他會悄悄把齊光彪交給警察的。”
劉威道:“嗯,這樣最好,我打個電話,叫人趕來處理。”
過了一陣,陳建海和摸了回來,劉威問他人怎么樣了,陳建海若無其事地答道:“吊到樹上去了,野豬拱不到的,讓他吹一夜的風,好好清醒一下。”
杜龍道:“好了,別談這事了,現在是小陳值夜的時間,劉威你們回去休息吧。”
劉威他們進了帳篷之后,杜龍和陳建海坐在篝火邊低聲聊了起來,杜龍知道陳建海還有很多疑問,他得徹底打消陳建海心中的疑惑,今后就可以多一個信得過的人。
兩人并肩坐著,貼得很近,陳建海感覺他的秀牧哥跟以前一樣親近,很開心,很愉快,渾然沒有發現自己心里的秘密都給杜龍窺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