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龍道：“別狡辯了，一看你眼圈漆黑呵欠連連就知道昨晚你肯定熬了通宵，問題是在哪里打的牌？不會就是在這控制室里吧？”
值班員給杜龍瞪視著，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杜龍繼續逼問道：“是不是在值班室打的？說啊！”
值班員嚇得一哆嗦，脫口說道：“是……”
杜龍又問道：“你們是不是天天晚上都玩啊？難怪沒人聽到有人放船入庫的聲音呢……”
劉世鳴自己也參與過幾次通宵牌局，他知道瞞不了杜龍，急忙陪笑道：“杜局長，我們管理不嚴，讓你見笑了，小魯，昨晚你都跟誰打牌了？所有人都扣半個月獎金！”
名叫小魯的年輕值班員支支吾吾地不肯招出牌友，杜龍在一旁見了，說道：“還挺講義氣的啊，不過你的牌友里面可能有殺人犯哦，你這是在包庇罪犯啊！”
小魯掙扎了一下，終于報出了三個人的名字，杜龍又問道：“你們經常晚上有牌局嗎？三天前的晚上，是哪幾個人在打牌？”
“你們站成一排，按高矮排序，高的站這邊。”杜龍說道。
王春他們按序開始排隊的時候，有一個叫張路強的巡庫員不耐煩地說道：“警官，昨天不是盤問過一次了么？今天怎么又來問？”
杜龍瞥了他一眼，說道：“昨天吃過飯你今天就不吃了？我告訴你們，你們幾個都有殺人嫌疑，我勸你們最好好好配合調查，否則就有可能是兇手，我有權把嫌犯帶回刑偵隊去好好調查，你們是想在這說清楚還是去刑偵隊蹲兩天？”
張路強給杜龍瞪得很快就氣餒了，他嘟囔著乖乖排好隊，杜龍從他們面前走過，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我這里有一張那位女性死者與嫌犯站在一起的照片，你們好好看一看，這個嫌犯像不像你們認識的人？”
杜龍把照片遞到張路強他們面前，讓他們仔細看，看著照片，王春搖搖頭，張路強也搖搖頭，照片送到王振興面前的時候，王振興突然欲言又止，杜龍的手停住了，他問道：“小王，你認出這是誰來了？”
王振興搖了搖頭，頭垂了下去，他說道：“我不知道，我沒見過這兩個人。”
杜龍把手按在他肩膀上，鼓勵道：“說吧，難道你想包庇兇手嗎？就算你認錯了人，我們也會先核實，不會亂抓人的，你說吧。”
王振興嘴唇蠕動了一下，他說道：“我……我覺得……我覺得這個人有點像……張叔……”
王春和張路強同時喝道：“別胡說！”
杜龍臉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他看了看王振興，這才向張路強望去，笑道：“你所說的張叔莫非就是張路強？”
王春忙道：“杜局長，振興他小孩子不懂事，胡說八道，你別當真。”
杜龍笑道：“童言無忌嘛？不過這嫌犯的身高和體格，跟張師傅倒確實有點像呢……”
張路強悶哼一聲，說道：“警官，你別聽那小子胡說，不是我，真不是我，這照片什么時候拍的？我可以找人證明我不在現場。”
杜龍笑道：“行啊，在還沒有更多證據證明誰是兇手之前，我是不會亂抓人的，這照片是三天前的傍晚，大概八點十分左右拍的，當時你們四位都在什么地方？有誰能證明？張師傅你先說吧。”
張路強回憶了一下，說道：“八點多的時候，我在家里看電視，我老婆和兒子都可以證明。”
杜龍道：“親人的證詞一般不被法庭采納，你最好再想想還有誰能幫你作證。”
張路強叫屈道：“我在家里啊，除了自己親人，誰還能給我證明？”
杜龍聳聳肩，望著王春道：“王師傅，你呢？”
王春道：“當時我在家附近的一個娛樂室，跟人玩牌呢，能夠證明的人有很多，有娛樂室的老板、隔壁王工……”
王春數了好幾個人出來，杜龍一一記錄下來，然后向王振興道：“你呢？”
王振興道：“我當時在火車上，在大理上的車，到玉眀市玩了兩天才回來的。”
杜龍問道：“誰能證明呢？”
王振興道：“我是一個人去的玉眀市，有車票為證，不信你還可以去火車站看錄像，我的車票放在家里了，需要的話隨時可以拿過來。”
杜龍笑道：“那就麻煩你去拿一下吧，為了證明你的清白，多跑一下還是值得的。”
王振興道：“那好，我這就回去拿票。”
王振興走了，第四位巡庫員也有證人能證明自己，就剩下個張路強沒有辦法證明自己但是不在場了，張路強見別人都走了，他只急得滿頭大汗，覺得所有人都在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外有人說道：“劉局長，又來了兩位警官，說是刑偵大隊的。”
劉世鳴向杜龍望去，杜龍笑道：“叫他們進來吧。”
兩個年輕偵查員走了進來，他們笑著向杜龍打招呼道：“杜局長，看到您的車就知道您在這，您查到什么新線索了嗎？”
杜龍笑道：“我也就是順著拋尸者必須有船這個線來的，經過調查，四位巡庫員中三位都有不在場證據，只有這位張師傅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當時不在場了。”
一個叫佟人杰的偵查員說道：“哦？那就帶回去好好調查一下唄。”
張路強急得青筋直冒，他說道：“我沒殺人，真的沒有啊劉局長，你幫我解釋一下吧，杜局長，我真的沒殺人啊！”
劉世鳴說道：“杜局長，張路強平時除了喝醉酒打過一次架之外就沒干過什么違法的事情了，現在并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是兇手，能不能別帶回去啊？”
杜龍道：“這個嘛……好吧，我就給劉局長一個面子，張師傅，你最近最好別喝酒，不要離開魯西市范圍，隨傳隨到。”
張路強連連點頭道：“行行行，只要不抓我，什么都行。”
杜龍說道：“那就這樣先吧，劉局長，麻煩你了。”
劉世鳴笑道：“不麻煩，不麻煩，只要能幫得上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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