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為何這么肯定他們是生活在痛苦之中,難道他們比珍兒和哥哥劉靆及一幫乞丐哥哥們衣不遮體、食不果腹更加的難過嗎?”小珍顯然沒有明白少主李玉那句話的真正含義。品書網 李玉故作深沉般的說道:“你以為,你們以前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那就是難過嗎?你以為你們每天辛辛苦苦的忙忙碌碌為了生計,就是苦命嗎?你呀,還是年紀小,人生的苦難理解還是有些膚淺,人生最大的苦難不是吃不飽、穿不暖。”
“那是什么?”劉珍疑惑的問道。
“還記得當初你和你哥哥劉靆,在你饑餓難耐,加之傷寒攻心的時刻嗎?”李玉沒有說為什么,而是提到了當初遇到小珍時的情景。
說到這的時候,劉珍一臉的感激之情,動容說道:“當然會記得,今生若是沒有了少主哥哥,劉珍早就不在人世間了,少主之大恩,小珍怎能忘記。”
李玉擺了擺手,說道:“我說的不是這意思,我問的是你當時昏迷之前的想法什么?”
“想法?”小珍歪著頭,想了半天猶豫著說道:“當時又累又餓,渾身還滾燙,半昏迷的狀態,自己想到的當然是想有吃的東西了,想有一口熱湯來喝,想有一塊香酥可口的糕點來吃,除了這還能有什么?”
“這就對了,你到了那個時候,想到的還是身體所需,還有食欲,還有活下去的。可你看看那剛才被同伴打死的小五,死了之后,才有那種安詳、平靜的神色,這不是顯露出他在臨死之前,當知道即將生命結束的時候,其實就是結束自己痛苦的時刻。”
劉珍雖然跟隨李玉一年多了,但說來年紀畢竟還小,人生的很多經歷都是才剛剛開始,根本就沒有什么感悟和閱歷,對于李玉說出的這些深奧哲理,窮極所想,還是不會想通的。
小珍不知道如何對答李玉所言,可心里還是有疑問的,直接說道:“那小五和同伴原本是一伙的,可為何那老三要打死小五,打死自己的人呢?”
“那是為了早些結束他的痛苦,也是不想讓對手對他再進行身體上的任何傷害和欺辱,還有更重要的,就是即便是這小三有幸活了下來,失去了雙目,其實就是廢人一個,在以后的時日里,受到的痛苦更多,受到的折磨更深。”
小珍好像是明白一些,試探著說道:“可那總比死了強啊,要是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還有什么痛苦呢?”
李玉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自己何嘗不知道劉珍說的也是很有道理,說的確實如此,可要是劉珍以后真正了解了這些人的經歷,這些人的一些情況,相信她就不這么說了。
不過李玉還是解釋道:“這就是說人生最痛苦的不是苦難,也不是生死,而是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樂趣,沒有任何的生存希望,如此,死對于他來說,其實就是一種幸福,是一種解脫,死了,其實就是一個新的開始,不過這個開始,是一種有希望的開始,就像你一樣,有著繼續活下去的。”
李玉前世的時候,曾經為了打擊國際販毒集團,臥底在一個國際傭兵組織里,那里有很多與今日的黑衣人,包括褐銅色等藥劑人的同樣經歷,若是比較低級的黑衣鐵甲人還好,他們是被完全洗腦,清除所有記憶,沒有感情,沒有意識,沒有智力,有的只是腦部發出機械的命令,當然這類人其實跟活死人沒有什么區別。
痛苦就痛苦在,被洗腦,被藥劑激化之后,還能頑強的生存下來,還能頑強的抵御藥劑的侵蝕,既能達到激發人體內部全部潛能的作用,還能保留一絲情感和智能,這種人才是更加痛苦的,因為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惡性循環的一份子,結局是顯而易見的,不管你有多么的強大,最終還是要死于非命,人生沒有一點陽光和希望,死在這些人面前,有時候其實就是一種快樂的解脫,一種新的開始。
當然只有經過這樣的人,你才會真正體會到他們的內心世界,是多么的蒼白,多么的無助,多么的悲涼,那小五死時的表情,一下勾起了李玉很多的往事,也勾起了李玉對人性的一些探討。
說到這的時候,那場內的戰斗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在樊三打掉一個褐銅色男子的時候,虎狼營將士們的信心再次得到鼓舞。
不過還有人關心的不是勝負,而是那褐銅色男子的攻擊命門,原本苗俊在射殺黑衣人的同時,也無時不刻都在關注樊三和兩個高手的對決,這就連李玉都沒有想到,這也許是所處的位置不同。
苗俊被留下奉命保護諸國衛的安危,這個擔子壓的他幾乎喘不過起來,雖然當這些黑衣人的出現,開始還真的嚇住了虎狼營的將士,當然也包括苗俊,但隨著戰勢的發展和對著黑衣人的觀察了解,而后,經過自己的射殺得知,這些人就是跟上次闖入少主府邸的龍衛不死之士,都屬于一類人,當然一下就找到了黑衣人的命門。
但那褐銅色男子,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好像那些針對黑衣人的神經大穴,對那兩個高手,似乎沒有多大的用處,不過有了上次少主傳授的經歷,知道這些人都是有命門的,只要找準了命門,就能一擊而制服對方。
剛才所有人都奇怪為什么褐銅色的男子在同伴受傷的情況下,還要痛下殺手,很是疑惑不解,但苗俊卻是細心觀察,在那男子動手的一霎那間,認準了命門所在。
雖然那人也是無意中弄的,可既然那人受到重擊,一擊必殺,那作為同樣身手的另一名男子的命門也應該如此。想到這的時候,那苗俊對著樊三大喊:“快攻他腋下的極泉穴,那是他的命門,只要攻擊到位,一擊必中。”
苗俊的聲音很大,不但樊三聽到了,就連旁邊還蹲在同伴旁邊的另一名褐銅色的男子也聽到了。
雖然被說中的命門所在,但該男子沒有絲毫的慌張,已然是一副憤恨之色,緩緩的站起身來,手里一把拿起地上的二尺銅錘,舉過頭頂,對著樊三說道:“來吧,該死的家伙,你竟然如此狠毒,取了小五的雙目,毫無江湖規矩可言。”
“江湖規矩,你也配講江湖規矩?”這個時候,樊三的取勝的意圖也不是很明顯,直對著那人說道:“我們諸大帥與你們有何仇怨,我們這些虎狼營的將士與你們又有何過節,為何派遣這么多的人前來絞殺,下手毫不留情,難道這就是你們的江湖規矩,這就是你們的正道所在?”樊三義正嚴詞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多說無益,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即便今日肝腸碎斷,頭身離合,死無葬身之地,我也要將你碎尸萬段,為我那小五報仇。”說完這男子,揮舞著手中的銅錘,發瘋發狂般的向樊三沖殺而去。
“明明你那同伴是你用錘所傷,眾目睽睽之下,你還能將這事攤到我的頭上,你可真是不要臉,不要到家了,你那同伴確實是我所傷,但最后下殺手的還不是你這個同伙?”這次由于受到苗俊的提醒,樊三沒有猶豫,面對被對方砸中一錘的危險,也要擊中對方命門之穴。
可事情絕對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苗俊提醒樊三的同時,那沖向樊三的褐銅色衣著男子何嘗不知道,在自己了斷了同伴性命同時,其實也是在無意間暴露自己的命門,可這并不是一般人所能注意到的問題。
這同時讓自己想到那個用箭高手,還知道自己這些人的命門要害,這可是他們這個組織的秘密,一般人哪能知道?所說這世上,能有跟自己一樣的組織,那就不是自己所知悉的,記得當時老祖說過了,他們就是這個世上最優秀的鐵甲戰士,是之個時代武士的巔峰,是超越江湖上什么品級、宗師等級劃分的范疇,并且享受教內至高榮譽的戰士。
當然還有很多誘人、優厚的條件,比如會定期往家中送錢,御物什么的,這也讓很多人都是感激不盡,這主要是因為當自己被選定了到這里來當什么鐵甲戰士之后,就有資格享受這樣的待遇,而且隨著自己品級的增高,那家里受到的待遇也就越來越高。
說到底,能到這里,不是被逼無奈,就是蒙混詐騙,沒有一個是經過正途弄來的,在經歷了很多的戰斗之后,這些人才明白,不說平日里藥劑激素的萬般痛苦,非常人的受訓折磨,就說希望這道關,隨著漸漸的深入,對日后的生活也就越來越渺茫,直至消失潰散,再也沒有,這其實就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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