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玉知道魚子在想什么,也知道諸紅纓的為難之處,可現在李玉若是不給這剩余下的七百人一個定心丸的話,就會造成這些人心理上的決絕,反正都是一死,怕會做出更加瘋狂的決定。
那樣不僅僅是給自己造成了一定程度上麻煩,更多的還是損失了諸國衛的軍事力量,如此,也只有先行緩兵之計,待到一切穩定之后,然后再逐步的滲透,查清每一個士兵的真正的意圖,這樣對今后的發展,也是有益處的。
“大燊朝藍旗軍的將士們,相信你們已經不是以前販賣的奴隸,也不是隨波逐流的草根,而是藍旗軍的將士,你們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力,現在你們的主將卡格爾叛逃,我想罪責并不在你們,我以大燊朝太子殿下的名義,保舉你們無事,現在最重要的一舉殲滅叛賊,肅清我藍旗軍的毒瘤,你們可愿意同我一起度過難關?”
李玉鏗鏘有力的聲音,在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眼下沒有逃離的兵士,不是犯下重罪的囚犯,而是先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告誡,事后,不會因為他們今天的行為而吃罪于他們,這樣也給了他們一個希望,人一旦有了希望那就會改變很多事情。
諸紅纓一旁聽著李玉說的話,心里也是在一百八十度的考慮問題,要是擱在以前的話,這事是堅決不容許的,但現在這個局勢,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殿下說的對,你們依舊是大燊朝的士兵,難道你們以后愿意踏上無盡的逃亡和被殺戮的日子嗎?你們愿意同那可格爾流落異鄉,客死他鄉嗎?如果不是的話,那請告訴殿下,你們將要如何?”
現在諸紅纓和李玉都表態,那幫士兵在兩人的勸說之下,開始風向逆轉,原本這就不是他們所要的結果,本來卡格爾招來的這些人,有一大部分還是不遠當叛賊的,只不過是一時不明白主將的戰略意圖,被人蒙蔽利用罷了,現在這個太子還不計前嫌,這正是他們所企望的。
兩人說了之后,那幫人,齊齊的跪倒在地,齊聲說道:“我等愿意隨同殿下和諸參軍,一同剿滅叛賊,絕無二心。”
看到七百余人,全都是跪倒在地,李玉和諸紅纓也開始稍稍的有了一絲放松,看眼下,十幾名女衛也是不同程度都受了傷,而王勇和諸俊武,也是傷痕累累,若是再站的話,恐怕也是戰斗力大減,完好的也沒有幾人,眼下若是再有劉慧明部過來的話,還正是沒有可應付的辦法。
正好,這七百人要是能利用起來的話,說不定還能抵得大作用,尤其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
“都起來吧,聽我號令,現在本殿下給你們第一個任務,那就是搞好警戒,現在整個校場的安危,就托付于眾位將士了,現在是關鍵的時刻,要是我們一起度過了這道難關,你們不但能洗清跟卡格爾的疑罪,還能立下軍功,好了現在你們盡快分成兩大組。”
隨后,李玉朝著靠前跪拜的人說道:“你們現在的人里面,誰的軍職最高?”
“稟殿下,在下右統領范天磊,原本手下還有兩千余人,除了破陣死傷和那卡格爾逃離的,也就剩下這些了,而且殿下剛才已經看到了,那破陣時死傷最多的就是我的部屬將士,我們是真不知情啊,來的時候,那卡格爾說了,是來校場進行保衛任務,對于突然的變故,屬下也是懵懂一片,直到見到諸參軍和殿下,之后,才明白,原來是那廝做出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禍事。我等也是百口莫辯啊,不過在剛才的殺戮中,我們可是一直沒有下殺手,對于王勇和諸俊武,也是盡力的抵擋,可沒有如何的下狠手,如若不然,也不是這樣的結果。”
“范天磊,那好,我來問你,你是從什么時候集結起來的,當時說好的任務是什么?是何人調遣你們來的?你作為兩千余人的都統,不會不知道一些事情吧!”
“稟殿下,其實小的作為右統領,并沒有參與過什么高層軍職的任何磋商會議,執行的只是命令而已,在此之前,所接到的命令都是校尉直接喊傳令兵下達任務的。至于說什么任務,記得當時就說是為了護衛兵王之選主賽場的護衛工作,還說了有人叛亂,是諸帥下了死命令,按照任務要求,進行清剿行動。”說話的范天磊,已經被李玉扶起站身回話。
“清剿行動?清剿誰?難道有具體的人物嗎?”李玉問道。
“是的,說是有西域的叛賊安插于我軍內部,到時直接依照命令行事即刻。”剛說到這的時候,那范天磊若有所思的說道:“好像臨行前,那卡格爾還說是有人劫持了諸參軍,需要我們破陣進去救人,至于還有什么細節問題,在下確實不是很清楚,雖然在下作為兩千余人的右統領,還不是很得劉都尉的信任,雖然我們跟他們一樣,都是奴隸出身,可在一些性格上還是不和,這主要是我的原因,況且提拔的時候,貌似有過諸帥的意思,其實也就是因為這,把我排棄在外,成不了他們核心的人員,所以……”
“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了,當你看到破陣之后,這卡格爾要殺的乃是諸參軍的時候,你是不是感覺有點上當的意思?但想到因為和卡格爾乃是一起趕來,現在就是你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所以你對本殿下的回答,會認為自己乃是敷衍而答!”
“殿下明鑒,屬下真是一無所知。”那范天磊說道這的時候,趕緊的跪拜了下來,對李玉就是連連的磕頭。
“說你一無所知?范統領,你要說你對整個情況不是清楚,那本殿下還是信你,但要說你一無所知,那可就不對了,要知道這些人馬,輕裝上陣,半夜而至,還不進入校場,夜宿路邊,凌晨入境,你作為兩千余人馬的右統領,怎可說自己是一無所知?”李玉聲音不大,卻再范天磊的耳邊如五雷轟頂一般的炸響。
李玉剛說完,那魚子就意識到不對勁兒,立刻手持寶劍,一把放在了范天磊的脖頸之處,厲聲喝道:“范天磊,你不要耍詐,你可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只要殿下一聲令下,我魚子立刻斬落你的人頭,還不講實話于來。”
“統領……”魚子如此,一下激起了身后范天磊的屬將,一個個都是怒目圓睜,武器也隨之拔出,見到此情景,那受傷的幾名女衛,也是忍痛拔劍而來。
一時間,就如了一個劍拔弩張的境地。
“干什么?我們已經犯了一次錯誤,難道還要再犯第二次嗎?世間榮華誰不想,金錢美女誰不想,可我不想為了這些落了作為一個大燊朝人的底線,那樣成了叛賊,興許即便我們死后,也難以入得家族的祖墳,那樣就算是富貴榮華,可那有怎么樣?還不是茍且偷生,那不是我們要的日子,況且還有的家里有親人,有兄弟姐妹,難道我們還要連累他們不成?”
面對魚子對自己的威逼,那范天磊沒有驚懼,反而淡定的訓斥身后一些情緒比較激動的將士,讓他們不要再做出出格的事情來,那樣可真就不好收拾了,剛才的情景所有人都已經看出來了,就算是他們殺了諸紅纓,可這太子呢,他們有能力殺掉他嗎?就憑借李玉剛才一招馭物萬箭齊發,其實這位右統領范天磊,就知道,今天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就這反叛之事,試問,要是李玉要走,誰人可將此人留下,到最后自己還不是落得亡命天涯的地步?
當范天磊說到這的時候,身后一些人慢慢的將手里的劍放了下來,垂頭喪氣,滿臉的沮喪,知道現在的境地,就是李玉他們一個一個的將他們宰殺掉,也要比反叛的結果好的多,那樣至少不會連累家里人,至少不會錯上加錯,讓自己成為孤魂野鬼,入不得家族,即便是做鬼也回不到自己的故鄉,這才是這些人最為可怕的。
“殿下,要說一無所知,的確如您所說,我范天磊不是不知道,但對于你說的任務集結好開始商議的步驟,恐怕我鎮的提供不給你詳細的東西,因為我確實是奉命行事,雖然也知道是有可能是叛亂,但我也是身不由己,若是不執行的話,我們整個右營隊,可能全部要遭到殺戮,依劉都尉的性子,我們不可能有活路,殿下請明鑒啊!”
那右統領范天磊,見到李玉看出了破綻,終于說出了實話,但也沒有說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這對于李玉來說,要是真知道整個事件的過程,那他肯定不會留下來,要是留下來的話,肯定是涉水不深,那跟隨卡格爾逃走的一幫人,就是例子,但李玉知道這個斬首行動,估計不是一般的計劃,肯定是有眾多人參與的,還有一部分人是處于觀望態度,這都是李玉正在考慮的問題。
“既然如此,我來問你,他們給你下達的任務是什么?不用給我繞彎子,直接說便是。”說到這話的時候,李玉臉上盡是無盡的殺意。
“稟殿下,當時在下接到的任務,只有兩個字,殺人,進入校場之后,出來我們的人之外,不留一人,就是滅口。”那范天磊如實說道。
“殺人?這么多人,你們是如何區分敵我的?”李玉凝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