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守株逮兔 國際殺手巴姆被抓,這絕對算是爆炸式的新聞,晚上七點的新聞中,巴中電視臺便對這件事情進行了大肆宣揚,而作為這次抓捕行動的偽功臣吳非林和魏局長,都分別接受了記者的采訪,吳非林沒敢把功勞獨自占了,在講話中不止一次的強調這次的抓捕行動之所以能成功,與魏局長和市委特別行動小組領導的周密布署是分不開的,還與友鄰單位的積極配合分不開,更與廣大群眾的全民監督分不開。
總之,吳非林成了這次抓捕行動的最大功臣,估計接下來立功受獎是肯定的,說不定真如楊天佑所說,吳非林大半會因為這件事情得到高升。
原本政治前途一片渺茫的吳非林經過這件事情一渲染,立即感覺前途一片光明,心里對楊天佑和花臉自是感激不盡,而這件事情除了那楊天佑等幾個兄弟清楚之外,也就葉正龍能猜出其中的奧妙,魏局長當然也是清楚的,昨天晚上那么多人抓捕都沒成功,現在被吳非林一下子抓住了,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說,吳非林前面也給局長做了匯報。
吳非林立功,那就是巴中警方集體的榮譽,所以魏局長已經給吳非林私下示意過,接下來這報告一定會好好寫,不會將吳非林的功勞減少,反而會適當的放大。
這個社會太需要英雄了,而吳非林顯然運氣比較好!
晚上的新聞一播出,巴中的市民便徹底沸騰了,巴姆的事跡被無數人傳得沸沸揚揚,有人說他刺殺過美國總統,有人說他是本拉登的兒子,更有人說這家伙是黑手黨的重要成員,總之,傳聞版本極多,都是把巴姆形容得無比風騷牛叉的存在,而最終,巴姆在巴中這個小地方栽了,由此可見,巴中實在是藏龍臥虎,不該被人小瞧了,而身為巴中人,理應感到驕傲。
楊天佑和猴子,張炎焱,何勇等幾個兄弟一起在喝酒慶祝。
這包廂里面也有電視,正好幾人也看到新聞了,張炎焱便嚷著不服氣了。
“我說老大,憑什么拼命的時候讓你上,而論功行賞的時候便沒有你的事了?”
“因為我不想出名啊。”楊天佑嘿嘿一笑:“你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嚴重么?這巴姆可是國際一流殺手,我估計這家伙也有幾個朋友,如果他那些朋友要來給他報仇,那我豈不是麻煩死了。”
很顯然,楊天佑在這里胡說八道。
不過他沒喝醉,他現在心里開心得很。
沒錯,楊天佑的確開心,想想巴姆這么一個危險份子從此不會再纏著自己,晚上總算是可以摟著李娟睡個安穩覺了,他怎么可能不開心?
而一想起自己曾經差點死在巴姆的槍下,楊天佑就直感慨,這年頭,傻B年年有,今年似乎特別多啊。
在他看來,身為一個殺手,最應該具備的素質便是要有腦子,面子,規矩都可以不要,但一定要殺死自己的目標,不管是采用什么辦法。
沒錯,楊天佑現在就是典型的目標驅使型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對他來說,太司空見慣了,也太正常不過了,而像巴姆那樣,明明可以一槍打死對方,卻因為面子而放棄,這就是傻B啊!
“得了吧,老大,我才不信你的話,對了,現在這個殺手解決了,接下來是不是該對付斧頭幫了?”張炎焱有些興奮的道。
看樣子張炎焱又想打架了,舔著嘴唇,張炎焱有些激動。
楊天佑笑道:“接下來當然是要對付斧頭幫,不過,如果我們運氣夠好,斧頭幫也該要土崩瓦解了!”
“開玩笑吧,別人斧頭幫還有兩千多人呢。”張炎焱睜大眼睛道。
一邊的猴子瞪了張炎焱一眼,笑罵道:“人多頂個屁用啊,天哥和花哥一聯手,別說他們兩千多人,就算是兩萬多人也沒用!頂不住啊!”
噗,楊天佑一口酒直接噴到猴子臉上,然后吞了吞口水,哭笑不得:“猴子,你當老子是萬人敵啊?”
猴子皺眉擦了擦臉,正要說話,沒想到手機卻響了起來,接通之后,臉色就變得有些奇怪了,將手機移開一點,猴子看著楊天佑,有些小心的道:“老大,費三生那龜兒子來了,說是要找你,要不要見?”
“讓他在下面等等,就說我現在還在談事情,十分鐘之后再帶上來!”
對于費三生找上門來,楊天佑似乎并不覺得吃驚,不過他還是故意擺了擺譜。
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總算輪到楊天佑占據主動了,這種時候還不擺譜,啥時候再擺?
“他來找你做什么啊?”張炎焱有些不爽了,撇了撇嘴道:“我看他不會是來求情的吧?現在知道求情了?以前怎么不見他服過軟,我看咱們就不用見他!”
“別人見的是老大,又不是你,你以為你面子很大啊?”猴子白了張炎焱一眼,對一邊的楊天佑道:“老大,他會不會是因為巴姆的事來的?”
楊天佑點點頭,笑道:“這個費三生其實并不是太讓人討厭,我對他倒是沒有多少反感,他不過是五爺的人而己,所以要處處幫著五爺,他也有他的難處,見還是要見的,不管他是為了什么事,但張炎焱說得也沒錯,我想他也是來求情的!”
幾個兄弟聊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差不多,楊天佑這才讓幾個兄弟下樓去,順便派人帶費三生上來。
五分鐘以后,費三生被一位服務員帶到包廂。
費三生的臉色不太好,眉頭一直皺在一處,進了門并沒有說什么,順手關上房門便坐到楊天佑對面。
“喝點酒?”楊天佑倒了一杯酒,對費三生笑了笑。
費三生搖搖頭,道:“你知道,我不是為了來喝酒的。”
點點頭,楊天佑笑道:“當然,這個當然,好吧,說說你的來意吧。”
“殺手是我請來的!”費三生聲音很冷靜。
楊天佑神色不變,一點也不吃驚,一邊輕啜了一口,一邊道:“你繼續!”
費三生的眉頭皺得更深,微微一愣,道:“你倒是很淡定,看來下午的事真是你做的。”
“沒辦法,他要殺我,而且我對他還很是顧忌,所以便只能先下手為強了,還不錯,我的運氣比較好,沒有給他機會,所以他輸了,現在就躺在醫院,不過你最好別想著去殺人滅口,警察要是把你抓住了,你可就說不清了。”楊天佑撇了撇嘴,很輕松的道。
費三生長長的喘了一口氣,道:“我來找你,是想要求你放過——放過他,至少,給他留一條后路,我愿意賠償你,你可以提出任何的要求和條件。”
楊天佑終于皺了皺眉頭,道:“現在知道求我了?可惜,我不能答應你。”
“這么直接就拒絕我?”費三生眼睛瞇了起來。
“你相信緣分嗎?”楊天佑突然問。
費三生猶豫了一下,這才點點頭,似乎能聽得懂楊天佑的話,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他一直對不起你,可他都是五六十歲的人了,你沒必要非要和他認真到底吧,如果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真的可以答應你任何的條件,反之,如果你真要對付他,我發誓,就算我現在對付不了你,將來,我也一定會找你報仇!”
“可以!”
楊天佑依然態度很鮮明的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這才是男人該有的脾氣,老實說,我并不討厭你,就算現在都不怎么討厭,你除了笑起來讓我有些厭煩之外,其余的地方我都還能容忍,可五爺一次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你說我要是不報這個仇,那我豈不是寢食難安?他八成回頭又要來對付我,所以我不可能放過他,還有,我兄弟還在坐牢,這筆賬,我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你真的考慮好了?”費三生吞了吞口水,一字一句的問。
楊天佑笑道:“當然,你就算以后來問,我也還是這個答復。”
費三生沒有再說什么,立即站起來離開。
楊天佑也沒有理會他,只是等費三生離開之后,這才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巴姆傷得比較重,楊天佑下和太狠了,讓巴姆沒有生命危險,卻是真正的手腳都廢了。
當然,吳非林打中巴姆的那一槍也并沒有要了巴姆的命,這家伙也狡猾得很,只不過讓巴姆暫時不能說話而已,先在巴姆的右胸部打了一槍,正好從腋下擦過,后來覺得不解恨,又一槍打在巴姆的下頜。
這巴姆也是福大命大,這樣都沒有掛。
只是躺在重癥監護室的病房里,巴姆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是一對眼珠有些沮喪的盯著天花板,他的下頜已經包了紗布,身上也纏了一些,裹得跟粽子差不多。
想想自己以后手腳都廢了,巴姆就恨不得一死了之,可現在他想死都困難,身子動彈不得,苦不堪言。
他現在很后悔了,后悔當初沒有一槍打死楊天佑,若那個時候動手,估計現在自己已經離開巴中了吧,自然不會再有下午那一檔子事了。
巴姆還有些后悔自己不該把槍扔得太遠,想想當初如果手上有槍,估計這結果可就很難說了,至少在巴姆看來,一槍在手,想讓楊天佑怎么死,那都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他特有自信。
因為巴姆實際上已經算是在巴中出了名的,只要看過電視上的懸賞公告的人都知道他,更是認得他,這巴中除了他,估計一個外國人也沒有,太好認了,就算是沒看過電視的人,也多地聽同事或朋友講過有這么一回事兒,所以也是認得他的。
所以巴姆被警察送到醫院的時候,差點就成萬人空巷了,醫院里的病人,護士,醫生,都忍不住來看熱鬧,而對于他這個殺手的印象,大家自然一致認為是兇殘的,惡毒的,不可接近的,于是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對他都有些敬而遠之。
比如現在,那護士護了藥之后便趕緊離開,這讓巴姆有些郁悶,眼珠轉動,看了看房間的角落,巴姆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和恨意。
此時已經是半夜的一點多鐘了,住院部就幾個執班的護士在辦公室里竊竊私語,而在各個病房里面的病人或是護理的家屬,大多也已經睡著了,醫院格外的安靜。
巴姆所在的病房門口,兩名警察全神貫注的站在門口,不敢有絲毫的松懈,他們是吳非林派來的兩名同事,知道巴姆的重要性,所以兩人都來陣以待。
誰都知道,巴姆如果不死,他背后的雇主就心里不安,大半會想辦法來殺人滅口。
所以,今天晚上注定就不會是個平凡的夜晚。
而在同層的另外一間病房中,此時吳非林和一群荷槍實彈的刑警隊的同志都正在安靜的休息,吳非林坐在那里抽煙,時不時的注意著一邊的監控畫面,而畫面中顯示的正是巴姆所在的樓層,攝像頭對準的正是巴姆所在的病房門口。
突然,一邊負責監控的一位警察推了推吳非林,小聲道:“有情況!”
吳非林一個機靈,趕緊站起來,盯著監控畫面,而此時從走廊的衛生間方向,突然走過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這位醫生看起來很年輕,嘴上還系著口罩,手里捧著一本冊子,似乎是在查房。
“準備行動!”
吳非林眼中閃過一絲警惕,立即下令。
而在巴姆所在的病房門口,兩個警察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皺了皺眉頭,其中的一個道:“剛才護士不是已經查過房了嗎?怎么——”
剛剛還鎮定自若的說是查房的醫生卻突然出手,雙手掐住兩位警察的脖子,然后左右一碰,兩人便立即同時暈倒。
冷哼了一聲,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什么異常,這才快速的推門閃身進去。
“我們又見面了!”花臉笑瞇瞇的盯著面前的醫生,雙手抱著肩,將醫生擋在門口的方向。
“你怎么知道是我?”醫生取下口罩,咬牙道,不過他倒并不驚慌。
花臉笑著點頭道:“我當然知道你要來,而且你應該知道,今天晚上這里一定會有重兵把守,結果你還是來了,我有些不明白了,你為什么要急著替趙五頂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