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再一次委曲求全,讓聚義堂收去了保護費,可事實上楊天佑太清楚了,估計在不久的將來,必然會和聚義堂開戰,甚至會和光頭黨都要鬧得不愉快。
一方面楊天佑讓阿兵幫著再找一些兄弟,這也算是在招兵買馬,擴充戰力,楊天佑有一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覺,他真不想和誰有什么沖突,他只想賺錢而己,但面對生活,他卻無從選擇。
生活就是如此的殘酷,許多時候,讓你都沒辦法選擇,要么欺人,要么被人欺。
當然,楊天佑的個性從來都是很倔將的那一類,雖然不見得會主動欺負人,可要讓他心甘情愿的長期被別人欺負,他是寧死也不會答應。
至于暫時讓聚義堂占據上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楊天佑不想打沒有勝算的做仗,自己現在手上能用的人,除了阿兵和花臉能打一些之外,其實再沒有特別突出的了,要對付聚義堂,沒有半點勝算,更何況聚義堂也只是飛哥手上的一把刀,說得更難聽一點,聚義堂的人相當于是阿飛養的一群狗,打狗還得看主人,狗打死了,能對付得了主人不?
每月五千的保護費,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了,不過交過保護費之后,公牛酒吧接下來一段時間,還果真沒有什么事情發生了,楊天佑心里也覺得安慰了一些,覺得這五千塊錢花得倒也不算太冤枉。
不過楊天佑也不傻,知道這種平靜只是暫時的,但他需要的也只是一段時間的平靜,給他休養生息的時間和機會,等他招兵買馬的計劃完成之后,再亂,也就不怕了。
阿兵這一群兄弟大多是從部隊出來的,其實不算是屬黑道出生,都只是半路出家的新人,沒多少道上的朋友,只是從部隊轉業的戰友中招攬了一批人馬,總數也僅僅是突破三十人而己。
若要論人數,楊天佑手下的兄弟怎么也不能和聚義堂相比,更何況與光頭黨對戰了,但阿兵這群人也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大半行伍出生的他們,個個都身手不凡,其中猶其是阿兵,絕對的高手,以一敵十,以一敵二十都沒啥問題。
招攬計劃沒有達成楊天佑的心理目標,他原本希望通過一段時間的招兵買馬,手下能聚齊一百多號人,至少也要有七八十號人才行,可現在總人數加上他自己這幾個兄弟,也只有四十號人左右,只達標了一半,說心里沒有一點點的失望那純屬扯淡,可楊天佑心里也有幾分安慰,畢竟現在手頭有人,惹急了真要干起來,也有一拼之力,對付光頭黨沒勝算,但對付聚義堂卻也不慫了,更何況真要和人對上了,不見得要大家拉齊人馬干架,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陰人損人的招數,楊天佑可不陌生。
正月很快便過完了,酒吧的生意還算是紅火,楊天佑每天晚上都會和幾個兄弟一起駐守在酒吧,現在是非常時期,阿兵沒事就會帶著一群兄弟在酒吧吃喝玩樂,反正所有的開銷都是楊天佑包起來的,拿了楊天佑的錢,再花在酒吧,偶爾楊天佑還會免單,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有酒可喝,有歌能唱,有女人陪著,這對阿兵這一群兄弟來說,生活也算是愜意舒坦。
現在楊天佑已經確信一點,聚義堂三番五次來找麻煩,背后主使者八成是阿飛,這事兒沒得證據,但八九不離十,就那么回事。
既然阿飛要這樣糾纏,那后面肯定還有別的招數,斷然不會就這么算了,所以楊天佑才不敢大意,隨時嚴陣以待。
這天,楊天佑剛剛開車到酒吧,他前腳進門,花臉后腳便跟了進來,接過楊天佑遞過來的煙,花臉臉上慣有的笑容沒有了,沉聲對楊天佑道:“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們聊聊?”
楊天佑一愣,老實說,花臉平時愛笑,雖然他笑起來的表情比哭還難看,更是有幾分猙獰,可楊天佑已經習慣看著花臉笑了,而且再是猙獰,他也能八風不動,可今天花臉突然這么認真起來,楊天佑就不適應了,總覺得有些不尋常,當即點頭答應。
要說清靜之處,自然是天字號包廂了,這包廂內的隔音設施做得極好,若是不開窗戶和門,外面的動靜再大,傳到里面來了就變得小了許多,兩人一起進了包廂,服務員抱了一件啤酒進來,又送了一些果盤,這才悄然關門退了出去。
抽了口煙,楊天佑笑道:“花哥,有啥事,現在這里沒有別人了,你可以直說了。”
“你最近不是在招兵買馬嘛,我倒是有個人選介紹,又怕你嫌棄,所以先和你溝通一下。”花臉道。
楊天佑一愣,急道:“既然你手上有人,咋不早點告訴我,你叫來的人,我肯定放心,人在哪兒呢?”
“現在就在巴中,我以前給你講過,以前我在東北混過,認識了一個朋友,絕對的能打,大名叫霍全山,不過在東北,大家都叫他霍三拳,意思是說,一般的人接不下他三拳,他年輕的時候當過和尚,真正的嵩山少林寺的和尚,拳法也是在少林寺學來的,可不是江湖上那些半吊子水準,后來因為頻頻犯戒,這才被逐出師門的,對了,還被關進去了幾年,他在東北,可是很有名氣,因為和我關系不錯,我以前還救過他的命,所以才會聽我的,被我叫過來了。”花臉介紹道。
楊天佑一聽,立即雙眼放光,興奮的笑道:“嘿嘿,花哥,你還真是我的及時雨啊,有這樣的人才,我當然要了,對了,他當年犯的什么戒?怎么會被關進去了?”
“這就是我要找你先溝通的原因。”花臉神色有些嚴峻的道:“我這個朋友吧,非常能打,對我也還算忠心耿耿,可就有一條不好,好色,以前當和尚就是因為強奸了一名上山還愿燒香的女人這才被逐出少林寺的,而且坐了幾年牢,當然,這事兒是秘密,你也不要講給別人聽,如果你要用他,我就介紹給你,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明兒個讓他回東北去。”
楊天佑沉吟片刻,沉聲道:“好色也不是啥大毛病,咱們巴中有的是小姐,大不了我花錢讓他爽夠就成,只是,我就擔心他會不會聽我的?”
“這個沒關系,我關照過的事情,他還不敢頂撞,哼,當年在東北,他就是替我做事,現在我讓他來幫你做事,他不敢說半個不字,你也知道,我現在一般情況下都不想管道上的事了,以后真有什么事情,不到萬不得己的情況,我都不想卷進來,希望你能諒解。”花臉認真的道。
楊天佑點點頭,他算是明白了。
花臉現在有家有室,不想卷入黑幫之間的混戰中,所以這才叫了一個霍三拳來,也算是給楊天佑極大的面子了,楊天佑能不滿足嗎?
“好,這人,我用了。”楊天佑咬牙道。
花臉又警告道:“我還是要再提醒你一下哦,這個霍三拳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你如果真要用他,得處處提防著他,以免出什么意外,不過道上混的人,本事越大,也就越不好駕馭,這就好比是一把雙刃劍,看你怎么用了!”
楊天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笑道:“好,我明白。”
當下花臉便打了個電話,十分鐘以后,猴子帶著一位東北大漢走進包廂。
“老大,這位客人說要見你。”猴子道。
楊天佑點點頭,臉上沒有絲毫的笑容,揮揮手讓猴子出去,但眼神一直在對面的大漢身上轉。
這東北大漢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五左右,長得極其魁梧,臉上帶著一絲狠色,卻又偏偏一臉的笑容,笑得有幾分猥瑣,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血腥的氣息,不用說,這是真正經歷過血戰的高手,否則斷然不會有這種氣勢和殺氣。
“見過花哥。”這東北大漢很恭敬的向花臉問好,從他的神態可以看得出來,他對花臉可是由衷的敬重,而且敬重之中還有一絲忌憚和畏懼。
“霍三拳,這位便是我要介紹給你認識的,我的好兄弟,快叫天哥。”花臉神色嚴肅的指了指楊天佑道。
霍三拳趕緊眉開眼笑的朝楊天佑點點頭,笑道:“見過天哥。”
“好了,你就是霍三拳?果真是條好漢,哈哈,來來來,快坐下吧,今兒個咱們得好好的喝幾杯,也算是為你接風洗塵了!”楊天佑熱情的招呼。
花臉微微皺了皺眉頭,對面的霍三拳也是一愣,不過還是笑著坐了下來。
楊天佑遞了根煙給霍三拳,笑道:“來,抽根煙。”
霍三拳看了看花臉,后者點了點頭,道:“天哥給你的煙,你就接了吧。”
“嘿嘿,花哥,我聽你的!”霍三拳笑瞇瞇的道,估計也是個老煙槍了,當即點上煙,狠狠的抽了一口。
楊天佑皺了皺眉頭,對霍三拳這話有點不滿。
“不是要聽我的,以后要聽天哥的。”花臉平時都和楊天佑以兄弟相稱,但這個時候,卻稱呼楊天佑為天哥,當然是讓這霍三拳意識到尊卑有別。
霍三拳看起來像個傻大個兒,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簡直就是個傻大個兒,可他實際上真的一點也不傻,曾經在東北,許多自以為比霍三拳聰明的狠人,最終都被他一一踩在腳下,其中一部分更是倍受凌辱,可見霍三拳是個頗有心計的人。
當下明白花臉的意思,霍三拳笑道:“是是是,以后天哥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就是了,我霍三拳從今往后,就是天哥的人了。”
楊天佑笑著點點頭,一邊的花臉卻皺眉道:“別說得這么好聽,你做不到的,你只要保證兩年之內,好好的幫天哥做事,這就算是對得起我了,至于兩年之后你何去何從,我不會管你的,但兩年之內你要是不好好做事,霍老三,你知道我的脾氣!”
霍三拳一聽花臉這話,居然身體都微微一顫,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畏懼,吞了吞口水,趕緊道:“花哥,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哪敢不聽你的話啊,想當初在東北,要不是有花哥,我這條命早就沒了,還有——”
“夠了!”花臉突然打斷了霍三拳的話,道:“以前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你好好做事,天哥也虧不了你,他賺到錢了,你也就有錢花了,至于你那個臭毛病,我也給天哥說了,這巴中城的女人很多,你可以找小姐,但別去干那強奸的勾當,否則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
汗,霍三拳冷汗直流,訕訕一笑,道:“花哥,我知道了。”
楊天佑哈哈大笑道:“老三,男人嘛,好色也沒啥,有底限就行,我支持你,改天有機會,我給你介紹個馬子!”
“謝謝老大!”霍三拳很機靈,楊天佑稱呼他為老三,他也馬上稱呼楊天佑為老大。
一邊的花臉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他有些不放心,總覺得自己或許做了一件蠢事,似乎不該把霍三拳介紹給楊天佑認識,但楊天佑現在的確是用人之際,他又無心重出江湖,這一切也就成了沒有辦法的事了。
這一晚,楊天佑沒有小氣,不但喝了一件啤酒,還另外叫了兩瓶洋酒整光。
到了晚上的十一點,花臉說要帶霍三拳離開,說是還有些事情要交待他,楊天佑便問道:“那老三的住處安排好了沒有?”
花臉笑道:“一切你就不用擔心了,吃住你都不用考慮,我包了,不過偶爾得給他點錢,你也知道,他這人沒別的嗜好,有時候要去夜總會找小姐啥的,那可得你來買單!”
楊天佑哈哈笑道:“好說好說,這樣吧,先從我這里拿點錢去用,沒錢的時候自己到猴子那里去取就是了,我會關照他的!”
霍三拳嘿嘿笑道:“謝謝老大!”
伸出你們保貴的手,一下吧,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