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勇是土生土長的永安鎮人,因為從小個頭就猛竄,讀小學初中高中,一直都是屬于學校的反面典型,打架斗毆的事情沒少干,只是后來結了婚有了小孩才慢慢有所收斂,但天生的火爆脾氣還是有的,一向也器張慣了,此時見猴子居然敢朝他挑釁,這讓他如何還能把持得住?
狠狠的盯著猴子,張志勇咬牙道:“我日你先人,你再砸一個試試?”
砰!又是一聲脆響!猴子還真就砸了!
張志勇再沒有臺階可下了,惡向膽邊生,一拳砸到猴子的臉上,然后抓起一邊的空酒瓶砰砰砰便砸向猴子的臉,前后動作之快,讓楊天佑和牛娃子都沒有反應的時間,等兩人反應過來,猴子已經被張志勇壓在地板上砸了好幾下,一張臉也被砸得青一塊的紅一塊,顯然受傷不輕。
牛娃子也喝得快醉了,此時見猴子被打,哪里還管得了這么多,直接過去就想將張志勇拉開,沒想到張志勇卻是騰出一只手來一推,將牛娃子硬生生的推了個趔趄,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草!”牛娃子氣得哇哇大叫:“張志勇,你個龜兒子,居然還敢打我了?我日你仙人板板,我打死你個逼丫操的!”
牛娃子爬起來就騎到張志勇的身上,拳頭朝張志勇的腦袋上砸去,可惜他喝得太多了,張志勇身材高大威猛,只是抖了抖,便將他甩了下來。
張志勇的老婆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一見這混亂的打斗場面,下意識的摸出手機想要打派出所電話,可一看張志勇穩占了上風,立即停了下來,自言自語的冷笑道:“活該!”
活該?
楊天佑站在離門口不遠處,正好聽到張志勇老婆這句話,陰陰的一笑,跑到門口,一把將門關上并反鎖,這可是嚇了張志勇那老婆一跳,馬上意識到楊天佑這一招好像叫關門打狗,自言自語了一句,趕緊又呸呸呸,接著有些不放心的打電話,這次是真報警了,同時還給協會的花哥和向晏明打了個電話。
將門一反鎖上,楊天佑也在心里叫了一句關門打狗,從桌上擰了一只空酒瓶,楊天佑蹲到張志勇身邊,一把向張志勇的頭發抓去,結果后者蓄的是平頭,這一把居然沒有抓住。
不過張志勇有感覺啊,轉過頭,一看是笑瞇瞇的楊天佑,一愣,心里下意識的想道:這楊天佑還真是冷血,我把他朋友打了,他咋還對我笑呢?
“給個面子噻,這是我兄弟,你就不要再打了唄!”楊天佑笑瞇瞇的道,很低調啊。
張志勇脫口道:“老子要給誰面子?老子誰的面子也不給!”
接著,張志勇又揮起巴掌想要抽向猴子的臉,他人高馬大,將猴子死死的壓制住,此時倒是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可他的手才剛剛揮起,腦袋上便被楊天佑狠狠的砸了一啤酒瓶,砸得他眼冒金星,轉過頭,怒吼道:“楊天佑,我草你娘的,你居然敢打我?”
“你敢罵我娘?”楊天佑眼神更加的陰冷:“老子打的就是你!”
砰砰砰!連續三瓶子砸到張志勇的腦門上,張志勇的腦門夠硬,但瓶子不夠硬啊,咣鐺一聲脆響,接著便是一股鮮血從張志勇的額頭流了下來,將他整張臉都弄得有些扭曲和難看,還有一絲恐怖和變形。
這四下重擊,對張志勇來說,可是有些要命,雖然不足以致命,但也讓他腦子里面嗡嗡亂叫,被楊天佑抓住后衣領,直接扯倒在地,猴子和牛娃子現在都醉得不成樣,一身的酸軟,慢慢爬起來坐在沙發上直喘氣。
楊天佑將張志勇摁翻在地,直接騎了上去,然后依著張志勇先前的動作照搬老一套。
左勾拳!
“我草你大爺的,敢打我兄弟!”
右勾拳!
“我日你妹子,敢罵我娘!”
一記直拳!
“我日你仙人板板,讓你給面子你不給!”
乒乒乓乓一陣拳頭砸下去,張志勇兩顆門牙被打掉,鼻梁骨也被打斷,嘴巴和鼻子里全是鮮血,再加上腦門上流下來的鮮血,張志勇現在已經不成人形了,一臉的狼狽。
不過楊天佑還是有分寸的,打架歸打架,可不能打死人,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后面就不敢用拳頭了,改用巴掌,再到后來,楊天佑索性改用指甲掐了,不管張志勇痛呼得有多慘,楊天佑照準他的小腹下面一點點便是一拳下去。
啊的一聲慘叫,張志勇本能的夾緊雙腿,彎得像是一只蝦米!
那地方如何砸得,他哪里受得了這份痛苦,立即慘叫連連。
牛娃子和猴子坐在沙發上拍手稱快,哇哈哈的大笑。
“天哥威武啊!”
“天哥厲害啊!”
“天哥兇殘啊!”
“天哥……!”
楊天佑打得累了,一肚子的怨氣也發泄得差不多了,見張志勇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這才作罷,眼珠子一轉,拖著張志勇到門口,打開房門,直接將張志勇拖到外面。
張志勇的老婆陳琴一見這陣仗,立即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像是見了鬼一般的盯著楊天佑叫道:“楊天佑,你還是人嗎?你把張志勇打成這樣,你不是人啊,大家都是一個鎮上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你怎么就下得去手?”
“他打老子兄弟怎么下得去手?”楊天佑撇撇嘴,然后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來來來,天哥,我得敬你,你這可是第二次救我了,你這兄弟,我交定了,好兄弟!”猴子又開了瓶啤酒遞給楊天佑,要和他干一瓶。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為兄弟,兩肋插刀,這是理所應當,來來來,干了!”
牛娃子也舉起杯子,口齒不清的道:“天哥,你太霸道了,厲害啊,威武啊!”
哈哈一笑,楊天佑雖然和兄弟喝酒,可心里卻是清楚,可能要不了多久,派出所的人就該過來了。
還好,兩瓶啤酒下去,猴子和牛娃子都已經醉得連路都走不穩了,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外響起了陳琴的哭叫聲:“邱所長,向晏明,花哥,你們怎么現在才來啊,人都快打死了!”
楊天佑一機靈,直接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一邊的猴子從沙發上爬過來,搖了搖楊天佑,哆哆嗦嗦的道:“天,天,天哥,來來來,再,再喝一杯嘛,都,都,都是兄弟!”
狗日的,再喝就要露餡了!
楊天佑在心里罵了一聲,一把將猴子推開,也同樣舌頭打結的道:“喝,喝,喝個屁呀,再喝,我我我,我就要吐了!”
砰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邱所長和兩個警員,以及向晏明,花哥都一起涌了進來,還有被陳琴扶著的張志勇。
猴子看了看這群人,罵罵咧咧的道:“你,你,你們是誰啊?走錯房間了吧?我,我,我們喝酒,別別別來的擾老子,要,要不我跟你們翻臉啊!”
一看猴子那一臉的傷痕,再看醉得一臉通紅此時卻呼呼大睡的楊天佑,邱所長松了一口氣,一群人面面相覷。
我的個娘勒!
這明明是一群醉鬼嘛?
醉鬼打架,還打傷了人,這事兒該如何處理?
向晏明和花哥原本都皺著眉頭,此時一見屋里的三人都醉成這副模樣了,同樣是松了一口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到底是誰打的你老公?”邱所長對一邊的陳琴道。
陳琴指著楊天佑道:“是楊天佑,是他把我老公拖出去的,他們是關著門打的。”
“關著門?”邱所長一怔:“那就是說你沒有看到是誰打你老公的了?”
“反正就是他們,這屋里除了他們也沒有別人!”陳琴擦干了淚水,此時扶著的張志勇還沒有完全清晰,估計腦子還不太好使。
邱所長皺了皺眉頭,道:“那他們要關門,你就讓他們關門?你說,你到底都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那個瘦猴和我老公吵起來,然后我老公把他按在地上打,接著牛娃子去幫忙,被我老公推開了,接著楊天佑就來關門了——”陳琴突然停了下來。
邱所長有些好笑的道:“那按你說的,怎么全是你老公在打別人?那他又是怎么受傷的?你老公這么好的身板,還打不過三個醉鬼?這事兒好像有點奇怪了!”
“楊天佑沒醉啊,當時楊天佑清楚得很,把我老公拉出去之后,還和我說話了,他還說我老公打這個瘦猴了,說我老公該挨打!”陳琴指著沙發上的楊天佑叫道。
“你說他沒醉?”邱所長沉聲道:“可他現在明顯是醉得不醒人事了!”
“他是裝的!”陳琴讓向晏明將張志勇扶著,自己跑到楊天佑身邊,推了推楊天佑,叫道:“楊天佑,你給我起來,別裝了,剛才不是囂張嘛,現在你給我起來把事情說清楚!”
楊天佑嘴里嘟嘟噥噥的罵個不停,誰也聽不清楚他究竟說的啥,不過楊天佑自己清楚。
“我日你妹子喲,你妹喲,好大喲!”
沒錯,楊天佑現在就是說的這些內容,而且瞇著眼睛他正好可以看到彎著腰的陳琴,胸前的一對肉彈幾乎大半都暴露在楊天佑的眼前。
可楊天佑也不敢偷窺得太過分,看了幾眼,直接一把推了上去,正好推在陳琴的胸脯上,楊天佑的心里一顫,暗暗嘀咕一句:“奶奶的,還真是貨真價實!”
陳琴猝不及防,被楊天佑占了便宜吃了豆腐不說,而且還一屁股坐在地上,立即叫起來:“邱所長,你們看到了吧?他就是裝醉的,要不哪來這么大的力氣?他,他,他還占我便宜!”
噗!邱所長和兩名警員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向晏明和花哥也是哭笑不得。
“他哪里占你便宜了,人都醉成這樣了,你去推人家,人家當然要推你,你自己送上門去,還怪別人?”邱所長白了陳琴一眼,似乎覺得這話說得太露骨了一點,明顯是幫著楊天佑在說話,接著又道:“至于你說他醉了為什么還有這么大的力氣,我看要是我醉了,我也能推得倒你,你自己太單薄了嘛!”
楊天佑差點沒笑出聲來,暗暗嘀咕:這邱所長實在是太夠兄弟了!
陳琴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了,一下子沒有了先前的激動,爬起來,有些厭惡的看了楊天佑一眼,然后對一邊的邱所長道:“那你說這事兒怎么辦吧,反正我老公現在被打成這樣了,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吧?”
“那你想怎么辦?醉酒后打架,這事兒能怎么辦?再說,你老公是這里的老板,又沒喝醉酒,他不惹別人,咋一定要去惹這三個酒瘋子?”邱所長苦笑道。
陳琴的臉色更冷了:“那邱所長的意思,我們就該自認倒霉了?”
“當然不是,現在還不是解決的時候,這樣吧,我先把楊天佑和牛娃子帶回去,至于你老公和這個年輕人,都一起送到醫院,受傷了嘛,自然要先醫治,等一會兒楊天佑和牛娃子醒了,我們再好好的問問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時候該付醫藥費的,還是要賠償的,但事情就不要再進一步惡化了,你看怎么樣?”邱所長想了想,道。
看了看一邊的張志勇,雖然臉上和額頭的血被擦干凈了,但整個人依然是不怎么清楚,當下只能點頭答應,然后一群人離開包廂,外面的一些客人都湊在走廊里看熱鬧。
楊天佑被一位警員扶著,一路上還沒忘了偷看那些女客人的胸脯,嘴唇悄悄的舔了舔,楊天佑心里開始琢磨一會兒該如何繼續將這場戲演下去了。
坐在警車里,楊天佑開始得瑟了,心里哇哇哇的大叫道:“我草,坐警車,真他娘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