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條沒吃完,對門做冷凍生意的牛販子茍興華已經過來等著了,晚上便在他家打牌,永安鎮上的茶館比較多,這茍興華的門市部就擺了兩臺麻將機,八口機,洗牌賊快。
四人一起坐好,牛娃子說打十塊,楊天佑無所謂,反正他一向手氣不太好,所以只把打牌打消遣,從來就沒想過要靠打牌發家致富,更是清楚靠這個賺到五百萬的機率幾乎為零。
才打了幾圈,楊天佑就發現自己好像真的轉運了,技術沒啥長進,可錯打錯來,三下五去二,居然贏子五六百,不過劉永勝今天手氣也不錯,贏得比楊天佑還多,足足有六七百。
坐在楊天佑對面的茍興華手氣相當的臭啊,老是點炮,而且一點就是八十的滿貫,幾圈下來,臉色就有點漲紅了,這家伙屬于心態不好,牌都被他摔起好高了,一邊打一邊抱怨。
牛娃子也輸了一點,但輸得不多,哈哈一笑,道:“天哥,我發現你現在真的轉運了,早知道就早點去搞定齊美人嘛,也不至于天天被人當白菜滅了。”
“老子說了,不準再提這事兒啊。”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
牛娃子笑著對劉永勝道:“劉永勝,你丫的晚上吃的狗屎嗎,怎么運氣這么好?”
“嘖嘖,沒見識,這叫手氣嗎?這叫技術,老子一向是打技術牌!”劉永勝得瑟道。
茍興華忍不住打擊道:“你就有那吃屎的命,還技術,打血戰要個毛技術,錯打錯來,我看牛娃子說得對,你就是吃了狗屎的。”
一群人玩得正激烈,劉永勝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一看號碼,劉永勝嚇了一跳,讓大家等等,說他接個電話。
接完電話,劉永勝有些興奮的道:“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要做,今天這牌是打不成了。”
“說啥雞.吧廢話哦,你贏了就跑了?”茍興華有些不爽的道。
劉永勝也真耿直,把抽屜里面的錢拿出來,點了點道:“就贏了五百塊,我是真有急事,我爸打電話給我了,來來來,你和牛娃子一人兩百,這可以了嘛?”
說完,劉永勝果真給兩人甩了兩百,笑道:“這一百塊錢,算是我的煙錢,我得去辦事了。”
楊天佑皺眉道:“啥事那么重要嘛,明天辦不是一樣?”
“這事兒急得很,我現在就得去一趟巴中,明天上午回來,到時候請你吃飯,走了。”劉永勝說走就走,看起來是真有急事。
看了看時間,現在才晚上的九點多鐘,才打了兩個小時,楊天佑成了最大的贏家,而牛販子茍興華則成了最大的輸家。
三人到向晏明家,讓張靜烤了一些羊肉串,又叫了幾瓶啤酒,楊天佑算是請客了,花了一百多,然后便早早的回家。
剛剛在沙發上坐下來,楊天佑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楊天佑也是一番驚喜,道:“喂,我的小青青,你從成都回來了?”
“回來了,剛剛才到家。”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楊天佑笑瞇瞇的道:“你老公沒回來?”
“他在那邊辦事,所以就我一個人回來的。”
楊天佑笑得更加猥瑣了,嘿嘿笑道:“那我現在過來不?”
“好啊,只要你來,我就陪你。”女人迷人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楊天佑嘿嘿一笑,說算了吧,都這么晚了,下次再說吧,然后聊了幾句,調戲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這小青青,大名叫馮青青,也是永安鎮人,與楊天佑是小學同學,初中那會兒還挺喜歡楊天佑的,可生活到底不是小說,最后她還是嫁給了一個家庭條件比楊天佑好得多的男人,不過就算結婚以后也喜歡勾引楊天佑,只是楊天佑玩笑開得多,倒真沒與她發生過關系,只是在偶爾能幫到她的地方總會伸出援手,當然,馮青青也會經常幫到楊天佑,兩人的關系相當的保密,除了楊天佑的鐵桿兄弟牛娃子以外,估計很少有人知道兩人并不是普通的同學關系,沒辦法,當年初中那會兒談了一段時間,可惜是戀愛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一切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最后成了過眼的云煙。
馮青青胸脯比較大,這是楊天佑最喜歡她的地方,身材也相當的好,長了一副娃娃臉,楊天佑沒少把馮青青當著自己的YY對象,現在也一樣,時間太早,楊天佑睡不著覺了,拿出幾張毛片看,然后一個人躺在沙發上鼓搗一陣,這才盡興,其實這樣的事情楊天佑不是常做,但拿他自己的話來說,這年頭,自慰的人海了去了,偷人的都這么多,自己到現在還保持著處男之身,算是很難得了,找“五姑娘”咋了?不丟人!
第二天,楊天佑睡到中午才被劉永勝的電話叫醒,騎著車子去鎮上的泰豐閣酒樓,這里是花哥和張建兩人合伙開的一家酒樓,剛剛開業不是太久,屬于永安一流的酒樓了,與附近的錦和旗酒樓有得一拼,聽說裝修什么的就花了幾十萬,總造價大概在一百萬左右,只是因為這里的消費比較高,所以生意倒不是特別好。
楊天佑到了的時候,劉永勝和花哥已經在等他了,三人坐下,點了幾個菜,劉永勝滿面春風,像是中了五百萬大獎似的,還特意叫了一瓶價格在三百左右的好酒。
花哥是這里的老板,現在算是和楊天佑熟識了,一見面就打招呼,遞煙,楊天佑叫了聲花哥,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坐。
酒菜很快上來了,楊天佑有些好奇的問劉永勝:“我說劉永勝,你昨天晚上究竟做啥了,去巴中做什么?”
“這個你就別問了,沒什么事兒,就是去看一個朋友。”劉永勝推搪道。
楊天佑看得出來,劉永勝不想說,也就不問,三人喝了一會兒酒,外面又來了兩桌客人,花哥出去應酬招呼,楊天佑這才又笑著問道:“劉永勝,你狗日的太不耿直了,昨天晚上去市里偷人了吧?”
“偷錘子,也就是你,要是別人,這話我可不說,我是去找錢了。”劉永勝壓低聲音道。
楊天佑一愣:“你晚上去弄啥錢?黑吃黑?不像啊,你也不是這種人啊,你一個國家公務員,怎么也不會做這種事,那你說說看,你昨天晚上弄了多少錢?”
劉永勝看了看門口的方向,笑道:“我弄什么錢啊,我倒是交了十五萬。
“啥?”楊天佑睜大眼睛:“你昨天晚上交了十五萬?”
“對,東拼西湊,銀行又沒法取錢,最多只能取三萬,幸虧我有好幾張卡,最后又在朋友那里借了幾萬才湊齊了。”
楊天佑瞇著眼睛問:“你總不會平白無故的交錢吧,說說看,有啥好處?”
“我說了你可別到處說。”劉永勝壓低聲音道:“國家有個政策,辦養豬場,國家一年可以補助幾十萬,十五萬是保證金,交了以后就可以辦了。”
楊天佑現在正尋思怎么找錢呢,趕緊道:“還有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要不我也湊錢去整?”
“晚了。”劉永勝笑道:“這個項目是昨天下午四點半開始的,今天早上八點結束,現在名額已經滿了。”
楊天佑張大嘴:“娘的,還有這種事?銀行五點就關門了,四點半放出消息,就算偶爾知道消息,這讓一般的人在哪里去弄十五萬?還第二天早上八點就關閉項目,我草,這還真他娘的是暗箱操作。”
“這年頭就是這樣,信息最重要,嘿嘿,楊天佑,我把你當兄弟才說這些話,你可別到處亂說。”劉永勝囑咐道。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嘿嘿笑道:“來來來,喝酒喝酒。”
一杯酒喝掉,楊天佑又道:“劉永勝,你一年坐在家里就能賺幾十萬,什么時候也給我透露點信息唄,讓我也跟著你喝口湯也行啊!”
“這個還是需要本錢的,再說信息說來就來了,你沒錢也沒轍啊,不過我倒真有個信息,要不要聽?”劉永勝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壓低聲音道。
“賺錢不?”楊天佑舔著嘴唇道:“要是賺錢的門路就說來聽聽,回頭我請你喝酒。”
劉永勝笑道:“知道縣壩村不?”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當然知道,怎么了?”
“咱們永安鎮是沿河而建,兩邊都是高山,現在公路上都修滿了房子,已經再發展已經有局限了,所以就目前咱們的現狀來說,估計會往縣壩村發展了,縣壩村也是咱們永安唯一一處地勢比較平坦的地方,據說鎮上會在那里修一個廣場,還要修一個農貿市場,這個規劃圖紙我是親眼在縣上看過的,而且縣壩村的人也看到有勘測隊的人去勘測過了。”劉永勝道。
楊天佑一下子明白過來,道:“你不會是想讓我去買地基造房子吧,這個可需要本錢啊,再說回錢也太慢了,可能我做不了。”
“現在過去買地基,肯定賺錢。”劉永勝道:“我都在那邊偷偷的買了幾塊地皮了,準備到時候開發成住宅樓,也別修太高,六七層,一層賣二十幾萬,到時候賺個四五十萬絕對沒有問題。”
楊天佑皺起眉頭,一幢房子修一年才賺四五十萬,四年也賺不了五百萬啊,當下嘿嘿笑道:“來來來,喝酒,這事兒我記在心里了,回頭好好琢磨琢磨,不過我沒本錢,有信息也沒用。”
劉永勝也知道楊天佑一時拿不出多少錢,所以才放心的給他說了這個信息,楊天佑卻記在心里,暗暗琢磨開來。
下午回去,依然是打牌,這次楊天佑的手氣不太好了,讓向晏明贏了不少錢,打十元的血戰,居然輸了近千元,楊天佑又被人叫成大白菜,算是牙齒被人打掉了不少。
這還不是讓楊天佑最郁悶的,他最郁悶的是,今天的情況和昨晚差不多,才打到下午的五點,離一場結束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向晏明突然說臨時有事要去磚廠,說那邊打架了,要去處理一下。
楊天佑猛翻白眼,苦悶道:“向晏明,有沒搞錯,老子輸了這么多,你咋說走就走?”
“真有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磚廠,那邊為了爭磚打起架了,反正你也沒事嘛,一起去看看。”向晏明笑著向楊天佑道。
楊天佑笑道:“那晚上你請客,老子還沒吃飯。”
“不就是請客嘛,小意思,反正也等于是你請的客,哈哈。”向晏明把贏的錢在手上摔了摔,跟楊天佑一起出去。
向晏明是駕駛員好友協會的副會長,自然也有貨車,平時除了開飯店,最大的收入來源其實是給建筑隊拉沙拉磚,不過他的車子不在,所以坐上楊天佑的摩托車,對張靜道:“晚上整一桌,一會兒花哥要過來吃飯,我請客,別整得太寒磣了!”
“張靜,弄半只肥羊,我今晚要吃羊肉。”楊天佑笑道。
“你長得像只羊!”張靜白了楊天佑一眼,笑道:“快去快回。”
楊天佑嘿嘿一笑,發動車子。
從向晏明家到小平溪磚廠,其實只需要十分鐘的車程,兩人一到磚廠,楊天佑就傻眼了,他是第一次來這里,看到那一排二十多輛等著拉磚的貨車,楊天佑將車子停下,汗顏道:“不會吧,磚廠生意這么好?”
“那當然了,咱們全鎮四個鄉,就永安和碧溪兩個磚廠,你說生意能不好啊?”向晏明笑道。
楊天佑心里一動,娘勒,開磚廠好像挺賺錢啊?這倒是個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