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三章摧心 （……在那一晚我空軍成功對日本人的戰爭心臟軍工業實施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打擊，而我在司令部也對其他非中央勢力進行了狂暴的心理打擊，這些在后來都對國內國際形勢產生了難以想象的影響，我覺得那一晚完全可以稱為“碎心”的一晚……摘自《我的抗戰回憶——曹小民》）
“轟隆！轟隆隆！……”大爆炸的火焰忽然沖天而起，把已經開始透亮的天空再一次映襯得一片黑暗，但是在佐世保軍事基地上盤旋的日本夜間戰斗機一時間還沒能反應過來。地面上的火鏈依然瘋狂竄上半空，幾架作為本次作戰犧牲品的b24賊鷗卻已經悄悄從遮蓋了天空的濃煙中撤離了……
三菱重工的多處生產研發基地都遭到致命打擊，在基地里的人們已經全部聽不到聲音了——灌進他們耳朵的沖擊波已經不是帶著聲音而是直接撕裂！慘叫聲被巨大的爆炸聲浪掩蓋，但是這片轟炸場其實卻充滿了慘叫！
日本人喜歡加班，幾乎每一間房屋中都有人，所有的車間和辦公室都擠滿了人！高管、工程師、各種技術人員、工人無不在轟炸中煎熬著。每一枚一百公斤重型炸彈落下，就會有整個足球場那么大的地方被波及，建筑物整排排倒下；而這次的一百公斤炸彈是整群地落下！
到處是被炸毀的鍋爐在噴發著蒸汽、到處是濃煙和能把鋼鐵燒軟的烈焰……“轟隆隆隆！”忽然而來的巨大爆炸幾乎把其它爆炸都湮滅了，連空中的火焰都凝固了似的——三菱重工一個巨大的火藥庫被引爆！強大的沖擊波把附近其他的爆炸物也誘爆了，包括行駛在公路上的裝滿彈藥的貨車、停在鐵路上的列車……連鎖反應把整個生產基地內外方圓幾十公里的彈藥全部變成了化學能，整個九州島的大地都在這一次的爆炸中顫抖，就像在發生著七級半地震！
巨大的爆炸竟然把臨岸處的海水也激蕩得向外海涌起一巨浪，連海面上的軍艦也開始顛簸起來……
披著睡衣的板垣征四郎目瞪口呆地看著緊急報告：“……據初步估計，三菱重工基地內的工作人員，包括近兩萬名高管、各級技術人員和工人、基地保衛官兵以及各地的運輸部隊等人可能全部罹難……”
完了！日本的軍工業……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身邊的秘書趕緊扶著他叫喚幫忙。但這時卻發現人手太少了——暈倒的不止他一個，幾乎知道報告結果的日本高級將領全暈了過去！
設備被炸光了也能重建，但是那么多高級技術人員和熟練的技師、工人卻到哪里補充！？特別是一些正在苦心設計的武器之前的努力全部化為灰燼不止，連接手的人也可能找不到……中國空軍的作戰計劃中把這次行動命名為“三菱重工轟炸計劃”，但是日本軍方在事后卻稱這次轟炸為“佐世保大轟炸”甚至是“九州島大轟炸”！在后來日本國內的評估團作出評估時，他們的報告是這樣說的：支那軍隊對佐世保的大轟炸讓日本軍工業倒退了至少五年，也許是八到十年……
大轟炸后的佐世保上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蘑菇云團，把整個城市全部籠罩起來。連隔著海灣的長崎市、五十公里外的鹿島市居民都能感覺到強烈的震感。幾乎整個九州島西部的日本市民都涌到了街上逃避“地震”……但是這一次他們卻看見了天空的奇觀。
每一個日本人都還以為那是地震云，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那是戰爭的后果，而大轟炸的情況卻遲遲沒能散播——除了日本，連它的死對頭中國、蘇聯都不知道詳情！
在無數葬身于大轟炸中的人中，也包括了給第一次轟炸標示目標的中國間諜和在暗中一直監視著日本軍工業的蘇聯間諜，他們都離爆炸源太近了。這一次大轟炸的成功在中國空軍的無線電發回國的時候已經被確認，但是卻沒人知道轟炸的效果到底怎樣！
“我們空軍在昨晚同時進行兩個大型軍事行動，這在以往是從來沒有過的……”曹小民在接到關于對佐世保的大轟炸勝利完成任務的消息后睜著血紅的眼睛對同樣徹夜未眠的周恩來道：“雖然我知道大家很關心豫晉陜戰場的情況，但是我更加關注的卻是對佐世保的打擊；不光因為那是對日本本土的打擊，更重要的是我們打擊的目標鎖定在三菱重工。三菱重工目前承擔了包括式艦攻、九六式陸攻等日本主要戰機（零式戰斗機的信息曹小民故意不透露。其實三菱重工也是主要生產商），幾乎全部的坦克和裝甲車以及涵蓋全部型號的大炮。大量軍艦和其配套設施和軍火生產；重創這個重工業巨頭可以說等于把日本國家戰爭發動機給打熄火了……真盼望給日本人的軍工業來一次毀滅性打擊啊！”
“中國空軍有那么強大的打擊能力嗎？”周恩來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如果集中力量，中國空軍目前能夠在一天內毀滅一座大城市……”曹小民很平靜地好像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可惜我們沿海的機場太少，一旦日本人有了足夠的戒心他們不分日夜在一些可能航線上巡航，我們成功發起大型襲擊的機會就不大了……臺灣我是不愿意用這樣的毀滅性打擊去對付的……”
沒有半分威脅的意思但是卻已經把一個裸的事實擺在面前：目前中國中央空軍的實力已經遠超過延安估計的，他們如果愿意可以隨時把國內任何一座城市夷為平地！周恩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自從和曹小民走進這個指揮部之后他一直感覺得到壓力但從沒有這么強烈過！
原本還一直在惦記著追問豫晉陜戰場上中國空軍戰報的閻錫山聽到這段話時，原本因為熬夜顯得異常蒼白的臉上竟然呈現出死灰一般的顏色——他的部隊實際上在三年的抗戰中已經十去其八，現在中央軍卻有如此強勢的空軍。讓他以后還如何能保持山西的獨立性！？
“我可聽說，中央空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曹將軍居功至偉啊……”周恩來不動聲色依然在刺探著關于空軍的情報：“聽說還有一些飛機和彈藥要進口？”
如果能夠顯示出絕對的強勢……曹小民忽然好像看到一絲異樣的曙光，他還一副不經意的樣子道：“是的。已經付了款等待歐美交貨的各型飛機和彈藥是目前已經部署的空中力量總和的三倍左右；而在彈藥方面我們在重慶已經開始試產重型炸彈和特殊炸彈了……”
重慶能夠生產重型炸彈和特殊炸彈？這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周恩來裝著不明就里問道：“什么特殊炸彈？……是那種在廣東把日本人燒成火炬的炸彈嗎？”
厲害！他竟然知道！曹小民心里猛地一驚：連日本人也只是知道曹小民是用原油桶當燃燒彈起到了很大殺傷效果，也許日本人也會順著那個方向研究出凝固汽油彈，但是這些在雙方軍隊中都還是保密的啊，周恩來竟然知道而且很明顯重點關注了！
“那只是一小部分，特殊炸彈有許多……”曹小民繼續道：“比如說一種硫酸彈，那能讓敵人的農作物全部枯毀并且耕地全部酸化，在一到兩年甚至更長時間內無法耕種，造成敵人全國性的大災荒。還有瘟疫彈，就是用瘟疫區取回來的細菌病毒以人工方法大量培育作為炸彈扔到敵人的平民區，足以在短時間內讓敵人的占領區全部變成瘟疫區，整個區域完全癱瘓掉……”
既然要嚇唬人就來得夸張些吧！曹小民把從后世知道的一些特殊極端武器的功用全透露出來。當然像什么瘟疫彈這樣的東西實際上連美國佬都還沒搞出來，日本人的七三一部隊直到戰敗都不能弄成功，更別說中隊了。不過像硫酸攻擊這樣的打擊方法他卻真的在試驗，但不是用炸彈方式而是用飛機直接對地面噴灑硫酸……
“這些……”周恩來的臉色變得鐵青，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作為一個原時代的人他做夢都沒想過武器可以如此極端！
“我知道很多人反對，在我要引進這些先進技術時說什么‘有傷天和’。但是戰爭不就是這樣嗎？勝利者書寫一切歷史，其他的所謂人民只不過是戰利品罷了！”曹小民開始顯得很囂張地道：“在我看來戰爭就是要不顧一切、不擇手段去擊倒敵人，什么國際公約和人道譴責都是放屁；我會以一切極端手段出手的……就在今年夏天，大家會看到我怎樣對付日本人！”
拿日本人說事，但是曹小民會只對付日本人嗎？周、閻二人的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在這一晚上曹小民不光是對日本人一箭穿心，對國內的其他非中央勢力同樣摧心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