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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六十七:蘇醒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之溫婉

  溫婉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醒了。

  溫婉開眼睛就看見守候在她身邊的皇帝。再轉了轉眼睛,白世年胡碴都出來了,眼睛布滿了血絲。兩個兒子也在邊上眼睛也都是血絲。一看就是好幾天沒睡覺了。

  溫婉手一動,就被皇帝察覺到了。一睜開眼睛,所有人都看著她。屋子里所有人,都是萬分的欣喜。

  明瑾的反應最是直接了。當下撲倒在溫婉身邊。邊抱著溫婉邊哭著說道:“娘,你終于醒了。娘,你嚇死我了。”這兩天,明瑾不知道偷偷掉了多少回眼淚了。他很害怕,害怕聽到娘沒了的消息。這兩天一直在扛著。現在看到溫婉醒過來,終于忍不住了。

  溫婉叫到兒子仿若生離死別過一回的神情。當下奇怪地問著皇帝:“皇帝舅舅,你們這是怎么了?”說完這話,溫婉才擦察覺自己全身無力,軟綿綿的。

  溫婉大驚:“我這是怎么了?”嗯,溫婉想起來了,她當時心口痛,一下暈倒了。也就是說,她暈過去了,而且很可能是好幾天。

  皇帝看到溫婉醒過來,皇帝的心也落了下來了。醒了就好,其他不說,只要醒了就成:“沒事,只是你當時受刺激過度暈倒了。現在醒來就沒事了。”

  溫婉有些怪異。當年她中睡美人的時候,雖然說是陷入了昏迷之中,但是身邊發生的事情她其實都知道的。可是現在,她卻什么記憶都沒有了:“皇帝舅舅,我昏迷多長時間了。”

  皇帝退開,讓葉太醫上。聽到溫婉的發問,說道:“三天了。你昏睡三天了。”

  溫婉詫異了,這么長時間。溫婉想了下后,最后的記憶停留在平向熙死亡的那一刻。溫婉只記得當時看著平向熙閉上眼睛那瞬間,她的心口好痛好痛,溫婉很確定這股疼痛是不屬于她的。而那股感受不受她所支配。也正因為這份心痛才讓自己暈過去的。溫婉都不敢去深想其中的東西。

  葉太醫給溫婉診完脈,神色也輕松了:“郡主的脈象平穩,已經無大事了。”其實這種事情,只要醒過來基本就無事了。醒過來,也就證明邪氣散發出去了了。

  皇帝聽到葉太醫說溫婉無事,面色松緩。孫公公趁機說道:“皇上,該回宮了。”

  皇帝看著一側的白世年跟明睿與明瑾,再看著葉太醫。葉太醫很精乖:“皇上放心。郡主醒過來就無事了,不過要休養幾日。”這是在給皇帝保證了。

  皇帝再安撫了溫婉兩句。溫婉無事,身邊有著丈夫兒子在身邊。他身體也撐不住,該要回宮歇息了。明天還有一堆的政務要處理呢!當下帶著人回宮了。

  皇帝一離開臥房。白世年沖到溫婉身邊。摸著溫婉的臉頰,小聲地叫道:“溫婉,溫婉……”他擔心自己是出現了幻覺。等一眨眼,溫婉又睡在床上。

  明瑾等皇帝走了,又想撲到溫婉身上。卻被夏瑤給拉住了。就是明睿也是拉著他的手,搖搖頭。

  溫婉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是看著不成人樣的白世年,也不忍再多說什么讓他擔心的話:“沒事,我好好的。你別擔心。”看著不成人樣的白世年。溫婉眼角算算的,眼淚忍不住落下來了。

  白世年大急:“溫婉,你哪里不舒服嗎?你不舒服告訴我,太醫,太醫……”白世年在這個時候覺得自己特別的沒用。

  溫婉忙止了眼淚:“沒事,我沒事。就是有點餓了。三天都沒吃東西了。你讓他們給我熬碗白米粥過來。”三天沒吃東西的人,不餓才奇怪呢!所以。現在得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白米粥立即端上來了。

  白世年接過來,一口一口的喂給溫婉吃。溫婉是真餓了,一會的功夫就喝了一碗。喝完以后歇息了一會,才有點力氣。看著一側一直都沒吭聲的明睿,還有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明瑾。笑著說道:“明睿,明瑾,過來。”這次的事,應該是將兩個孩子給嚇著了。

  明瑾拉著溫婉的手。眼淚又是撲哧撲哧地掉。邊哭邊哽咽道:“娘,你沒事就好了。娘,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恩,不吉利的話,明瑾是再不敢多說了。

  明睿看著明瑾哭得一塌糊涂的模樣。對此很無奈,明瑾開心也哭。不開心也哭,完全就是一淚包啊。

  若是往常,白世年看著兒子這個樣子定然是要開口呵斥的。只是現在,卻沒開口呵斥。只是摸著明瑾的頭。

  溫婉笑著安撫了明瑾兩句,她精神有點短。當下對著明睿跟明瑾說道:“娘沒事,你們去休息吧!瞧著都成什么樣子了。”溫婉也是知道兩孩子是擔心她,所以眼里才滿是血絲。

  明瑾哪里愿意走了,拉著溫婉的手道:“娘,要不,我就睡你旁邊。這樣我也能安心。”

  白世年沒吭聲了。若是往常,他聽了這句話會直接將明瑾扔出去的。只是這次,他自己嚇得魂魄都沒了,兩個兒子也受到巨大的驚嚇。所以,白世年沒出言。

  溫婉搖頭:“娘沒事。你若是不放心,就去旁邊的廂房里睡。那離這里也就幾步路遠。不放心就可以過來。”不是溫婉不想滿足兒子的要求,只是現在她還一頭霧水,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溫婉這是已經養成的習慣。這么多年來,他一直都是有什么事都自己解決的。已經沒有依賴過任何人。

  明瑾不愿意,明睿卻是拉著明瑾的手應道:“好,娘,我們去睡。”娘醒來沒事就好了。其他的,慢慢再談。

  明瑾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屋子。夏瑤一揮手,屋子里也沒其他的人了。就剩下兩口子了。

  溫婉看著白世年邋,輕聲說道:“我沒事,你別擔心了。你先去吃點東西!”溫婉是知道叫白世年離開他也不會離開的。

  白世年等著兒子都出去了,再沒其他人抱著溫婉,言語之中是慢慢的后悔與后怕:“溫婉,對不起,都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讓你去平家。你就不會遭此罪了。”溫婉若是不去平府,就不會被沖撞,更不會中邪。都是他的錯,他的錯。

  溫婉奇怪地問道:“出什么事了?”從剛才眾人的態度,還有現在白世年的言語之中,溫婉就知道,事情恐怖比自己想的還復雜。

  白世年卻是沒跟溫婉說這些事,省得溫婉聽了糟心:“溫婉。你當初不想去,我不該強迫你的。若是我沒強迫你去,你就不會昏迷。”

  溫婉摸著白世年胡子拉碴的臉:“傻瓜,這不能怪你。也跟你無關。你別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白世年搖頭:“不是,都是我的不吃。若不是我堅持要你去平府,你就不會暈迷。溫婉,對不起。”他是真的后悔了,若是他不勸說,溫婉也不可能會去平府。也就不會遭此大罪了。

  溫婉輕笑:“傻瓜,這誰能預料到的事呢!看你樣子,定然是沒吃沒睡了。讓他們送東西上來。今天就不嫌棄,讓他們送到臥房里來。我看著你吃。”

  白世年在溫婉的目視之下,吃了兩碗飯。吃完后,溫婉讓夏瑤將他趕去洗澡:“臭死了,不把自己弄干凈就不要到我身邊來。”溫婉也覺得自己臭烘烘的,想著得洗洗,就算不能洗也得擦下。

  白世年知道溫婉有點小潔癖。當下遵從了溫婉的決定,去了沐浴。溫婉等白世年走后。問著夏影道:“跟我說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昏迷了多少天,為什么皇帝舅舅也一直守著我。”溫婉心里早就積蓄了一堆的問題。只是問白世年,白世年又不說的。只有問夏影了。

  夏影并沒有瞞著溫婉。當下將溫婉當時暈倒,送回郡主府,然后脈象詭異。最后從平府查出了詛咒溫婉的血娃娃。平家現在從頭到下,全部都關入了監獄之中。事無巨細,都給溫婉說了。

  溫婉聽完低低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娃娃上面的生辰八字又不是她的。若不然。很多年前就被咒死了,還用等現在。溫婉其實大致猜測到,心口突然來的疼痛應該是屬于原主的。雖然有點驚悚,但是除了這個解釋再無其他理由了。只是這種話是萬萬不能對別人說的。

  夏影看著溫婉的氣色不錯,想了下后說道:“郡主,皇上這次是要拿平家開刀的。郡主。這件事我認為,郡主不該插手的。”平府如何,跟郡主一點關系都沒有。

  溫婉看了一眼夏影,不明白為什么夏影要特意跟她說這件事。

  夏影眼中一片平靜:“郡主,平家對你做下的事,也是時候讓他們付出代價了。郡主,仁善沒有錯,但是也得看人。平家的人,不值得你對他們仁善。”平家做下的事,該死。

  別人會說平國公以及平家其他人都是無辜的。無辜嘛?夏影可不這么認為。平家的人當初敢吞了公主的嫁妝,當時先皇就該治平家重罪。可是先皇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郡主后來受了那么多次羞辱,平家的人也都是睜只眼閉只眼過去了。若是他們真有心,平國公跟平家組長難道還真的制不住一個平向熙。只是他們都不想管,確切地說,是想用平向熙壓制住郡主罷了。便宜要得,出力不出,天底下哪里有這么便宜的事。

  以前沒機會就算了,現在得了這個機會。夏影是一定要整死他們的,將平家的人打入凡塵。讓他們也去過過三餐不飽的日子。

  溫婉看著夏影:“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皇帝舅舅的意思?”溫婉是認為這只是夏影的意思。

  夏影也不否認:“這是我的意思。但是皇上也有皇上的意思。皇上早就想奪了平國公府的爵位了。這次也是一個機會。”

  溫婉看了一眼夏影:“平國公的爵位,是太祖皇帝下了丹書鐵卷,當著天下人的面承諾過,要與大齊朝共存亡。若是被奪爵,到時候皇帝舅舅這番行為定然要被史冊記錄在案的。你覺得可能嗎?”平家就算現在被奪爵,這個爵位遲早要還回去的。這是信譽問題。

  夏影輕笑道:“郡主,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皇上會有主張的。”皇帝要做一個千古明君,自然不會違背祖先的意思,落下話柄。至于究竟如何。夏影只是希望溫婉不要插手就是了。

  溫婉聽了夏影這話,心里有數了:“成。平家的事,我不插手了。不過夢瀾幾個孩子,不要讓他們卷入進去。”

  夏影自然不反對:“這自然。不管其他,單就福哥兒是公主的孫子,以后要給公主上香,就不能讓福哥兒有事。”福哥兒都沒事,夢瀾三姐妹更不會有事了。

  溫婉點頭:“好。”其他的是死是活。隨他們去吧。平家當年能做出那樣的事,其實早該得到教訓了。

  夏影想了下后說道:“郡主,外面很多人都知道你是為了全孝道,結果卻反而中邪了。郡主。是否可以吩咐下去,讓平尚麒好好地安葬平向熙吧!不管如何,做戲做全套。”郡主為了不被人拿著不孝的把柄,這些年為此忍氣吞聲。到現在,算是全了最后的體面。以后,再無人能拿著平向熙作繭了。

  溫婉想了下后說道:“娘省錢那么愛平向熙。平向熙這么多年也懺悔了,讓他們夫妻合葬吧!”不管如何,福徽公主是用生命在愛著平向熙。夫妻同穴,定然是福徽公主的愿望。

  至于平家其他人。溫婉就沒那么多的精力去管了:“平家的人,應該罪不至死吧?”皇帝只要不是全都殺了,她就不會再去過問。

  夏影搖頭:“不會。我已經說了,郡主體質特殊,不能多造殺孽,所以皇上是不會殺了平家的人。郡主但請放心。”郡主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她一樣。可以不在乎權勢地位與銀錢的。郡主一直認為人命很重要,卻不知道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們跌入底層,是比死還難受,還痛苦的。

  溫婉當下也就將這件事丟開了。

  溫婉有些累,剛想開口讓夏影出去,她要好好歇會。就聽見夏影說道:“郡主,皇上已經答應等你醒過來,你若是想出去外面游玩會成全你的。所以。郡主趕緊將身體養好,到時候就可以出去外面游玩了。”夏影在溫婉身邊二十多年,對溫婉的心思還是很清楚的。這也是夏影為什么能在溫婉昏迷之時,給皇帝討要的福利。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后再難有機會了。

  溫婉眼睛一亮:“真的?皇帝舅舅真什么說?”來到這個世上二十多年,一直都被困在京城。出不了京城半步。若是能出去,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的。

  夏影笑著說道:“這還能有假。皇上當著我們這么多人的面說的。不會食言的。現在就等著郡主身體好了,到時候去哪里游玩,郡主自己挑選。”

  溫婉撇嘴:“最多也就多放一點假了。也不可能真放任我不管的。”皇帝最多也就讓他能離開京城,但是決計不能離得太遠了。她還想四處走走呢。不過溫婉也是很放得開的人,雖然不是最完美的的,但這也是一個開頭。挺好的。

  夏影看著溫婉聽到這個消息,神色果然好了。難得面上也浮現出笑容出來了。

  溫婉說完以后,又覺得不對勁了:“皇帝舅舅為什么好好的,突然會同意讓我出去外面轉轉呢?”這是一個疑點。

  夏影也沒隱瞞溫婉,也不需要隱瞞:“郡主,是我提議的。我知道郡主一直想要出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這次一次難得的機會,皇上答應了郡主,就一定不會反悔。”她能做得,就這么多。

  溫婉對著夏影,笑著點頭道:“難為你了。”在那樣的環境之下,夏影還能借機向皇帝舅舅索取假期。可見她是相信自己能醒過來。

  夏影面色平靜:“恩,我相信郡主一定會醒過來的。”那么艱難的環境都醒過來。沒道理現在過得這么好,還舍得離開。

  兩人正說著話,白世年清洗干凈回來了。夏影退了出去。溫婉微微嘆氣,夏影其實對白世年一直都有微詞。這些年夏影已經收斂了許多,若是按照以前的脾氣,怕是連面子功夫都不顧念上了。看來,找個機會好好跟夏影談談這個事。

  白世年將弄得干干凈凈,香噴噴的。上床摸著溫婉的臉頰:“還好嘛?還有沒有不舒服?”

  溫婉笑著說道:“沒有,很好。剛才夏影跟我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這幾天讓你受苦了。”想當年他聽到白世年名垂一線的時候,一下就垮了。要不是有兒子需要她照顧。溫婉知道自己支撐不住的。

  白世年為之前的事到現在還后悔不及:“溫婉,我以后再不會強迫你做不喜歡做的事。我以后,都聽你的。”

  溫婉失笑:“你什么都聽我的,那不真誠了老婆奴了。我才不要呢,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家里的事,商量著來就是了。”白世年身上有很多的毛病,同樣,她身上也有很多的毛病。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夫妻也都是需要磨合才能圓的。

  白世年搖頭:“以后都聽你的。”

  溫婉也不跟白世年爭辯:“這些以后再說。你都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再不睡我怕你支撐不住。這個家還要靠你呢,你可不能倒下去。睡吧,我沒事了。我就在邊上守著你。”

  白世年搖頭。這次是真的將他嚇壞了。雖然知道溫婉現在沒事,但是他還是害怕睡著以后,再醒過來就見不上溫婉了。

  溫婉想了下后說道:“老公,你知道人強大的是什么嗎?”

  白世年想了下后沒回答,看著溫婉。

  溫婉已經恢復了不少。當下握著白世年的手:“人最強大的不是武功,也不是權勢財富,而是意志。人往往能憑借意志,創造出很多的奇跡。我曾經幾次徘徊在死亡的邊緣,最后都安然度過。靠的就是意志。因為我不想死,我想好好地活著。當初那么艱難的環境我都要活下來,現在這么美好的生活我怎么舍得放棄。老公,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吃了那么多苦才等來了今天。剛過了幾天好日子哪里舍得走了。放心,我答應過你要跟你白頭到老,就不會食言。我可是大齊朝第一信守承諾的人。”

  白世年在溫婉的額頭親一下:“溫婉。你說得對。人最強大的是意志,他往往能創造出奇跡。”當年他在海口,九死一生,憑借的就是不愿意死的那股勁。后來在邊城差點也死了,他當時也是憑借著一股求生的意志支撐過來的。所以,溫婉的話,他很認同。

  溫婉輕笑道:“老公,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你睡會吧!萬一你病倒了我還要你照顧你。所以你不能病倒。”

  白世年在溫婉的勸說下,終于肯睡了:“好。那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立即叫我。”

  溫婉連連答應。白世年這才肯睡。

  溫婉都覺得自己在哄一個大小孩。磚頭看著連睡著也在皺著眉頭,顯露著他的不安,溫婉輕輕一笑。也沒抽出被白世年僅僅握著的手。既然這樣讓他安心,就讓她握著好了。

  白世年這一覺并沒有睡很長時間。早晨的時候就醒過來了。睜開眼睛,見著溫婉也睡下,忙推了一下溫婉:“老婆,溫婉……”

  溫婉睜開眼睛,看著焦慮的白世年。柔聲說道:“說了沒事,我也是睡著了。”

  白世年剛起床,明睿跟明瑾就進來了。兩人見著氣色正好的溫婉,心頭也是一松。兩人昨天晚上并沒有睡好,明睿更是想了一個晚上的事。明瑾相比好些,在天亮的時候瞇了會眼。

  溫婉看著兩兒子:“用早膳了沒有?”

  明瑾搖頭,這幾天明瑾哭得眼睛都紅腫了,現在都還沒消呢。聽到溫婉的話,抓著溫婉的手:“娘,沒吃。過來跟你一起吃。”

  溫婉點頭:“成,讓他們將早膳端進來。”溫婉現在身上還是沒多少的力氣。但是吃飯的力氣還是有的。

  溫婉養了兩天,想下床走動一下。只是白世年死活不愿意讓她下床,說太醫說還要多多休息,現在不能下床。溫婉也沒強烈爭辯。

  溫婉這件事鬧得京城沸沸揚揚,無人不知。梅兒也是一直焦心不已。但是郡主府是不見客的。梅兒忍不住跟羅守勛道:“老爺,你說溫婉怎么就這么多災多難呢!好不容易以為日子安穩了,又鬧這么一出。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心呢?”

  羅守勛為也一樣為著溫婉也一直擔心不已。現在溫婉醒過來,還沒事,他自然是高興了:“是啊,以為溫婉以后一帆風順了。卻沒想到,卻又遇見這樣的事。”平家的爵位被皇帝奪了。平家的人倒沒被皇帝殺了。只是平家,落沒了。

  梅兒見著羅守勛給自己說話,眉頭還是緊鎖。她也知道羅守勛所擔心的。丈夫這是在為平家奪爵的事憂慮不已。當然,平家的爵位被奪跟他們沒關系。怕就怕皇帝想要收拾勛貴。到時候,他們可就首當其沖了:“老爺,皇上應該不會對我們下手吧!”

  羅守勛苦笑:“這幸好溫婉當初為我們美言。若不然,以皇上的性子,抓住那件事。我們的爵位定然也要被奪了。”皇帝明擺著就是想收拾勛貴了。

  梅兒當下也沒話說了。皇帝什么態度,是最難猜的。當然,這種心思也是最好猜的。

  平兒走過來,將手里的大紅燙金帖子遞上來:“老爺。夫人,這是郡主府下的帖子。請夫人過郡主府一趟。”

  梅兒忙接了帖子,打開一看,果然是郡主府的印記。溫婉能會客,說明已經好全了。

  梅兒第二天用過早膳就到了郡主府。到了臥房,見著氣色不錯的溫婉,阿彌陀佛了半天。

  溫婉笑著說道:“佛祖真忙啦!”佛下面這么多人都求神拜佛的,不忙才奇怪呢!

  梅兒見著溫婉的神態,心下也放松了。當即笑罵道:“到現在你還有功夫開玩笑。可見是真沒事了。”

  溫婉點頭:“真沒事了。休息了倆天,已經沒一點問題了。”過多的話,溫婉也不想多說了。

  梅兒自然也不會再問下去了,只是與溫婉說一些開心的事情。其他的話都沒說。敏感的話題是更不會說了。

  溫婉仿若也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兩人談笑了大半天,才讓人送走了梅兒。

  當天傍晚時分,溫婉還沒等提出抗議。白世年就準許溫婉出去,還親自扶著溫婉出去外面轉了轉。

  溫婉很詫異,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白世年面帶慚愧道:“之前是我的不是。我應該相信你的。”溫婉一向都很有分寸,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

  溫婉聽了這沒頭腦腦的話,就知道中間出了什么狀況了。不過她裝成不懂了。夫妻兩人拉著手,在園林之中散步。

  溫婉看著只剩下余光的天邊,溫婉很喜歡夕陽夕下的這種感覺。鳥兒歸巢,花兒也收起了美麗的容顏。一切是那么的安靜祥和。

  白世年拉著溫婉的手。柔聲說道:“溫婉,若是你覺得我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告訴我。我不會強迫你去做你不喜歡做的事。也不會阻止你去做你要做的事。”

  溫婉輕輕一笑:“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的。”白世年也是遵從太醫的說辭。白世年是不知道這些太醫的心思,認為他們說的就是對的。

  第二天溫婉逮了個白世年不在的機會,找著夏影。問著夏影是怎么回事。這件事。應該與夏影有關系的。

  夏影是有問必答:“昨天侯爺找我問話了。我說郡主想出去走走,就該讓郡主出去。郡主你對自己的身體也很在意,不會任意妄為的。”

  溫婉眉頭一抖:“你就單單跟侯爺說了這些話嗎?”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只說這些話。白世年昨天的態度很奇怪。

  夏影面露猶豫,在想著該不該說。

  溫婉站起來道:“說吧,沒什么是不可以說的。這些年你什么沒做過,還怕說幾句話。再者你既然能對侯爺說,有什么可隱瞞我的。”溫婉知道夏瑤跟夏影不一樣。夏瑤是個感性的人,所以她更相信夏瑤多一些。夏影卻是一個很理性的人,這么多年一直都理性,理性的近乎冷血。但是不可否認,夏影排除皇帝這個外力的話對她也是很忠心。這點也是溫婉能容忍夏影到現在的根本原因。

  夏影終于不再遲疑:“侯爺問我,我跟他說,郡主做事一直都有分寸,不會那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就說了這么多。”白世年哪里會問得這么溫和。是白世年看到夏影對他阻止溫婉下床走動后,面露出來怪異的神情,才忍不住相問的。

  白世年其實也有想過將夏影弄走的。對于白世年來說,這么不聽話而且屢次出問題的下屬,是絕對不能留的。只是夏影的情況特殊。溫婉也沒答應,所以白世年只好忍了又忍。當然,夏影只是對他有時候做的事沒什么好臉色,其他倒都正常。否則也不能容忍到現在了。

  溫婉似笑非笑道:“知道避重就輕了。侯爺為什么會問你,我心里有數。說實話吧!”白世年會問夏影無非就是夏影的態度。這半年來,夏影對白世年的態度屬于冷眼相對。他們一家相處的時候,都是夏瑤跟秋寒在身邊的。

  夏影見著溫婉的這種神態,就知道溫婉已經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當下也沒藏著捏著了:“郡主。我對侯爺說,郡主想做什么就讓郡主做什么。這么多年侯爺不在郡主也一樣好好的。我是希望侯爺以后不要再亂出主意,也不要再胡亂給郡主下決定了。”其實就這次的事,夏影覺得責任全都在白世年身上。

  夏影對溫婉的心思猜測得透透的。溫婉對夏影又何嘗不是一樣的:“你還是將這次發生的事怪罪在侯爺上。”溫婉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夏影也沒否則:“對,若不是侯爺,郡主很可能不會去平府的。也就不會有這次的事情。”

  溫婉輕笑:“你用的是很可能,而不是肯定。其實你心里清楚,就算侯爺沒替我決定,我也一樣會去的。做了九十九步,不差這一步。”她為了名聲,做了這么多事。最后一腳,怎么會不去做。只是白世年提前給她定下來。沒聽到他的話說了。

  夏影望著溫婉,沒吭聲。

  溫婉摸了下手上的鉆戒:“其實我是知道,你是為我抱不平。認為侯爺不該插手我的事。甚至,你認為侯爺一切都應該聽從我的,他沒有資格替我做決定,我說的對不對?”

  夏影坦然道:“本就是這樣的。”

  溫婉笑著說道:“什么叫本就是這樣的。說說你的理由?為什么侯爺本就該要對我言聽計從?”

  夏影眼中透露出堅定:“郡主,你跟侯爺成親三個月。他就走了。你懷孕生子這么辛苦侯爺也不在身邊,你費盡心力帶大了兩個孩子。還要為這邊城的軍餉糧草操勞。若是沒有郡主,就沒有侯爺的今天。郡主為了侯爺犧牲了這么多,侯爺卻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對郡主發號施令,不管郡主喜歡不喜歡都替郡主下了決定。郡主……”夏影的印象之中,溫婉對身邊,特別是對親近的人是沒有原則的。當然,這些人里面也包括了她自己。

  溫婉面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為什么你會認為侯爺沒為我做出犧牲?”白世年因為他。收斂了所有的鋒芒,甘愿在家教導兩個孩子。除了偶爾會會以前的同僚,基本都不大出現在社交場合。要知道,正常來說,現在應該是白世年最風光的時候。白世年不是沒做出犧牲,只是這種犧牲在很多人眼里認為理所當然。

  夏影認為這些犧牲遠遠不夠:“明睿跟明瑾。是侯爺的親生兒子。”夏影的意思,白世年這不叫犧牲。因為他教導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父親教導兒子,天經地義的。

  溫婉搖了搖頭,別人認為這種犧牲是理所當然。溫婉卻沒有去理所當然地享受著白世年的犧牲。白世年愿意妥協,不是白世年沒了雄心壯志,而是為的她跟孩子。

  沉吟好久,溫婉才對著夏影說道:“其實當年驚馬事件,你擅作主張將我弄暈,我就知道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果然,之后三番四次出問題。可是我還一直容忍你,你知道為什么嗎?”

  夏影低著頭:“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事。”夏影擔心溫婉會對白世年毫無原則地好。到時候會很危險。

  溫婉有些詫異,莞爾道:“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做?你就不怕惹惱了我真將你驅逐出去?”

  夏影出了一口氣:“怕,很怕。但是還是要這么做。郡主,我知道侯爺是真心為你的。只是他的有些做法不成的。”過多的她也沒說。只是隱晦地點出一些問題。

  溫婉輕笑道:“侯爺也從沒問過生意上的事,政務上的事更是提都沒提過。你放心,我會有分寸的,就算他問,我也不會說的。不會出現你所擔心的問題。”

  夏影頷首。

  溫婉聲音放輕了許多:“我能容忍你到現在,是因為你在我六歲那年就跟從了我。這些年。我是將你當成家人對待的。下屬犯錯了打死驅逐就是。可是家人犯錯,都是選擇諒解的。這也是為什么你屢次越界,我卻一直容納你的真正原因。”

  夏影定定地看著溫婉。這是多年來,夏影唯一一次沒有逃避,而是直接說道:“我摘知道。”

  溫婉聽到夏影說我知道,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些堵得慌:“你記住,白世年是我的丈夫。沒有我尊他卑,他跟我是平等的。他不是我的下屬,不需要對我百依百順言聽計從。你說的我為他做的犧牲,我不否認。我為他做過很多。但是,你只看到我對他的付出與犧牲,卻沒看到他的付出。白世年若是沒有娶我,他就一直是大齊朝的蓋世英雄,是所有人仰慕崇拜的對象。可是現在呢,現在他所有的光芒都被我掩蓋住了,別人說起他,不再說他是白大將軍,白元帥。別人說得最多的就是白世年是溫婉郡主的丈夫。夏影,你可能不知道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么,你不知道他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可是他卻從來沒在我面前提過一句,甚至連句怨言都沒有。他是因為他是真的在乎我,在乎這個家,所以才會將自己的驕傲與自尊放下,一直努力地在維持保護我們這個家。”溫婉說的這些都是發自肺腑的話。白世年所做的犧牲。全都是來自看不到的地方。這就好比翱翔在云端的鷹,他要為了妻兒,主動折斷雙翼。不僅要忍受這巨大的落差,還要忍受別人的譏諷與嘲笑。這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溫婉是真的很感動,也很感激。

  夏影沒吭聲了。

  溫婉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看不習慣白世年的一些毛病。可是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在軍中,他已經習慣了發號施令,已經習慣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慢慢的。總會將這個習慣改掉的。夏影,我跟白世年是夫妻,夫妻是該相互扶持,相互包容與體諒。如是時時去算計誰付出多一點誰少點的,付出多的就要付出少的補償,那不是夫妻。而是生意伙伴。”白世年確實很大男人主義。這點在很早之前就顯露出來了。只是當初兩人分隔兩地,沒有很明顯。現在生活在一起,自然就顯露無疑了。只是溫婉沒太在意,溫婉認為夫妻之間只要不是原則問題,其他的能包容則包容。人無完人,她自己缺點也一堆的,也需要白世年來包容忍讓。

  夏影看著越來越明媚的溫婉,最后點頭道:“郡主,我知道了。”夏影覺得,她應該跟夏瑤好好談談這個問題。

  溫婉嗯了一聲:“我也不強求你要服從侯爺。但是你必須尊重他。他是我的丈夫,是郡主府里的男主人。他與我,在郡主府里地位是一樣的。”因為特殊情況,夏影可以不服從白世年,但是必須尊重他。要不然,她不會放一個不尊重自己丈夫的人在身邊的。

  夏影點頭:“郡主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夏影認為溫婉付出太多太多,溫婉身份又貴重,白世年的行事有點出位。所以夏影有些擔心。現在瞧來,怕是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溫婉看著夏影:“知道就好。”

  夏影之后對白世年的態度,與對明睿與明瑾是一樣的。這點讓白世年很奇怪。自然問起了溫婉。

  溫婉靠在白世年的懷里,笑著說道:“我其實早就該說說夏影了。只是她沒表現出來,也沒做什么。我也不好無緣無故說她。這次的事,正好跟他攤開了說。”夏影對白世年的態度,面上還是很尊敬的。但是也僅僅在面上。夏影這個女人也是知道白世年在他心目之中的地位,所以表面功夫做得還不錯。當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白世年聽了輕聲說道:“其實夏影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很多事情我都不得你的同意就下決定。這是我的錯。”雖然白世年是不喜歡夏影。但是不可否認,夏影的一些話還是說得很有道理的。

  溫婉輕笑:“要是按照你的說法,我去侯府,做什么決定都要經過你的同意了?”

  白世年聽了忙說道:“怎么會,你是侯府的女主人。想怎么做都成的。不需要問過我。”

  溫婉挪動了一下:“這不就是一個道理。你是我老公,是郡主府的男主人,什么決定是不能做的?不過郡主府跟侯府有一點特殊,我那幾個丫鬟來頭太大,你是指揮不動他們的。其他的,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反對。哪怕你將府邸拆了都成。”夏瑤跟夏影是不會聽從白世年的話的。溫婉也不強求,只要他們能發自內心尊重白世年就足夠了。

  白世年面色的神情松快了不少。他也擔心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溫婉一直在忍耐沒告訴他。現在見到溫婉這個樣子,

  話既然說開了,溫婉自然也要說個清楚明白了。將夏影的話說了一次道:“他們都看到我對你的付出,但是卻沒看到你的付出。其實為了這個家付出的不比我的少。甚至,你比我過得更苦。”離別八年,她至少身邊有兩個孩子能分散注意力,也有了寄托。可是白世年卻一個人在邊城,要日日想著念著妻兒,這其實很折磨人的。

  白世年一個大男人哪里會去講一些煽情的話。他的性子也不是如此:“我是你丈夫,是明睿跟明瑾的爹。這是我該做的。有什么苦不苦的。以后不要再說這話,生份。”

  溫婉笑得很甜:“恩,以后不說了。”有一種男人,就好比大山一般。靠著他就能讓人安心。正好他找到了這種讓人可以安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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