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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再見著夏瑤眼里說不出的郁悶與懊惱,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上午去見過皇帝,可是一個字都沒提思聰與曹頌。再怎么樣,那也是皇帝舅舅的女兒。皇帝舅舅自己查到的,自然也就會解決。她去訴苦,不就有挑撥父女感情的嫌疑。她才不去做這樣的事。
夏瑤見著溫婉這個模樣,到現在還不反省,還沒意識到自己錯的哪里。哪里還有在皇宮里一絲的敏銳與警惕。夏瑤很是郁悶地說道:“郡主,到現在你還意識到。這次的事,你出手,完全是畫蛇添足。”
溫婉愕然。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畫蛇添足。說她這次鹵莽,她認了。但是,怎么會扯到畫蛇添足上去。
夏瑤微微嘆氣一聲。也許郡主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呢。端著手里的菊花蜜給溫婉。溫婉接過去,放下看著她。
夏瑤見著溫婉的不解,很是無語:“郡主,曹頌在你當天說不喜好詩詞時,立即去查了你的往日的一些事跡。也在半天之內,知道了你詩詞課上交白卷,連平向熙賣補品賺家用的事打探出來了。你不覺得,這些事,太巧合了。”
溫婉聽了,一下嗅到不一樣的味道。立即坐正道:“誰做的?”
夏瑤坐在旁邊:“這人做得很隱秘。沒查到。不過,可以肯定,此人是不愿意讓郡主嫁給曹頌。郡主,你就是一塊香餑餑,誰都想吃下去。這次的事,就算郡主不出手。也會有人幫著郡主,讓曹頌喪失了資格的。所以。郡主根本本就不需要糟蹋自己的名聲。”
溫婉皺著眉頭;“你的意思,是幾位皇子做的手腳?”除了皇子,溫婉再想不出其他的人。她還真沒想到,這次的事,竟然還有幕后黑手。她還以為曹頌只是偏聽偏信。沒想到曹頌是經過了調查才向皇帝舅舅退親的。
夏瑤沒應,不過卻是道:“我可以肯定的是,背后推波助瀾的。不止一撥人。郡主手握這么大筆產業,不僅皇子會覬覦,其他人也一樣覬覦。郡主。雖然出了皇宮。但外面。一樣步步殺機,在外面,一樣逃脫不開算計與勾心斗角的。”
溫婉端起了茶蠱,慢慢地喝著。喝完一杯蜂蜜水,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從皇帝舅舅登基當了皇帝,她就開始松懈下來。失去了以往的警惕與小心。安逸的生活,太讓人忘我了,讓她忘記了自己其實是處在一個危險重重的地方。
放縱的時間也挺長的了。也該收斂心思了。
夏瑤幽幽地望著溫婉道:“郡主。你打算將這次的事告訴皇上嗎?”
溫婉蠕動了一下嘴唇,面色黯下來。她能對皇帝舅舅說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說。因為她,沒底氣。
夏瑤見到這樣的溫婉。也是心下一暗。郡主變了很多,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沒變。也可能。永遠變不了。
皇帝雖然沒下賜婚的詔書,但卻特意跟曹吟提了一句。話里的意思,守完孝他就賜婚。
曹吟本來心里郁結難當。見著娶了當朝的長公主,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反正經了這事,曹吟是死了讓曹頌入官場的心了。就這么被別人當成猴子耍,還不自知。這要讓他入仕,被人賣了還得幫人數錢。還得把曹家全部都拖到泥潭里去。
不過,皇帝話里還有話。曹吟悶悶地回了家。他這個戶部尚書,當到頭了。他還年輕,竟然就要指仕。如果兒子是娶溫婉郡主,哪里還需要他致使仕。一步錯,步步錯。
曹夫人見著安慰道:“雖然溫婉郡主是尊貴,但大公主畢竟是皇上的嫡親血脈。再怎么樣,以后的孩子,也有皇家血脈。”
曹大人郁結難當:“你知道什么?”再這個關口,皇帝竟然還會讓曹頌尚大公主。很可能,是大公主自己要嫁。然后……想到這里,曹吟冷汗淋漓。這還不得要他老命啊。本以為娶了精明能干又強悍,身份又尊貴的溫婉。曹家至少還能富貴三代,甚至更長。現在卻全完了。兒子入不了仕,娶回來刁蠻任性的公主。曹家,不說富貴三代,延續完他的下一代,都難。
曹頌知道自己要尚公主,愣了下。不敢去尋他爹,怕又惹得他爹上火。悄悄尋了他娘,問著到底是不是真的。
曹夫人笑容滿面道:“自然是真的。皇上已經私底下跟你爹說好了。頌兒,這次娘特意去打聽了。大公主品德甚佳,樣貌也是一等一的。這次再不會有上次的事了。”
對于尚公主,曹頌沒覺得有多大光榮的事。反而心里悶悶的。尚了公主,他的仕途,也算到了頭了。一輩子當一個富貴閑散人。
曹頌悶悶不樂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丹娘緊張地看著曹頌回來,見著曹頌的神情,心里已經猜測到,但是她還是不愿意相信,小心地問道:“公子,真的,真的要公子尚公主嗎?”丹娘問這話的時候,言語里面,有著絲絲顫抖。要知道,父母是不能有妾室的。最多也就能有兩個通房丫鬟。會不會讓生孩子,還得看公主的度量與信任。溫婉雖然是郡主,但是,除卻這次的事,名聲還是很不錯的。可是大公主,大公主她沒見過,可這兩年打聽到的消息,說大公主性情嬌縱。這樣的人,最是難相予。
曹頌也知道,沉重地說道:“是,皇上已經親口跟爹說了。等守完先皇的孝,就成親。大概在明年年底。”
丹娘的腿一下軟了。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她還能自我安慰。現在該如何,她該如何。丹娘踉蹌著走進屋子,曹頌跟著進來。
曹頌拉著丹娘的手道:“你放心,就算尚了公主,我也不會讓你吃苦的。娘說了。公主性情大方,溫婉賢淑。到時候,我會跟公主說,給你一個名分。”
丹娘溫柔地應了。可是心底還是揣揣不安。但是丹娘,還是選擇相信曹頌的話。
思聰回去以后。在自己宮殿里,冷靜下來,就開始后悔了。淑妃過來看她。她哭著鬧著說她不嫁。她不要嫁給曹頌。不要嫁給溫婉都不要的男人。憑什么,皇爺爺指的那一個人,要她頂缸。
淑妃挺中意曹頌的。要人品有人品。要才學有才學。要樣貌有樣貌。吵鬧了幾回,淑妃沒辦理,只得安慰著說了曹頌哪方面都好。
思聰不相信,既然這么好,為什么溫婉不要。淑妃沒辦法,只得讓二皇子親自跟他說。得了親娘與親哥哥的保證。雖然心里還是很憋屈,但卻沒那么排斥了。若真如他娘與哥哥所說的那樣,以后就算再找。也無外乎如此。
思聰卻是不知道。暗地了傳出她來會尚曹頌為駙馬的消息后。眾人都認為,是思聰自己看中了溫婉,于是用計策詆毀溫婉名聲。拆散了溫婉與曹頌。自己尚了曹頌為駙馬。
鎮國公府了里。梅兒帶著他家小老虎,在梧桐樹下玩耍。因為是武將世家。要的就是孩子經常摔打。小老虎在地上玩得高興,拿著溫婉送的皮球扔了揀,拍了抓,不小心摔道了,又自己爬起來。繼續,也不哭鬧,也乃摔。梅兒在前面看著,笑得很舒心。
羅守勛走了進來,看著母子嬉戲,心里一陣溫暖。做下后,平兒給他端來茶:“夫人,春日游懷到底是不是溫婉郡主做的?”
梅兒好笑地說道:“自然是了。你以為外面的傳聞是真的?”
羅守勛汗顏:“你也說了她不喜詩詞?喜好美食?外面也都說得有鼻子有眼。曹頌也說溫婉郡主親口承認自己不喜詩詞。而且之前教導過的那位女先生,也說了溫婉不喜詩詞。做出來的詩詞,不堪入目。”
梅兒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是說過她不喜歡詩詞,喜歡美食。可不代表她詩詞就不好。我告訴你,溫婉書念得好,詩詞做得也好,畫也是畫得非常好,棋術很厲害;書法那更是絕頂的好,三個我都比不上她一個。不過她確實不大炫耀,只說這額都是陶冶情操的東西。從不對外說的。”
羅守勛瞪著梅兒道:“那你為什么說溫婉郡主交的是白卷?”
梅兒非常無辜地說道:“溫婉是每次都交白卷啊,這是事實,可不是我胡編亂造。而且,溫婉確實不喜歡做詩詞。但只要她下了決心寫,每一首都是精品。我是望塵莫及了。”
羅守勛心里突突的,那曹頌哪里得來的消息:“既然你知道,那你上次為什么不說個清楚明白?”
梅兒好笑:“說什么,他這么問,我自然這么說了。”
羅守勛眼睛一轉:“是不是溫婉郡主不愿意嫁給曹頌。你一聽就聽出溫婉郡主的潛下意思。以往多問你一下溫婉郡主的事,你一個字都不說。那日卻說了那么多?你是不是故意誤倒曹頌的。”
羅守勛這下郁結了“我想不通。曹頌哪里不好了。京城中想嫁他的女子多的是,你看,去了一個溫婉,卻有來了一個身份更貴重的大公主。她為什么不嫁曹頌。”
梅兒看著丈夫興致濃濃的,心里稍稍微嘆氣道“曹頌有什么好?除了會寫兩首詩詞,畫的一手好畫,他有什么?他有的溫婉比她的還厲害?為什么就看上他?”
羅守勛還是不能理解“這么好的曹頌她都嫌棄,過了這村就沒這店。溫婉郡主,一定會后悔的。”
梅兒不假思索著接話“將來后悔的,一定是曹頌,不是溫婉。”偶爾羅守勛跟她聊起外面的事,就會說當時弗溪如何如何。曹頌是如何的瞻仰敬佩。完了遺憾再遺憾。要知道溫婉就是弗溪,高得如何扼腕后悔遺憾呢!
羅守勛喝完茶后,還蹲在梧桐院里。一直到了晚上,還沒走。梅兒知道他肯定有事。也沒問。要問他自己會問出來。羅守勛很郁悶,這媳婦啥多好,就是冷了些。對他也不大上心。弄得他很郁悶。可人就這樣,越是得不到的吧,他花的心思反而越多。
羅守勛摟著梅兒。兩人滾了兩回床單。還來,梅兒消受不住,不愿意。不過她院子里沒放通房。這點總是受了溫婉的影響。卻不想卻讓羅守勛認為梅兒心里終歸是有他的,只是面子薄,不好說(一個美麗的誤會)。要不然。羅守勛這樣的大男子主義。怎么受得住。
羅守勛摟著梅兒要說話。梅兒知道這是有話說了:“梅兒,你看有沒有法子,跟溫婉郡主搭上線,也跟著做下生意?”
梅兒打起精神來:“我問過,溫婉沒接話。我跟溫婉雖然情同姐妹,有事也會幫。但溫婉既然沒接話,就表示不能。”
羅守勛知道妻子與溫婉的情份非同小可:“你再試試。爹說皇帝最近太安靜了,怕皇帝算起帳來。家里可就沒這么輕松了。要是能跟郡主做下生意,就以你的名義去。到時候,也不會滑落了。”
梅兒才不擔心。再怎么樣算帳,反正也沒參與到謀逆之事。沒身家危險:“不是我不想為家里出力。溫婉的性子。我比你了解。如果可以,她定然會讓我分一杯羹。”
羅守勛悶悶地說道:“你還不知道,溫婉郡主整了三條船,用了姜林當管事。就跑了一趟,轉下了上百萬兩銀子。很多人眼紅著,可礙于之前酒樓的事,誰也沒敢動這個主意。要是可以,不入多了,入了三四分股也成。錢莊扔出來二成的股,可惜全部都是給宗室,我們勛貴沒份。當時得了消息慢了,否則,也得入兩分才好。”
梅兒聽了稀罕了:“跑海的生意,利潤這么高啊?都沒聽溫婉提起過呢?竟然還用起了姜林,溫婉也不怕他帶著船跑了?姜家,可是因為鄭王才落魄的。”
羅守勛笑了:“姜林妻子孩子都在京城,他能跑哪里去。郡主愿意給他這個機會,他上趕著用心還來不及。只不過,三條大船啊,這跑好了每年的利潤上千萬了啊。那可都是銀子啊!”
梅兒接了話道:“就是上億的銀子,你也別惦記。溫婉行事一向很低調。不可能不知道握了這么大筆的生意,還不多搭幾個人一起。可她愣是一個人做下了。如今新皇登基,一下做了這么多賺錢的生意。你也不想想,皇上為什么上次不給皇后與太子留臉面。”
羅守勛的眉頭一抖落:“你是說,溫婉郡主后面……”
梅兒翻了個跟頭:“我可什么都沒說。睡吧,很晚了。”
羅守勛一雙手摸到梅兒衣襟里:“媳婦,再給我生個兒子吧。等以后,我們跟溫婉郡主做兒女親家。”
遠在邊關的白世年,也知道了京城里的風波。當然,他的消息,要晚上一些時日。雖然他告訴自己溫婉不是青兒。但是,他還是想要知道溫婉在京城里的一切事情。管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送來的信里,京城的里各項事都在里面。溫婉的事件也包含在內。
白世年看著信,見著說溫婉被曹頌嫌棄,還說她的詩詞都是請人代筆。笑著搖頭。那樣傲氣的女子,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人的眼睛也會騙人的,溫婉確實抄襲別人的)。曹頌,還真是有眼無光。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但是卻不妨礙他的嘴角上揚。
葉詢走了進來。見著白世年若有所思的模樣,叫了一聲。把在沉思之中的白世年叫回了魂。
葉詢對著白世年,面色很是沉重:“不對頭啊。往年這個時候,滿清人沒出動過這么多人來掠奪。我總覺得,事情要不好。”
白世年微微嘆氣:“今年朝廷有旱災,撥往的糧食,比去年少。而且,明年還不知道是什么行情。元帥,把糧食全部都封存起來。”他知道了邊關偷偷賣糧食與滿清人。他很憤怒,但沒辦理,雖然是飲鳩止渴,但卻是這么多年來維持正常的最關鍵的法子。
戚泉這次的做派,卻讓他刮目相看。極有防備遠患的意識。雖然滿清人打了過了,比以往也暴虐了。但是,戚泉卻絲毫不退讓。白世年知道,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的,是抵御強敵。咳,白世年只能嘆氣了。他現在知道,為什么每次作戰都會失利。贏的機會可憐,輸得機會多了。實在是,對比懸殊太大。大齊這邊,完全就靠人數優勢。希望早些改變這個糟糕的局面。
正想著,接到緊急軍報,又有來敵襲。
再一次歸來的白世年面色沉重。葉詢突然問著道:“你的虎威軍,威震天下。如果對上,你覺得把握有多大?”
白世年想了下:“比現在的狀況,最少也要強上三倍。可惜,皇上應該不會派虎威軍來的。”
葉詢若有所思。過了好久道:“你把這個情況,寫到密折里。呈給皇帝看。皇上應該會考慮的。”
白世年面露詫異,心下轉了好幾道彎。最后還是點了點頭。當下就八百里加急,將密折子送往京城。
作者話:最近看到眾人漫罵紛紛,我忍耐不住還是說兩句。
這次的事件里,溫婉不想曹家滅族是事實。這源于她與曹頌是相識,還結交過。曹頌的才學,宋洛陽稱贊過,溫婉也一直很肯定從不否認。至于品性,溫婉都贊同燕祁軒與他多交往,品性自然不差。
當然,溫婉這次的事處理的確實不好。但是如果沒有人在后面推波助瀾,是不會這么糟糕的。按照溫婉的想法,退親后,風聲散了,各自嫁娶,也就過了。只是,有這么多人在背后做推手,溫婉走錯一小步,就是錯了一大步。
準備來說,這是溫婉自己放松警惕心,以為萬事皆順后,栽的一個大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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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十一個小時了。與前一名只差二十多票。懇給力支持到最后。真心不愿再如上次一次,只差幾票敗走麥城。讓我郁悶了一天。全靠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