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五老爺,五夫人過來了”就看見一副擔架把受了傷的平向熙抬了進來。旁邊兩個媳婦子扶著安氏。平向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安氏在那里直哼哼。卻并沒有看見罪魁禍首。
“王爺吉祥”兩人對著鄭王請安以后,溫婉也朝前,給平向熙行了福禮。
平向熙面色冷漠地,不應不答。鄭王看了眼里更是冒火。
“王爺,小兒與小女仍然在昏迷之中,暫時不能見王爺。要是王爺一定要請,還請移了尊駕”平向熙不卑不亢地說著。因為腿受了傷,人還在軟架上。
“請王爺恕罪,臣婦子女真是昏迷不醒。要是王爺不相信,可問大夫。他們都是受了重傷,流血太多而昏迷的。大夫還說,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老天開不開恩。求王爺開恩,有什么罪責,臣婦愿一人承擔”安氏好象喘弱得就剩一口氣,這會,更是一副隨時都會暈過去的樣。
鄭王看著下面唱哭俱佳的男女,倒是笑了:“國公爺,這就是你給本王的交代”
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會跟一個無知的書呆子跟婦人較勁,沒得跌了自己的身份。要找,自然是找領頭人了。
國公爺氣得兩撇胡子直打顫,就算是昏迷的。你把人抬上來給王爺瞧過,看著那兩孩子的可憐樣,知道兩孩子也是吃了大虧的,自然也就放過了。現在這么做 ,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王爺,都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要怪,就怪身邊的人不知道規勸。來人,把教導十一少爺跟九小姐的嬤嬤奶娘一眾丫鬟婆子,全都拉出去仗責四十”平世子大聲地叫著。
“好好的,做什么要弄得府里烏煙瘴氣的。每人仗責二十就可以了”話落,從外面走進來著著檀木拐杖的老夫人。
“王爺吉祥”一眾人見了禮。溫婉也上前向他見禮。平老夫人退開三步,厭惡地看了一眼溫婉。鄭王陰沉下臉。平國公跟世子爺看著,就知道要壞菜。
“怎么?國公夫人該給本王什么交代”鄭王轉而,反倒笑問。
“她能得王爺如此厚愛,也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不說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就說這事,雖然尚麟跟清珊是有錯,可是身為親妹,毆打兄長姐姐吐血昏迷,如今生死不知。這要流傳出去,定要害她一輩子,也牽連我平府,這樣沒規沒矩的事。老身斷不能容下。要再不教訓,長此以往,定是要害了她。王爺,老身知道王爺是真心疼愛她,要真為她好,還請王爺能高抬手。老身定會好好教導她規矩”平母對著鄭王行了跪拜之禮。話落,平國公懵了,世子覺得他娘瘋了。
溫婉看著平母陰森森,像要把她生吃活吞了。嚇得哆嗦,朝著鄭王懷里鉆。鄭王聽完平母,先是一愣,接著大 笑:“哈哈,規矩,平家果然是好規矩,難怪能養出平向東這樣的東西出來”
平家的人,聽到平向東這個名字,全都變了色。平母更是氣得直發抖,抬去頭來,還待要講什么。
鄭王一把撈起溫婉抱在懷里,大跨步向外走去。
“王爺這是做什么,溫婉再怎么說,是我們平家的孩子。還請王爺把溫婉放下”平母聽見鄭王的話,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不錯,溫婉是你們平家的骨肉,但也是我的親外甥女。本王要帶走他,我看你們誰敢攔著”鄭王根本就不耐煩理會。
“王爺息怒,她這幾天病了,腦子有些糊涂,胡言亂語。還請王爺息怒,千萬不要把這糊涂之人的話放在心上。來人,去把十一少爺跟九小姐抬過來”國公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父親,那兩個孩子失血過多,大夫說不能夠動彈,否則會有性命之危。溫婉,事是你招惹出來的。你說句話”平向熙怒喝一句。
國公爺氣得打哆嗦,說不出一個字出來。世子爺抬頭看了看屋頂上的梁,怎么會雕得這么差勁。
溫婉把頭又低了低,埋在鄭王懷里,直發抖。
“誰攔著,死”話落,阻攔他的一個平家侍衛,被夏芹刺了一劍在腹部,倒在血泊之中。其他侍衛急急后退,再無任何阻礙。鄭王抱著溫婉出去。平國公跟是世子 ,在后面大聲地叫著。被鄭王身邊的兩個侍衛,阻攔不讓跟上。
抱著溫婉,跨馬而去。后面追趕的人也追趕不上。溫婉筆畫了幾下:“舅舅,這樣,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鄭王看到了現在,溫婉不為自己擔心卻還為他擔心,心下說不出什么滋味:“不用擔心,舅舅心里有數的”
“你說什么?鄭王沒回王府,直接去了宮里了”平國公大驚,立即換了朝服,吩咐備轎。帶著世子爺,急匆匆去了宮里。
“來人,把老夫人送回上房去。沒我的吩咐,不許出來”國公爺氣得,直咳嗽。趕緊鉆到轎子里,去了皇宮。
皇宮,養和殿:
皇帝正在跟蘇護說著話,就聽見鄭王求見。皇帝擺了擺手,說現在忙著,讓他先在偏殿等著。繼續跟蘇護談著事。
“皇上,奴才瞧著王爺臉色不對,鄭王爺旁邊,站著一個滿身傷痕的姑娘。看著,不像是小事”總管太監溫公公轉圈回來,輕聲說著。
“哦,讓他進來。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事”皇帝想了會,蘇護本來想退,皇帝擺擺手,沒讓。皇帝靠在榻上,瞇起了眼睛。
“父皇……”鄭王拉著溫婉,一進去就跪在地上。
溫婉學著鄭王,雙膝跪地。跪在地上,地板真涼,卻是沒低頭。一雙小眼睛掃描著屋子里的人。屋子里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舅 公。另外一個圓圓胖胖的,看著很是有福氣樣的,嘴上沒毛白凈的老者,應該是太監了。
還有一半瞇著眼睛的倚靠在榻上,一頭白發用玉冠束起,身著帝皇冕服的人。面上滿是皺紋褶子,還有老人斑,諤下還有一個小小的黑痣。溫婉心里想著,這個就是掌握生殺大權,天下的大OSS,她的皇帝外公了。看著,跟一般的襖人沒什么區別啊。
不過,等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一睜開眼,那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神,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看了,就想要臣服在他腳下。溫婉暗暗嘆服,這就是的帝王的氣勢,名不虛傳啊帝王不愧是帝王啊 “怎么了這是?”皇帝閉著眼睛都感受到了寒氣,還有殺氣。看著一直冷漠,沒什么表情的兒子,這會青筋橫起,眼睛也赤紅,一副要殺人的樣。皇帝很驚異,這個表情,可是沒在這個整天板著一張棺材臉的兒子身上看到了。
再看到旁邊的小女孩,臉腫得不成樣子,手也腫得跟包子一樣。狼狽不堪。這要在平常,肯定是要治一個御前失儀的罪狀的。可是這孩子愣是一點也不怕生的,也不怕她,轉動著一雙大大的杏眼,滴溜溜地盯著自己看。那眼里,有欣喜,有忐忑,有害怕,還有期望。
“這,溫婉,你怎么了。這是怎么了,怎么這個樣子。這誰打的”饒是平時 沉穩如宰相大人看了,也驚呼出聲。、
皇帝一看溫婉那雙眼,就已經猜測到七七八八。現在聽見宰相大人這般叫,那就十成了“怎么回事,這孩子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鄭王簡單地把溫婉的事情說了一遍,再把他在平國公府里眾人的態度說了一遍,求著皇帝給溫婉一個恩典。
“溫婉,你把他們打得昏死過去了”皇帝問著溫婉。溫婉搖了搖頭,筆畫了兩下:意思是,他們兩人打她一個,她沒辦法只能回擊。
“父皇,這孩子身子這么薄弱,只有別人欺負她的份。哪里有她去欺負得了別人。平府的人根本就沒把溫婉當成主子看,那些個婆子丫鬟又怎么會讓溫婉打著平家的公子小姐”潛意思,大家都明白。
“溫婉,你自己說,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看著溫婉。
溫婉見皇帝盯著她,眼底的憤怒讓溫婉知道,她沒賭錯。她想笑著說的,可是不爭氣,一直都掉不下來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掉在金黃色的地板上,在這寂靜的養和殿內,發出啪啪的撞擊聲,格外醒目。
“到朕這里來”溫婉艱難地起來,還沒走兩步,倒是地上暈了過去。幾個大人看了大驚,溫公公大聲叫著:“太醫,快傳太醫”
王太醫看著溫婉的樣子,也嚇了一大跳。忙給溫婉把了脈:“皇上,小姐這些日子該是 疲憊過度,未休息好,又受了刺激,身體又帶傷,之前一直是意志強撐著,到現在撐不住了才昏迷的。等醒來,一定要好好調理身體,臣開一副調理的方子。至于小姐身上的傷,要用藥多擦兩次,才能散去。王爺,臣那日就說過,小姐從小疏于調理,身體底子薄,萬不可勞神傷心。否則,落下病根,華佗再世,也無力回天。還請王爺,當為多注意才是”
鄭王急急問道“那現在呢?”
王太醫謹慎道“精心調理四五年,應該無大礙”
“皇上,平國公跟世子再外求見”外面傳旨太監進來通報。
“讓他們給朕滾進來”皇帝聽了大怒,之前放到鄉下發生的事情,還可以說男子不管后院事疏忽所致。現在,他才提完警告,就出了這種事情,這可是赤luo裸地在打他的臉,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皇上,臣告退”丞相大人,很識識務下去了。
國公爺跟世子一進內殿,就看見躺在塌上的人。低下了頭,一進來跪下告罪。
皇帝看著兩個人,情緒倒是平和下來,輕聲說道:“說說,是怎么回事?”
世子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楚明白。皇帝看了榻上的人,眼睛閃了閃:“你們說,溫婉把人打得重傷,還失血過多,現在有生命危險”
國公很謹慎地說道:“是大夫 所說,臣不敢有一句虛言”
皇帝聽了倒是笑了“那你們說說,溫婉當時手上,有沒有拿什么利器。或者,能致命的東西”
兩人低下頭:“沒有”
皇帝掃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再看榻上睡著的小人,越發笑得慈祥“就這么一個沒兩斤重的孩子,手上沒拿武器,就能把兩個比她大的人打得昏死過去,還有生命危險。這孩子是個力大無窮的。我們皇家,還沒出過這樣的奇人”
“皇上恕罪,是臣等治家不嚴,請皇上降低罪”兩人匍匐在地。
“滾”皇帝手里的茶,潑了下來,把兩人的朝服,也都潑濕了。
“老八,把這孩子抱回去,好好照顧”揮了揮手,鄭王看著皇帝眼底的松動,知道這一番作為皇帝是意動了,立即抱了人退了下去。
皇帝看著鄭王的身影,想著他懷抱里的孩子,心下什么滋味都有。等人都走,皇帝靜靜地躺在龍榻上。一會,拿出一個盒子,在手里轉動著。什么心思,旁邊的溫公公猜不透。
兩個時辰后,拿到具體的詳細的資料。皇帝眼里閃過怒火,一會眼睛瞇了瞇,過了好一會,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個生辰八字“溫寶,你親自拿去交給監正袁天”
“喳”溫寶雙手捧了紙,下去了。
平國公府:
“不就一個罪婢生的無人問津的王爺,真是膽大妄為 ,在我們府邸就敢要打要殺。現在他還沒被立為儲君,要是真有萬一當了皇帝,還我們平家的什么好。拿我的朝服來,我要進宮見娘娘”平母氣得,呆在正院出不去,在那猶不平憤大聲叫嚷著。
大夫人嘴角發苦,哄著老夫人喝了安神的藥。回了自己院落。
“娘,祖母這樣下去。可怎么好。娘娘,也只是一個正二品的妃子,哪里能管得著朝品階的王爺”大奶憂心著。
大夫人也嘆了口氣。
“娘,這鄭王,竟然敢在我們府邸殺人。這也太膽大包天了”大奶想起那滿是血的地,心有余悸。那人,就這樣一劍穿心,死了。
“這算什么,當年他的封地,混亂不堪,每年官府都要倒貼進去 多少錢。他憑借鐵血手腕,用了三年時間,把個宜洲,治得跟個鐵桶一般,現在宜洲的富庶,可不比其他番王的封地差”大夫人搖頭。
“只是,我聽說,鄭王從小到大遭皇上厭惡。行事一直小心謹慎,也不與朝中的大臣有來往。與今天的作為,大相徑挺”大奶有些不清楚。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那是以前,現在不同。你可能,還不知道溫婉對鄭王來說,意味著什么。如果……溫婉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契機,你以后就會明白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把溫婉帶到皇宮里去。咳,也不知道老 夫人到底是怎么了。這年齡越大,性子越發左了。她就不想想,鄭王哪里還是以前的鄭王。得罪了他,萬一將來,我們平家,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大夫人一想這個問題,就難受。
“娘,老夫人這樣下去,可該如何是好啊”大奶也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