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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揉了揉右手,皺著眉頭打量著,最近是不是寫字太多怎么覺著手都瘦了……
“我能想到的都在這了,漏洞肯定有,缺陷肯定也會有,看看皇上那些臣子能不能讓這份東西變得更好些,反正我是盡力了。”
闕子墨注意到她的動作,握過她的手仔細打量,話題急劇轉彎,“手怎么了?疼?”
“不是,就是覺得兩只手都不對襯了,一大一小的,右手就是比較遭罪。”
闕子墨哪能不知道原因,就像他們練武的人一樣,也總是右手大過左手,幾乎所有人都是右手拿武器的。
“最近就好好休息,什么事都別做了。
柳卿無奈,“聞聽,我已經許久未出門了,你也答應過我,等我胎穩后會讓我去學院授課。”
闕子墨當然是不愿意的,肚子都這么大了,哪里還受得了一站就是一個時辰,不是擔心孩子,他是擔心希及的身體,太醫說過,希及受傷后還沒完全調養過來,現在的身體并不是特別適合受孕的時候,越到后期身體負擔越大,怕她負荷不起來,必須時時小心。
可是以希及的脾氣,哪里會愿意天天呆在家里,學院那邊本就是她一直掛心的。
嘆了口氣,闕子墨妥協,“每天出去半天,我陪著你,可以嗎?”
柳卿連連點頭,這已經讓她吃驚了,她還以為聞聽一定不會同意她出門,再過段時間就會下雪了,大概沒有哪個男人能這么縱容自家小娘子,柳卿滿意,恩,滿意極了。
皇帝看到皇叔呈上來的東西時,眼睛都是亮的,話語沖口而出“先生怎么不親自送來?”
話落,自己又一拍額頭,“朕真是糊涂了,先生現在都有快五個月了吧這天氣還是別讓她出門的好。”
闕子墨苦笑,“皇上知道她的性子,哪是可以束縛得住的,而且,我也從來就不想束縛住她。”
這點闕曉潛當然知道,要說這天底下有誰最適合先生,非皇叔莫屬皇叔對先生的縱容無人可及,“先生又出門了?她不是向來不愛出門的嗎?”
“她堅持要去私學,臣只能每天陪她去半天。”
“這都快下雪了,先生還出門是不是不妥?要是摔著磕著了可是大事情。”
“算了,臣也不想太過管束她,束多看著點就是了。”闕子墨其實也知道,要是他堅決不肯希及出門,她也是不會出去的最多就是鬧鬧脾氣就過去了,總好過天天出門讓他擔心,但是他更不想太過約束希及給希及一種被管住了的感覺,時間長了,希及必定不高興,成親時他便承諾過的,不會束縛她。
如果可以,他想什么都順著希及來,縱容她做她一切想做的事,什么后果他都擔著,只要希及開心,只要希及······愛他。
闕曉潛無奈的笑這一對夫妻也是前世就注定了的,揚了揚手中的絲帛,“皇叔,你回去后先生,這份東西我會召集眾臣好好研究,她要是還有什么意見隨時著人送來,朕會再派人去邊境,大量買進俊馬,這么利國利民的好事,一定要迅速施行下去。”
闕子墨笑著躬身應了,有時候他也挺慶幸繼位的是曉潛,只有他當皇帝,才能那么堅定的認為希及弄出來的東西都是好的,也只有他會那么不遺余力的支持希及,不管換做誰當皇帝,都不會比他做得更好,更合他和希及的心意。
回到學院的柳卿眼睛都笑瞇了,尤其是看到粉嫩嫩的孩子們叫她先生時,那種感覺無與倫比。
只有在這里,她才覺得自己的存在是有價值的,是能為后代子孫留下些什么的,而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無足輕重的婦人。
成親后,沒人知道她有多恐慌,就怕闕子墨言而無信,從此把她鎖入后宅,再無自由,這是一個不管她有多大的本事也無法肆意的年代,也是一個出嫁便得從夫沒得商量的地方,若是闕子墨真那么待她,誰都救不了她,除了一死以求解脫,她無路可走,可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求死的勇氣,好死不如賴活著,誰說不是這樣呢?
好在,闕子墨比他承諾過的還要做得好,她無比慶幸自己遇到的是這樣一個人,一個比她大了十來歲的男人,她總覺得,在這個十幾歲便當父親的年代,能讓一個男人三十還無妻妾,這便是在等著她的。
所以,她任性的理所當然,因為知道最終聞聽絕對不會違了她的心意,最終,舍不得她難過。
穿越到這里,她最大的幸運不是做出了多大的成績證明了自己的價值,而是遇到了闕子墨,這個給了她家,給了她安定,給了她一切她想要的男人。
“三妹妹,你怎么······”柳蓮生聽說柳卿來了學院連走帶跑的趕了過來,語氣中是又急又驚,家里誰不知道這是個寶貝疙瘩,要是在學院出點什么事,不說家里老爺子一定會剝了他們的皮,他們自己心里也不會好過。
這個學院雖然現在看著還不大,但是這種自由的教學方式卻是他們喜歡的,比起他們在家里揮霍日子,現在有意義多了。
從心底里,他們是感謝這個妹妹的,柳家從來不缺有本事的人,但是從沒有一個女人能這么出挑卻是事實,他們就算不甘心,也承認她的才學本事在他們之上,他們服氣。
柳卿還是笑瞇瞇的,心情極好,“在家里都要發霉了,過來看看,聞聽答應我以后都許我來學院半天。”
語氣是又驕傲又得意,那是一種搞定自家夫君的志得意滿,以及炫耀。
柳蓮生都不知道說什么了,該說定王爺太過妻奴嗎?可是這個妻還是他們柳家的,當然是巴不得被人寵著護著才好。
“定王爺呢?”
“他送我來學院后去宮里了。”當然,那是她同意了多帶幾個人在身邊,并且答應一定不離全嬸半步才讓闕子墨離開的,有正事的時候,她這個做妻子的當然要賢惠些,任性也要看時候的嘛。
徐長州這時也晃了過來,相隔幾步遠,柳卿便聞到了淡淡的酒香,讓她也饞了……真是好久沒喝酒了啊!
“想喝酒?”抓住柳卿眼中一閃而逝的渴望,徐長州大笑,所以說嘛,這小子,不,這丫頭從一開始就對他口味,“去陪我喝兩杯?”
還沒等柳卿回話,柳蓮生也不管這彼也是個有名的賢者,硬生生的道:“徐先生,三妹妹現在懷有身孕,不宜喝酒。”
“真不經逗,柳丫頭自己都沒說,你著什么急。”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徐長州望向柳卿,“柳丫頭,陪我說說話去,這都好長時間沒見你了。”
“當然好,徐先生請。”
看柳蓮生想要制止,柳卿眼疾手快的暗地里抓了一下他的手臂,迅速放開,使了個放心的眼色便跟了上去,剛才徐長州的眼神明明就是另有他意,身為一個長者,哪會邀請一個女人喝酒,更何況是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嘖,真懷念以前和誰都可以喝酒的日子。
柳蓮生也不是傻的,微微點了下頭便不再阻攔,再看到三妹妹身邊的人一個不少的都跟了過去就更放心了。
真是,三妹妹以后要是天天挺著個肚子來呆半天,他一定會短壽,太不讓人安心了。
進了徐長州的休息室,毫不意外的聞到了屋中飄著的酒香,柳卿覺得就算不是徐長州帶她來,她也一定能找著徐賢者的休息室,就這股酒香一般人的休息室一定沒有。
徐長州沒有真給她倒酒,而是給她一份還冒著熱氣的糕點,也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自己摸了壇酒放到面前用力的聞了聞手拍開了封泥,柳卿吞了口口水,好香。
“你聞聞也就得了,真給你喝你那王爺夫君不得找我麻煩才怪。”愜意的喝了一大口,徐長州調笑道,一點也沒有欺負晚輩的自覺,更沒有覺得和一個婦人這么處一室有什么不對,這不是有那么多隨從跟著嘛!
用勺子扒拉了口糕點,恩,比想像中更好吃,“徐先生,有什么事您就直說,只要我幫得上的,我都不會拒絕。”
徐長州溫和的笑望著她,這樣一個丫頭也幸好是生在柳家了,要是生在其他任何世家都只會是淪為利益的工具,那就太可惜了,“話說得這么滿,也不怕我提出讓你為難的要求?”
放下吃了一半的糕點,柳卿喝了口茶水,“徐先生,我說我信你的為人那一定是扯淡,所以我要說,我信我先生看人的眼光,憑他為素不相識的我取表字,得了半師的名分我就覺得他眼光不錯。”
“…···哈哈哈,你呀你呀,這話真該讓恒休來聽聽。”徐長州大笑,“不過我喜歡這種自信,恒休的眼光確實不錯,去趟清遠還賺了個這么好的學生,我也常出京城,怎么就沒他這么好的運氣呢?”
“因為天底下只有一個柳卿啊!”看出了徐長州心情其實沒有表現出來的好,柳卿體貼的順著他的意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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