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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時空 “放榜了。”不是誰一聲大喊,剛剛還限在沉思中的人紛紛清醒,各種復雜眼光掃向柳卿一陣后各行離開。
吳懷玉這會也清醒了,若論位置,他一直是離柳卿最近的,看柳卿眉眼間一派悠閑,仿佛根本不在意剛才的言論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后果,心下對他的佩服又增加了一層。
“柳兄不去看看皇榜?”
“不著急,最后貼的才是我想看的,全叔,你派個人去盯著點,我就不去擠了。”
“喏,小的已經派人了。”
所以說全叔好用啊,不用她吩咐就安排妥當了,滿意的點點頭,看吳懷玉還坐那沒動,挑眉問道懷玉兄不去看看?”
吳懷玉撫額,“我這頭還暈著,到那人群里一擠還不得暈,反正我們吳家也沒人來應考,湊個熱鬧就行了。”
“你這日子過得真是逍遙,我要是能放開了和你們玩樂其實也挺好的,也不用平白給招惹來麻煩。”
柳卿是真心這么覺得,當個紈绔子弟有不好,至少自在得很,哪像她,時候都得端著,免得壞了的名聲,她若真是個男人,每天醉臥美人膝的日子只怕也拒絕不了。
人生一世,不就圖個舒心痛快么?
吳懷玉也聽得出來她話里并沒有擠兌他的意思,只是依然不爽,“得,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就那么別扭,你要真和我們一樣天天花眠柳宿的那才是浪費了你那一身本事,我腦子要是有你的好用,嘿!也不會天天這樣混吃混喝了。”
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移開視線看了下周遭,這一看倒把她嚇一跳,她是來了不少人,但是這皇帝和闕子墨也在其中?不要以為易了容她就認不出來。
這里的世家子有幾個是沒進過宮參宴的,面圣自然不是一次兩次,皇帝就算是穿一身普通衣著也肯定會被認出來,這一番易容,要不是闕子墨在他身邊,柳卿都要認不出來了。
至于為會一眼就認出來闕子墨……柳卿拒絕多想,那么熟悉的眼神,可能認不出來呢?
起身走拱手一禮,“兩位也來了。”
皇帝滿意于柳卿今天的表現和剛才的識趣,笑意盈盈的道朕……我也想第一看到這首屆的狀元郎是樣子,這可是以后的棟梁之才。”
“也不過一酸書生罷了,能不能長成棟梁之才就看他們的造化了,官場上是會吃人的,希望他們能承受得住才好,別平白折了那一身傲骨。”
“哈哈哈,”皇帝笑得快意,“能磨到最后的就是贏家,我等著看。”
至于這個磨刀石會折損多少人……那不是他關心的事。
就算一百人里磨掉了九十九個,不也還剩下了一個么?他只要好好用這一個就行了。
帝王心啊,向來是這么薄情的,翻閱過華夏五千年歷史的柳卿一點也不意外,不夠狠的人當不了皇帝。
大概是太過用心,柳卿在想,闕子墨總能猜到一些,這會看他的神情就他又心軟了,幸好他拒絕入官場,不然哪怕他再聰明也會被官場的黑暗所吞噬,那真是個吃人的地方。
“,三甲全張貼出來了,上面沒有于的名字。”
“繼續去守著。”
“喏。”
皇帝聽得眉眼一揚,“以前幫你看書局的那個?”
柳卿一點也不意外的底細被人探知,坦然的點頭,“我看他學問不,試一試總是好的,就算中不了也壞不到哪里去,當是積累經驗了,下一次再去就是。”
皇帝輕笑著搖頭,這也就是柳卿喜歡這么光明正大著來,若是她私底下和他說一聲,或者和聞聽提一提,最不濟和方熙錦打個招呼,要給那人謀個差事還不是易事?他偏偏要走陽關道,真是……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他才越加欣賞。
柳卿清楚于顯榮的本事,一甲肯定是沒他事,方熙錦拿去給她看的四份答卷里沒他,三甲里沒他,要是二甲再沒有,肯定就落榜了,他還是繼續給她守著那書局吧,機會她給了,是他沒抓住。
看三人相談甚歡,其他人倒也識趣的沒有圍,只是打量柳卿的眼光里多了許多,更有人想私下和他聊聊,得到些更有用的信息,嫡庶之爭古來有之,若是東風壓不倒西風,反被西風壓制,那又將如何是好?
“,稟報,于中了,二甲第十一名。”氣息有些喘,卻是實實在在的高興,誰不于顯榮是的人,那自然就是人了,他中了,也是給長面子不是。
柳卿眉眼都飛揚起來,二甲十一,還不的成績,看樣子她那書局真的要再找個能長期看守的人了,蓮容大哥那性子是熬不久的。
“很好,你送個信,叫府里今天多準備些好酒好菜,給顯榮慶功。”
“喏。”
“全叔,你派人去城外酒莊給于父于母送個信,讓他們也高興高興,若是他們愿意,就把他們接到柳府來,一起熱鬧熱鬧。”
“喏。”
皇帝搖頭失笑,這是完全當他不存在了啊,當著他的面就安排開了。
闕子墨卻愛極了希及現在這副模樣,要是可以,他恨不得天天都能讓他這么高興,希及的高興滿足向來都來得很簡單,不用功名,不用利祿,和權勢關,一壺好茶就能讓他開懷。
說起這個,記得皇兄那里有府城上貢的好茶餅,一會后得向皇兄要點,趁著希及今天這么高興,他也借花獻佛了。
“柳兄,我家表兄中了,二甲五十六名,哈哈哈,他居然真中了。”沉默了很久的齊家突然跑,一臉的雀躍,那股真心的高興讓柳卿也不由得笑開了,“很好啊,有派人報信嗎?”無錯不跳字。
因為一切都是摸著石頭過河,所以鳴鑼報喜的都沒有做安排,她是忘了,皇帝……估計是想都沒想過。
“派了派了,我娘得高興壞了,柳兄,我也得了,我娘肯定準備過表兄那邊一趟,我得去陪著,有了再上門叨擾,不要給我吃閉門羹啊!”
“放心,一定不會,快去吧。”她喜歡有孝心的孩子,就算一個人有萬般的不是,只要孝順,就算不得一是處。
得了保證,齊家拱手一禮,再匆匆的向柳卿身邊站著的陌生兩人拱了拱手全了禮節,在侍衛的幫助下上了馬,噠噠噠的離開了。
“這是哪家的?看著倒是像模像樣。”皇帝瞇起眼看著騎馬遠去的人,世家的表兄說也是世家,會來參加科考?哪家的小子這么有先見之明要走科舉這條路了?
“我也只知他是齊家的,以前見過一次,不太熟,不過他倒是個自來熟的性子,紈绔習性是有,不過孝心不。”
解釋完,轉念一想柳卿就想到了皇帝為這么問,肯定和她當時的想法一樣,趕緊把他那表兄的事說了一遍,一聽是庶出的,皇帝就了然了,庶出的向來比嫡出的要來得知事有出息,現在朝堂上不就有好幾個庶出的世家子息?而且都還做得挺不,他用得很順手。
想起這事,皇帝向闕子墨打了個眼色,闕子墨手變幻了幾個手勢,原本離得柳卿不遠,想借機上來攀談的人便被隔離開了,這一片瞬間就空曠了許多,說上幾句悄悄話還是不會有人聽到的。
皇帝壓低了聲音,湊得離柳卿近了些,“你那些話是不是有特別的意思?”
柳卿裝傻,“哪些話?”
“別給朕裝迷糊,就是你剛才和那些世家子弟說的那些,要不是有了想法,你會這么出頭一次?”
確實不會,柳卿揮開扇子扇了扇,“也沒想法,就是覺得與其讓世家聯手算計這事那事的,不如給他們找點事做,我不信嫡出的和得勢的庶出子息能平和相處,得了勢的人能像以前那樣對嫡子低頭?嫡子又哪里容得了庶子在他們面前張狂,這矛盾不是想化解就化解得了的。
但是他們又是互相依存的,庶子再厲害也需要世家這張保護傘,被驅離出家族的庶子會有后果不用我說您也,而嫡子不到必要的時候也不會把能干的庶子推出去,家族就是那根繩子,誰都別想逃。”
皇帝不聰明嗎?當然不會,尤其是做為一個開國皇帝,他的智慧絕對不是柳卿這樣一個沒閱歷只會紙上談兵的人能比擬的,但是他的頭腦已經被固化思維了,庶不如嫡,立嫡不立長,這是這個年代特有的,就比如說他的子息,要不是皇后沒有,其他根本不會有登頂的機會。
這般利用庶出的子息來牽制嫡子,實際上也是在鞭策著嫡子除了吃喝玩樂外也要想想其他,要是被庶子完全壓制住了,再嫡出只怕也保不住位置。
高啊,實在是高,皇帝看向柳卿的目光如同在看著一樣稀世寶貝,聞聽要不能把他拿下,他都得扼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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