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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夢里看到的一切,禛有時候覺得冊封尹繼善生母為誥命的事情是雍正做得最為任性的事情。禛抓著舒瑤去了一旁,早有下人準好好茶水,墊子等物,同禛出門,舒瑤從來沒有為瑣事操心過。
“你擔心他看重權勢,這有什么關系?爺最怕他清高到蔑視榮華富貴,無論他是不是最為在意玉兒,他都只能會對玉兒更好。”
舒瑤張了張嘴,在這個時空中,他一樣會成為地位最高的人,如此很容易掌控尹繼善的生死富貴,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被人寵愛一輩子挺好的,因為玉勤是禛的女兒,她完全可以享受到一切。
禛仿佛知曉舒瑤想得是什么,拂過茶葉,沉聲說道:“他沒有心儀之人,自然不會欺瞞玉兒一輩子。”
“只要玉兒看中,我沒意見的,”
只要女兒喜歡,舒瑤不會反對,而且她對尹繼善的感覺還不錯,不是耍滑借著裙帶關系的人,想著為生母討個誥命回來,也不是一個不孝順的人,庶子能有他的成績,實在不多見,跟開了金手指似的。
“他出繼的話,他生母怎辦?”
婆媳關系在哪里都是大問題,舒瑤不想玉勤受苦,雖然尹家不敢對和碩郡主怎樣,禛眸子里蕩漾開笑意,“娶了爺的女兒,女婿的生母還會受委屈?他父親不是個蠢貨,雖然腦子也不怎么聰明。”
舒瑤嘆息,希望尹繼善的生母得了好處還記得為妾之道,她真不想做個幫著妾侍對抗嫡妻的人,安貧樂道不被誰欺負就好,生養個好兒子確實很容易改變命運。
玉勤同尹繼善相處得不錯,禛有時候會垂詢尹繼善的功課,他才思敏捷,對答如流,不像是普通的迂腐文人。舒瑤看到玉勤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的羞澀欣喜,一日午后,舒瑤午睡后睜開眼,看到在一旁看折子的禛,說道:“就他吧。”
禛被舒瑤這句話弄愣了,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說得是什么事情,搖了搖頭:“好,就定他了。”
舒瑤翻身平躺著。”二阿哥定弘皙為世子了?”
禛彈了彈折子,“沒有,二哥上書將弘晝放在了二嫂名下,弘晝成了嫡子,理所當然得理親王世子,弘皙...病了,二哥也不打算將他帶去屬國。”
“也留在京城?”
“嗯。”
舒瑤舔了舔嘴唇,“皇阿瑪還記得表姐李芷卿?”
不知道康熙是不是記得,禛卻記憶猶新,“是不是記得會重要?她即便是弘晝的生母。這輩子只能做格格。”
“她會同二阿哥一起去屬國?”
“嗯,最近二哥挺寵她的。看慣了美人,二哥的心也想著定下,有二嫂和她陪伴,二哥不會被屬國的美人迷住了。”
舒瑤想到李芷卿,不知道再見會是什么樣子。在保定的別院里,禛同礽見面了,同禛相比。礽多了幾分的風霜,發辮中隱隱可見白發,眉宇間的皺紋越深。礽走路時看不出有什么問題,但舒瑤聽禛說過,他不能走得太久。礽比禛年歲長,但不至于從外表看老上這么多。
舒瑤還記得礽在最為得意顯貴的時候,風度翩翩,眉宇俊朗自信,這些年他在盛京看守皇陵料想是受過苦楚的。
屈膝見過礽,舒瑤悄悄的向礽身后看去,李芷卿同樣屈膝:“見過四福晉,見過四阿哥。”
恭謹而生疏,禛陪著礽去書房,舒瑤說道:“表姐。”
李芷卿這才抬頭,眼里閃過驚訝,又有幾分的理所應當,舒瑤的變化不大,也就是說她老得不快,也是,雍親王福晉一貫是好享受,兒女雙全,雍親王專一不二,兒女孝順,她又有什么好操心的?不操心老得自然慢。
“不敢當,雍親王福晉。”
李芷卿有撫了撫身體,舒瑤說道:“玉兒帶她出去玩。”
“是,額娘。”
玉勤領走了李芷卿的女兒,舒瑤淡淡的笑道:“進屋說話?”
“奴婢瞧著院子里景色不錯,不知能不能去涼亭呆一會?”
“好。”
舒瑤在前,李芷卿在后,兩人來到了涼亭,舒瑤讓隨侍的丫頭退出去,“表姐,坐吧。”
李芷卿看了舒瑤好一會,自嘲的笑笑,“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如今的結局,你既然叫表姐,我也放肆一會,我不想問你是不是同鄉,不想知曉你有多幸福多富貴,礽對我還算是真心,我最為遺憾得是...為妾侍格格,人只有經歷過才會成長。”
哪怕知曉就只有她們在,舒瑤也不準備同李芷卿相認,不是不信她,是完全沒有必要這么做,是與不是根本不重要。
李芷卿喝了酸甜可口的梅子茶,“有句話你說對了,我在父兄額娘上拼不過你,真是好笑,我怎么就忘記了拼爹?“
舒瑤把玩著手串,“表姐你還是如此認為的?不是我說,如果你是我,我是你,你們今日沒有什么不同。”
她雖然懶,是一只米蟲,但這些年一直也在經營著同禛的婚姻,也許她是李芷卿不會有現在富貴,但一定會少些波折,舒瑤的心一樣是寧靜的,米蟲不是只能活在富貴里,在小康之家一樣可以做米蟲享世間的美好。當初李芷卿自身的條件并不是太差,又有神奇空間,舒瑤甚至可以享受更多的自在悠閑。
而抱著中幻想出來的禛,李芷卿一樣會跌得心灰意冷,不管怎么說,李芷卿算是舒瑤的媒人,她破例得多說了幾句,額娘瓜爾佳氏可不喜歡李芷卿這樣的女兒,態度絕對一切。
李芷卿喃喃自語,最后苦笑道:“你是對的,沒有什么不同,許是我早就被整死了,四福晉可是高危險的工作。”
“表姐說得,我不懂呢。”
“不懂好,我不希望你懂。”李芷卿起身鄭重的對舒瑤行禮,“弘晝就拜托四福晉照顧了,我幾乎沒有養過他,雖然他是我親生兒子,但同陌生人...分別不大。”
李芷卿很是痛苦,但還是堅強的說道:“女兒我會帶走,她在屬國就是公主,想怎么樣都成,二爺立弘晝為世子,不單單是因為弘皙不爭氣不懂事,不了解他的處境,最重要得一點是弘晝是我生的,我同你有是表姐妹,如此說來,我是借了你的光。”
“弘晝是好的,二阿哥才冊他為世子,表姐保養好身體,將來可享弘晝的孝順,生母就是生母,不是養在誰的名下就能改變的。”
李芷卿苦澀的一笑,目光越過舒瑤,落到聽了碧蘭的天邊,“好在我醒悟的早,結果還不算太壞,現在想我年輕時做得事情,好笑得緊,再苦澀的結果,我都會認下來,二爺對我真的很好,表妹,我不是說什么虛假的話,四爺對我來說是虛幻的,他是真實的,我偶爾回想著初戀情人,但我如今只會陪著他,他不比那個虛幻的人差,不過是命運捉弄罷了。”
李芷卿不敢說她愛上了礽,但對礽走進她心中,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她甘愿陪著礽在盛京守皇陵,回京會遇見二福晉,于女人分享一個丈夫的苦楚,為妾的苦楚她嘗到了。
書房里,禛說道:“二哥...不能改變主意?”
“四弟不必如此,我遠走對你,對大清,對祖宗都是好事。”礽灑然一笑,眼角的皺紋深了幾分,仿佛感嘆仿佛期許,“我從沒想過跟在我身后的你會是一位了不得的帝王,皇阿瑪栽培我三十多年,但你...也是我栽培出來的,我還記得你剛當差得時候傻樣子,我礽不是祖宗的逆子。”
礽拍了拍禛的肩頭,“不必再勸了,你知曉我定下來就不會再改變,禛...做個好皇帝,將我那一份帶上。”
饒是眼圈有幾分的泛紅,嘴唇微動:“二哥。”
礽在莊子上停留了兩日,同禛說了很多很多,有他做了太子時的想法,亦有他看守皇陵時對天下局勢的判斷感悟,他將這一切毫無保留的告訴給禛,被康熙栽培了三十年的太子,在見識上比禛要高出一籌來,經歷了人生的起伏,礽也比一路順風順手的禛多了幾分的體會。
礽將他的夢想托付給禛后,領著李芷卿回京去了。禛眼看著他遠去,站了很久,突然肩膀一沉,舒瑤靠著他,“我累了啊。”
“懶貓兒。”
禛釋然的笑笑,同舒瑤在莊子上逍遙了半月有余,康熙圣旨到了,“著雍親王即刻回京。”
紫禁城皇宮,禛跪在康熙皇帝面前,康熙爆燃大怒:“玉勤是你的親女兒,你想將她嫁給一個舉人?”
“是。”
“朕如果不同意,你是不是還執意如此?“
“是。”
“你是不是想著開恩科的時候,讓人放水?”
“是。”
康熙一拍桌子,“除了是之外,你還能不能說點別的?”
“皇阿瑪即便不放水,他也會高中。”
康熙將茶盞扔到了禛身上,不見得時候想著他,見了面禛是真得很能氣人,李德全慌忙的跑進來,壓低聲音說:“皇上,年常在有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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