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德嬪如何排解寂寞收拾嫻嬪,這一點禛不關心,看額娘的架勢不會吃虧就是了。仿佛只有在舒瑤面前額娘才會哭笑不的,對旁人即便是孝懿皇后,她都算計了去,皇阿瑪...這么想著仿佛也沒逃脫過去。
禛抿了抿嘴唇,后宮花色滿園,皇阿瑪也享受到了艷福,但有得必有失吧,也許他在意的皇阿瑪從未在意過。也許皇阿瑪并非不知道,而是覺得無關緊要,皇帝也是人,是人都會打發寂寞。
嫻嬪不知死活的撞到額娘手上,禛絲毫不同情嫻嬪,德嬪曾經暗示過他,后宮里嫻嬪是公敵,哪怕她早不得寵也是公敵,禛同嫻嬪打過照面,嫻嬪身上傲氣以為隱藏在寬和之下,但后宮的人不是傻子,誰看不出?
皇貴妃暗示過德嬪擺平嫻嬪,以德嬪的知趣,德嬪能放過嫻嬪妃才叫怪了,德嬪還沒出手呢,嫻嬪自己找上門找虐,禛低嚀了一句,不知死活!
如今擺在禛面前的難題是去不去救下十三阿哥,原先他沒打算救的,但經過德嬪的一句話,禛突然有種看熱鬧的沖動,雖然這么想不太厚道,有幾分對不住祥,但禛就是止不住的想,祥到底被誰利用了,直接沖進熱河行宮,康熙皇帝的憤怒不會太簡單。
駐守北邊的人...禛眉頭鎖緊,是祥娘舅家的姻親,禛終究是舍棄不下祥,邁步重新回到了他清醒的地方。
禛抬眼看去,祥跪在大殿門口,康熙同樣站在日頭底下,火紅的日頭...禛感覺到一股熟悉,這個時候他也曾跪過,夢里的禛被太子罰跪,最終染上了時疫,是鈕轱轆氏伺候他的。
禛嗤笑。有趣,他不爭厄運就換人了。禛抬頭望天,仿佛如何都擺脫不了老天爺一般,不知祥是不是有人照顧。是不是也會有生命流失的絕望,會不會對照顧他的人心存憐愛,是不是有諸多的回護?
如果沒有夢里雍正的回護,鈕轱轆氏怎么能生出弘歷?那個不肖子。禛細牙咬緊,他的兒子只能有舒瑤生,她的兒子再愁人都比弘歷好上百倍千倍。
禛想到京城里的舒瑤,也許她快生了。是兒子嗎?禛都有打算立刻回京,他眼珠一轉,是不是...是不是借此機會偷溜?
“皇阿瑪!”
康熙皇帝回頭,看到禛向他走過來,隱去痛苦失望,“老四。”
禛不信康熙不明白祥被人利用了,“十三弟斷不會對不住您,皇阿瑪。他是一時糊涂。”
祥嘴唇干裂,跪在日頭下曬得頭暈眼花,他身上如同在火上烤得炙熱。但他的心卻冰冷的,冷得成冰,冰火兩重天..無論是不是他調兵,康熙斷不會再把他當成兒子看,他失敗了,敗得徹底。
如果說祥最不想見大人非禛莫屬,四哥勸過他,也幫他分析過他斷沒有成功的可能,但他不甘心,同樣是皇子為什么他就得認命俯首稱臣?
如今在他最狼狽的時候。禛出現了,他在幫他,他感激四哥,但他更覺得愧疚,原來四哥是看得罪清楚的人,原來他們都被皇阿瑪玩弄于股掌之中。只有失敗后才會明白,八哥明白了,二哥明白了,他如今也明白了,可他們的痛苦,皇阿瑪不明白。
“十三弟脾氣暴兒,又是忠孝之人,您是不信他會謀逆,您如此不僅再逼石十三弟,還在逼您自己。”
禛低聲為祥求情,康熙背起的手臂波動著右手腕上的佛珠,眸子比以往更為的深邃,似看盡天下,“朕不該生氣嗎?不是朕逼十三阿哥,是他太讓朕失望了。”
“您莫非不知曉十三弟的性情?在他眼里您是最重要的。”
禛垂下眼瞼,收斂起平時面對康熙時的裝傻充愣,聲音里充斥著嗚咽,“您不是最明白的?我們兄弟都是您的兒子,您高高在上,為祖宗社稷江山,為大清江上千秋萬載,這些兒子都懂的,可您有沒有想過我們?二哥的黯然離去,八弟醉生夢死,您如今還想再廢了十三弟?”
“禛。”
康熙轉頭怒視禛,“你大膽,別以為朕寵著你,你就敢...就敢..”
禛抬頭毫無畏懼同康熙對視,“除了這些,兒臣無話可說。”
康熙抬起一拳砸在禛的肩頭,禛倒退了兩步,“皇阿瑪。”
“禛...禛...”
康熙的眼圈紅了,“你不明白,朕何嘗愿意如此?”
禛默默的跪下,雍正皇帝敢于留下殺子的罪名,只是為了不在陷入諸子奪嫡的漩渦而折損大清的氣運,縱容弘晝胡鬧,不給他安排任何的差事,只是為了弘歷...一切不是不能做,而是在于皇帝如何想,雍正看似對所有的兒子不公平,但疼愛他們之心不少,康熙皇帝對所有的皇子倒是公平了,挑逗起他們奪嫡的心思,最后呢,還不是一個個的將他們打下去,親手殘忍的戳破他們的美夢。
對不雍正皇帝,到底誰更殘忍?更無情?
“皇阿瑪,兒臣...兒臣不想看著您...看著您難過。”
禛不知道康熙皇帝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是不是在等雍正到來,但當時在暢春園外面的暗潮涌動,讓做了六十年皇帝的他心寒,在他走到生命的盡頭時,周圍只有兒子為帝位的張目,康熙是生是死那時也沒人再過多的理會。
“傷了的心很難在彌補上,皇阿瑪,兒臣言盡于此,您珍重。”
禛向康熙皇帝磕頭,皇阿瑪在自己昏迷時一直陪著他,禛是有過感動的,雖然康熙是為了江山,但未嘗沒有慈父之心,經過了德嬪的事情后,禛看人少了偏激固執,每個人都有許多的迫不得已,“兒臣自絕于皇阿瑪,兒臣甘受皇阿瑪嚴懲,兒臣這就滾回京城閉門思過。”
康熙滿懷的痛苦被禛這句話刺激得煙消云散,不被他最看重的兒子理解的痛苦,想要申辯的話語,在禛主動滾回京城的懇求下,怎么都提不起勁兒。
“禛,愛新覺羅禛,你好...你好樣的。”
噗通一聲,康熙癱軟在地上,禛嚇了一跳,抱住康熙皇帝:“皇阿瑪,皇阿瑪。”
禛懷里的康熙皇帝面色鐵青,眼袋也是青的,嘴唇是黑紫色,禛手摸著康熙的額頭,好燙,滾燙得很。
“四爺?”
站在稍遠處的李德全敢過來,只要康熙同四爺說話,從來不想讓他們打擾,禛冷聲道:“你幫爺把皇阿瑪攙扶進去。”
“嗻。”
禛冰冷的落在李德全身上,身上凌厲之氣十足,“皇阿瑪還清醒著,你可明白?皇阿瑪只是站得久了腳有些軟罷了。”
“奴才明白。”
李德全對雍親王有了對康熙皇帝的恭謹,熱河行宮不比京城,諸多皇子都在,一旦消息走漏了風聲后果不堪設想,半攙半抱將康熙攙扶進去。
“叫太醫過來。”
“嗻。”
太醫是個高危的工作,領得俸祿也不多,稍有不慎就會喪命滅族,所以說太醫這份職業最苦逼了。
太醫在雍親王嗜血的目光下,顫顫巍巍的給康熙把脈,臉色仿佛苦瓜一樣,禛看后心里一緊,不是自己把皇阿瑪氣死了吧。
“怎么?皇阿瑪染了什么病癥?”
“回四爺的話,奴才再把脈。”
太醫不停的暗示自己不是,不是,可康熙的脈象,康熙的臉色,康熙的氣味,以及以前的狀態...太醫捂臉大哭:“皇上染了時疫,四爺,皇上得的是時疫。”
禛的臉如同巖石一樣僵硬,身體繃得緊緊的,時疫?老天爺能不能別這么玩他?寧可他得時疫,禛斷不想康熙得!
“你確定?”
“是,奴才確定。”
“怎么可能?皇阿瑪龍體一直很好,他不過在外面站了一會罷了,你...你再去仔細的看過。”
禛這回是真怒了,康熙一旦得時疫,熱河會大亂的,沒有康熙坐鎮,禛的兄弟會謀反,兵變,在康熙身邊的他,等到兵臨熱河行宮又有什么好結果?一定會被新帝絞殺。
都說雍正對兄弟們陰狠,禛相信無論他的兄弟哪一個上臺,都不會留下他。
太醫又診斷了一遍,“四爺,萬歲爺不可再拖了。”
“很危險?”
“是。”
太醫艱難的說,此時他同禛是綁在一起的螞蚱,說實話還有可能博得一線生機,“萬歲爺不好,恐有九死一生之兆,萬歲爺最近一直照料您,龍體困乏,方才又氣火攻心,萬歲爺體內心火不去,再加上今日特別的炎熱,才會...才會染上時疫。”
禛看著仿若死人一樣躺在龍床上的康熙皇帝,怎么辦?皇阿瑪!兒子該怎么辦?是告訴他們?還是留下?
如果禛選一個兄弟通風報信的話,未必不能貴極人臣,但那樣康熙皇帝連一分生還的希望都沒有了,禛籠在袖口的手握緊拳頭,他掙扎,他猶豫。
‘老四啊,你個混賬小子,又把朕的局給破了。’
‘老四啊,你福晉不錯,朕給你挑得...’
‘禛,江山交給你朕才放心。’
禛手心打著額頭,深吸了一口氣,他是該做出決定了!
ps熱鬧了吧,沒想過康熙會得時疫吧,嘿嘿,求兩張粉紅,禛該發威了,周末會有加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