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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瑤不在意,禛每天回府都會很晚,并且直接歇息在書房,大早晨在舒瑤沒清醒時就離開上朝,整整五六天,禛臉面都沒見,舒瑤皺眉了,他就這么忙嗎?
“回福晉的話,鈕鈷祿格格同耿格格讓人傳話過來,想親自叩謝您的恩典。”
“不必了,她們有心就成了,告訴她們在佛前多幫我念幾遍經書,多說說我是善良仁愛的福音就行。”
“...是...”
桃子已經出嫁了,她還是在舒瑤身邊當差,如今是管事的嬤嬤,在四爺府上甚是有臉面,即便從小伺候舒瑤,桃子有時也理解不了主子奇怪的思路,直接叫人念經感謝她?也是,兩位妾侍格格怕是想借著給福晉請安的時出來透透氣,她們被圈養在院子里太久了。
原本每月的初一十五還有兩日出門給舒瑤請安的機會,隨著耿格格‘裝病’舒瑤直接以怕她辛苦,免了耿格格的請安,讓她安心養病,然后又以公平的名義,免了鈕鈷祿格格請安,里外誰不說四福晉公平賢惠?可桃子卻深知,好吃好喝的兩位妾侍格格快悶死了。
因太后壽辰將至,舒瑤既然領著鈕鈷祿氏入宮,本著公平起見,給鈕鈷祿氏和耿氏做衣服首飾,遂她們才來謝恩,但舒瑤根本不想見她們。
桃子讓人分別傳了話,鈕鈷祿氏聽回話之后,怔怔的出神了好一會,“福晉只說是念經?就沒說點別的?”
“聽桃嬤嬤說,福晉只讓格格您念經。”
“你去吧。”
鈕鈷祿氏遣退了奴婢,對著鏡子喃喃自語:“她還是不是女人?怎么就沒一點的嫉妒之心。四爺來找過我,聽過我彈琴,四福晉難道您不知道?”
“也是四爺讓我隨您入宮,難道你不嫉妒?”
因為沒人陪她說話,身邊的奴婢都被舒瑤訓練的跟個鋸了嘴葫蘆似的。所以鈕鈷祿氏有時會自言自語,禛來她院落里聽琴,她最期盼得是四福晉或獎賞。或警告行為,期盼耿氏的各種羨慕嫉妒,然后不服氣的耿氏一定會爭寵。只要四爺府后宅起了些許的波瀾。才有可能凸顯她的淡定不爭,禛才會看到四福晉是善妒的本質。
她的日子也不會越來越平淡,謝恩不僅能出門,還可以同耿氏說話,鈕鈷祿氏打算的tǐng好,但舒瑤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她即便心中百萬計,但碰到舒瑤這樣的福晉。她也只能傻眼。
舒瑤根本就理會她,鈕鈷祿氏撥動琴弦,她不會被困死在四角方地之間。她不想爭寵,真的只是想出門透氣。她聯系著曲風溫暖的曲目,四爺應該會喜歡吧。
鈕鈷祿氏對去宮中給太后娘娘祝壽有了更多的期待,她不求揚名,不求宮中的貴人記住她,她只是想著能見見人,在被圈養下去,她會被逼瘋的。
除了吃喝,就是睡覺,這種日子養豬的日子不是誰都能忍受下來的,鈕鈷祿氏練琴藝更勤快了一些,這是她邁出院門的第一步。
弘曜同曦容兩個站在花草前,隱隱聽見鈕鈷祿氏院落里傳來琴聲,弘曜眼里露出鄙夷,“怎么女人都會這招?玩不膩?”
曦容輕笑:“那是誰被這招耍得團團轉?”
“我不是長進了?陪著她們玩玩罷了。”弘曜停了停胸膛,“咱不是說好了,不提上輩子的事情?姐姐,我給你帶禮物了,您瞧瞧喜不喜歡?”
弘曜從懷里拿出個小盒子,很鄭重的遞給曦容,“我專門給姐姐挑選的。”
曦容瞇了瞇眼睛,平淡的說:“我回去看。”
弘曜眉眼皺在一起,“姐姐不疼我了。”曦容眼珠一轉,“那你幫我打開可好?是首飾項鏈?還是耳環?”
小盒子回到弘曜手上,弘曜說道:“額娘說過親開才有意義。”
“我可沒聽額娘說過這句話,你是聽錯了。”
弘曜見曦容不可能再打開盒子了,嘆了一口氣重新將盒子放到懷里,曦容冷笑:“幼稚。”
“你知道是什么?”
“捉弄人的玩應兒,你最近可是沒少捉弄皇孫,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說是就是吧。”
弘曜笑容里帶著幾許苦澀,聽著琴聲悠揚,說道:“她一心想跟著額娘進宮,如果進宮當日病了,她會不會氣死?”
“無聊。”曦容仍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弘曜默默的站了一會,向反方向走,他敲了敲腦袋,“你到底在想什么。”懷里的會盒越發滾燙,即便不恨她,但總不能還惦記著她,是最近唐史讀多了?弘曜收了心思,將盒子放好,寫瓜爾佳氏留給他的功課。
曦容回到自己房中根本就沒理會弘曜送禮物這幾件事,撐著下顎,目光凝視著遠處,瓜爾佳氏所謀子自然不會瞞著她,曦容幫著瓜爾佳氏完善計劃,曦容嘴角勾起,康熙皇帝...禛...將來如何可不是你們說得算了。
“四爺,四爺,十四爺同人打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自從志遠成了刑部尚書,他已經學會不惹事了,書軒在翰林院同三阿哥編書,書逸在豐臺大營練兵,雅爾江阿等正在整頓宗室,遂禛已經有小半年沒四處領人了,唯有兒子弘曜秉承著拳頭是硬道理的份上,雖然經常打群架,但從未麻煩禛去領人,他被舒瑤調教的,打到他們不敢訴苦,
所以禛聽見十四阿哥同人打架,很是驚奇,“同誰打仗?”
“回四爺,是幾個奴才不懂事,十四爺教訓他們,不過您還是去看看吧,十四爺的脾氣不好,奴才擔心事情鬧大了,同萬歲爺不好交代。”
禛在戶部,十四阿哥在兵部,離得不遠,禛將茶杯頓在桌上,“就會惹事。”禛起趕去了兵部,還沒進兵部大堂,聽見十四阿哥聲音:“瞧不起爺成,瞧不起四哥不成。”
“奴才哪敢看不起四爺?奴才是...”
“你說的話,就是看不起四哥,什么不擅長騎射?四哥在盛京抵抗敵人時,你還不知道在哪里貓著。”
禛心里一熱,走進兵部大堂,桌椅板凳都推翻了,茶盞碎了一地,禎壓住一人狠揍,奴才哪敢同皇子真打?基本上是十四阿哥欺負人。
禎一甩辮子,對四周勸架的人說:“你們都閉嘴,不準告訴四哥。”
“老十四。”禛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什么不能告訴我?”
禎站起身,踢了身下的奴才一腳,“四哥怎么來了?”
再不還手,禎額頭也被碰青了一塊,禛冰冷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奴才身上,“你是?”
“奴才年羹堯,拜見四爺。”
那人也顧不得整理衣服,直接跪在禛面前,“是奴才沒分寸,十四爺教訓奴才是應該的,但奴才敢發誓,不敢對四爺不敬。”
年羹堯?禛臉繃得更緊了,“你是年羹堯?”
“是奴才。”年羹堯長得儀表堂堂,雖然好武但也曾經中過科舉,前兩年才走的武職,因此比粗魯的武將,他多了幾分儒雅,本身又是漢軍旗,不同于滿八旗武將身材魁梧,胡子邋遢的,他多了幾分儒將的風采。
在他眸子里禛能看出一抹壓抑的野心,年羹堯,夢里雍正奪嫡成功的功臣,禛看向了十四阿哥,“更我走。”
禛扔下發呆的眾人,領著十四阿哥悠哉悠哉的離去,年羹堯垂下的眼瞼閃過幾分不甘心,轉瞬拱手對旁邊的人說:“各位,各位,今日的事千錯萬錯都是當奴才的錯,是奴才活該被十四爺教訓,懇請諸位同僚忘記此事。”
年羹堯的父兄都在官場上有一定的地位,不看僧面看佛面,紛紛點頭答應了,但是不是在外面說,那就沒準了。
年羹堯臉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身上也挨了禎幾拳,他同樣從兵部衙門里出來,騎馬回到府里,走到后院,“妹妹。”
“二哥回來了?”
在后院散步的少女見到年羹堯臉上的傷,大吃一驚:“誰傷得二哥?”
“別提了,被十四打了幾拳。”年羹堯摸了摸淤青的嘴角,少女拽著他進門,取出藥膏給他上藥,“你同十四爺怎么打起來了?他欺辱你了?”
“我是想試試四爺。”
少女的手頓了頓,認真的上藥說:“四爺?”
“是四阿哥。”年羹堯任由妹妹上藥,低聲說:“最近拉攏我的阿哥很多,但找好主子才能保一輩子富貴榮華,我才能在竹子的幫助下領兵出征,否則...我到底是漢軍旗,不是純正的滿人,萬歲爺不會相信我。”
“一定得是四爺?四阿哥沒有爵位,他能幫上二哥?”
“雖然無爵位,但掌管戶部,同簡親王等能說上話,四爺并非旁人想得...”年羹堯灑然一笑:“我同你說這些做什么?妹妹只管保養好身體,今日吃藥了?”
“二哥。”少女咬著如花一般的嘴唇,“我聽說太子爺tǐng好的,料想萬歲爺不會不顧父子著父子情分,萬歲爺怎說,咱們怎么做好了。”
年羹堯笑道:“這事你不用操心了,小妹,我心里有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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