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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瑤也曾想過讓禛上軟榻上去睡一會,椅子準備得再舒服也沒平躺著好,但兵臨城下的騎兵不會給禛好好休息的機會,一會就會再次發動攻城,禛去炕上反而睡不好,會讓他有眷戀的情緒,雖然舒瑤對此嗤之以鼻,但生活這么多年,禛的性格也了解一些,他是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高品質更新.
舒瑤悄悄的起身,推開房門,一直伺候禛的高福以及從京城跟來的御前侍衛納爾渾背后刮起一陣陣的陰風,四福晉雖然笑著,但是...但是...他們怎么這么害怕呢。
“四...”
“這邊說話。”
舒瑤不想驚醒禛,將兩人帶到一旁,禛瘦了,跟著禛的人也好不到哪去,舒瑤曾經很認真的總結了,禛就是自己折騰不夠,還得領著一堆人折騰。
兩人互看了一眼,同時瞄了屋里,莫不是四爺被四福晉折騰了,他們也脫不開身?外面戰事已經夠艱險的了,再被四福晉折騰一遍,還有他們的活路嗎?雖然這么想著,但兩人還是跟著舒瑤去了廂房。
舒瑤讓他們坐下,并讓人上茶,兩人有些誠惶誠恐,舒瑤道:“你們護著四爺辛苦,一盞茶算什么?四爺脾氣倔強且著急,要求得嚴格,你們兩個在四爺身邊當差不容易,但不是我說大話,四爺是個好主子。”
“是,是,福晉說得是。”納爾渾連連點頭,喝了一口茶,皺了皺眉,這是幾兩的茶葉?真夠難喝的。但四福晉給的,她又在旁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再難喝也得喝了,一口氣將茶水喝了,納爾渾道:“好茶。好茶。”
高福差一點將茶水噴了,舒瑤一本正經的說:“外面下雨,可能茶葉有些濕了。”
既然禛多疑。不會喝加了好料子的茶水,舒瑤把提神健體的東西用在禛身邊的人身上,身邊的人清醒有力總是對禛的一分保障。她是四福晉。茶水味道怪了一點點,他們也不敢問為什么,舒瑤覺得自己還是挺聰明的,“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好茶葉,四爺口味清淡不喜歡,你們保護四爺不容易,我特意找出來的。”
“多謝四福晉。”
“既然你說是好茶,那就多喝幾杯。”舒瑤將一大壺茶水遞上去。“味道可能同別的茶葉不太一樣,但絕對是提神的好東西,慢點喝。還有呢。”
一句慢點喝,納爾渾同高福加快了喝茶的速度。四福晉絕對不是故意的,別說喝習慣了也沒那么難喝,原本挺疲勞好像少了一些,應該不是茶水的問題,誰在四福晉面前不得打起精神?
“我不好問四爺,怕耽擱他歇息,守城到底如何了?整日的聽見喊殺聲,八旗損失多少?需要多少糧餉?城中的百姓呢?”
納爾渾想了想,決定還是說實話,“說句打嘴的話,不是陰雨連綿,盛京城許是撐不到今日,守城的兄弟死傷...四爺命令包衣都上了城頭,百姓幫著運送石快,但滾石..不多了。”
舒瑤面上尋常,心里卻很緊張,原來已經到這么危險了,難怪他想讓自己離開,可如今她怎能走,一走前功盡棄不說,回京她無法向康熙交代,“滾石不多了?”
“是。”
“四爺有沒有想著拆房子?”
兩人同時無語,拆房子拆誰的?古代的打仗同現代完全不同,舒瑤道:“破釜沉舟沒聽過?你,一會向四爺建議拆房子,我看了民居多是木頭的,作用不大,直接拆王府,府衙。”
“四福晉...那是王府...”受驚過度的高福決定提醒舒瑤,“福晉...咱們還是放過王爺吧,王爺們怕不會同意的。”
舒瑤道:“要舍得壇壇罐罐,盛京城破了,還有王府嗎?性命最重要,我料想王爺貝勒會為國犧牲小家的,何況也不是白征用。”
舒瑤起身離去,一會回到屋里,啪的一聲,將一張張的銀票拍在桌上,豪氣干云的說:“這算給他們的補償。”
高福,納爾渾同時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四福晉果然夠彪悍,早就聽過公爵夫人彪悍之名,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四福晉一點都不弱于其母,“王爺們不缺銀子..”
“國難當頭,王爺貝勒皆是近支親貴,這點政治覺悟是有的,孰輕孰重分得清楚,如果有人一時糊涂,你們讓他來找我,我保準讓他清醒清醒。”
王府多是磚瓦片建造的,就算是用木頭也是很沉,最適合當做滾石用,況且拆了王府,證明禛拼死守城的決心,士氣會高漲,舒瑤覺得這是一舉多得好事,如果真有人找上門來,銀子打發不了的話,舒瑤就跟他好好的講講道理,雖然她懶得太愛讀書,但愛國主意教育一直深入舒瑤的內心,前生她是指導員的常客,說些大道理壓死他們。
禛推門進來,眸光深有,卻道:“傳爺的命令,拆王府。”
“嗻。”
納爾渾,高福退出去,禛站在門口,舒瑤慢慢的起身,主動走到他身邊,甜甜的一笑:“怎么不多睡一會?”
她主動牽起禛的手,拉著他坐下,渾然不覺他的疑惑,將各色點心端上來,舒瑤將點心盤子向禛身邊推了推了,輕聲說:“我是你福晉。”
禛拿起點心大快朵頤,是啊,她是他的福晉,這句話足夠了,禛不是懷疑舒瑤,只是一下子無法接受聰明起來的她,禛想著成親以來的點點滴滴,他釋然了,志遠一家沒有蠢笨的人,禛把點心吃得干凈,擦了擦嘴上渣滓,“大智若愚說得就是你。”
“這是夸我的對吧?”
“嗯,夸你的。”
舒瑤臉上的燦爛笑容,讓禛的嘴角彎起,本想再說兩句,但有些話堵在嗓子中間說不出口,舒瑤同時也在考慮炸彈的問題,實在是想不出妥當的法子,不僅顧忌到禛,還得考慮康熙,這就像是明明有個核武器卻不敢亂扔,人家有核武器就有核震懾,可憐舒瑤手中的炸彈在這個世上就是核武器,但沒人知道,也就沒人害怕。
禛說:“在府里待著,爺要走了,一旦..算了,爺知道你說的話。”
禛走到門口時,舒瑤一下子從后抱住他,雙手環住他的腰,“四爺。”
禛身軀僵硬了一瞬,努力擺脫她的糾纏,轉過身,他從未覺得舒瑤像今日這么漂亮,溫婉忠貞,微微翹起的鼻尖仿佛不會像任何人低頭,宛若黑葡萄的眸子,溢滿了同生共死的決心,為她,為了京城的兒女,禛也一定要守下盛京城,他不愿看著舒瑤做寡婦,孤獨終老。
雙手捧起舒瑤的臉頰,禛慢慢的低頭,即將吻上銀紅甜美的嘴唇時,舒瑤很能破壞氣氛的說道:“四爺,我想到了,皇阿瑪不是總是說外放盛京給披甲人為奴嗎?這種奴才應該有很多的吧,能不能把他們用上?如果四爺懷疑他們忠心的話,簡單得很,只要守下盛京,這些人便恢復平民的身份,總好過世代為奴。”
舒瑤見禛臉上的哭笑不得,又有一種想要掐死她的意思,舒瑤后退了兩步,“我說錯了..”
禛懷里一空,卻見她的疏遠恐慌,手臂一伸將想要逃開的舒瑤重新攬入懷里,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嘴唇,將一切爭辯的話吞進他腹中,“瑤兒,你是我愛新覺羅禛的妻子,是我的人。”
說完這句話,禛轉身離去,舒瑤擦了擦有些腫的嘴唇,眼里閃過一絲愉悅,沒用爺,他們好像平等了一些,舒瑤甩到腦子里的粉紅泡泡,男人的話,不可信啊,不可信,說得再好聽也不可信,還是得看他以后能不能做到。
禛下令釋放了世代為奴的人,盛京多了一股生力軍,所有人都明白只有四爺活著,盛京在,他們才能擺脫世代為奴的悲慘境地,誰也不想兒子孫子永無出頭之日,性命,財產,尊嚴,一切都在主人手中,拆掉了王府,滾石充足了,擋住了攻城的敵人,盛京在如此兇險下,堅守了二十天。
紫禁城中的康熙接到禛的報信,勃然大怒,直接下命令:“朕要御駕親征,朕只給你們十天,十天內,朕親率八旗精銳支援盛京,誰再給朕推諉,立斬不赦。”
“遵旨。”
康熙罕見的下了嚴厲的命令,朝臣卻覺得盛京恐怕受不住,葛爾丹騎兵實力太強了,四阿哥夫妻是回去找死的,但誰也不敢同康熙說,哪怕康熙也知道禛夫妻兇多吉少。
志遠回府長吁短嘆,對舒瑤的安危很擔心,瓜爾佳氏平靜的說:“老爺,瑤兒不會有事的,她比誰都怕死。”
整個京城只有瓜爾佳氏相信舒瑤是平安的,“她是個很聰明很伶俐的人兒,是我教養的女兒。“這就是瓜爾佳氏的信念。
十日后,十四阿哥主動請纓為先鋒馳援禛,康熙皇帝允,禎率領精銳直撲盛京,書逸卻領著人襲向了科爾沁,他的目的截斷葛爾丹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