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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勸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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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瓜爾佳氏愛撫著,舒瑤又全心信賴她,她的異能因沒有點數,

  比雞肋還不如,舒瑤即便是想幫忙也幫不上,還是如同額娘說的乖乖的養胎生兒子算了,反正飯碗不丟,其他的無所謂了。

  舒瑤心安理得的打起盹來,事情還是留給聰明人吧,她笨,以不添亂,順便在背后給瓜爾佳氏搖旗吶喊為目標。這次舒瑤懷孕的癥狀就一點一貪睡,比尋常或者懷玉勤時更為的貪睡。

  瓜爾佳氏體諒舒瑤懷孕辛苦,將婢女叫進來,撤去炕桌,讓舒瑤睡得更舒服些,她見舒瑤嘟囔了兩聲,眼底閃過寒芒,嫻嬪娘娘一你不僅設套打了我女婿,還讓我女兒跟著操心,這筆賬有得算了。

  瓜爾佳氏手拿扇子為熟睡的舒瑤扇風納涼,一手拿著她帶來的宣紙,仔細的看了起來,慢慢的她的嘴角翹起,慈愛欣賞的看了一眼是睡得仿佛懶豬一樣的女兒,聰明,她這點漏洞都能找出來,用好了真真是致命的利刃。

  “主子。”齊鼻嬤輕聲喚道“奴婢有事稟告。”

  瓜爾佳氏安頓好舒瑤,知道女兒最是怕熱,有身孕時又不能用太涼的東西,叫來兩個小丫頭掌扇,并讓人端著冰雕放在不遠處,不會讓舒瑤覺得太涼,也不會太熱了。

  對女兒,瓜爾佳氏永遠是最細心的額娘,什么都趕不上兒女要緊。

  她繞過屏風,齊嬤嬤扶著她坐在椅子上,低聲道:“就像您說的,是有人盯著咱們。”

  “哦?”瓜爾佳挑了挑眉“追查到了?”

  “奴婢沒用,跟出去的人都跟丟了。”

  “跟丟了?”

  瓜爾佳氏興趣越濃,她從不在府里秀什么死士暗衛,做這等事是犯君王大忌的,做臣子的弄這些,說不造反誰信?以康熙的英明來說,隱藏得再好,都有可能被康熙發現,到時康熙一怒,是抄家滅門的重罪,再無一點回旋余地。

  她深知這一點,且不提京城宗室朝臣府邸都是戒備著,派出去的死士暗衛也不一定能混進去,打聽到消息,真正的權貴之家,主子身邊的奴才都是上查祖宗三代的,瓜爾佳氏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到萬無一失。不再主子跟前,既探聽不了消息,又下不了藥,要死士暗衛做什么?

  即便沒有這些人,瓜爾佳氏的消息也是靈通的,她更多的是通過同夫人們的聚會發現端倪,又一次她認識了一名尋常的婦人,同她閑談時,得知他的丈夫不常回家,他家的祖姓回來瓜爾佳氏就查了資料,猜到她丈夫應該就是康熙跟前的暗衛,因為他丈夫家族毀于鰲拜手里,康熙會用保護下的人,只有這樣的人康熙才會比較相信他們的忠誠。

  瓜爾佳氏道:“跟丟了好啊,跟丟了證明真有人養了死士暗衛,非常好。”

  “主子。”齊嬤嬤有些誠惶誠恐,弄不清主子的意圖。

  “我說都得都是實在話,不管來探聽的是不是嫻嬪娘娘的人,我得將這事告訴老爺。”瓜爾佳氏計上心頭“四爺還在書房?”

  “正同老爺閑談,聽伺候的人說,老爺聲音洪亮半晌沒聽見四爺的動靜。

  瓜爾佳氏捻起了櫻桃,放在口中“那再等一會,四爺得多跟老爺學學,要不然將來還得挨皇上的板子。”

  齊嬤嬤挺可憐四爺的,老爺大道理來沒有不怕的,即便是太太都承受不住,唯一能解救四爺的人齊嬤嬤向臥房望去,四福晉再睡覺,四爺得受苦了。

  瓜爾佳氏食指曲起,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嘴角卻詭異般的勾起,計謀初成,順便可以割除掉zhēn最后的隱患,齊嬤嬤心底泛起寒意“主子。”

  “我在想啊,索額圖也好,嫻嬪娘娘也罷,還有那些有心思有志氣的皇子,都當萬歲爺是傻子,是聾子,隨他們糊弄?死士暗衛哼哼,以為萬歲爺不知道。”

  小半個時辰后,瓜爾佳氏將一盤子的櫻桃吃了大半,估摸著zhēn應該已經明白了,她扶著齊嬤嬤的手起身“走,去書房。”

  “瞧。”

  齊嬤嬤更對sì有了幾分同情,當老爺太太的女婿不容易,他們兩位輪番上陣,虧著是四爺心性堅定,換個人早爬下了,太太沒老爺的大道理,但功力也不弱呢。

  書房中,zhēn雖然完好的坐著,但見他僵硬的臉色,呆滯的目光,志遠大口大口的喝茶,足以看出方才的勸導有多猛烈,志遠嗓音都有些沙啞了,這位可是能說一個多時辰不用喝水的主兒。

  zhēn的眼珠轉向志遠,斷斷續續的道:“你如此侍?

  受了教育的穗,明白了一件事志遠比小人還奸佞,比泥鰍還滑,偏偏擺出一副忠肝義膽的樣子,這等人不是大奸之徒,就是青史留名的并得善終的賢臣。

  “我有妻兒需要照顧,不僅是萬歲爺的臣子,也是夫人的丈夫,兒女的阿瑪,府里的頂粱柱,一時意氣惹惱了萬歲爺,我受些苦沒什么,我總不能看著兒女吃苦,看著夫人受罪。耿直名臣,不是屢犯圣顏,彈劾奸佞之徒,要講究機緣火候,辦差有功,你占六分,屬臣得占四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這話用于官場同樣適合。”

  “圣人名訓,君子不黨,小人以利誘之。”志遠捋了捋胡須,嘆道:“人活一世,罵名贊名有何妨?求得不過是無愧于心,上對的起皇上,下對得住百姓,撫養兒女成才,繼承家業,吾愿足以,千秋功過留待后人品論,今世于吾有影響否?”

  “你的意思是今生暢快后世后世不重要?”

  “四爺執拗了,您本性純善,憂國憂民,如何闖下滔天大禍?您行事有章有法,愛惜百姓,行大善之道,何懼身邊無能人志士輔佐?何懼史書曲解?即便有一時罵名,總會有正名之時。”

  zhēn心中豁然開朗,一直壓在他身上的枷鎖盡去,雍正皇帝…他的功過總會平反的一日,穗起身拱手道:“多謝。

  志遠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態,謙虛道:“不敢不敢。”

  見穗重新坐下,志遠道:“您被皇上責打,一是索額圖抓住您的錯處,即便您沒錯,但在皇上眼里是錯了,你可見戶部的屬臣為您說話辯解?你用力太過,缺了懷柔手段,分利不均。”

  “但他們出言,不是說爺結黨?”

  “四爺,何為黨?”志遠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是有名的得罪人,有名的不黨,然一旦被人上告,無論是禮部,工部,還是兵部…他們都會為我仗義執言,這為何?我錯了,意味著他們錯了,不結黨勝似結黨,這一點進過官場沉浮的人都看得出,御史盯了我不是一年兩年,他們只能在小處無中生有,萬歲爺不會信,對我來說不傷及根本,一旦在涉及大事上,會涉及我身后一大片的人。”

  ”索大人如今收斂了些,但他權勢仍在,他不知道貪戀權位是犯皇上忌諱的嗎?他知道,但眼下容不得他退去,他的屬臣可退,保一世平安,他一退,便是萬劫不復,為今之計一唯有太子爺,他順利承接帝位,赫yin里一脈才可長遠,然太子登基后,也容不下權臣外戚,死結,這是死結,解不開的死結。”

  zhēn慎重的點頭,終于明白他欠缺的是什么了“不是爺沒錯,爺錯處是沒看清。”

  志遠放心的點頭”四爺明白過來,這頓板子挨得就值。”

  他算是明白了,志遠為何人緣不錯,明明他得罪了很多人,但有更多的人幫著他,不僅是他站住了理,行事小心不留漏洞,更重要是他身后有皇上的支持,他所行之法得各部堂官的支持,彈劾志遠便是彈劾朝臣,zhēn敬佩的嘆道:“你堪稱奇人。“老爺,夫人求見。”

  守在門外的小廝傳話,志遠擰了擰眉,道:“請夫人進來。”

  碧玉的門簾跳開,瓜爾佳氏走進書房,她眸子掃了一圈,zhēn已經不像剛來府里時那么的落寞哀愁,料想是被丈夫給拍通了思路,瓜爾佳氏向sì撫了撫身:“見過四爺。”

  “免禮,免禮。”植避讓開了,對瓜爾佳氏他是服氣的,瞥了志遠一眼,zhēn暗自搖頭,唯有他覺得她妻子是賢惠需要照顧的,似瓜爾佳氏這樣的女人,唯有志遠能受得了,穗見瓜爾佳氏唇邊的笑容,還是覺得舒瑤不像她挺好。

  “老爺,最近幾日府上不寧。”

  “怎么?”

  zhēn立起了耳朵,認真的聽了起來,瓜爾佳氏可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她明知道自己在書房,特意趕過來說的話,一定不是小事,府上不寧?怎么會?毒瘤志成夫妻已經清除掉,老太太也很老實,她再說什么都不會有人相信志遠不孝順?夠她憋屈的了。

  瓜爾佳氏嘆道:“不知什么時候起,有人監視咱們公爵府,仿佛像是書上說的死士暗衛,皇上是不會行此齷齪的事兒,世上除了皇上之外,還有人敢養死士?”

  zhēn心一陣,垂下眼瞼,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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