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落燕閑居的桃花扇,是小醉收到的最大的一筆打賞,多謝,感謝愛看書的懶兔子平安符,謝謝大家的支持,小醉繼續努力中。
舒瑤十分好奇李芷卿在宮里的經歷,每逢去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就不停的說李芷卿多得太皇太后看重,紫禁城如何的奢華,等到姑太太知道康熙皇帝命皇子后妃去侍疾后,舒瑤明確的感到二姑姑身上爆發出來的喜悅得意,腰桿挺得更直了,張口閉口的不離太子,舒瑤看明白了,李芷卿的最終目標和二姑姑是兩個人。
舒瑤不太理會外面的事兒,可也聽說過太子是康熙皇帝元后嫡子,序齒為二阿哥,二和四是不一樣的,舒瑤不厚道的想如果李芷卿嫁給四阿哥,錯過將來的皇帝,現在的太子爺,二姑姑得多傷心啊。
如同瓜爾佳氏所料,自從李芷卿獻上人參后,來公爵府的貴人越來越多,雖然李芷卿尚在宮里,但所有人都不信小小年紀的李芷卿有千年靈根,定是公爵府打著李芷卿的名義送進宮去的,老公爵舒穆祿吉哈早就病了,貴人不好打擾,便纏上了老太太,瓜爾佳氏十分的乖覺,志遠離開京城后,她除了每日請安外,守好二房的門戶,老太太就算要瓜爾佳氏應酬貴人,也找不到人。
丈夫離京城,妻子是要守婦道的,瓜爾佳氏理直氣壯,此時婦道在瓜爾佳氏眼中是最好用的利器,瓜爾佳氏得意的對舒瑤說明解釋:“婦德就看你怎么用了,平時就是狗屁,現在嘛,很好用,咱們不可辜負圣上的好意。”
舒瑤點著小腦袋,狗屁,嗯,就是狗屁,額娘實在是太厲害了,大唐貴女名不虛傳。舒瑤凝眉問道:“阿瑪什么時候回來呢?”
“你阿瑪如不犯渾,回來后必會再度榮升,我估摸著在工部當個侍郎是有指望的,黃河上的堤壩是新修建的,就算是其中有貓膩也能扛上一陣,記得主持堤壩的是大清有名的大清官于成龍,我想他萬不會貪墨黑心的銀子,你阿瑪走上一圈,就是一件大功勞。”
“照您這么說,皇上不是特意將功勞送給阿瑪?”
瓜爾佳氏給女兒帶上碧璽耳墜,順便摸了摸舒瑤的小臉,太柔滑細膩了,難道貪睡還有這等好處?別人的女兒都是水蔥一樣,自己女兒就是最上等細滑的牛乳,摸了又摸,舒瑤鉆進瓜爾佳氏的懷里,長睫毛微顫,“額娘。”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瓜爾佳氏滿心歡心的摟著舒瑤,女兒還是自己的好,怎么疼都不夠,“簡在帝心就是這點好處,要不然你阿瑪那十板子不是白挨了?”
“十板子就能換來榮升,所有人都會選擇挨板子的。”
瓜爾佳氏被舒瑤逗笑了,”傻閨女,挨板子是要將技巧的,你阿瑪耿直,但心中極有分寸,我如今就是怕他和于成龍對上,你阿瑪那脾氣改不了。”
“阿瑪不是很敬佩清官嗎?”舒瑤不解,“按說應該和于成龍成為至交的啊。”
瓜爾佳氏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瑤兒可知道你阿瑪最讓我滿意的一點是什么?”
這也是舒瑤自從得知額娘瓜爾佳氏是大唐貴女反穿后最大的疑惑,從額娘的處事上看來精明干練,大唐貴女何等的風光彪悍,安心當阿瑪的賢內助,如果阿瑪身上無可取之處,舒瑤是不信的。
“他耿直且不迂腐,雖然忠君但卻能審時度勢,難能可貴的是他不會為了清名,就虧待兒女妻子,清官啊,聽著好聽,但清官的妻子和兒女過得什么日子?吃糠咽菜成就他清官的名聲?連妻兒都護不好,不掃一室,何以掃天下?舒瑤,清官可不都是好的,想想前明的大清官海瑞,活活餓死自己的女兒,只因為···只因為女兒餓極了吃了路人給的一塊餅,養不活女兒,他娘的,什么清官,都是狗屁,狗屁。”
“額娘,您別激動,別激動啊。”舒瑤抱住瓜爾佳氏的胳膊,嫩白的小手為瓜爾佳氏順氣,讀書多了也不好,看把額娘氣的,舒瑤不愛看史書,根本不不知道海瑞是誰,舒瑤為自己的米蟲懶散日子,找到了又一借口,睡覺其實是很好的。
舒瑤不敢再問海瑞的事兒,瓜爾佳氏長出一口氣,看著舒瑤,緩了緩氣憤:”嚇到你了?”
“額娘,女兒何時都不會被您嚇到。”
“乖。”
舒瑤貼心依戀的舉動,讓瓜爾佳氏很高興,女兒雖然懶散了一點,但是貼心啊,比李芷卿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你阿瑪最恨沽名釣譽之徒,清官是難得,可也不是因他是清官就不會做錯事,世人往往因他清官的名聲,原諒他的錯處,我現在就擔心你阿瑪和于成龍交鋒。”
“我覺得于成龍說不過阿瑪。”舒瑤掰著指頭,道:“論口才論引經據典,大哥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二,阿瑪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瓜爾佳氏戳了戳舒瑤的小腦袋,“你呀,被外人聽去了,還不曉得怎么編排你大哥呢。”
“不服的話,就跟大哥比比看,額娘,我真的真的認為大哥這方面無人能敵。”
舒瑤為了強調這一點,小臉繃得緊緊的,強調她是很認真的,不是開玩笑,但看書軒問跑了多少飽學之士,還不夠清楚嗎?大哥書軒最要命的一點是說得每句話都能在四書五經中找到原文,而不是照本宣讀,條理清楚活學活用,不是讀死書,舒瑤對此相當的佩服,每當大哥拽文時,舒瑤都想···都想睡覺,真的,比催眠曲還管用。
書軒可以說跑任何人,只有妹妹是在聽,只能說舒瑤睜著眼睛睡覺的功力越來越強了,書軒愣是沒看出。
“太太,給姑娘裁剪衣裳的繡娘到了。”
“讓她進來。”
瓜爾佳氏放開舒瑤,整理了一下女兒簇新旗袍的衣領,“多做幾件衣裳,我可不會虧待女兒。”
“嗯。”舒瑤答應得很利落,完全沒矯情的不要什么的,額娘既然讓做衣服,給舒瑤首飾珠寶,就是說他們家完全承擔得起舒瑤精致的日子。舒瑤雖然刺繡不成,但不妨礙她欣賞精致的繡品,旗袍等衣服上的繡活美輪美奐,仿佛藝術品一般精致,舒瑤很喜歡,都是絲綢的,柔滑得好,上輩子除了軍裝之外,就沒穿過好看的衣服,這輩子一定要補齊。
忙于應酬貴人的佟佳氏聽說瓜爾佳氏又找了繡娘給舒瑤做衣服,眼里閃過不忿:“六丫頭吃穿用度還不夠好?看看她今日那身絳紫色斜襟旗袍,嶄新嶄新的,這又做衣服,二房顯擺個什么勁兒,也不怕把六丫頭福氣折騰沒了?”
”奴婢聽說,二太太命人去找了皮貨商,京城天冷,六姑娘長在惠州受不得冷,要買好皮子過冬。”
佟佳氏道:”別說了。”想到自己如今手中的拮據,銀子都在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攥得緊緊的,是一毛不拔,她也想給女兒做衣服買皮子,可沒銀子啊,舒靜好說,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總不會虧待了她,但長女舒婉,佟佳氏只要一想到舒瑤的穿著,就很心疼舒婉。
瓜爾佳氏從不故意藏拙,也不會故意表示沒銀子,該交到府里的瓜爾佳氏不會吝嗇,剩下的銀子都是她憑著本事掙來的,誰也別想貪了去,她愿意寵女兒,給女兒最好的生活,誰又能管得著?不服氣的話,你們也可以啊,佟佳氏只能暗自咬牙,咒罵幾句,她遠遠沒有瓜爾佳氏的見識,只會省銀子,從沒想過賺銀子,最多就去巴結老太太,指望著老太太手指縫里露出點銀子,丈夫志成官職不高,沒什么油水,雖然佟佳氏陪嫁了兩個小莊子,但佟佳氏哪舍得給女兒花?都藏得好好的,準備給兒子娶媳婦用。
“額娘,是不是可以了?”舒瑤才發現選衣服是很累人的,瓜爾佳氏卻興致勃勃,指著珍珠紅的緞子道:“這顏色的按我方才商量的花樣,做四件。”
“是。”繡娘臉上綻開笑意,“夫人好眼光,您看看這匹雪緞,極配姑娘膚色,再繡青蓮,姑娘穿出去···”
“不好,太素凈了,我閨女不穿故作高雅的衣裳,雪緞不錯,給我繡上白牡丹。”
“夫人好見識。”
瓜爾佳氏和繡娘討論著,舒瑤算了算,今日光做衣服就做了十余套,看瓜爾佳氏的樣子,不湊夠二十套是不會罷休的,舒瑤打了個哈氣,有個有錢的額娘真好。
繡娘裁縫興高采烈的離開,這是一筆大生意啊,以后有了好緞子好花樣都得到公爵府上逛一逛,瓜爾佳氏氣度不凡,雖然大手筆,但毫無爆發戶之感,骨子里透出尊貴,眼光獨到,色澤搭配之好,鮮少有夫人比得,繡娘裁縫不敢輕視,也不敢糊弄瓜爾佳氏。
”等額娘將皮子弄來,再做幾件大髦圍領。”
“嗯。”
舒瑤懶懶的靠著瓜爾佳氏,”額娘,您說表姐什么時候回府呢?”
“我估摸著還得等些日子···”
“主子,太皇太后將表姑娘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