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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爾佳氏尚未想清楚,往門口傳來丫頭請安的聲音:”老爺安,四爺安。“
四爺?他們家有這號人?舒瑤見阿瑪志遠和二哥書逸前后腳進門,起身道:“二哥,你怎么成了四爺了?”
書逸低頭在沉思,聽見妹妹這句話,解釋道:”公爵府四房七名孫子,大哥是長孫為大爺,我序齒行四。”
“你今日散了朝沒去工部?”瓜爾佳氏直接迎上了一臉凝重的志遠,命丫頭打水梳洗,試探的問道:“可是出大事了?”
按時辰來說現在正是上朝時,志遠不敢偷溜的,書逸此光景回府,定是京城發生了大事,志遠落座后,“太皇太后病重,皇上輟朝去慈寧宮侍疾,我聽得消息,太皇太后恐怕不好,府里要早做下準備。”
書逸點頭道:“額娘,宗室貝勒福晉多有去紫禁城請安侍疾,雖說太皇太后曾下命令不許親王福晉進宮侍疾,但親王郡王府的老福晉都曾進了宮,送太皇太后最后一程,兒子看咱們府里的老太太是不是也會進宮?”
“你聽誰說起的?親王郡王府老福晉進宮,你也知道?”瓜爾佳氏對兒子書逸刮目相看,這才回京多久?短短幾日就和親王府搭上線,瓜爾佳氏戳了戳書逸額頭:“本事不小呀。”
舒瑤贊同的點頭,“二哥,你好強大。”
因舒瑤軟糯的話,屋子里氣氛不再凝重,書逸習慣的揉了揉妹妹的腦袋,舒瑤向旁邊閃身,抱怨道:“梳頭好麻煩的。”
書逸鍥而不舍的將舒瑤的頭發弄亂才松手,笑道:“趕巧了,我回京后第一次出門就遇上康親王第四子巴爾圖,兒子同他性子相投,交情不錯,巴爾圖欲拜訪額娘,讓兒子為伴讀。”
當王府阿哥的伴讀,是很光榮的事兒,康親王是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現任的康親王杰書在平定三藩上立有大功,深得當今圣上的賞識,書逸為巴爾圖阿哥的伴讀能同入紫禁城讀書,能教導皇子阿哥進枝親貴的師傅都是天下名士,對書逸的才學有好處,許是有可能結交皇子阿哥。
換個人,定會高興,瓜爾佳氏卻搖頭道:“額娘不愿意你去當巴爾圖阿哥的伴讀。”
“額娘。”書逸發愣,瓜爾佳氏道:“你和巴爾圖阿哥是否志趣相投?”
“是。”
“那不就是了,他身份雖高,但咱也不巴結于他,如他真把你當做朋友看,便平輩論交。天下名士為師,可不一定能教導出英才,況且他周圍都是極為尊貴之人,你雖說出自公爵府,可現在公爵府夠不上頂尖貴族,皇子阿哥們的眼里可不見得有你,書逸,我不反對你交友,但凡記住一條,不依不靠,不卑不亢,自成大樹。”
“兒子謹記額娘教誨。”
瓜爾佳氏含笑點頭,書逸習武,他的前程不在宗室阿哥跟前,瓜爾佳氏決不能容忍自己生養的兒子在權貴面前卑躬屈膝,阿諛奉承,即使要跪,也要跪大清最大的主子——康熙皇帝。
志遠縷著胡須,顯然很贊同瓜爾佳氏所言,不忘補上一句:”咱們也有族學····”
瓜爾佳氏立著眉毛斜了志遠一眼,在兒女們面前瓜爾佳氏還是很給志遠面子,志遠咳嗽兩聲,“是,族學荒廢了些,但不是咱們回京了?我會向阿瑪要求重開族學,聘請文武先生,公爵府立足京城,不可單憑爵位,子孫英才輩出,舒穆祿一族方可長久,我這就去同阿瑪說去。”
志遠雷厲風行,起身就走,舒瑤瞪大了眼睛,去找那位色色的老頭說族學的事兒,舒瑤很懷疑阿瑪會不會被他打出來,除了剛回來志遠一家拜見老爺子外,舒瑤就沒再見過他,用飯都不在一處,不過舒瑤還是聽到了些許八卦,老爺子是極好美色的人,有那位風流祖宗的遺傳。
舒瑤始終認為那位病逝的風流祖宗,應該就是網絡里俗稱的穿越種 馬男,好在阿瑪志遠不曾遺傳到,就額娘一位女人,三品大員放在現代的話也是廳級干部了,在軍方來說也是大校軍銜,志遠終其一生只有瓜爾佳氏一人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很難得,當然舒瑤也表示懷疑,志遠是不敢納妾,舒瑤偷偷瞥了一眼端坐喝茶的額娘,她是好惹的嗎?大唐貴女還降不住丈夫,笑話啊。
舒瑤狗腿的錘著瓜爾佳氏肩頭,軟糯的喚道:“額娘,額娘。”
“乖。”瓜爾佳氏一聽心都軟上幾分,怎么看女兒都順眼,書逸在旁邊嘴角抽搐,額娘是精明的,可在妹妹面前,咳咳···不好說啊。
“額娘,府里是不是也得準備一下?”
“嗯,真若是國喪的話,東西是該早早備下,省得到時有銀子也買不到。”
“用不用兒子幫忙?”
瓜爾佳氏搖頭,道:“你現在最要緊的是讀書習武,過兩日我帶你去見見你外祖父,我估摸著最近幾年定有戰事。”
書逸眼睛亮了,舒瑤看著比燈泡還亮,瓜爾佳氏氣勢逼人,“哼,外藩蠻族還敢對抗朝廷,不知死活,他們早就應該納貢稱臣,天邦上朝豈是他們可以挑釁的?”
舒瑤趴在瓜爾佳氏肩頭,額娘反穿到現代的話,就是女將軍,女強人,可惜了呀,現代少了為鷹派女將軍,舒瑤能看出瓜爾佳氏對天朝上邦的執念,
書逸摸了摸鼻子,壓下了提醒的話,滿洲八旗在漢人眼里也是蠻族。
”太太,表小姐到了。”
李芷卿?舒瑤三人同時皺眉對視一眼,她來做什么?舒瑤納悶方才聽八卦消息因太皇太后沒來接李芷卿入宮二姑姑不是很生氣嗎?她不安慰二姑姑,到他們院子里來做什么呢?
瓜爾佳氏靈光一現,將舒瑤扶正,已有所指的說道:”她志向不小呢,懂得把握機會,看來在公爵府外面也是有安排的,太皇太后病重的消息,老太太都不見得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