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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節、 我若離去,后會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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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節、我若離去,后會無期文/奴家不是禍水第三百四十二節、我若離去,后會無期  沒有人看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刺眼的光芒和巨大的沖擊力過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靜。

  秦優優喘著粗氣倒在一旁。她努力的睜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一幕幕。她這次來到泰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開始有些模糊不清了。

  是來選擇復仇?

  還是因為擔心復仇的對象真的會遭受不測?

  這是兩個極端而又糾結猙獰的答案。

  秦曼曼和她的媽媽,可以說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當自己看見秦曼曼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時候,心口又忍不住劇烈的抽搐著。她想,她真的下不去手。

  “她怎么還沒有醒過來,她是死了嗎。”秦優優的身體有些起伏不定的顫抖著,她努力平息著自己幾近顫抖到不行的語調。

  “怎么,這不正是你想要的接過么。——”這是來自左思齊的怒吼。只見他瞪著雙眼,眼睛里顯出突兀的紅血絲。與之前文質彬彬的模樣背道而馳。他的眼神中充斥著憤怒和悲哀。這,這是怎樣的一副神情。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秦優優一時間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無助和悔恨。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只是突然覺得好累好累。小手無力的捂住嘴巴,委屈的抽搐著,可又不愿意發出聲音。

  “優優,我們走——”遙遠的臉色難看極了。

  “曼曼,曼曼是怎么了——”秦優優見到遙遠走過來,一時沒忍住,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她沒事,死不了。只是跟死人沒什么區別而已——”遙遠冷冷的說道。

  “走,都走,快點走。我不想看見你們——”左思齊勃然大怒。

  因為事發突然,秦優優和遙遠在曼谷當地隨便找了家酒店就住下了。事已至此,在留在阿贊仲那里顯然是不方便的。

  天空已經慢慢泛藍,黎明前的黑暗即將過去。兩人來到路邊的一家小吃鋪坐下。這是一家算是當地比較有特色的小吃鋪了。天還沒完全亮,吃客已經絡繹不絕了。不用看就知道,這是那些朝九晚五上班族早餐的首選。

  “曼曼她,——”秦優優欲言又止好幾次,每一次都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是想問她是否死了嗎?”遙遠揚了揚眉,其實他原本是想回避這個問題的。可是看見秦優優那憔悴的小臉,和眼神中夾雜著化不開的濃霧,就心酸不已。

  “——”秦優優沒有說話,只是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她沒死,但是和死了也差不多。左思齊也是修道之人,他很明白其中的緣由。”

  遙遠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他所講述的問題如此讓人揪心。秦優優瞪大眼睛望著他。雖然聽不太懂,但是也足以讓她害怕到發抖。

  “秦曼曼原本就不是人。她只是樹精幻化出來的妖物。當剛才的斗法過程中,我和內個年輕道士都發現,和我們斗法的,不是別人,正是秦曼曼。也許可以解釋為秦曼曼的鼻祖。因為秦曼曼充其量也就是個傀儡而已。人講究精、氣、神、而鬼怪妖類則是講究靈。靈已打散,她現在就是跟活死人一般。就算左思齊能動用道術將其保存,那也只是留下的一具沒有色彩,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

  “什么——”

  “是的,從那一刻起,這個世界上在也沒有秦曼曼這個人了。呵呵,不知道你父親秦世豪聽了這個消息會不會太難過呢——”遙遠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你,你認識我父親?”

  “呃,不,只是聽過而已——”

  “是嗎?”秦優優的眼神突然變得尖銳起來,她突然感覺到,一個很大很大的陰謀。這個陰謀會要了她的命,讓她再也沒有勇氣生存下去,哪怕小到呼吸,都會變得異常承重。

  “是,是的——”

  如果說秦曼曼不是人,那么秦曼曼的媽媽又是什么身份。她們來到秦家,來到父親身邊是為了什么。陰謀?報復?算計?父親,是啊,他沒有資格當爸爸,至少在秦優優的心里,永遠不會在喊他一聲爸爸。因為他不配。

  “小桃兒在哪里?”秦優優突然站起身,引來小吃鋪周圍人群的一番側目。

  “她,她很好,不用擔心。”遙遠的臉上沒有表情,冷的讓人發憷。

  “能讓我見見她嗎。”

  “我想,暫時不行。她情緒很不好,不想見外人——”

  “外人?呵呵,我是外人,呵呵。也對,我當然是外人了。難道還是內人嗎——”秦優優大笑起來。一雙媚眼上滿是薄霧,這讓人很容易就想到了難過和悲哀。是的,她真的悲哀,為自己,也為大家。

  喃喃自語了幾句,秦優優轉身朝著灰藍色的黎明中跑去。

  “優優——”遙遠的眉頭緊緊的糾結在一起,他大聲的喊道,但是卻沒有追上去的意思。因為他突然覺得沒有勇氣,也許心里或多或少都覺得虧欠著她。

  很快,秦優優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十字路口。

  她這是要趕回秦家,猛然的一個想法,讓她緊張的透不過起來。好吧,還是先給媽媽打個電話吧。

  “嘟、嘟、嘟、——”

  電話一直處于忙音階段,秦優優的心里如同小鹿亂撞一般。媽媽,媽媽快接電話啊,媽媽。媽媽接電話。

  “喂——”電話里傳來了外婆蒼老的聲音。

  “喂,外婆,我是小優。你身體還好嗎。”秦優優有些茫然,為何媽媽的電話是外婆在接。卻是是媽媽的電話號碼,并非家里的座機啊。

  “是小優啊,小優在哪里呢,外婆好想你喲。小優現在長大了,外婆連面都見不著咯——”外婆在電話里碎碎念道著。

  “外婆,我媽呢——”秦優優問道。

  “在,在呢。我幫你喊她啊。誒,你媽最近的頭痛病又犯了,這會兒剛睡著,你等著啊,我去給你喊她,薇薇子,薇薇子,——”

  “別,別了,外婆,別喊了,還是等我回家在說吧。我現在訂票,到家咱們再說——”

  “喂,喂——”

  “嘟、嘟、嘟、——”

  秦優優快速掛斷電話,心里慌的厲害。顫抖著小手將電話關機,然后伸手攔了一輛車,趕去機場。她要回家,就是現在。

  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晰,似乎就連樹葉上,都寫著清新的氣息。

  遙遠默默地看著秦優優從訂票到登機。他始終都沒有走上前去,直到飛機沖破云層直逼藍天。

  有些事情,她早晚也要知道。

  夜深了獨坐窗前,昏暗的燈光將秦優優的身影返照在玻窗上,朦朦朧朧看不清自己的模樣。窗外的街燈在隨風飄動樹影中若隱若現。記憶的片段也不時的劃過她的腦海,她努力的想將這些片段連接成一個完整的畫面。不同的記憶碎片總是停留在它該有的時間記憶里,她以無法將他們拼接。

  輕柔的音樂想起飄散在整個房間。模糊的眼前慢慢的出現支離破碎的影子,慢慢的變得來清晰可見。那雙寧靜的眼目后面總能讓她看見那一縷憂傷與孤寂。她的心開始隱隱作痛,希望能用所有的辦法將他所有的憂傷與孤寂通通的帶走。給他帶去一份寧靜與安詳。

  在遙遠的記憶中,秦優優就像春天綻放的第一朵花蕾是那樣的嬌艷動人,就像夏日里的驕陽是那樣的熱情似火,就像秋天里多姿的色彩是那樣的讓人流年往返,就像冬日里晶瑩白雪是那樣的純潔毫無瑕。

  記憶是永恒的,是自己生命無法忘記的,雖然只是我冉夕生命中的某個片段,但他總是會在某個不經意的時間里涌上心頭,這就是記憶永恒不變的記憶。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

  大千世界中,失眠的又怎可能只是這三個人而已。

  就在他們身邊,同樣還有兩個人輾轉難眠。

  月光下的沈雨桃,皮膚白凈清透,消瘦的身影隨著路邊搖擺的柳枝顫抖著。有些想哭,可連日來早已流干的淚水,讓她此時真正到達了欲哭無淚的地步。

  葉子銳說過,為了他愛的女人,他投降。上一世,他錯過了她。這一世,為什么還要如此。不論是狄銳還是葉子銳,都始終逃不脫恩怨的魔爪,但是卻否定不了他愛她的心。

  2013年3月30日,夜。(飛機上,秦優優的日記。)

  時間被定格在那個傍晚,夕陽的余暉將你的影子拉得老長,心底的記憶被揉碎了,拋在這無邊的天地間,暴曬,驅霉。

曾經,現在,未來,交織成錯綜復雜的網,崩在我心頭,煩猝地不能呼吸。是誰?在暗夜深情嘆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原來這只是生命中一場萬劫不復的游戲。從此,咫尺也成天涯。

  夜,再次孤獨了。

  他披著黑色皮囊,一雙冰冷的手,緊緊地、緊緊地抱著我,無法掙脫。往事,像盛開的蒲公英,風過了無痕,飄落了我多愁的思緒,從此以后,茫茫人海,漂泊的心將何處棲身,欲將心事付瑤琴,可還有誰會聽見我的千千闕歌。

  海角天涯,有一朝,若我離去,將后會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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