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友,林某此次卻是求小友庇護來了!”林宇老祖在與陸平見面的一剎那便向陸平大方的表明了來意。
陸平卻是不曾想到林宇老祖會如此,神色明顯一怔之后,這才笑道:“前輩說笑了,既然到了黃離島,那自然是晚輩之客,還請前輩洞府歇息。”
雙方坐定,林宇老祖打量了一番陸平的聽濤洞府,贊道:“小友經營的好去處,這洞府經營的古拙卻不失典雅,這府中的熏香更是不乏,莫不是修煉界三大奇香中最為名貴之物?”
雙方寒暄了幾句,林宇老祖這才沉吟道:“敢問陸小友,之前盈玉沼澤,小友是否曾經同五行宗的人照面?”
這些事情在有心人眼中自然能夠猜的清楚,陸平也沒有隱瞞,只得點頭道:“正是!”
林宇老祖精神一振,馬上問道:“是誰?”
陸平反問道:“前輩可知五行宗有一位叫做吳廣元的老祖?”
“吳廣元?”
林宇老祖神色一駭,接著仿佛想到了什么,驚聲問道:“廣元老祖?五行宗當今的真靈修士五行老祖吳廣元?小友居然碰到了此人,這怎么能……,他怎得會出得無形洞天,這也太過不可思議了,小友居然,居然……”
陸平知道林宇老祖為何震驚,連忙解釋道:“前輩誤會了,在下所遇廣元老祖并非其真身,應當是一具純陽巔峰的傀儡!”
陸平的解釋令顯得有些凌亂的林宇老祖神色平靜了一些,尷尬的笑道:“老夫失禮,陸小友見笑了,此時著實是令老夫有些難以置信,就算那廣元老祖來的不是真身,其人以真靈魂念御使純陽巔峰之傀儡,恐怕就算是蕭道友也未必能夠占得便宜,不想小友居然能夠全身而退,這等實力著實令老夫拜服!”
陸平連稱不敢,卻聽林宇老祖道:“小友萬勿推辭,老夫之前所言求小友庇護卻是實情,小友有令廣元老祖都無可奈何之實力,難怪敢在北海公然露面,老夫如今也是被那些圣地大派的純陽逼得緊了,沒有蕭白羽和小友這般無視各派純陽逼迫的絕強實力,又沒有七扇、滿月、馮戮等道友的宗門底蘊,廣闊人脈,如今便只得向小友尋求庇護,老夫雖說實力不濟,但到底也有純陽修為,相信如今也正是小友用得著的時候。”
不等陸平答應與否,林宇老祖又接著道:“老夫之前便曾經得小友救命之恩,正不知該如何回報,還請小友給老夫一個回報的機會!”
一個純陽修士能夠做到這一步實可說是落下所有的臉面了,若是此時陸平再拒絕,那就是要結仇了。
陸平盡管心中對于這種略帶逼迫的請求不太舒服,可卻也感念林宇老祖之前在九玄樓魔羅大戰之時的一再相助,于是斟酌道:“前輩也曾冒死相助本派,什么救命之恩再也休提,只是晚輩如今的確有要事需前輩相助,還請前輩出手相助。”
林宇老祖大喜,道:“小友之恩老夫沒齒難忘,不知老夫有哪里可以效勞,小友但請吩咐便是,……”
距離天靈島數百里之遙的延坤島上,林宇老祖與陸平懸立在這座中型島嶼之上俯瞰,林宇老祖驚嘆道:“貴派果真大手筆,如此一座中型島嶼居然盡數被陣法所覆蓋,一旦開啟恐怕要以整座島嶼的沉沒作為代價,看這樣子倒是與牽引大陣有著頗多相似之處,卻又似是而非,老夫對于陣法一道所知不多,倒是有些令小友見笑了。”
陸平淡淡一笑,神色間飛揚著自信的神采,道:“這延坤島事關本派一樁興衰大事,請恕晚輩不能多言,不過晚輩卻是可以告訴前輩,此事若是做成,本派或可奠定萬世之基!”
陸平看了林宇老祖一眼,正色道:“原本這件事一直是晚輩親力親為,奈何晚輩最近一段時間不得不去東海參加百年一度的海外幻靈島大會,事關本派在幻靈五島巨型靈石礦脈的分配額度,到時候必然會有一場龍爭虎斗,晚輩著實分身乏術,本派畢竟新晉崛起,底蘊比不得其他門派,除晚輩之外宗門內無人能夠勝任,原本還想著此事恐怕不得不推后百年,如今前輩到來正好解了晚輩燃眉之急,因此還請托前輩代為照看,晚輩及真靈派上下不勝感激。”
林宇老祖遲疑道:“既是事關宗門興衰,老夫畢竟是外人,……”
陸平“哈哈”笑道:“前輩只管看顧島嶼便是,每過三日,天靈山必會派修士給前輩帶來足夠的靈石,到時候前輩只需以純陽修為在本派陣法宗師指揮下維持島上大陣運轉便可,不必顧及其他。”
林宇老祖明白陸平言語中的意思,只是想要借助他的修為維持陣法運轉便是,至于陣法為何運轉,目的又是什么,林宇老祖自然無從知曉,也就不會對真靈派的謀劃產生影響。
就算陸平之前也說了,為了幻靈五島的巨型靈石礦脈份額分配之事,陸平甚至愿意將此時推后百年,那么也就說明這件事情雖然重要但卻并不緊急,就算林宇老祖“不小心”破壞了小島上的陣法,真靈派大不了再建一座罷了,并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危害。
然而不管是林宇老祖還是陸平,似乎都忽略了這座島嶼上的陣法或許不會影響到真靈派的謀劃,可若是有人將真靈派所謀之物提前謀取,這島嶼的陣法就算保存的再好又能有什么用。
安頓了林宇老祖,陸平徑直返回天靈山要通過傳送陣返回黃離島,卻見劉天遠遠遠的追了過來,陸平知曉他必然是有急事,于是便轉身迎了過去。
劉天遠如今一直跟隨掌門柳天靈做事,已經是真靈派默認的下一代掌門人選。
真靈派三代弟子雖然杰出之人甚多,但陸平如今已經是純陽老祖,殷天楚性格陰沉,姬天軒戲謔促狹,姚勇性格暴躁,杜峰、天殤生性冷面孤僻,天玲心智不足,天茹、天慧雖然地位、心智足夠了,但受限與修為資質卻也難以服眾。
原本真靈派真正被寄予掌門厚望的是天田,可惜天田英年早逝,于是柳天靈等宗門高階老祖便將目光放在了性格沉穩,心智成熟的劉天遠與戚天彩二人身上。
不過戚天彩雖然能力不錯,卻沒有劉天遠在宗門內部的人脈和聲望,最為重要的是劉天遠的背后不但有著郭天山一脈修士的支持,還與陸平所在的重華府一脈修士保持著良好的關系,由劉天遠接掌掌門之位,才能夠令真靈派上下做到真正的眾望所歸。
“陸師弟,中土流云閣派遣修士來宗門拜會了!”
“流云閣?”陸平驚訝道:“中土新晉純陽修士云天老祖所在的云天閣?他們派人來做什么,云天老祖當初可是與師弟我接下了不小的梁子,如今派遣門下修士前來是宣戰還是修好?”
“是修好!”劉天遠神色之間也帶著些許古怪之色,道:“流云閣修士此次前來帶了大批奇珍異寶,除了向宗門表明修好之意,便是要代表云天老祖向師弟你謝罪而來。”
“向我謝罪?”陸平哭笑不得,道:“來人是誰,他哪里來的資格代表云天謝罪!師兄,你怎么看,老師又是什么意見?”
劉天遠道:“來人叫錢長鳴,乃是流云閣三代第一嫡傳,如今在中土也是薄有名氣,掌門師伯的意思似乎有些意動,不過還要看師弟你的意思,在為兄看來,這流云閣想要與本派修好是真,向師弟謝罪之言恐怕是他自己臨時起意。”
陸平恍然笑道:“原來是他,此人倒也是好大的膽氣,居然敢私自代表云天,不過宗門相交不過是爭一個‘利’字,與宗門有利,便是師弟我身為純陽修士也不能夠以一己之私廢宗門之利,這錢長鳴恐怕卻是認為宗門之事皆我這純陽一言而決,所以才想要另辟蹊徑,找上門來。”
劉天遠贊道:“師弟高義,宗門之權向不貪占,不過那云天之于流云閣可就未必有師弟這般大氣了,想來那流云閣大小之事定然由云天老祖一言而決,那流云閣怕也是云天老祖一人之流云閣,那錢長鳴因己度人,出此下策也是情有可原。”
陸平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錢長鳴便不見了,流云閣之事師兄協助掌門師尊便是,那流云閣遠在中土,與本派沒有利益糾葛,若是兩派合作與宗門有利,不妨合作便是,至于師弟我與云天老祖之間的恩怨,宗門不必擔心!”
劉天遠得了陸平的態度轉身向天靈殿而去,陸平想了想卻也不曾就此返回了黃離島,而是轉身去了天靈山后山。
在天靈山后山禁地之中,真靈派在此建造了一座秘密傳送陣,這座傳送陣卻是直通沉沒在海底的飛靈島,這處傳送陣的存在在整個真靈派也只有法相修士有資格知曉。
如今在飛靈島主持一應事務的是曲天成,見得陸平到來不由奇道:“咦,師侄不是準備要去東海么,怎得到了這里?”
陸平道:“我來看看殷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