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全力施展“三清真瞳”,卻只能夠在陣法的護壁之上看到一顆晦暗的光斑,顯然是一個不太重要的節點。
陸平隨手將一枚三彩破禁符甩在上面,三彩的光芒掃過陣法護壁,整個護壁頓時炸起了一層光芒,似乎是在與三彩的光芒對抗,又似乎是被破禁符的光芒從護壁之上吸附了出來。
陸平的雙目如同青色的深淵,卻只看到陣法的護壁之上,除了先前找到的那一枚光斑節點之外,還有一顆晦暗的節點。
第二顆找到了,只是怎得才有兩顆!
“前輩,陣法的威力顯然在晚輩的估算之上啊!”
鄧明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對于自己推算的事物似乎趕到大為慚愧,然后就看到陸平二話不說,直接將一張四彩破禁符貼在了陣法護壁之上。
“四彩……”
不等鄧明驚呼聲落,陸平已經一下子從陣法護壁之上看到了另外四顆光斑節點,其中只有兩顆的光芒顯然亮了許多,加上先前找到的兩顆,其他的四顆光斑都顯得異常晦暗。
趁著四彩破禁符的效果還在,鄧明飛快的將幾樣布陣器具布置下去,與陣法護壁之上的六顆節點遙相呼應,隨即便開始出出手動整個陣法護壁。
陸平早已經煉化完全的三清真瞳此時居然再一次爆射出了兩道青光,他隨即便將三個印記趕在四彩破禁符的效果消失之前貼在陣法護壁之上。
“怎么樣?”
鄧明興奮的點點頭,道:“太棒了,只是消耗了一張三彩以及一張四彩破禁符,晚輩這,這,太浪費了,實在是慚愧!”
“呵呵,只要能夠縮短破陣的時間就好。”
鄧明點點頭,道:“明白,不過這九個節點又需要實驗好久了,只是這些節點卻是分成了光亮與晦澀兩種,九個節點光亮的只有三個,其他六個都顯然晦暗,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前前后后又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鄧明在一再謝絕了陸平試圖以破陣符相助的要求之后,終于在陸平“三清真瞳”的配合之下再次找出了六個陣法節點,將陣法門戶在護壁之上給割裂了出來。
兩人走到第五道陣法當中,鄧明反倒對于近在咫尺的遺骸不著急了,而是轉身向著身后的陣法看了一看,道:“明白了明白,我說這第四、第五道陣法破解起來比傳說當中空冥遺陣的外圍小陣要難太多,原本這陣法已經經過了改造,而且還是類似增強的改造,這已經要接近第六道陣法之后的強度了。”
此時陸平對于空冥遺陣這里的情況多少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知曉能夠對于空冥遺陣當中的任何一個陣法補強意味著什么,吃驚道:“這豈不是說只有那些修煉界最為頂尖的陣法宗師才能夠做到?”
“嗯,正是這樣!”
鄧明轉身看向了身后的遺骸,道:“如此說來,這兩道經過補強的陣法便極有可能出自眼前這具遺骸生前之人的手中,也就是說我或許會得到了一件極為了不得的傳承。”
這個時候陣法被打開的門戶已經緩緩彌合,陸平向著鄧明笑道:“那么先恭喜你了,此番連破第四第五兩道相當于空冥遺陣內部第六、第七道陣法難度的大陣,只要時候你抽出時間琢磨,必然能夠將這兩座大陣精髓吃透,到時候修煉界恐怕就又有多一位宗師級的陣法師。”
鄧明笑道:“這還要多謝前輩相助,否則晚輩哪里會這般會就有如此大的希望。”
鄧明說著已經開始動手整理面前的遺骸。
陸平卻在一旁若有所指的道:“是啊,若是沒有勢力在背后支撐,無論是煉丹師、煉器師亦或者是陣法師之類,在修煉界幾乎都是舉步維艱的局面。”
鄧明將整理遺骸得到的一塊獸皮、一把巴掌大小的算盤放在身前,然后將腰間的那枚儲物法器拿在手中開始查看,同時笑道:“前輩對晚輩感興趣?”
陸平趕緊搖頭道:“我可對你不感興趣,是我所在的門派對你感興趣!”
鄧明臉色一喜,從儲物法器當中摸出了三枚玉簡,正在一一仔細查看,似乎這遺骸留下的陣法傳承應當就在這三枚玉簡當中了。
陸平見得他如此便不再說話,而鄧明在片刻之后才終于反應過來,向著陸平歉意的笑了笑,卻馬上反問道:“前輩能做的了主?接納如同晚輩這般來歷不明的陣法師?”
陸平并沒有正面回答鄧明的詢問,而是道:“一艘寶船怎么樣?”
“什么?”
鄧明神色一怔,隨即露出一絲向往和懷疑之色,道:“寶船?”
鄧明不認為陸平在門派當中有隨意接納一名散修出身來歷不明的陣法大師的話語權,如同按照尋常門派接納外來修士的過程,這個通過認可的考驗可能會是數十年甚至上百年,鄧明如何等得這么長時間。
然而陸平馬上就用一艘寶船來擊潰了鄧明的這種猜想,寶船那是什么,那是一家門派機密中的機密,是一家海外門派的海上流動基地,是與一家門派的第一傳承密地、護派大派、主干靈脈之類并駕齊驅,堪稱門派根基的所在,就這般輕易的透露給了鄧明。
話語權?
如果陸平顧忌這個會將寶船的事情透露給鄧明么,這才是對話語權的有力回擊,陸平根本就不在乎門派當中的什么話語權,他,有門派甘愿為其打破常規的資格!
然而這個時候的鄧明首先想到的自然是一名陣法師對于寶船的向往,對于一名陣法師來說,一生公認的成就無非就是三個:第一,破解整個空冥遺陣,這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實現;第二,為一家門派主持一座護派大陣的設立;第三,參與到號稱修真百藝的巔峰集合的寶船建造中去,并在其中一項重要事務獨當一面。
參與到寶船的建造當中去,鄧明自然知曉自己無法做到獨當一面,畢竟能夠建設自家寶船的門派當中又怎得會沒有陣法宗師,但即便如此,能夠參與到一艘寶船的建造中去,對于一名陣法師來講也有著難言的誘惑。
可隨即便被第二個泛起的恐懼念頭沖垮了對于第一個想法的美好前景,寶船的秘密都毫不猶豫的向著自己透露了……
鄧明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陸平,卻發現他又在四下里散步了,同時還不時的向著四周的陣法護壁打量著什么,不過這個時候鄧明已經看出來了,陸平似乎在尋找著什么,而所尋之物恐怕就與他這個根本就不是陣法師的人闖到空冥遺陣當中的目的有著極大的聯系。
鄧明閃爍的目光自然落在了陸平的眼中,不過現在他也不好再解釋什么,不管怎么說,鄧明的陣法天賦以及陣法成就都有著足夠令陸平欣賞的理由。
“你知道,我完全可以換一個場合邀請你的!”
鄧明自然明白陸平所言之意,這里是空冥遺陣,陣法的天堂,自己的主場,如果說鄧明拒絕之后兩人當真翻臉,再沒有在空冥遺陣當中能夠給鄧明與一位法相修士抗衡的底氣了,更何況兩人萍水相逢,若說現在鄧明暗中沒有多陸平有所戒備,便是鄧明自己都不信。
鄧明終于正色答道:“我需要考慮!”
“好!”
陸平毫不猶疑的答道,隨后又問道:“遺骸中有什么收獲?”
鄧明興奮的揚了揚手中的算盤、獸皮以及三枚玉簡,道:“這位前輩果真便是一位陣法宗師,三枚玉簡當中是其遺留的陣法傳承,這個算盤是陣修專用的一種輔助法寶,呵呵,已經是養靈級別的法寶,若是有這件法寶在手,先前推算那些陣法節點的時候,所用的時間必然會大大縮短的,而這張獸皮卻是這位前輩進入空冥遺陣之后所繪的陣圖,從上面看這位前輩從外向里已經破解到了第九道陣法,我的媽呀,這可是頂尖的陣法宗師了,而在空冥遺陣當中參悟透的陣法也足足有,二,二十九個?”
后面一個“二十九”的數字讓鄧明的語調陡然拔高,顯然是滿臉的難以置信,他在空冥海鉆研了二十余年,滿打滿算才破解了三個完整的陣法,之后若非有陸平相助,也不會將第四、五道陣法破開,而即便如此,若是想要將這兩道破開的陣法完全參悟,沒有個兩三年恐怕也是不行,而人家卻已經參悟了二十九陣法,這是何等的差距!
就在這時,陸平突然“咦”了一聲,問道:“怎得這第五層陣法的護罩上面的顏色正在改變?”
“什么?”
鄧明一個激靈,從獲得陣法的喜悅當中掙脫了出來,轉身看去時就看到原本被打開過的第五道陣法護罩正在向著紅色轉變。
鄧明臉色狂變,大叫道:“壞了,有人在外面埋伏我們,此人陣法實力遠在我之上!”
話音未落,陣法護壁之上突然凝聚出一顆巨大的光斑,而后一股青色的光焰從光斑當中噴吐而出,向著鄧明的身上撲來,而在火光的掩映之下,三道無形的元氣之手向著鄧明手中捧著的幾件寶物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