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真瞳”其實陸平這段時間都有修煉,因此,在閉關三個月之后,陸平便已經徹底將這項神通融會貫通了,全力施展這項神通的時候,陸平甚至隱隱約約的看到海底地脈的走向。
不過陸平并非是尋礦師,只能夠在極為靠近地脈的時候才能夠看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若是換成了玄微真人或者玄晨真人得了這項神通,或許對于二人在尋礦師一途以及陣法師一途上將會走得更遠。
高階符紙的制作并不容易,所以陸平盡管愿意出更多的東西交換,但最終玄駒真人也沒有能夠提供如此數量的高階符紙交給陸平,無奈之下陸平只得通過其他途徑得到一些,只是聊勝于無罷了。
將“三清真瞳”熔煉完成之后,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的緣故,陸平的制符術似乎也跟著有所進步,雖然并不明顯,但這也足夠陸平欣喜了。
事實上,再將這些符紙即將使用完畢之后,五彩破禁符的成功率還當真是有所提升,這也促使陸平決定將這最后的十張高階符紙用來嘗試一番六彩破禁符的煉制。
噼里啪啦!
隨著最后一張符紙在符箓的繪制過程當中碎裂,陸平大為喪氣,想想當年天雪老祖硬是憑借著不完善的傳承將破禁符的制作一路推升到了五彩,這在制符術上是何等的天賦,就算是玄駒真人,修為雖然遠遠無法達到法相級別,但如今六彩破禁符的制作也已經保持了一個相當穩定的成功率,與這兩位相比,陸平在制符術上的天賦還當真有些拿不出手!
看著眼前的陣法,陸平的雙目顯得異常的深邃,隨即陸平一路踏著長短不一,節奏不同的步伐直傳而過,沒有引動絲毫的陣法動蕩,他已經靠著三清真瞳所察覺到的陣法的破綻接連穿越了空冥海最外圍的三層陣法。
這讓陸平對于三清真瞳的信心越發的充足了。
接下來的幾天,陸平雖然有的時候無法覷的陣法的破綻,但卻也能夠找到其薄弱的環節,憑借著陸平自身的實力,便是硬闖也接連破掉了五處陣法,前進了十多里。
這個時候,陸平終于意識到了一絲不妥,或許自己有些太過大意了。
果然,在觀摩了擋在自己面前的一處大陣大約兩天之后,陸平終于向著自己所認為的一處最為妥當的破綻之處行去。
就在陸平剛剛踏入這處破綻的時候,一聲怪笑聲登時傳了過來,道:“哈哈哈哈,果真是一個菜鳥啊!”
陸平心中一驚,他曾經從項西平那里得到過空冥海這里的消息,別看這片海域被陣法籠罩之后顯然異常靜寂,但在這些陣法當中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從修煉界各地趕來鉆研陣法的陣修,只不過因為陣法的遮掩,許多人無法看到他們罷了。
所以,陸平每一次準備破除一道陣法的時候都異常的小心謹慎,剛剛在破除這道陣法的時候,陸平足足準備了兩天,他已經極為小心的探查了周圍的一切,分明沒有覺察到有任何人在附近的。
然而這個時候的陸平已經無暇他顧了,就在他踏入這處在他看來的陣法破綻當中之時,原本他所顧忌的陣法并沒有被激發,反而在這道陣法四周的幾道連環陣法頓時開啟,寒冰箭、火焰球、狂風刃頓時紛紛從四面八方向著陸平打來。
轟!轟!轟!
“嘿嘿嘿嘿……”
怪笑聲當中,陸平頓時被這漫天的攻擊華光所淹沒,然而一道水藍色的光芒突然從這漫天的華光當中迸發,將這漫天的華光頓時崩散,陸平毫發無傷的轉過身來向著陣法外看去。
此時不知道從哪里走出來的長發長須將面容盡數遮掩,一身衣衫宛若乞丐一般的怪人正瞪著一雙吃驚的眼睛看向陣法當中的陸平,先前的怪笑聲已經被他吞進了肚子當中再也發不出來了。
“呃?暴力破陣,這倒是最為簡單直接的方法,只是人力有時窮,你這不過只是擋下了陣法的一撥攻勢而已,陣法可沒有被破掉!”
怪人雖然吃驚于陸平的實力,但還是說道。
似乎在印證怪人的言語一般,就在這時,那幾道連環陣再次運轉,比之先前更為密集的各種法術攻擊向著陸平瓢潑一般灑來。
陸平冷哼一聲,伸手向著腳下的海水當中一吸,一股海水在他的四周頓時化為一粒粒渾圓的小水珠。
陸平伸手一推,這十二萬九千六百粒水柱向著四面八方迸射而出,有的化為一枚枚小劍,有的化為游魚,有的化為飛鳥、有的化為水蛇,……
在陸平身周數丈的范圍之內,頓時炸成了一團水藍色的煙霧,連環陣法的這一次激發再次被陸平抵擋了下來。
“好生恐怖的神念操控之力!”
陣法外的那怪人頓時跳了起來,道:“這連環陣法的攻擊威力倒在其次,其他卻就在于一個密集,就在于一個無孔不入,讓人應接不暇,就算是法相中期的修士往往也要顧此失彼,你居然能夠絲毫不差的將這些攻擊盡數摧毀,你的神念修為恐怕已經不下于大修士了吧?”
陸平心中一震,就看到那怪人興奮的在外圍走來走去,似乎在思索著什么事情,就在這時,連環陣法再次啟動,已經要再次準備第三次攻擊了。
“誒呦!”
怪人一拍腦袋似乎想起了什么,正要有所動作,就看到陸平的手中陡然飛出了三張閃爍著三彩光芒的符箓,向著幾道連環陣法貼了上去。
怪人手中的動作頓時緩了一緩,看著三丈符箓在半空當中爆出三道炫目的三色光芒,那連環陣法在光芒的沖刷之下頓時土崩瓦解。
“不是吧,三彩破禁符,這,這,你簡直就是暴殄天物,破除這幾個無名陣法居然用得著三彩破禁符,你的破禁符很多么,有本事你把整個空冥海的殘陣盡數破了啊!”
怪人只有鍛丹后期的修士,見得陸平這個法相初期的修士眨眼間破開了陣法,返回到了他的附近,居然沒有一丁點的害怕,跳著腳指著陸平大喊大叫。
陸平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個怪人,原本陸平剛剛陷入連環陣法的陷阱當中是憋了一肚子火的,這個家伙又在這時候跳了出來說著風涼話,陸平甚至已經將這一切看做是這個家伙的陷害,沒想到現在陸平破陣而出,一個手指頭都能夠摁死他,這家伙反而沒有一絲的害怕,反倒在這里理直氣壯的指責起陸平用破禁符破陣的不妥來。
陸平皺了皺眉頭,衣袖猛然一掃,一股強勁的氣流頓時將怪人脫口而出的言語盡數憋了回去,一張臉漲的通紅,這個時候怪人終于意識到自己所面對的是什么人了,雙目當中露出一絲悔意,顯然有些害怕了。
陸平冷著臉道:“若是再聒噪,你今后只管做個啞巴便是!”
怪人連忙將頭搖得撥浪鼓一般,只是這滿頭滿臉的長須長發看上去怎么都是一個滾動的毛球。
“說罷,你怎么知曉那里會是一個陷阱,你躲在這里多長時間了,就是為了陷害本人的么?”
陸平雙手一負,淡淡的說道。
怪人頓時覺得壓力一松,狠命的喘了兩口氣,道:“晚輩是來到這里鉆研陣法的陣法師,來到空冥海差不多二十余年了,這個只是一個尋常的陣法陷阱罷了,通常在陣法一途上的造詣能夠達到大師級別,基本上都能夠看出來,晚輩的確是在暗中觀察前輩的一舉一動,不過卻沒有試圖陷害,只是好奇罷了。”
“好奇?”
怪人點了點頭,道:“好奇,就是好奇!”
抓了抓頭頂糾纏不清的頭發,怪人“嘿嘿”笑道:“晚輩這幾天其實一直在注意前輩,原本以為前輩不過是一名陣法初學者,嘿嘿,因為外圍的那些陣法不過都是一些鉆研空冥海陣法的陣法師隨手留下的涂鴉之作,卻能夠讓前輩花費如此長的時間化解,嘿嘿!”
陸平的臉色不免有些尷尬,那怪人見得陸平臉色有異,哪里還敢取笑,連忙接著道:“不過前輩每一次都能夠極為精準的判斷出陣法的破綻之所在,短短十幾天的功法便穿越了十幾座陣法,這卻是又讓晚輩有些摸不清前輩的虛實了,直到前輩在這座陣法面前帶了兩天,最終還是選擇了方才的那一處看似破綻的落腳之處后,最終令晚輩確信前輩的確對于陣法并不精通,而是依靠了一種能夠看破陣法破綻的瞳術神通,這才能夠走到這里。”
陸平面不改色道:“哦,這處陣法破綻有什么說法?”
這怪人一下子來了興致,道:“說起這陣法,其實也不過就是空冥派陣法外圍當中一處還算巧妙的陣法罷了,威力卻是算不上多厲害的。”
“哦?這里還只是空冥派陣法殘骸的外圍?”
陸平語氣當中稍稍帶了一絲驚訝問道。
“可不就是外圍,這個陣法其實是一處連環陣法,但就眼前這一座陣法而言,前輩先前的立足之地的確是其破綻所在,但在與四周幾座陣法勾連組合之后,這處破綻反而成了一處陷阱,一處引動連環陣法的導火線,所以前輩先前就中伏了。”
怪人馬上接著道:“其實先前晚輩是要出手解救前輩的,沒想到前輩神通蓋世,卻是自己硬闖出來了,嘿嘿,只是,只是,那個,前輩用破禁符破除這些小陣法,也的確是,的確是暴殄,嗯,那個大材小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