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世家的文先生?
陸平微微一怔,便聽得先前那轟隆隆一般向著這邊撞過來的聲響陡然一滯,一道聲音傳來,道:“前面是何人,在下正是文淵!”
蘇錦“嘿嘿”一笑,道:“還當真是有魔羅的地方就有你們宇文世家的人吶,在下紫陽宮蘇錦,不知宇文世家這一次來的是誰,可是飛翔兄嗎?”
五彩迷霧翻滾,一頭身軀不下于項西平的霸龜撞破了迷霧,漸漸的在眾人的視野當中顯現。
一名清鑠的中年長須男子站在巨龜甲頂,陸平雙目當中上過一道青光,看清了那人的面目,不是那位在海外隨在宇文飛翔身側的文先生又是誰?
那文先生答道:“蘇道友說笑了,宇文世家以抗擊魔羅之災為使命,始終在修煉界追索魔羅之災爆發的蹤跡,卻是被有心人將話往反里說,他人也就罷了,蘇道友怎得也開起了這等玩笑?不瞞蘇道友,這一次宇文世家的確有嫡傳子弟進入了五行之地,乃是宇文驚雷公子!”
“宇文驚雷?”
蘇錦撇了撇嘴,似乎對于這個人并不太在意,接著問道:“這么說你是跟著他進來的了?”
文先生搖頭道:“驚雷公子有宇家修士跟隨,在下這一次卻是獨自行動!”
蘇錦做了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隨即又疑問道:“不對啊,這五行之地也就對于修煉五行屬性的修士有效,其他風、冰之屬的修士在這里最多只能夠運用這里濃郁的天地靈氣修煉罷了,卻是沒有絲毫的凝聚真元的功效,對于宇文世家的人就更是如此了,他宇文驚雷來這里做什么?”
文先生“咳”了一聲,道:“蘇道友,在下先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驚雷公子這一次單純就是為了魔羅之災而來!”
蘇錦“嘿嘿”笑了兩聲,一副“你以為我會相信啊”的表情。
這個時候那文先生驚訝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道:“與蘇道友一起的這位怎得看得眼熟,莫不是也同文某相熟?”
陸平朗笑一聲,道:“文先生好眼光,在下陸天平!”
“哦!”
文先生一股果然如此的語氣,隨即又驚奇問道:“怎得陸道友也到了南海?”
陸平笑道:“游歷天下,到得南海聽說了五行龜藏的名聲,又怎得不會到這里見識一番開天七祖之一的道場?”
這個時候,文先生以及其乘坐的霸龜已經到得陸平與蘇錦二人之前,文先生朝著二人拱手見禮道:“不知文某可否與兩位同行,文某一身本事多數都在陣法之上,對于這種短途拼殺卻是并不擅長,若是有兩位當世劍修高手主攻,再以在下的陣法輔之,我等實力必然大為提升!”
項西平畢竟是陸平邀請而來,蘇錦只是借了一個方便罷了,所以面對文先生的請求,蘇錦只好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陸平。
文先生見得如此目光當中不由閃過一道異色,要知道霸龜一族即便是面對先祖道場,通常也都是不情愿前往的,所謂的“邀請”,不過就是要在修為實力上要得到霸龜的承認。
通常法相初期的修士想要得到霸龜的承認都是數人聯手,又或者是找一頭剛剛進階法相期且實力較弱的霸龜。以文先生法相中期的修為,在前往五行之地的時候也不得不選擇一頭法相初期的霸龜來降服。
而陸平與蘇錦腳下的這頭霸龜一看就是法相巔峰的修為,與自己所降服的這頭霸龜不相上下,原本文先生以為這頭霸龜應當是蘇錦所降服,畢竟蘇錦乃是法相中期的修為,而陸平傳聞又與紫陽宮的少澤劍謝天陽交好,如此陸平與蘇錦聯手倒也說得通。
可現在的情勢看上去倒像是蘇錦在搭了陸平的方便,難不成這頭霸龜是這陸天平降服的?
要知道霸龜一族的修士若是在法相初期的巔峰能夠將體型達到一里方圓的,莫不是霸龜一族當中的佼佼者,文先生自己降服的腳下的這頭霸龜雖然也是法相巔峰的修為,但身軀盡數伸展也不過就是百五十丈的方圓罷了,即便如此,文先生在降服這頭霸龜的過程當中也是頗廢了一些心機的。
若這頭霸龜當真是那陸天平一力降服,恐怕其實力還在飛翔公子當日所見之上啊!
文先生目光當中的異色一閃而過,便聽得陸平那邊笑道:“如此正是求之不得,聽聞文先生乃是當世陣法大家,有先生相助,此番沖陣我等必然是如虎添翼!”
蘇錦也笑道:“文先生謬贊了,陸兄的劍術神通自然是了得的,水劍仙的名號豈是幸至?蘇某的劍術卻就差得遠了,只是仗著修為勉強與陸兄并駕齊驅罷了。”
陸平這個時候心中一動,故意露出一絲頹然,道:“劍仙的名號再也休提,見識了當世絕世劍術之后,陸某這才知曉我等是如何的井底之蛙!”
這一下不但是文先生,便是蘇錦也好奇起來,張口問道:“陸兄可是見識了什么了不起的劍術高手,怎得會如此頹唐?”
陸平嘆了一口氣,道:“哎,當日在東海乾元島曾經有幸在遠處見識了裂天劍圣蕭白羽前輩的劍術,自嘆不如,自嘆不如啊!”
說罷,陸平無奈的一邊搖頭一變嘆息,同時在不經意間還用目光觀察著兩人的表情。
果然,這蕭白羽的名號一經陸平說出,蘇錦的臉色就是一變,甚至顯得有些鐵青,目光當中閃爍著刻骨銘心一般的殺意,而文先生顯然對于此事也是知情的,在陸平說出“蕭白羽”的名號時,他顯然也是倒吸了一口氣涼氣,隨即便將目光看向了蘇錦。
陸平這個時候卻是換上了一副錯愕的表情,看著臉色都不太好看的兩人,道:“兩位,這是……,可是在下剛剛說錯了什么話”
蘇錦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不是陸兄的緣故,而是那蕭白羽與本派有一件大仇,此人實乃是本派的禁忌,陸兄不知者不怪,卻是無須理會的。”
蘇錦先是說“不知者不怪”,卻又道“無須理會”,顯然就是自相矛盾,陸平寧可相信前面一句,而后面一句就要變成若是再多說起,怕是就要反目成仇,只要看看文先生在蘇錦面前也是一副不愿談論此事的表情,便能夠知曉這蕭白羽在紫陽宮修士當中的分量了,當然,是仇恨的分量!
兩頭霸龜齊頭并進,有了文先生加入之后,三人聯手實力果然大漲,一路突飛猛進當中,便是玉修羅的出現也不能夠阻擋他們分毫,甚至又一次以一頭玉魔為首,三頭玉修羅聯手七頭血魔羅,也在三人兩龜的合力沖擊之下突破了重圍,還被斬殺了四頭血魔羅,重創了一頭玉修羅。
不過因為先前陸平提到了“蕭白羽”的緣故,原本一直極為活躍的蘇錦卻是陰沉了臉一言不發,直到突破了眾人玉魔羅以及血魔羅的聯手合圍之后,眾人聯手也不過斬殺了三頭血修羅。
不料這個時候蘇錦卻是突然轉身出手又是一番大殺,甚至不惜冒著被重傷的危險重創了一頭玉修羅,若非是陸平反應及時,接應到位,怕是這蘇錦就此重新陷入魔羅的重圍當中都未可知。
這蘇錦“呼呼”的喘了兩口氣,顯然先前的情緒極為激動,可經過這一番廝殺之后卻是平靜了許多。
朝著陸平拱手,道:“陸兄,多謝了,先前蘇某卻是失態,不過卻并不是因為你,而是這蕭白羽實在辱我紫陽宮太甚,當年紫陽宮前一戰,蘇某也有幸在場目睹,那蕭白羽之囂張得意至今歷歷在目,可恨那人天分實在堪比妖孽,一身修為在當時修煉界的二代弟子當中一舉壓倒了包括六大圣地在內的所有人,蘇某這些年修煉自問也算是勤勉,可每每想及當日場景,卻都不免心生絕望,怕是今生再無勝過那蕭白羽之時!”
陸平不知如何卻說,旁邊的文先生道:“蘇道友也不必如此,據文某所知,當初那蕭白羽也不過就是借了貴派諸位老祖輕敵大意之機,又用言語逼住了眾多老祖無法出手,這才在擊敗了呂太清老祖之后能夠全身而退,否則的話紫陽宮上下數十位法相修士出手,就算他蕭白羽神通逆天,又如何能夠活著出得紫陽宮?更何況那蕭白羽返回裂天劍派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自逐門墻,顯然對于紫陽宮也是極怕的。”
蘇錦搖頭,幽聲道:“不對,這正是那蕭白羽的高明之處,裂天劍派充其量不過是一家大型門派,大修士加上他也只有三人,若是死守裂天劍派,哪里夠我紫陽宮打壓?可那蕭白羽果斷自逐門墻之后,在修煉界四處出沒卻又行蹤飄渺,以他斬殺純陽老祖的實力,就算是圣地對其也是無比忌憚,生怕打壓了裂天劍派之后遭受其報復,這才是真正能夠保得裂天劍派的方法。”
陸平不由道:“如今這蕭白羽可是高調重返了裂天劍派,那么……”
蘇錦依舊是搖頭,無奈道:“如今魔羅大劫方興,其他幾家圣地是不會同意紫陽宮打壓裂天劍派的,更何況那蕭白羽度過了地三次雷劫,成就了純陽,誰知道他的實力如今已經達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