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劍的消息使得在場諸位真靈派老祖都大感錯愕,陸平卻是從鐘劍的言語當中注意到了一些什么,心中一動,于是道:“天江、天爐兩位師叔祖,再加上天成、天琴兩位師叔,莫不是在西北海域發現了海下火山群?”
天江、天爐、天成、天琴四位老祖都是真靈派對于火焰最為精通的修士,若是再加上陸平這個煉丹大師,那么真靈派所有御使火焰的高手便盡數集中在了一起,除了海下火山群,陸平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理由只得天象老祖親自出馬,并召集如此多的本派法相修士。
陸平的話令在場諸多老祖精神一振,鐘劍頗為意外的看了陸平一眼,道:“陸師弟說的沒錯,不過不是火山群,而是玄微真人通過那條支脈的走向推測出了隱藏在海底的一條火脈,便上報了門派,因為掌門處理寒冰島使出,天術師叔不敢擅專,便稟告了天象師伯祖。”
陸平一聽僅僅只是玄微真人的推測,先前的激動之色頓時收斂了幾分,道:“就因為玄微師兄的一個推測,居然連天象師伯祖都驚動了?”
柳天靈老祖道:“且先不管這些,既然是天象師伯召集,這一次就算是白去了也要走一趟!”
陸平點了點頭,雖然陸平對于玄微真人的手段還是有些懷疑,但現在顯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于是便開始在傳送陣當中鑲嵌靈石,準備啟動傳送陣法,卻聽鐘劍解釋道:“玄微師兄已經順著支脈找到并打開了一條火脈,并且在打開那條火脈時順手便降服了一朵玄階上品的天地靈火,正是因為這朵天地靈火,才使得天象師伯祖最終決定召集各位老祖秘密前往西北海域。”
聽得火脈當中已經出現了天地靈火,眾多老祖的心情都顯得難免急切了許多,柳天靈想了想朝著身后的天雪老祖,道:“師叔,天靈山還要兩位坐鎮,兩位返回派內之后可隨后擇取派中一些優秀的煉丹師、煉器師以及修煉火屬性功法的鍛丹期修士,若是這道火脈只是一條便罷了,若當真引出了海底火山群,說不得到時候各派就會有一番爭搶。”
天雪老祖點頭道:“你們自管去,門派一應事務自有我與你天帆師叔處理。”
傳送陣光芒閃爍之后,眾人已經來到了懸坤島。
馬玉早已經等得急切,見得柳天靈出現,忙道:“師伯,剛剛玄微真人已經傳來消息,天象、天江、天爐以及天成四位老祖帶著他順著火脈一路探索,現在看來地底火脈的龐大似乎遠超眾人想象,天象老祖催促若是見到您之后要快速趕到那里,同時準備召集本派修煉火屬性功法的弟子。”
陸平不得不佩服老師考慮事情的周全,柳天靈聞言只是將一枚玉牌交給馬玉,道:“你執這塊玉牌回天靈山面前天雪老祖,告知她可盡快將召集起來的修煉火屬性功法的弟子趕到此地!”
陸平與老師除了懸坤島,便看到老師抖手將一只鍛丹中期的風鸞放了出來,縱身落在風鸞的背上,便向著西北海域而去。
陸平見狀也將陸琴兒放了出來,站在青鸞的背上,早已經是鍛丹后期的陸琴兒仰頭一聲長鳴,雙翅扇了幾扇便已經與柳天靈老祖的風鸞追了一個首尾相接。
這頭風鸞陸平倒也識得,曾經在重華殿化形為一個老者,經常做一些灑掃、養花的事情,陸平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陸琴兒還是一直尚未化形的小鳥。
柳天靈見得陸平的青鸞始終差了自己腳下的坐騎半個身位,于是腳下一動,已經同陸平一起站在了陸琴兒的背上,同時順手將自己的坐騎收了起來。
陸琴兒一聲長鳴,神情之間竟是微微有些興奮,似乎對于能夠將自身的飛行天賦發揮到極致趕到大為振奮,雙翅連扇,四周的白云飛快的消散在兩人身后,片刻之間便是數十里的距離。
柳天靈老祖看了看腳下的陸琴兒,突然問道:“日后你怕是還要去一趟火鸞一族吧?”
陸平怔了一怔,看來老師對于這些頂階妖族嫡傳血裔的事情頗為了解,于是道:“正是,弟子會盡量在陸琴兒進階法相之前去一次東海。”
柳天靈老祖點了點頭,道:“最好是在她凝聚品級金丹,進階鍛丹后期之前。”
待得二人趕到先前那條礦脈支脈所在的海域時,這里的情境卻是令陸平與柳天靈老祖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在天象老祖等人的支持之下,玄微真人放心大膽的開啟了隱藏的一條火脈,然而這條火脈的龐大以及火脈之后所牽扯的更多的火脈顯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強烈的地動瞬時間使得周圍百余里盡皆感受到了,在那條北海各派聯合開采的中型混合礦脈處,正在開采靈材礦的各派修士尤其感受的清晰,于是數十名各派修士便向著地動傳來的方向趕來查看。
不過在他們趕來之時,這一片海域的海水已經開始被加熱,騰騰的水汽從海面上升起,將這一片海面籠罩在了濃濃的水霧當中。
而且在這水霧當中還凝聚了一層赤紅色的火毒,這一伙修士到來之后又幾個膽大的率先沖入了水霧當中,當日便中了火毒全身發熱,體內的水分開始外泄,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枯槁。
索性這幾人深入水霧并不遠,后面的修士七手八腳將這幾個昏迷的修士拽了出來,便在這時,陸平以及柳天靈正好在這個時候趕到了。
陸平與柳天靈看到眼前的情境心中便猜到十有八九這里的事情是瞞不住了,就算將這二三十個修士扣住了,最多也不過就是延長一下北海各派修士的反應時間。
這二十幾個修士當中還有數人顯然是真靈派門下,見得掌門柳天靈以及水劍仙陸天平老祖聯袂而至頓時大喜,幾人連忙上前行禮,之后一名修士朝著陸平道:“天平師叔,蔡子書師弟剛剛誤入了毒霧當中,現在命在旦夕,還請師叔出手相救。”
幾名他派弟子聽說眼前之人居然是真靈派掌門以及陸天平老祖頓時一個個下的靜若寒蟬,不過在聽到這名真靈派弟子的請求時,幾名膽子大的修士也試著道:“天平前輩,還請就我師兄,他也中了火毒!”
“天平老祖還請出手救我師弟!”
“天平前輩,……”
陸平瞅了旁邊的老師一眼,見得柳天靈稍稍點頭,陸平會意便上前查看了昏迷的真靈派四代弟子蔡子書,眉頭不由皺了皺。
一旁剛剛那名說明的真靈派修士見得陸平如此表情,心一下子便懸了起來,道:“師叔,蔡師弟還有救么?”
陸平伸手朝著昏迷的蔡子書額頭一點,一股藍紫色的真元從指尖滲入蔡子書的額頭,而后向著全身蔓延而去。
片刻之后,這些蔓延到全身的真元開始重新向著額頭匯集,而后順著帶著一絲赤紅向著陸平的指尖匯集,最終被陸平收回。
原本全身枯槁,渾身燙熱的蔡子書頓時如同枯木逢春一般,干涸的皮膚重新恢復,泛著赤紅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正常,而后這蔡子書突然睜開雙目一翻身跳了起來,一邊向著四周查看,一邊道:“小心了,這霧有毒!”
先前那名真靈派修士連忙提醒道:“蔡師弟,掌門以及天平師叔在此!”
這個時候蔡子書也愣愣的看到了一旁的柳天靈以及陸平,聽到師兄提醒之后頓時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眼前的掌門以及陸天平老祖救了,于是連忙俯首拜謝。
其他門派的修士見得陸平舉手投足之間便將瀕死的蔡子書救活,顧不得驚嘆陸平的通天手段,急忙拜求陸平出手相救其他各派中毒修士。
陸平看了看這二十多人,慢理斯條的說道:“其實你們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已經中了火毒,現在雖然察覺不到,只是因為個人所中毒素深淺不一罷了,若是想要治愈,只需將這兩瓶丹藥吞服了便是!”
說罷,陸平將兩瓶丹藥扔到了先前那名真靈派修士的手中。
那名修士想也沒想,打開玉瓶之后徑直將一枚丹藥塞進了口中,而后將玉瓶塞給了另外一名修士。
這名修士遲疑了片刻,見得遞給他玉瓶的真靈派弟子臉泛喜色,當場便懸浮在海面上開始打坐煉化,于是便也倒出了一顆丹藥吞入腹中。
其他修士雖然還有猶豫不決的,但在陸平冷冷目光的注視之下也沒有堅持多久,紛紛將丹藥吞入腹中開始運轉法訣加緊煉化。
還有幾人在自己煉化之后先將丹藥塞到了幾名昏迷修士的口中,然后才各自吞服,只剩下了蔡子書一人還站立在海面之上。
陸平朝著那名正在煉化藥力的真靈派弟子一推,那原本因為煉化丹藥而陷入沉寂的弟子頓時驚醒了過來,便聽得陸平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這名真靈派四代弟子連忙道:“弟子蘇子欽,乃是玄劍真人門下弟子。”
玄劍便是鐘劍了,沒想到居然是鐘劍的弟子,于是陸平便將目光看向了蔡子書,那蔡子書倒也伶俐,知曉這可是一個露臉的機會,連忙道:“弟子是玄雷真人門下弟子。”
陸平笑了笑,道:“還都是熟人,你們兩個將這些個他派弟子帶離這片海域,找個地方將他們藏起來,三日之內他們不會醒來,你們兩個要保證三日之內他們不會被其他人發現,這便是功勞,到時候只管去黃離島找陸大寶要兩件上好的寶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