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圣湖的奇妙早已經在萬年之前便被修士所知曉,萬年多來,河源之地多數時間被天馬族與錦鯉族聯手占據著落圣湖當中的大多數名額,兩族雖然也多有爭斗,但多在落圣湖被發現之前,而這種情況的改變則發生在上一次河源之地開啟之時。
數百年前,天馬族與錦鯉族也出了兩位天才修士,這兩位天才修士分別是天馬族的馬振與錦鯉族的錦無憂。
當時依舊正值落圣湖開啟之時,兩人各自率領兩族修士進入河源之地,在找到落圣湖之后,也不知道是兩人運氣好過前輩修士,還是落圣湖當中發生了什么奇異的變化,總之兩人在落圣湖最深處閉關之時卻是同時發現了一塊能夠引起他們血脈異變的奇異血石。
兩人都意識到了這是一件寶物,為了爭搶此物,二人大打出手,不過最終卻是錦無憂略勝一籌,將血石搶到了手中。
然而馬振雖然實力與錦無憂相比稍差一籌,但是心機城府顯然要比錦無憂深的多,在二人獨自探索落圣湖之時,錦無憂自持實力,馬振卻早已經偷偷的通知了天馬一族的其他修士。
錦無憂雖然擊退了馬振,可隨后卻是陷入了天馬一族的包圍當中,不過這錦無憂也不愧是錦鯉一族的天才第一修士,愣是憑借著一身的修為與天馬一族十幾名同階修士周旋。
然而錦無憂雖然強勢,但天馬一族眾修士也不是弱者,時間異常,錦無憂必然不能幸免,此時馬振已經將血石搶回,正要準備一鼓作氣將自己在錦鯉一族當中的最大競爭對手徹底抹殺,卻不料一頭元始巨鱷橫空殺出,盡管只是一人,卻是打了天馬一族一個措手不及。
錦無憂趁機逃走,不過馬振也沒有讓錦無憂討到便宜,將自己練就的一項得意神通印在了錦無憂的后背之上,將其打成了重傷。
此戰過后,錦無憂手中的血石得而復失,落入馬振手中,而錦無憂本人也被馬振的奇詭神通傷了心核空間,今后已經再無進階法相期的可能。
被損了根基的錦無憂自然不會再被錦鯉一族的高層老祖們當做培養目標,當年的第一天才徹底被拋棄,這種巨大的落差感以及曾經作為第一天才的他也著實得罪過不少人,使得錦無憂不得不遠離錦鯉一族,淡出錦鯉一族的視野。
之后有人說他去了海外,也有人說他在盈玉沼澤當中失蹤,還有人說早已經被仇人所害,等等,不一而足。
而馬振在得到這塊血石之后,因為對于血脈的誘惑,使得他本能的將其煉化入自身的血脈當中,使得馬振的血脈品質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然而好處并不僅僅只是這些,在隨后的短短數百年當中,馬振的修為實力一路高歌猛進,現如今已經是法相中期的修為,在同階修士當中,與那些圣地修士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近兩百多年前,剛剛度過了第一次雷劫,成就法相中期的馬振繼承了天馬族的族長之位,之后兩百年馬振勵精圖治,使得天馬一族成為妖族乃至整個修煉界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天馬一族好不興旺,而天馬族長馬振也同樣威震天下。
要知道,天馬族歷來能夠成就老祖的修士至少也要有法相后期大修士的實力,然而馬振卻能夠以法相中期的實力力壓天馬族的大修士長老而坐穩了族長的位置,這本身就透露著不可思議。
馬振雖然天賦異稟,但要說當年他能夠有如此潛力卻是誰也不相信的,最后無論是天馬族還是錦鯉族都將懷疑的對象放在了當年在落圣湖發現之后,被馬振從錦無憂手中搶到的那可神秘的血石之上。
一個幾乎要淹沒于故紙堆當中,幾乎成為傳說的東西被兩族的老古董們發掘了出來:蛟血石!
只有這種東西才有可能從根本上改變一個修士的資質,而且是在這名修士已經有了鍛丹期的修為,以及數百年的修煉時間的情況下。
關于蛟血石,傳說是上古之時,蛟道人身上的鮮血滴落之后血液凈化轉化而成。
當年蛟道人手下有一仆人乃是冰螭一族修士,就是因為得到了蛟道人親自給予的一枚精血,之后又通過蛟道人的幫助,使得這位冰螭一族的老祖成功成就了真靈,并依靠冰螭珠這一特殊的寶物將冰螭一族的血脈傳承下來,成為修煉界當中雖然不是蛟道人嫡傳血裔,卻依舊屬于頂階妖族的特殊存在。
蛟血石經過數萬年的時光洗刷,當中的品質或許早已經不如冰螭一族的老祖當年得到的那一滴精血,而且也沒有當年蛟道人為冰螭一族的血脈傳承施展的神通秘術,但對于修士依舊有著伐毛洗髓一般的功效。
踏西荒!
馬晨曦雙足踏地,地底傳來隆隆的轟鳴聲,李通一劍劈來,尚未開辟天門,便被地底勃發的能量化于無形。
兩人顯然早已經對彼此的手段知根知底,前番連續試探,只不過是想要看一看數十年不見,對方是否練成了一些新奇的神通秘技。
馬晨曦化解了李通的神通劍術之后率先出手,這一次他也祭起了用自己身上的獨角煉制而成的一枚短匕。
破風刺!
不過這枚用天馬獨角煉制而成的短匕顯然并不是馬晨曦的本命法寶。
見得馬晨曦一出手便是如此犀利的攻擊,李通手中的游魚飛劍也仿佛置身與玉蘭河當中,翻騰起滔天的浪花,向著破風刺撲去。
眼看兩者的攻擊相撞又要翻起滔天的動靜,卻看到馬晨曦猛然將破風刺向著旁邊一引,同樣動作的還有李通,兩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將各自的神通突然轉向,向著二人身側的空虛之處打去。
眼看兩人的攻擊就要落在空地之上,原本空無一人的草甸子之上突然泛起一陣陣炙熱的漣漪。
“來得好!”
炙熱的漣漪震蕩的越發的激烈,一朵朵炙白色的火花憑空出現,一朵朵聚集起來簇擁著一柄威嚴爆裂的飛劍,仿佛從遠古跨越了時空而來。
馬晨曦的破風刺以及李通的劍浪波濤尚未與這柄飛劍相遇,其蘊含的神通就仿佛要在這炙熱的光芒照射之下要融化了一般。
破風刺倒旋而回,劍浪也失去了鋒銳,化成漫天的白霧,而飛劍也似乎是適可而止,被一只修長而白皙的手掌緊緊的握在掌中。
“謝天陽!什么時候紫陽宮的六大神劍之一也學會了偷偷摸摸!”
馬晨曦冷哼一聲,看著露出身形,向著二人施施然走來的謝天陽說道。
“偷偷摸摸?你馬晨曦什么時候也開始學會了口舌之利?笑話!是你等本事不濟,在如此近的距離才發現本人到來,這近百年未見,你馬晨曦的面皮倒是厚實了不少,就是不知道挨打的功夫不知道也厚實了沒有!”
謝天陽侃侃而談,從頭到尾都沒有正臉瞧上馬晨曦一眼,反倒是朝著李通微微示意。
“找死!”
馬晨曦暴怒出手,然而出手之后卻馬上變得謹慎,并未因為內心的慍怒而影響了自身實力的施展。
破風刺在馬晨曦手中消失,再一次出現之時已經到了謝天陽的身前。
謝天陽神色凝重,嘴里卻不消停:“近百年不見,不想你馬晨曦倒是學會了搶先出手,不知道當年的尥蹶子神通是否有了進步?”
手中凝練了九道寶禁的離火天陽劍橫空而斬,謝天陽甚至能夠將風都斬碎!
馬晨曦一擊不中,心中越發的暴怒,他生平的奇恥大辱便是自己在溶血期尚未化形時,曾經被謝天陽偷襲打敗,騎在背上狂奔了一天一夜,行程三萬里,幾乎要橫貫了西荒大草原。
當時無論是馬晨曦還是馬背上的謝天陽,其實都已經到了極限,然而謝天陽卻是至始至終都沒有從馬晨曦的背上下來,到了最后,黔驢技窮的馬晨曦不得不本能的尥起了蹶子,試圖將謝天陽掀翻在地,卻始終沒有得逞。
李通對于這件事也是有所耳聞的,在聽到謝天陽說道“尥蹶子”的時候,不由笑出聲來。
馬晨曦大怒,破風刺還在與離火天陽劍糾纏,右手便是一甩,一條套馬繩已經朝著李通的頭上落去。
李通大怒:“老子有不是馬,這繩子你回家套著自己的脖子上吊去!”
手中的天門劍攪成一團,要將這套馬繩攪斷。
想要攪斷馬晨曦的這條繩子雖然并不容易,可馬晨曦顯然也不愿意吃這么一個虧,更何況這一下馬晨曦似乎成了以一敵二,三人彼此之間實力相差不大,但馬晨曦還沒有自大到這個地步。
謝天陽并指為劍,一道劍氣精準的打在李通正在快速飛旋的天門劍劍脊之上,大笑道:“我等在同階修士當中能夠有一場勢均力敵的斗法頗為不易,李兄千萬莫要掃了興!”
李通會意,精神也是一震,道:“是極是極,便如謝兄所言!”
話畢,手中的天門劍陡然劈開一道門戶,門戶當中從天而降的天河一分為二,分別向著謝天陽和馬晨曦頭上落去!
馬晨曦暗罵一聲,頭頂形成一道旋風,一舉將天河吹成漫天雨絲,同時手中破風刺依舊與離火天陽劍游斗。
“正該如此!”
謝天陽大呼:“痛快痛快!”
三人頓時戰作一團,也不知道誰才是彼此間真正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