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由無數電蛇編織而成的雷電網將巨猿團團為主,并不斷的將包圍網收縮。
雷電網的中心不斷的響起巨大的轟鳴聲,這是天象老族的法相巨猿依舊在抵擋著電蛇的圍攻。
就在電蛇越逼越近的時候,天象老祖的巨猿法相表面的由真元幻化而成的金色毛發猛的炸起,就像一根根被弓弦拉緊了的箭支。
巨猿身體猛然一掙,無數的金色毛發向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每一根毛發都擊中了一條電蛇,無數的電蛇幾乎在同時一時間爆散成一團雷光。
無數的雷光相互勾連,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雷球,繼而又變成一道道雷索,向著巨猿全身上下鎖來。
巨猿看著向著身上落下來的雷索,身子猛的向著地上一伏,繼而突然暴起,縱身上前,雙掌猛的抓住一道雷索向外一撕,巨猿一聲痛呼,“噼啪”一聲,繩索已經被巨猿扯成了兩段,巨猿的雙掌也被雷電劈成了一團漆黑。
巨猿全身上下真元涌動,金黃色的真元仿佛液體一般向著雙掌流去,漆黑的雙掌頓時再次化為金色。
就在巨猿剛剛扯斷了其中一條雷繩之后,剩余的兩條雷繩急速縮小,將巨猿整個兒縛住。
然而就在雷繩急速縮小的同時,巨猿的身形居然也一下子縮小了三分之一,原本可以將巨猿僅僅束縛的雷繩一下子又松了開來。
巨猿趁機再次扯斷了一根雷繩,然而就在第二根雷繩斷裂的瞬間,第三根雷繩卻是突然變換了方式,結成的繩圈自動散裂開來,變成了一條三丈長的雷鞭。
“啪!”
雷鞭趁著巨猿扯斷第二更繩索之時,一鞭子抽在了巨猿的后背之上。
一道巨大的鞭痕出現在巨猿的后輩之后,無數的金黃色真元所化成的碎屑四下里飄散,巨猿猛的向前一個踉蹌,差一丁點便要摔倒在地。
雷鞭在半空當中再次揚起,長長的鞭繩舒展開來,再一次向著巨猿的后背抽來。
眼看雷鞭便要再次抽打在巨猿的后背之上,巨猿原本躲閃不及的身軀猛的轉過身來,卻是一把將飛舞而來的鞭繩抓在了手中。
無數的爆鳴聲從巨猿抓緊雷鞭的雙掌當中傳出,巨猿表面金黃的色澤在雷電的轟擊之下剎那間消散殆盡,而緊接著一股金紅色又從巨猿的胸口出爆發而出,彌漫了巨猿的全身。
雷鞭在巨猿的手中奮力掙扎,一連放射出三道雷電,每當雷鞭放出一道雷光霹靂之后,雷鞭的色彩就變得淺了一分。
而巨猿的胸口也接連爆出三道金紅色的光芒,一次次將被雷電轟擊而耗盡的金黃色真元重新補充了過來。
三道雷光之后,雷鞭的威能大降,巨猿趁機將雷鞭的一頭踩在腳下,而后雙手抓緊雷鞭的另一頭奮力一扯,雷鞭頓時被拉斷成兩截。
陸平在一旁看得清晰,每當天象老祖的法相巨猿擊散一次雷電的轟擊之后,隱約間便有一股玄奧的氣息縈繞在巨猿的身周,隨著巨猿擊散雷電的次數增多,這一股玄奧的氣息也變得越發的壯大起來。
這或許便是天象老祖曾經向他解釋過的純陽之氣了。
這些純陽之氣蘊藏于雷電當中,雷電被擊散的過程,其實便是修士收集純陽之氣的一個過程,可惜的是這些純陽之氣雖然縈繞在天象老祖的身邊,但天象老祖現在的情境顯然根本來不及煉化,因為在巨猿法相度過了第三波雷劫之后,第四道、第五道與第六道雷劫緊隨而來,金色的巨猿上跳下竄,雙臂、右腿、肩膀前后被雷劫劈得消散,又三次被從巨猿心口處爆發而出的金紅色真元補充回來,然而這三次噴吐而出的真元也由先前的金紅色逐漸變得血紅起來。
然而在度過第六道雷劫之后,巨猿胸口噴吐而出的真元已經不再是金紅色,而是鮮紅當中只帶著一絲金色,金黃色的巨猿此時也變成了一只只泛著金色的紅毛巨猿。
陸平的神色也變得越發的凝重起來,天象老祖最一開始的法相巨猿之所以是金黃色是因為法相巨猿盡數由天象老祖的真元幻化而成。
之后隨著真元的消耗,天象老祖便開始動用這數百年來凝聚而成的血脈精華。
這些血脈精華原本就是真元凝聚了血脈一點一滴先是匯集在金丹當中,而后金丹碎而法相生,這些血脈精華便成為了法相的根本。
現如今天象老祖顯然已經到了真元耗盡的邊緣,便只能將血脈精華一次次的激發,如此一來,固然使得天象老祖的真元法力重新得到了補充,但也使得成就法相的根本一次次的被削弱,即使之后天象老祖僥幸度過雷劫,沒有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休養生息,恐怕也難以恢復過來,而且即便是重新凝練血脈精華用來補充根本,也難以再像之前那樣得心應手,修士的實力必然會被大幅度削弱。
天空當中的烏云不斷的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然而巨猿頭頂的烏云反而越發的濃縮起來,無數的雷光閃電在烏云當中閃爍出沒。
天象老祖的法相巨猿在此時似乎也覺察到了不同尋常之處,抬頭看去時,不知道何時在巨猿頭頂烏云的正中央,無數的雷光匯聚并濃縮,漸漸形成了一團仿佛液體一般的雷光。
陸平有些迷惑的看著天象老祖的法相頭頂烏云當中那處顯得越發的明亮的雷團,耳朵當中卻是突然聽得天象老祖的一聲嘆息:“這便是雷光化液么?之前老夫信誓旦旦以為自己準備的足夠充分,然而在這天地之威面前,人力卻總也顯得渺小。”
陸平轉頭看去時,不知何時天象老祖已經從法相當中出現,而巨猿法相已經懸浮在了天象老祖的頭頂。
天象老祖正仰天看向頭頂烏云正中央的顯得越發的耀目的雷光團,只見他此時臉色蒼白,雙目充血,身前的衣衫也灑滿了星星點點的殷紅血跡,先前漆黑的須發不知何時已經花白了大半。
天象老祖長嘆了一聲,道:“這次怕是再難躲過去了!”
陸平站在天象老祖身側數十丈遠的地方,聞言心中一緊,連忙問道:“師伯祖何出此言?此時雷劫已過三分之二,若是師伯祖再堅持片刻,本派便會因為師伯祖而迎來崛起的最佳時機。”
天象老祖看著天空當中已經由先前只有頭顱大小逐漸的變大到三尺方圓的雷光球,苦笑一聲,道:“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簡單,九道雷劫的威力逐漸增強,到得這最后三道通靈雷劫,其威能幾乎可以用毀天滅地來形容。老夫本已經將法相中期的劫數估計的足夠大,但最終還是小瞧了它的威能,能夠撐到現在,老夫現在已經是真元耗盡,肉身受損,真正到了強弩之末。”
陸平低頭沉思了片刻,道:“難道師伯身上便沒有能夠快速回復真元與修補肉身的丹藥?”
天象老祖看了陸平一眼,道:“怎得沒有,你天爐師叔祖曾經花費了十余年的時間收集靈草,有用近一年的時間才煉制出了六顆瞬元丹,為此天爐老祖還從你的老師那里討來一顆她所珍藏的靈妖果,只是此時卻是只剩下一顆了。”
看著手中僅剩的一顆葡萄大小的紫色丹丸,天象老祖卻是將這顆丹藥交給了陸平,道:“老夫便是服用了這顆丹丸,最多也不過垂死掙扎過第七道雷劫,終究還是逃不過隕落的命運,這顆卻是丹藥彌足珍貴,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補充法相初期修士的真元,便是法相中期修士也能在一瞬間恢復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不等的真元,乃是天爐師弟多年嘔心瀝血的得意之作,你且將其手下,免得在老夫手中再次浪費了。”
天空當中的雷光球似乎已經化成了一滴幾乎可以與圓月的明亮相媲美的大水球,掛在已經形成漏斗狀的烏云的低端,隨時都會掉落下來一般。
天象老祖看著正在沉思的陸平一眼,笑道:“老夫知道你小子是煉丹大師,聽天琴與天爐所說,身上稀奇古怪的東西不少,但是法相期終究不比鍛丹期,等你將來達到這個境界,便能夠明白兩者之間的巨大差距。”
在聽到天爐老祖曾經在老師那里得到過一顆靈妖果,陸平的第一反應便是自己當年在老師的法相大會之上獻給老師的三顆靈妖桃。
見得天象老祖將一顆紫色的丹藥送到陸平身前,陸平臉上卻是突然一笑,道:“師伯祖,修煉本就是與天地掙命,若是沒有到了最后一刻便放棄了,又哪里是修士本色?師伯祖這數百年一路走來,這個道理顯然要比弟子懂得更加深刻,怎得在這最后關頭卻是不敢搏上一搏呢?”
天象老祖苦笑一聲,正要說些什么,臉色卻是突然一怔,看著出現在陸平手中之物,饒是他修道九百年,歷經修煉界的無數滄桑,早已經看淡了生死,在這一瞬間居然也無法把持自己的心境,驚聲問道:“這,這居然是靈妖果?”
陸平“呵呵”一笑,道:“師伯祖或許不知,那靈妖果本就是當年弟子從一處遺跡當中尋得之后,獻給老師成就法相的禮物,只是弟子當年獻給老師靈妖桃的時候,手下自然也是藏了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