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黃金屋當中的那一樹金堅丹這些年來在欒玉的細心照料之下,倒是每三年都有一兩顆成熟,陸平盡數拿來煉制了金堅丹自己服用了,陸平自己都能夠感覺到他的肉身現在即使不用真元支撐,也可與一件低階的法器相抗衡。
不過隨著陸平的修為達到鍛丹期之后,金堅丹強化肉體的效果雖然還有,但卻也不是那么的顯著了,鍛骨丹的出現卻是讓陸平的眼前一亮,只可惜每個修士只能服用三顆鍛骨丹,而且鍛骨丹與其他丹藥大為不同,這種丹藥一爐只能煉制一顆丹藥,成就是成,敗就是敗,根本就沒有成丹率這一說。
不過這也讓陸平的眼前一亮,這種方式倒是正適合靈水孕丹,靈水孕丹每一次也只能成丹一顆,不論是煉血期的丹藥,還是法相期的丹藥,一爐靈草,最多只能夠保證一顆,不過如此一來,煉制成功的幾率倒是增加了不少,歸根結底,靈水孕丹適合的還是一些珍貴的,成丹率低的丹藥,如此一來卻正是適合煉制鍛骨丹。
其實陸平的手中還有一種能夠強化肉體,甚至比鍛骨丹效果還要好的天材地寶,那就是在隕落秘境的百花之地當中尋找到的九品白玉蓮的蓮藕,這段九節的蓮藕,每一節都是淬煉肉身的極品寶物,可惜的是這些蓮藕的的層次實在太高,陸平現在卻是根本沒有把握將之煉制成強化肉身的靈丹。
陸平將幾道丹方收了起來,知道在各派互通有無之后,便到了本次集會的重頭戲,那時候才是各位煉丹大師、宗師真正將各自的家底露出來的時刻,這些明面上的東西終究還算不得各人的底牌,不過此時倒也并不妨礙陸平詢問一些事情。
“廖前輩,不知貴家族手中是否有五年以上的壽元丹?我真靈派愿意花大價錢收購,并且會為貴家族保守秘密。”
廖潤甲有些愕然的看著陸平一本正經的表情,過了片刻,這才笑道:“陸小友,你找尋壽元丹是為了貴派的天康老祖吧?”
“嗯?”
陸平心中一緊,暗道天康師叔組的事情居然連廖家都知道了,可隨即又釋然,天康老祖的事情或許真靈派并未瞞著北海修士。
果然,廖潤甲看著陸平一下子帶了警惕之色的陸平,笑道:“小友恐怕不知道吧,貴派其實早就從我廖家換取了一張三年的壽元丹,而且貴派為了天康老祖之事,數十年來在整個北海當中搜尋壽丹和丹方,這在北海修煉界并不是秘密,現如今貴派天爐老祖手中的壽丹丹方種類恐怕才是北海當中最多的。我廖家當年也曾有一張三年的壽元丹,也被天爐老祖親自上門用一些天材地寶換了去,現在再在北海當中尋找到一張真靈派所沒有的壽元丹恐怕很難了。”
陸平見得廖潤甲對于此事如此熟悉,顯然不是在說謊,陸平原本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卻沒有想到廖家當真還存在著壽元丹,可惜真靈派早已經換取過了,陸平雖有些遺憾,不過心里對于廖家的興趣卻是又大了幾分:壽丹這種東西可不是一般家族能夠擁有的。
在北海修煉界,三年的壽丹都算得上是奇寶了,至少也是十大門派這樣的巨閥才能夠擁有的,而廖家盡管本身就是煉丹世家,但能夠擁有一張壽丹丹方傳承,也可見得這個家族頗有不凡之處,再加上剛剛廖潤甲言語中透露的那種對于中土的熟悉感,陸平對著廖家的興趣卻是更大了。
“那不知廖前輩可知曉東海還有誰家有這壽丹?”
陸平皺著眉頭問道,從廖潤甲剛剛的言語中,陸平能夠聽出來,似乎真靈派很早就在收集壽丹丹方,而且這北海的壽丹丹方恐怕已經被真靈派收集的差不多了。
果然,廖潤甲用目光示意陸平,苦笑道:“恐怕也只有這家還有你真靈派尚未收集過的壽丹丹方了。”
陸平轉頭一看,正好看到天爐老祖走向玄靈派道禮老祖,兩位老祖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時間不長,天爐老祖便怒氣匆匆的離了去,而道禮老祖看著天爐老祖的背影則是一臉的冷笑。
廖潤甲沉吟了一下,對著陸平大略解釋道:“貴派天康老祖之事似乎是關系到了貴派與玄靈派的一場恩怨,玄靈派是絕對不愿天康老祖多活幾年的。”
這些事情陸平自然清楚,不過還是說了一聲:“多謝廖前輩指點。”
廖潤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實老夫也是有求而來。”
陸平有些奇怪,但還是頗為謹慎的說道:“前輩客氣了,前輩有何吩咐,只要晚輩能夠做到,必然盡力而為。”
廖潤甲正色道:“貴派玄森真人之事,老夫也有所耳聞,在今日之前,北海煉丹界有不少丹師對于靈水孕丹之術還多是嗤之以鼻,但我廖家卻是知曉這一種丹術當真是存在,今日便是想向小友換取一顆將玄森真人治好的靈水孕脈丹。”
“哦!”
陸平有些不以為然的從儲物戒當中摸出了一枚小巧的玉晶盒,自從上一次陸平用靈水孕脈丹將玄森真人從修為崩潰的邊緣挽救了回來,真靈派便極為重視,天爐老祖直接扔給陸平一袋子靈草讓他先煉出十顆來。
陸平是什么人,自然不會煉出多少顆就老實上交是多少顆,因此除了交給天爐老祖的十顆之外,陸平自己還私自留下了三顆防身,天爐老祖連問都不問。
廖潤甲看到陸平手中的玉晶盒,陸平使了一個透視術,他便可以透過玉晶盒表面看到當中的靈石孕脈丹,頓時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不過看到陸平臉上不以為然的神色,躊躇了一番,還是對陸平說道:“小友恐怕還不知道靈水孕脈丹的價值吧?”
陸平愣了一愣,道:“前輩何意?”
“貴派玄森真人之后,近年來北海各派又有數位鍛丹真人受了妖族的埋伏,雖有幾人僥幸逃了出來,可也落了一個全身的血脈酥軟錯斷,一身的修為盡失,三個人當時便修為崩潰壽元耗盡而死,還有四人雖然勉強維持住了性命,可也是茍延殘喘,沒有幾日可活了。妖族的這種詭異的神通已經惹得各派修士心生懼意,畢竟與妖族修士交手,有所死傷也是正常,可現下卻是一旦受傷便是修為盡毀,這如何不讓各派修士束手束腳?”
聽得廖潤甲的話,陸平疑惑道:“若是如此的話,本派玄森師叔早已經修為盡復,各派當早已經知曉才對,為何今日尚有這許多人一開始似乎并不認同靈水孕丹之術,甚至有的都不識得靈水孕丹之術?”
廖潤甲無奈的笑道:“玄森真人是妖族這一連串伏擊當中唯一的鍛丹后期修士,北海的煉丹師大多認為是因為玄森真人煉丹后期的高絕修為本就沒受什么傷勢,而不是什么靈水孕脈丹的神奇功效。”
陸平煥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只是廖前輩看晚輩這顆丹藥價值幾何?”
“這東西可是寶貝!”
一道聲音插了進來,陸平驚訝的向著說話之人望去,卻是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修士走了過來。
“艾兄,怎得你也看上了這靈水孕脈丹?”
廖潤甲見得來人,不由問道。
中年修士向廖潤甲點頭示意,這才朝著陸平笑道:“陸小友,在下艾鐘,艾伯韜乃是在下的堂侄。”
陸平卻是想起了艾伯韜那位女扮男裝的妹子,不過陸平中年修士沒有提,陸平也連忙拱手道:“原來是艾家前輩,艾伯韜兄近來可好?”
艾鐘苦笑道:“他可不太好,近年來陸小友等人在北海成就斐然,我那堂侄也是個不服輸的,前些日子也跑去同妖族拼命,卻是差一點把小命搭進去,便是中了先前廖兄所言的妖族的那種詭異神通。”
陸平嚇了一跳,道:“那艾兄現下如何了?”
艾鐘苦笑道:“還好這小子年紀還輕,暫時不用擔心壽元用盡,不過一身修為幾乎廢去,整個人精氣神全無,活著也和死的差不多了。原本在下對貴派所說的靈水孕丹之術也是將信將疑,這一次來參加集會也是想向天爐老祖請益一番,卻是不想碰上了陸小友,看來那靈水孕脈丹是出自陸小友之手了,陸小友此番可是不能見死不救啊!”
陸平也顧不得艾鐘真人最后一句話的玩笑之意,陸平與艾伯韜兄妹數次合作頗有交情,再加上這艾家在北海也是一大勢力,家族當中也是有法相老祖坐鎮的,與這樣有分量的勢力結交,想必也是本派前輩所喜見。
陸平連忙又從儲物戒當中又摸出了一個盒子,道:“這靈水孕脈丹煉制不易,晚輩身上所帶不多,這一顆艾前輩拿去使用,先救艾兄要緊。”
艾鐘見得陸平遞來的玉晶盒,神色一緩,先前有些無奈的神情反而不見了,道:“陸小友果然急人所難,不過現下有小友相助卻也不急了,哼,那小子一向心高氣傲,此番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好教他知道天外有天,反正暫時也死不了,還不若多放他些日子,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