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陽現在是洗髓境高階武者的修為,放眼整個大楚國也是有數的高手,這一御氣飛行之下,風馳電掣一般,每一次飛騰都能夠穿過十里的距離,和真正的飛行也沒有什么區別了。
以他現在的修為,在小小的河東府根本必須要做任何的掩飾,直接沖到府衙之中,抓住河東府太守一審,就什么結果都知道了。
這就是實力大漲之后的好處,如果不是這樣,他只能偷偷的進入河東府,那樣費時費力,也不一定能夠得到真實的消息。
丁陽的身形在七八丈高的高空飄飛,腳下不斷的閃過樹林,道路,河流,這種在空中肆無忌憚的飛行的感覺實在是很好很爽,簡直就有一種頂天立地,俯視蒼生的感覺。
看著下面大路上的人流,有乘車騎馬的,有擔著擔子的,也有結伴步行的,不管是那些人,誰也沒有想到在他們頭頂七八丈高的空中,有一個人正在凌空飛行著前進。
丁家莊是河東府最為偏僻的一個小山村,距離河東府的府城足有五六百里之遙,即使以丁陽洗髓境高階的真氣修為,也用了將近一個時辰才來到了河東府的城外。
遠遠看到河東府城的城墻,為了不過于驚世駭俗,丁陽的身形在城外十里一片小樹林中降落下來。
雙腳輕輕的落在林間一塊空地上,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著儀容,用手扶了扶肋下那柄赤炎劍,丁陽緩步從樹林中踱出來,走上了通向河東府城的大路。
這時候的丁陽一身青色長衫,腰上配著一柄長劍,步履輕松的走在大路上,和大楚書生的裝束完全一樣,在路人的眼里看來,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
丁陽夾雜在行人之中,不急不緩的來到河東府城門前,河東府城的城墻比起安陽郡城,不管是從氣勢還是高度都差不了不少,城門口還有一隊身穿紅色號坎的府兵,在向進城的人們收取入城費。
“凡是進城者,每人一個楚錢,貨物加收一個楚錢,把錢都放進這個箱子里,排好隊不要亂,一個接一個的進去。”一個隊長模樣的府兵大聲說道,指揮著進城的人們排成一隊。
要進城的人們似乎已經習慣了,一個個自覺地排成一隊,把手中的楚錢扔進一個大木箱里,帶著貨物的則需要扔進兩枚。
丁陽也不知道進城還需要交入城費,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一些銀子和銀票,是他離開安陽郡的時候,慕容垂送給他的,卻是并沒有這些價值低微的楚錢。
排在丁陽前面的人們一個個交了錢進城了,丁陽來到那個大木箱前面,正要伸手掏出一塊銀子扔進去,那個隊長看了丁陽一眼,忽然滿臉堆笑的說道:“原來是貢士公子,公子為什么要和這些普民一起排隊呢?直接進城就可以了。”
嘴里說著,朝著丁陽彎下腰來,做出了一個請進的姿勢。丁陽心中大奇,不明白這士兵為何對自己這樣的恭敬,難道是認錯人了?
當下也沒有再行分辨,看了那隊長一眼,一言不發的飄然進了河東府城。
丁陽并不知道的是,他現在這身裝束,正合了大楚的書生打扮,大楚雖然以武立國,但是卻以文治國,河東府的太守也是文官,所以這些讀書人有著很高的地位,可以見官不拜,更何況是區區的進城費了。
丁陽進了城之后,找了個路人打聽了府衙的方位,便朝著府衙走來。
他在進入河東府城之后,已經把氣勢完全散發來,以他現在洗髓經高階的修為,思感全部發散出來的話,可以籠罩三五里的范圍,在他的氣息籠罩之下,并沒有發現有什么修為高深的存在,這樣他的心中更是大定。
咦——
丁陽的感覺中突然發現在一個地方竟然同時聚集著幾個易筋境武者的氣息,頓時感覺到有些興趣了,在這河東府城中,易筋境武者已經是難得的高手了,竟然在同一個地方出現了好幾個,除了太守府衙之外,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地方。
丁陽腳步飄飄的在街上行走著,看起來速度并不十分的快,如果有心人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的雙腳并不是一步步的在地面上行走,而是腳尖稍微一點地,身形便向前輕飄飄的前進數丈。
和他并行的行人往往只覺得身邊一陣微風吹過,他的身形已經到了幾丈之外,而且在他前進的時候,身體周圍似乎彌漫著一層無形的勁氣,擋在他身前的行人不自覺地朝兩邊閃去,故此丁陽的面前如同是一條康莊大道,沒有絲毫的阻礙。
隨著丁陽距離太守府衙越來越近,果然那幾個易筋境武者的氣息也越來越近,看來那幾個易筋境武者就是聚集在太守府衙之中了。
轉過一個街角,眼前出現了一片寬敞的空間,一座恢弘氣勢的建筑矗立在空地上,門樓有四五丈高,頂上是飛檐碧瓦,兩扇朱紅的大門大大的敞開著。
大門前有二十多級白玉石階,兩側各有十六跟合抱粗的白玉石柱,石柱上雕刻著形態各異的飛禽走獸,全都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散發著高貴的氣勢。
丁陽眼睛一掃,就見門樓正中一塊大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太守府!”一股股還算雄厚的氣勢從這座大門內傳了出來,正是他事先感應到的那幾個易筋境武者的氣息。
就是這里了!
丁陽邁步便上了石階,向大門內走去。
“呔!什么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太守府,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大門兩旁站著兩個銀甲護衛,看到丁陽到了大門前,一個銀甲護衛向前一步,手中長槍一豎,大聲喝道。
丁陽眼中厲芒一閃,這個銀甲護衛不過鍛骨境中階修為,在他的眼中和螻蟻一般無二,丁陽連理都不理,繼續邁步向府中走去。
“大膽!”
看到丁陽如此托大,銀甲護衛頓時火冒三丈,雙臂一振,在空中抖出數十朵拳頭大的槍花,朝著丁陽身上籠罩過來。
這個護衛還是留著余力,因為他看到丁陽一身貢士裝束,也怕傷了他的性命會有麻煩,故而這一槍雖然看起來威勢凌人,意圖卻只在將丁陽驚退。實際殺傷力卻并不強大,一旦發現丁陽會傷在槍下之前,可以隨時變換招式。
聒噪——
丁陽一聲低喝,腳下如行云流水一般絲毫不停,身上驟然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勢,向著這名護衛轟然而來。
啊——
這個銀甲護衛眼看槍尖就要扎到丁陽身上,正想著要不要換招,忽然就感覺到自己的長槍好像被一股狂猛的龍卷風卷起一般,嗖的一聲脫手沖天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光線,飛的無影無蹤。
銀甲護衛剛露出駭然的神色,就覺得一股大力涌來,忽的一聲把他卷出五六丈遠,摔在門旁一根石柱上。幸虧丁陽念在他并沒有什么殺心,所以這股大力并不十分剛猛,他又有銅皮鐵骨護身,要不然的話,只是這一下就能夠把他撞得骨斷筋折了。
“啊!不好!有刺客——”另一個銀甲護衛看到丁陽竟然手腳不動,就把同伴的長槍震飛,人也被震飛了,生死不知,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自知無法抵御,驚聲尖叫起來。
話音未落,丁陽已經到了跟前,那護衛嚇得亡魂皆冒,竟然傻乎乎的抬槍朝丁陽刺來。
哼——
丁陽一聲冷哼,衣袖凌空一抖,一道紫色罡氣一閃而逝。
咔嚓一聲,鑌鐵鑄造的丈二長槍斷為兩截,這個護衛如斷線風箏一般被打飛出去,噗的一聲鮮血狂噴,傷勢比第一個護衛不知道重了多少。
丁陽看也不看一眼,繼續不緊不慢的向太守府內走去。
“哪里來的刺客!好大的膽子,竟敢到太守府來行刺!”剛一踏進府門,就見府中屋頂上人影晃動,數條人影從四面飛射而來,卻是那個銀甲護衛的一聲喊叫驚動了府中的高手。
四條身影飄落在院中,一個藍衣持劍,一個黑衣舞刀,一個黃衣拿鉤,一個紫衣擎槍,四個人衣服兵器各不相同,但是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強烈的氣勢。
丁陽眼神一掃,已經明了了這四個人的修為,藍衣持劍和紫衣擎槍者都是易筋境中階修為,黑衣舞刀和黃衣拿鉤的則是易筋境初階修為,這種修為在丁陽眼中實在是不夠看的。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到太守府來搗亂?”藍衣持劍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似乎是這四個人的首領,長劍朝著丁陽一指厲聲說道。
“哦!你們不要管我是什么人,叫你們太守出來,我有事要問他。”丁陽懶得和他們糾纏,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要求,只有見到河東太守,才能知道當初屠滅丁家村的真正元兇到底是隨。
“大膽!太守是你相見就見的嗎?”藍衣持劍的漢子看丁陽一表非凡,不像是前來行刺的刺客,口氣稍微緩和了一下“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和我們說,等我們回稟太守之后,再決定見不見你。”
“那太麻煩了。”丁陽雙眉一挑,不耐煩的說道:“既然太守不肯出來,那我就進去找他好了。”說著,邁步向院子深處走去,絲毫沒有把這四個攔路的易筋境武者放在眼中。
“好大膽子!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藍衣持劍漢子還未說話,一旁的黑衣舞刀漢子見丁陽如此無禮,頓時一股火氣沖上頭,大喝一聲,手中雁翎刀蕩起足足百道刀芒,在空氣中發出滋滋滋的氣流聲,帶著絕殺毀滅的氣息籠罩了丁陽整個胸前。
丁陽似乎沒有看到黑衣漢子的進攻一般,依舊向前飄然行進,那百道刀芒瞬間便到了丁陽的身前,卻像是遇到了一堵無形的墻壁一般,在丁陽身體外面三寸的地方再也無法寸進,一片片耀眼的火花炸響起來。
“不好!點子扎手,一起動手。”藍衣持劍漢子本來還想讓黑衣漢子先行試探一下丁陽的深淺,哪知道黑衣漢子的刀芒連丁陽的護身罡氣都突不破,頓時心中大驚,知道丁陽的修為肯定在他們之上。當下暴喝一聲,長劍化作一條光龍,轟隆隆的搶先朝著丁陽襲來。
另外的黃衣拿鉤和紫衣擎槍的漢子也知道遇到了勁敵,同時大喝一聲,鉤槍同時爆出耀眼的勁芒,一同朝著丁陽頭上籠罩過來。
“哈哈哈哈——四個易筋境的螻蟻就如此囂張,真是可笑可笑。”丁陽發出一聲大笑,聲震四方,腰間一道血紅色的光芒驟然出現,凌空浮現出四道紫紅色的劍芒,如同四條威臨天下的神龍,咆哮著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