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你可以短暫恢復到洗髓境?每天都能恢復一刻鐘?”
聽到丁陽嘴里說出這個驚人的消息,胡管事的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但是隨即又變得狂喜起來。
“太好了!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我們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了。”胡管事興奮的在帳篷中來回的走動著,腦中急速的閃過許多計劃。
“這樣,讓邱衡山、劉天高、孟繼才率領著商隊,以正常的速度向安陽郡進發,以迷惑南宮云裳,使她錯以為我們還在路上。”
“丁陽,你和我護送著小姐連夜兼程趕回安陽郡城,暗中隱伏下來,然后伺機救出慕容垂會長。只要慕容垂會長一脫困,以他的威信立刻就能重掌滄海商會的大權,將南宮世家的勢力驅逐出去。”
胡管事說完之后,等待著丁陽的答復。現在這個隊伍中最大的依仗就是丁陽了,不管什么計劃,只有丁陽點頭同意之后才能夠實行。
丁陽點了點頭,這個計劃非常不錯,自己并不了解滄海商會的底細,暗中進行救援才是最好的策略。
見到丁陽同意,胡管事馬上將邱衡山等三人叫進帳篷,做了安排。
邱衡山三人自然不敢有什么異議,他們雖然還不知道丁陽曾經是洗髓境強者,但是通過幾次的遇襲,三人也發現了丁陽肯定不簡單,再說單只胡管事的身份加上易筋境的修為,他們也只有服從的份。
“那南宮雄三人怎么處置,是仍然捆綁著隨行嗎?”邱衡山問了一句,如果胡管事和丁陽全都要離開商隊,還押著三個易筋境武者的話,讓他們幾個鍛骨境有些心驚肉跳的。
胡管事還沒有說話,丁陽眼睛一瞪:“全部殺掉,留著他們必有后患。”
不等胡管事發表意見,丁陽轉身進了關押南宮雄三人的帳篷,手起掌落,將三個人全部了解了。他們現在的實力和南宮云裳比起來,還十分的弱小,如果再存有任何慈悲之心,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邱衡山三人看的心驚膽戰,三個易筋境武者說殺就殺了,看向丁陽的目光中全都帶上了一縷畏懼之色。
胡管事和丁陽帶上慕容欣,乘了三匹快馬,晝夜兼程向著滄海商會的總部所在地——安陽郡城駛去。
小紅死活要跟小姐在一起,但是這次的行動實在是十分重大,慕容欣好說歹說才把小紅安撫住,讓她跟著商隊一起行進。
胡管事騎馬自然沒有問題,慕容欣雖然是千金小姐,但是也從小學習過馬術,兩人騎著馬跑得飛快。卻苦了丁陽這個山村出來的少年。
丁陽自小家貧,從來也沒有騎過馬,本以為在玄天秘境中,曾經乘坐過那條巨蟒一年的時間,區區一匹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哪知道騎上馬才發現,原來騎馬也是有訣竅的。剛剛跑出十幾里路,丁陽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再跑出三五十里之后,雙腿內側也開始覺得火熱起來。
他雖然是武道強者,全身的皮膚如鋼似鐵,就是刀劍砍上也難傷分毫,不過這種摩擦卻比刀劍更為有力,長時間的摩擦使得丁陽也感覺處難受來。
經過了五六個時辰的奔行,丁陽才漸漸掌握了騎馬的要領,跟上了節奏之后,果然輕松了許多。
三人一路策馬狂奔,晚上也不停歇,一直奔行了七八百里。從第一天早上一直跑到第二天的上午,終于趕到了安陽郡城外。
離著城墻還有五六里路了,丁陽胯下的黑馬忽然發出一聲哀鳴,口中白沫狂噴,一下子軟倒在地上,四蹄亂蹬,竟然成了這個樣子。
胡管事和慕容欣乘坐的馬匹也都趴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四蹄抽搐,戰都站不起來了。這三匹馬本來只是拉車的劣馬,并不是什么千里駒。三個人為了節省時間,馬不停蹄的跑了一天一夜,到了現在,三匹馬終于再也堅持不住了。
好在安陽郡已經到了,三人也不管這三匹馬了,任由它們躺在路旁,朝著安陽郡城內走去。
安陽郡是大楚國九郡之一,位于大楚國的中部,是大楚國都鄴城的南大門,地理位置十分顯要。安陽郡城中有人口百萬,是大楚國除了都城鄴城之外人口最多的城市。
安陽郡一共有九座城門,城墻高達十五丈,厚四丈五尺,城墻上的匝道可供八馬并行,十分的雄壯威嚴。
為了不引人注意,三人一直等到日上中天,才混在行人之中從南門進到城內,在城門口還每人繳納了兩個楚錢的入門費。
穿過甕城之后,再經過一道深達四丈的城門洞,丁陽就覺得眼前一亮,一座繁華無比的大城出現在他的眼前。
從南門進來,迎面就是一條可供四輛馬車并行的寬闊大道,兩旁買賣鋪戶一家挨著一家,街上的行人摩肩擦踵,熙熙攘攘的如同螞蟻一般。
推車的、擔擔的、擺攤的、算命的、打把式的、賣藝的,各式各樣的人在街上全都能夠看到。兩旁的買賣商戶門前全都有伙計在高聲的招攬著主顧,吆喝聲此起彼伏。
街上行走著的人們各形各色,有的衣著光鮮,乘車坐轎,有的衣衫襤褸,沿街乞討,更多的事身穿布衣的普通百姓,各樣人等匯成了一道雜亂的人流。
丁陽自小在山村長大,最遠的地方也只去過幾十里外的鎮上,那里見過如此龐大的陣勢,只是這街上的人,看起來就比他們整個鎮子的人還要多,一時之間竟有些恍惚起來。
慕容欣看到丁陽像是個傻小子一般,左瞧右看的看不夠,覺得十分的有趣,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胡管事帶著兩個人左轉右拐,繞過很多的岔路,來到一座偏僻的小院門前。
胡管事從懷里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上的鎖,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將兩個人讓到了院中。
院子不大,只有正房三間,配房兩間,院子中方磚鋪地,可能是長時間沒人住了,地上有著許多的塵土。
三人進到正房中,里面桌椅板凳一應俱全,只是在家具的表面也都落下了一層塵土,顯示出長久無人居住的跡象。
胡管事先去去廚房燒了熱水,讓慕容欣洗漱,經過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奔波,三人的身上全都是塵土了。
丁陽自然不用什么熱水,自己到院中的水井邊,打了幾桶井水上來,從頭到腳一沖了事。
一切過去之后,三個人在堂屋中坐下來,胡管事說道:“這座院子是我自己買的,不過很少來住,知道的人也非常少,應該還比較安全。”
“如果慕容會長真的被南宮云裳囚禁的話,那安陽郡城里肯定已經非常危險了,南宮云裳必定會撒下天羅地網,等著我們送上門來。”
“雖然有邱衡山他們作為疑兵,但是時間并不富裕,最多三天商隊就會到達安陽郡了,我們一定要在這三天之中,弄清楚確切的消息,并且把會長給救出來。”
慕容欣說道:“胡管事,滄海商會的事情你最清楚,這件事還是要你多費心才行啊。”
胡管事點頭道:“小姐說的哪里話,會長對我恩重如山,我自然是責無旁貸。不過,這件事要想成功,丁陽丁公子才是最關鍵的人吶。”
慕容欣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胡管事并沒有和她說過丁陽的秘密,雖然那晚在帳篷中她看見丁陽無聲無息的制服了一個敵人,但是她感覺不到丁陽的洗髓境氣勢,只以為是胡管事的千蠱化魂針厲害而已。
丁陽能夠和胡管事一同參加營救父親的行動,她也只是覺得丁陽古道熱腸,而對于這次營救的成敗,還是完全依托在胡管事身上的。
當然慕容欣也知道,這次行動困難重重,胡管事不過是個易筋境武者,但是南宮云裳和南宮世家的實力她也知道一些,胡管事和他們比起來實在是太弱了。
正因為如此,她更覺得丁陽的仗義出手彌足可貴,但是她并不準備讓丁陽完全陷入其中,而是打算一旦有變,就讓丁陽趕緊離開。
誰知道現在聽胡管事的口氣,這次行動竟然是以丁陽為主,慕容欣頓時覺得有些詫異,詫異之余又升起一絲擔憂來。
看著慕容欣有些疑惑的眼神,胡管事苦笑一聲,將丁陽的情形和慕容欣說了一遍。
慕容欣聽到丁陽竟然是洗髓境武者,一雙美目頓時瞪圓了,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她雖然是一個嬌弱女子,但是洗髓境武者意味著什么還是清楚的,她的父親慕容垂就是一個洗髓境武者。但是只有十四歲的丁陽竟然也有洗髓境修為,實在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知道了丁陽曾經是洗髓境武者,慕容欣立刻聯想到當日北霸天正要將自己擒拿之時,出聲嚇走北霸天的那個老者,當時慕容欣也覺得很奇怪,現在想來那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神秘老者,應該就是丁陽假扮的了。
想到原來丁陽已經暗中救了自己兩次,慕容欣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難言的欣喜,看向丁陽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柔情。
“我要出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滄海商會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形,會長是否真的已經被囚禁?如果是真的,那么囚禁在什么地方?”胡管事站起身來說道。
“小姐,你們就呆在這個院子里,等我探聽消息回來。有丁陽保護你,非常的安全。”
胡管事說完開門上街去了,只剩下兩個年輕男女在房間里,四目相對,半晌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