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丁陽現在的丹田之中已經被壓縮到極致的靈氣填滿,再無一絲一毫的空間可以容納,到了凝聚氣海產生神識的關鍵時刻。就在這時,突然腦海中一陣波動,把他驚動了。
“是止水劍?”
丁陽一下子就感覺到腦中的波動是由止水劍帶來的,他和止水劍有一種心血交融的微妙感應,止水劍受到攻擊,自然會使得他產生明顯的震動。
“怎么回事?”丁陽抬頭向上看去,就見百丈高空之上,一個藍袍人帶著三個白衣人,踩在一柄巨大的飛劍上,就停留在止水劍的前方。
緊接著那個藍袍人雙手一張,一股海潮般的靈光朝著止水劍撲來,丁陽和止水劍心血交融,感同身受,頓時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吸扯之力,要把止水劍攝取過去。
不但止水劍震蕩明顯,連帶著陣腳的五道靈石產生的光芒也搖晃起來,整個聚氣陣的穩定性受到了很大的沖擊,那股灌注下來的靈氣柱就要消散。
“不好!難道這個人要奪取止水劍?”
丁陽心中又驚又怒,沒想到剛到修真界就遇到了這種事情。從藍袍人的裝束和氣息上判斷,應該是筑基期修士,現在也顧不得境界的差異,趕緊身形一振,朝著天空之中飛去。
轟——
不等丁陽飛到跟前,一股劇烈的波動從空中震蕩開來。丁陽感到身體一陣晃動,頭腦也眩暈了一下,卻是止水劍吃了點小虧。
止水劍雖然已經是靈器級別,但是沒有丁陽這個主人的主持,還是無法直接和一個筑基期修士對抗,在泰師叔的全力施為之下還是落在了下風,被巨大的吸扯之力朝著幾個人的方向拉來。
“住手!”
丁陽一聲大喝,心念一動,止水劍立刻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吟之聲,頓時光華大盛,一下子從泰師叔的吸扯之中掙脫出來,在空中一陣急速的盤旋,然后一道白光,落在丁陽的腳下,把丁陽托到空中。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攻擊我的飛劍?”丁陽踩著止水劍來到和幾個人齊平的地方,厲聲喝道。
“恩?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我青云宗的地盤修煉?”
本來已經勝券在握,馬上就能夠把止水劍控制,誰知道突然沖出一個黑衣青年,把就要到手的靈器飛劍搶了過去,泰師叔頓時氣惱不已。
“對呀!你是什么人啊?為什么會在我朔天峰的地盤出現?難道是邪魔外道的奸細不成?”白臉的弟子看到泰師叔生氣了,于是也大聲呵斥起丁陽來。
“哼——什么邪門歪道?我也是朔天峰弟子!”
“你也是朔天峰弟子?那你為什么不是朔天峰弟子的裝束?煉氣期弟子應該和我們一樣,是白衣裝束,可是你卻穿著一身黑衣,不倫不類,還敢說自己是朔天峰弟子,肯定是邪魔外道的奸細,想要到我青云宗來搞破壞。”
“泰師叔!不要跟他廢話了,直接把他的飛劍奪下來,然后把他擒住,交給掌律堂發落。”
黑衣弟子心思極快,早已看出泰師叔對止水劍非常喜愛,于是直接把丁陽定位成邪派奸細,就能名正言順的拿下丁陽,奪取止水劍。
“我乃是朔天峰陸云長老新收弟子丁陽,不是什么邪派奸細,你們不要信口雌黃,搞清楚再說。”丁陽心中怒氣漸漸升了起來,這幾個人簡直是蠻不講理,不過自己剛到朔天峰,還不想生事,報出陸云的名字,讓他們退去也就是了。
“什么?你就是丁陽?”
那泰師叔聽到丁陽報名,臉上先是露出震驚的神色,然后又變得陰測測的,眼神不住的轉動,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沒錯!我就是丁陽,絕對是朔天峰弟子,不是什么歪門邪道。”丁陽繼續說道,心中有些奇怪為什么這個筑基期修士聽了自己的名字會有這種反應。
泰師叔的腦子里正在急速的運轉著,丁陽的名字早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深處,他也是朔天峰大長老黃大千的弟子,和當日在總籍所中被丁陽打傷的馬化元的師傅,那個所謂的華師兄乃是同門。當日馬化元被丁陽打傷,華師兄到陸云的長老別院去興師問罪,卻被陸云強勢趕了出來,回去之后感到顏面盡失,大發雷霆。
他們這幫師兄弟一向都把華師兄當做偶像,為華師兄馬首是瞻,看到他如此憤怒,于是全都對陸云師徒心懷怨恨,只不過陸云畢竟是五大執事長老之一,地位和他們師傅黃大千相同,又是聚丹后期修士,雖然心中不忿,卻也不敢如何。
本來聽到丁陽自稱是朔天峰弟子,他已經熄了奪取止水劍的念頭,但是聽到眼前之人就是令得華師兄顏面盡失的罪魁禍首,于是心中一陣盤算之后,有了定計。
“哼——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陸云長老新收了什么弟子,你說是就是了,分明是冒充的。”泰師叔看了一眼丁陽,語氣陰冷的說道。
“對!你就是冒充的,想到我們青云宗來搞破壞,簡直是不知死活,今天遇到我們泰師叔,算你倒霉,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黑臉弟子也囂張的喊道。
“讓我把你拿下,然后交給掌律堂處置。”
泰師叔一聲長嘯,大手一張,一道長河般的靈光轟然出現在空中,如同巨浪滔滔一般,朝著丁陽席卷而來。現在的他奪取止水劍倒成了小事,拿下丁陽給華師兄出氣才是正途。
“欺人太甚!”
丁陽沒想到自己報出名號之后,對方仍然不管不顧的攻擊自己,雖然心中并不十分了解其中的內情,但是也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一聲大喝,腳下的止水劍化作一道白光,朝著滾滾而來的靈光長河飛刺而去。
轟——
止水劍化作的劍光如同一道白色長龍,和迎面而來的靈光長河觸碰之下,發出巨大的響聲,空中的靈氣一陣劇烈的震顫,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光波向著四面八方震散開來。
雖然泰師叔是筑基期修士,但是止水劍卻是靈器級別,沒有主人主持的情況下,可能在靈活應變方面稍顯不足,但是現在是在丁陽的意念催動下,頓時威力大漲,和泰師叔的靈光第一次交鋒之下,反而占了上風。
嘩啦——
止水劍劍若游龍,在長河中掀起驚天波浪,片刻之間就把整條長河攪得四分五裂開來,再也沒有凝聚在一起的氣勢。
泰師叔心中也是暗暗吃驚,沒想到丁陽這個煉氣期修士,竟然能夠破去自己這個筑基期修士的攻擊,不過這更加說明止水劍這柄靈器的威力強大,當下奪取止水劍之心更盛。
“好你個邪門歪道,竟然還敢負隅頑抗,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泰師叔一聲大喝,身上靈氣大漲,一股股火紅色的靈氣彌漫出來,空中的溫度頓時高漲起來,剎那之間空氣中的溫度飆升到了數千度高溫。
啊——
泰師叔身后的三個弟子忍受不了驟然升高的溫度,驚駭的離開風靈劍,急速的向著遠處退去,一直躲到數十丈遠,才止住身形,依然感覺到空中的熱度烤的臉上一陣陣火辣。
這時候泰師叔周圍的溫度已經達到了六千度的高溫,他的臉上也呈現出火紅的顏色,瞳孔之中似乎跳動著兩朵炙熱的火焰,整個人都成了一個火人一般。
“原來你是火性體質?”丁陽看著渾身一片火熱的泰師叔,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他已經從修真基礎中了解到,一般的修士如果是某種先天體質的話,他也就會去修煉相應的功法,那樣才會事半功倍。
雖然泰師叔周圍的溫度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六千度,他帶著的三個弟子已經推到了百丈之外,依然感覺到熱浪撲面,但是身在泰師叔面前十丈遠的丁陽卻顯得輕松自然,臉上毫無驚惶的神色,甚至連身上的衣服也沒有在高溫下變焦的趨勢。
“怎么回事?難道這個丁陽也是火性體質?要不然怎么會在我火炎靈氣之下如此淡定?”泰師叔看到丁陽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暗暗猜測起來。
他的火炎靈氣所制造出來的高溫,如果不是火性體質,就算是和他同為筑基期修士,也不會如此淡定的面對,可是就算是丁陽是火性體質,只不過是煉氣期的他也很難抵擋住如此高溫,這讓泰師叔著實有些意外。
難道還是這柄靈器飛劍的功效?他自然而然的把這種奇異的現象歸結到止水劍的身上,頓時對于止水劍的渴望又加深了幾分。
其實丁陽并不是什么火性體質,只不過他有阿血交給他的辟火訣,就算是在真火洞兩萬度高溫的時候,也沒有對他造成什么損壞,更何況現在泰師叔只不過才能激發出六千度的溫度了。
“小子!看劍——”
泰師叔身上的火炎靈氣達到了頂峰狀態,忽然大喝一聲,手指向前一指,腳下的風靈劍如同一陣迅風朝著丁陽襲來,在劍身上繚繞盤旋著一股股火紅的靈氣,如同一條條帶著九天神火的火龍,帶著焚盡一切的氣勢轟然而來。
他的風靈劍只是次靈器,并不能容納太多的火屬性靈氣,所以只好把火炎靈氣附著在劍身外面進行攻擊,這樣就造成了兩種攻擊效果,十分的犀利。
“止水劍!去——”
丁陽也是一聲清嘯,止水劍化作一道如水光華,迎著風靈劍的來勢轟然而至。
轟——
兩柄飛劍在半空中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轟響聲,一股白光和一股紅光在空中炸開,如同在空中綻放了一朵絢爛多彩的靈氣之花,一道道毀滅的氣息向著四面涌動開來,如波如瀾,空氣中都發出喀喇喀喇的撕裂之聲。
噗——
丁陽張口噴出一蓬鮮血,劇烈的震蕩使得他胸中一陣翻騰,氣息感應之間,止水劍畢竟是靈器,雖然受了筑基期修士一擊,本體并沒有受到什么損害,但是丁陽卻受到了波及。
“哈哈——小子!就算是有靈器在手又怎么樣?境界的差異不是靠靈器就能夠彌補的。”
泰師叔一聲狂笑,風靈劍雖然比起止水劍差了一個等級,但是有他的火炎靈氣籠罩在劍身之外,在和止水劍硬碰之下,卻是絲毫無損。
嗖——
風靈劍再次以驚雷的速度飛來,劍身之上火龍繚繞,如同焚天之火一般,要把一切擋路的東西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