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陽發散出洗髓境高階真氣,在身體周圍形成一股真氣風暴,幾十個不過練皮境的軍士哪里能夠扛得住,向狂風落葉般向四外拋飛出去。
把身體周圍的氣息一斂,邁步剛要走進大門之內,一道驚鴻般的光芒朝著自己沖過來,帶著隆隆的破空之聲,勁風剛猛之極,比剛才那幾個易筋境護衛的修為最少高出兩個境界,已經達到了易筋境巔峰的水準。
丁陽心中也是暗暗一驚,沒想到這個小小的河東太守竟然能夠擁有一個易筋境巔峰的護衛。一個易筋境巔峰修為的武者在大楚已經算是高手了,就算是在鐵劍門這樣的超級大派,一個易筋境巔峰武者也會非常的重視,作為洗髓境種子來進行培養的。
如果實在世俗之中,一個易筋境巔峰武者已經有資格開宗立派,自己做掌門了,由此可見易筋境巔峰武者的稀少和厲害。一府太守在普通老百姓眼中雖然高不可攀,但是在真正的武道強者眼里,并不算是什么。
不過丁陽只是有些吃驚這個易筋境武者竟然肯屈身一個小小的太守府,至于這個易筋境武者本人的修為卻并不放在他的眼中。
看著如風般射落的劍芒,丁陽微微一笑,手中的赤炎劍一招長虹貫日,正是鐵劍門十三劍式中的一招,本來簡單普通的劍招從丁陽手中使出,變得威力巨大,光芒四射,眨眼間已經迎上了那斬落的劍芒。
雖然阿血傳授的九霄陰雷劍訣和大須彌劍訣丁陽早已經融會貫通,但是丁陽還是習慣使用這一套十三劍式,本來就已經對這套基礎劍法做到了信手拈來,圓滿無痕,現在以洗髓境高階真氣修為催動,使得這套十三劍式的威力更是驚人,決不再一般人施展玄階劍技的威力之下。
轟的一聲,丁陽的長虹貫日已經接到了這道凌空斬下的厲芒,一時之間真氣罡風四下飛濺,丁陽穩穩的站在原地,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收到絲毫的影響。
韓天宗被劇烈的震波沖擊出三丈多遠,口中噴出一股鮮血,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驚恐神色,如同見到了鬼魅一般,雖然看到剛才丁陽用護體真氣擋落弩箭,韓天宗還以為丁陽只是身具某種護體秘法,本身的實力并不如何強大。
哪知道一交手之下,他才發現丁陽平平無奇的一劍中,竟然蘊含著一股令他感覺到毛骨悚然的磅礴氣息,根本就不是他這個易筋境巔峰武者能夠抵抗的。只是平平一劍,就把他巔峰氣勢發出的一劍完全擊散。
在他驚駭的眼神中,丁陽的身形突然加速,在韓天宗身形還未落地的一剎那,一腳飛踢出去,轟隆一聲,韓天宗的身軀像一個皮球一般,向著大廳的方向飛撞過去。
秦大成看到韓天宗出手,心中一陣輕松,他知道韓天宗的實力,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有韓天宗出手,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了。
大局已定,自己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院子里曬太陽了,秦大成剛要站起身來回到大廳,忽然就看到剛剛飛出去的韓天宗,竟然以比飛出去的速度還要快數倍的速度重新飛了回來。
啊——
秦大成嚇得魂不附體,剛發出一聲驚叫,韓天宗的身體帶著一陣猛烈的狂風撞了過來,連同秦大成肥胖如豬的身體一起,轟然撞破了大廳的花雕門,直接飛了進去。
就聽到屋里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還夾雜著幾聲女人的尖叫聲,不等秦大成從地上爬起來,丁陽的身形已經穿過了破碎的屋門,站在了這個紅衣胖子太守的眼前。
“韓天宗快救我——啊不,英雄饒命,好漢饒命啊!”秦大成習慣性的張口,馬上發覺自己最大的靠山已經躺在地上大口吐血,不知道是死是活了。馬上又改過口來,大喊英雄饒命。
“你就是河東府太守?”丁陽冷冷的問道。
“是是!下官就是河東府太守秦大成,不知道好漢駕臨敝處,有什么吩咐,只要是下官能夠做到的,一定全力滿足好漢的要求,但求好漢饒命啊。”秦大成哪里還有一點一府太守的架勢,肥胖的身軀半爬半跪在地上,連連作揖。
“下官家中略有薄產,有……有二十萬兩銀票,還有這些古玩、玉器、字畫,但憑英雄喜歡,全都拿去。哦對了,我還有三個妾室,雖然都是蒲柳之姿,若是英雄不嫌棄,也請全部帶走,但求英雄饒下官一命啊。”秦大成這時候還不知道那四個護衛已經開始席卷他府中的財物,不等丁陽說話,一股腦的把自己的家產全都說了出來,就連自己的妻妾也都雙手奉上了。
丁陽鼻子里輕蔑的哼了一聲,聽到秦大成耳中如同雷擊一般,“我不要你這些腌臜之物,我這次來只是要問你幾個問題,回答好了,我立刻就走。”
“啊——只是問……問幾個問題啊?”秦大成一聽丁陽只是要問幾個問題,心中頓時一陣輕松,難道自己猜錯了,這個人不是來殺人劫財的。
不過不管是來干什么的,連韓天宗這個超級高手都被丁陽打的半死,秦大成一點其他的心思也不敢有,只是小雞吃米一般的點頭:“是是是!好漢請問,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毫無保留的告訴好漢,絕不敢有半點隱瞞。”
“我問你,八年前你是否派人到丁家莊去過?”
“丁家莊?丁家莊是什么鬼地方?”秦大成剛想脫口而出,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千萬不能惹惱了這個殺神。可是他身為一府太守,下轄七縣一百零八鄉,上千個村莊,確實記不住丁家莊是哪個鬼地方。
看著秦大成一臉茫然的表情,丁陽詳細說道:“八年前有一隊南淵郡的什么黑甲衛到了河東,你們還派衙差跟著去尋找什么東西,你都忘了嗎?”
“奧——”秦大成終于想起來了,“對,是有這么回事。”
“那是八年前的八月中旬,一隊黑甲衛突然拿著南淵郡總督宋天罡的金牌來到太守府,說是奉總督之命,在河東府境內搜尋一個重要的逃犯,還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要我們派出衙差府兵配合帶路。既然是總督大人的命令,我自然不敢怠慢,便派出了近百名衙差和府兵,陪著那些黑甲衛到各個縣鄉村里去尋找。”
秦大成仔細的回憶著八年前的事情,一邊說一邊偷眼看著丁陽臉上的表情,想從這個殺神臉上看出些情緒的變化來,好調整自己說話的語氣,不要惹惱了這個兇神。
可是令秦大成失望的是,丁陽的臉上一直面沉似水,一絲一毫的表情也沒有流露出來。他只好繼續說下去。
“一直搜尋了半個多月,把我整個河東府都搜了個遍,好像也沒有找到他們要找的人和東西。最后很不高興的到相鄰的云陽府去找了,一直到最后那群黑甲衛離開,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找什么人,什么東西。”秦大成可憐巴巴的望著丁陽,意思是我也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這么說來,那次行動是南淵郡總督宋天罡發起的了?”丁陽的心中把宋天罡的名字暗暗記在心中。
“是啊!就是總督大人派下來的任務。”秦大成連連點頭。
“那么你派出去的衙差里,有沒有一個叫張大中的?”丁陽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問道。
“張大中?對,有這個人。”秦大成這回很肯定的說道:“不過黑甲衛離開之后,這個張大中并沒有回來,當時我們還派人去找過,也沒有找到。難道英雄知道張大中的下落?”
丁陽眼中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緩緩的說道:“沒錯,我知道張大中的下落,而且我還打算讓你和他見個面。”
秦大成看著丁陽眼中露出的詭異笑容,禁不住打了個冷戰,頭上的冷汗滾滾而下,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剛要開口求饒,一道紅色光芒在他的面前一閃而逝,一道紅線出現在秦大成的脖子上,瞬間紅線脹大開來,一蓬鮮血如噴泉一般爆射出來。
秦大成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哼都沒哼一聲肥胖的尸體轟然倒在地上,一府太守如同一只豬狗一般被丁陽殺死在大廳之中。
啊——
里屋里秦大成的妻妾看到外面的恐怖場景,頓時嚇得尖叫起來,有兩個膽子小的干脆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剩下的兩個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丁陽這個殺神,不知道他會怎么對付自己。
丁陽看都沒看她們一眼,轉身向太守府外走去,外面的軍士早就被丁陽嚇破了膽,又看到秦大成已經被丁陽殺死,早就一哄而散了。
丁陽面如表情的向外走著,心中不斷地重復這一個名字:南淵郡總督,宋天罡。南淵郡總督,宋天罡。
秦大成已經授首,但是導致丁家村滅門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宋天罡,如果不是他為了貪圖閻鐵一身上的血龍玦也不會大舉搜索,這才導致了丁家村的滅村。
丁陽下面就是要趕往南淵郡,擊殺宋天罡,這樣才算是真正的為母親,為丁家村的父老報了仇。
剛來到太守府第一重院子,忽然一匹快馬從街上風馳電掣而來,來到府門前,一個黑衣軍士身形騰空而起,落在太守府的門前,一邊往里疾跑,一邊大聲的喊道:
南淵郡總督宋大人巡查府縣,已經到了河東府外三十里,太守大人趕緊出城迎接。
哦——丁陽眼前一亮,宋天罡竟然來到了河東府,真是天助我也。